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錢加到我加錢武的頭上來了?


    一把推開麵前幾個海產老板,阿武雙手叉腰,衝著魚市裏邊大喊一聲:“少特麽藏頭露尾的!這裏誰管事,滾出來!”


    掛有魚市管理處木牌的屋子,應聲打開房門,走出一個穿著西裝,打著領帶的中年男子。


    他玩味看著阿武,左手插腰,右手捏著一個蘭花指:“睡個午覺都不讓人安分,誰啊?


    選在這個點過來魚市大吵大鬧?”


    這人長相還算得上帥氣,偏偏開口就是娘娘腔。


    加上一個三七分的油頭和臉上一副金絲眼鏡,就差將基佬兩個字寫在額頭上了。


    “你是哪條道上的?”阿武忍著拔刀的衝動,走上去問道。


    綽號基佬發的王文發,對著阿武拋了一個媚眼:“武哥問我啊?


    我不就是你想見的灣仔魚市管事者嘛。


    兄弟我叫王文發,東星草鞋,由昨晚開始,灣仔魚市,就由我話事了。”


    “等下!灣仔魚市,不是洪興的地盤嗎?”阿武退後一步,避開對方撫向自己胸肌的蘭花指,雖說距離其實還有一米多。


    王文發捂住嘴巴,吃吃笑了起來:“舊黃曆咯!


    我家龍頭已經和洪興蔣先生談妥,在2日前,洪興將灣仔魚市劃給我們東星,了掉上次靚坤懟冧白粉馮那單事。


    也就是駱駝哥敬他蔣先生一尺,西貢那單事才會這樣容易翻過去。


    換做其他人,東星不會這麽容易算了。


    大家心照不宣,阿哥知道我的意思啦。”


    阿武本身就不蠢,在電影原本劇情裏。


    他一個出門提著帶倆兜書的人,怎麽可能是蠢人。


    特別現在他跟了陳誌越,更加重視食腦。


    王文發說到這裏,他就猜出對方話裏的意思。


    換做其他人?


    你們東星不會這麽容易算了?


    艸!


    這個死人妖,擺明是針對越哥和我……


    緊緊拳頭,阿武警惕看了一眼周圍。


    他發現各個水泥魚池的後麵,隱約有人頭在晃動。


    而且這個王文發,站的位子很巧妙,退後兩步,就能退入水泥魚池之間的狹窄過道。


    竟然有埋伏!


    冚家鏟白粉佬啊,他想懟冧我?


    阿武不退反進,走前一步,王文發很警惕退後一步。


    豎起一根手指,阿武指著王文發:“我跟你講,我不管你是東星還是洪興。


    這個世界上,隻有別人加錢給我,沒有我加錢給別人。


    那兩種海鮮的價格,我們陳記當初是和這幫賣魚的談妥的,還簽了購買合同。


    你可以不準他們賣,我也能請律師來告。


    到時被我們陳記告破產了幾家人,我看伱一上任搞成這樣,如何向上麵交代!


    現在我再問你一句,到底還升不升價?”


    “不行啊!文哥,別讓他們去告啊!”


    “是啊,文哥,我們有簽合同,要賣皮皮蝦給他們的……”


    阿武話音剛落,剛剛被王文發推出來當槍的那幾個海產老板,紛紛圍著他叫起苦來。


    王文發推了推眼鏡,露出一個陰險的笑容:“我知道,靚坤話事的時候,叫他們和你們公司簽的嘛。


    那跟我有什麽關係?


    要告,可以去告啊!


    我可是聽說,陳誌越這家店開門大紅。


    今天一個早上,預備的牛丸就賣完了。


    這種商業糾紛的案件,最快處理也得一兩個月。


    等你們告贏,他那家店在這段時間沒有原料,生意還做不做得下去?”


    這家夥,不是一般的難纏……


    阿武咬著牙關,恨不得一拳轟塌對方那張讓人作嘔的麵孔。


    可他也知道,這樣是於事無補的。


    不說一旦動手,能不能衝出對方的埋伏圈。


    就算今日真讓他挑翻東星這個堂口,陳記少了原料穩定的供給,也是一個大問題。


    “你們幾個怎麽說?


    確定不給我海鮮,我現在扭頭就走,你們等著接開庭傳票。”阿武考慮幾秒,將目光放在幾個海產老板身上。


    這幾個海產老板有苦難言,真是風箱裏的老鼠——兩頭受氣。


    誰能想到,一個魚市,一個禮拜之內,換了三家社團看場。


    從洪興到架勢堂,再到洪興,最後轉到東星手上。


    雖然說,古往今來,現管最大!


    但是,這位武哥也不好惹啊,他們作為魚市之戰的見證人,就算阿武出門不戴猩猩麵具,他們也認得出來的。


    何況,對方的後邊,還站著一個力大無窮的孫悟空。


    一個年紀最大的,被幾人推了出來,看著阿武,吞吞吐吐說道:“兩位大佬,我們小家小業,扛不住風浪的……


    不如……


    你們雙方談妥了,我們再按照你們講的做事……”


    阿武懶得廢話,黑著臉轉身走人。


    王文發沒能釣他動手,同樣麵色黑了下來。


    他是東星裏麵,少數不靠粉起家的大底,而是在酒吧街那邊,經營著一家鴨寮。


    鴨寮與馬欄類似,不同後者,這是男子服務性從業人員工作的特殊場合。


    不是全聚德、便宜坊、大董這些賣烤鴨的餐館。


    我的書很純潔,我的讀者也很純潔,特此說明!


    這次,西貢堂主白粉馮被靚坤做掉,駱駝和蔣震鬧崩。


    最後,和聯勝肥鄧出麵講和,加上蔣震離港日期已經定下,他不得不讓一步。


    前日,兩頭打電話的肥鄧,終於談出一個結果。


    洪興用灣仔一個旱冰場加上這個魚市,換東星一個場子。


    二換一,算是洪興在明麵上,給足駱駝和東星排場,平了這次靚坤打西貢碼頭,做掉白粉馮那件事。


    難得在和聯勝的周旋下,以往強壓東星一頭的洪興願意給麵子。


    東星雖然知道,這個處理結果,自家占不到什麽便宜,但也是點頭答應下來了。


    眾所周知,東星支柱產業是粉,洪興對外宣布不沾粉。


    那麽東星拿出做這場大龍鳳的場子,肯定不能是粉場。


    駱駝數遍東星,居然隻有基佬發的鴨寮合適。


    就這樣,王文發昨晚還在酒吧街,陪著一幫鬼佬們吹喇叭賞菊。


    一覺醒來,卻被社團告知,趕緊收拾包袱過來灣仔賣海鮮,這換誰都一肚子火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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