二月初,慎王爺召集宋刺史、齊別駕等人,商議今年三至五月封地待辦事宜。慎王爺道:“聖上年前給本王下了道旨意,命本王三月前進京,本王預計迴封地時也得五月了,所以先和各位大人商議一下春耕與徭役之事。”


    宋刺史貼心詢問道:“王爺是想讓蜀地全麵種植番薯嗎?”


    慎王爺輕輕地搖了下頭:“番薯的產量、口感,各位大人都親眼見過,親口品嚐過,百姓也曾買過番薯製品,不過倒是是沒有種植過,強行讓百姓全部種植番薯可能會引起民怨,不如獎勵種植。”


    “王爺的意思是?”宋刺史小心求證。


    “哎呀,宋大人,你怎麽那麽糊塗,王爺的意思肯定是誰種的多給賞錢就多。”齊別駕沒忍住道。


    慎王爺看了兩人一眼:“可以給大麵積種植番薯的農戶一些銀錢作獎勵資本,打消他們血本無歸的恐懼感。再者,和他們簽訂一份協議,收獲時田裏產的番薯可全部賣給官府。”


    “雙管齊下,有好處的事百姓做起來也積極,王爺睿智。”宋刺史拍了個小小的馬屁。


    “給多少銀錢這事,宋刺史,安排刺史府的帳房合計一下。”


    “是,王爺。”


    慎王爺想了想,補充道:“對那些堅持種水稻、小麥的農戶也不要給人家甩臉子。崔大師之前造出了一架水車,刺史府可以派匠人去看看實物,給那些土地貧瘠離河較遠的村子先安裝幾架吧。”


    “王爺,那些村子都打過井的,再裝是不是有些浪費啊?”梁司農問道。


    “這樣啊,農事是梁司農的本職,你先帶人去看看那些井還能不能用,出水困不困難,要是實在沒有必要就不裝。本王建議那些缺水的村子重點宣傳番薯種植的好處,畢竟番薯需水量不大。”


    “是,”梁司農畢恭畢敬道。


    “我們再說說今年要動工修建的工程吧,閬中連接下麵各縣的主幹道一定要修的寬寬的,縣連接各村的路要修的平整的。”


    底下幾位大人不解道:“王爺,為何不按同一標準修路?”


    “本王聽如玉公子說過,村裏的百姓輕易不去縣城的,最多去鎮上轉轉,他們常常步行走山路,奢侈一點的就是同村的一起坐牛車。對他們來說,路平整好走就行,沒必要太寬,太寬也要占用部分農田,這對以田為生的人來說太浪費了。而縣城來往府城的商隊比較多,路修寬一點可以減少堵塞,也可以減少事故發生。”


    眾位大人齊點頭:“如玉公子看得多想的遠啊,王爺憐憫百姓實乃我等之福。”


    “修路這事就當成他們的徭役吧,慢慢修,不要急於求成,要保證質量,每天做半日即可,不能耽誤春耕。”


    “是,”底下又是一片齊聲。


    “宋刺史,河堤加固,挖掘新河道這事,本王就交給你了,你一定要選技藝精湛的匠人,老實本分的商人來辦此事,材料上麵覺對不能弄虛作假,絕不能出現紕漏。要是遇到暴雨,河水蔓延,整個蜀地的百姓都得遭殃,那後果不敢設想。”


    “下官感謝王爺信任,可這事太重大了,下官不敢保證能憑一己之力完成,還請王爺多安排幾人與我分憂!”


    看著宋刺史這明擺著拉人入坑的樣兒,梁別駕等人分分撇開了頭。


    慎王爺見此情形,心中了然:“河道跨越多個縣村,我們就按縣分段,檢修加固工程修到哪個路段,當地的縣令負責組織人手上工,參與工程人員要每日核實,每日做完每日檢查,一旦發現偷奸耍滑、濫竽充數之事,縣令免職,上工之人同罪,流放礦山。”


    “王爺,這是不是罰的太狠了?”有個工事的官員提道。


    “本王不得不用重典,畢竟修河堤的人大多數是有工錢拿的,拿錢辦事天經地義,事辦不好當然要罰,短期內罰一罰,總好過洪水來時,全境百姓流離失所。本王寧願被人罵是殘暴之人,也不願奸滑之人啃人血饅頭。”


    慎王爺說話鏗鏘有力:“本王把話撂這兒,要是哪個動了歪心思,就不要怪本王不念舊情。”


    屋內鴉雀無聲。


    “河道加固好後,再挖掘新河道。這個要找河道專家研究蜀地地形後才能實施,你們要和工部的大人多交流,多挖幾個專才過來,等圖紙畫好,施工方案定好後再操作。”


    “是。”


    “本王爭取早點迴來,封地事兒太多了,就拜托給諸位了。”說完,慎王爺給眾人拘了一躬。


    眾位大人連連還禮。


    ……


    王妃為慎王爺整理好了要帶的衣物、藥物。崔宛也送來了裝著‘三星報喜’的錦盒。如玉公子為慎王爺準備了三個錦囊,叮囑他見機行事。嘉禾世子為慎王爺求來了一張高僧開過光的平安福。和樂郡主貼著慎王爺的耳朵,請求他多多留意裴國公府,找個機會把婚事攪黃了。


    二月十五日,慎王爺帶著平安登上了陳家商船,由陳廉親自陪同上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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