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在牛丸店,聽到陳誌越約人在半島酒店談事情。


    曹燕君還以為,這小子故意找借口,想要避開自己。


    要求跟來,她本想揭穿對方,拿到下次談判的優勢。


    沒想到!


    阿越,你來真的?


    居然真的把一位大報主編約出來談合作……


    看著兩人圍著那本采訪稿嘀嘀咕咕,曹燕君幾次插嘴,卻一直無法融入進去。


    特別是麥尚,這個光頭佬,一點都不給留她麵子。


    開始他還禮貌性抬頭,迴應一記眼神。


    後來,麥sir的麵上,明顯出現不耐煩。


    若非曹燕君識趣收聲,說不定,光頭佬已經開口趕她走了。


    “行了,大致的流程,就這樣定下來了。


    剪彩那日,阿馬負責拍相片和事後寫稿子。


    《新新日報》這邊,我會叫一個記者過去采訪幾位剪彩嘉賓。”麥sir收好做了批注的采訪稿,抽出下邊複寫那張遞給陳誌越:“陳少,合作愉快。”


    陳誌越自然聽得出,麥尚在暗示自己,當日他不會出現。


    “麥sir,多謝你的支持。


    你和阿馬還有事要忙,今日,我就不留客了。


    等過幾天,大家一起去大富豪開心!”起身送客的同時,陳誌越也是暗示對方,他和曹燕君還有事要談。


    麥尚帶著唐馬起身,臨別噓噓兩聲,將陳誌越叫開幾步:“這個姓曹的女人,有很深的社團背景,她與陳誌超存在很深的淵源。


    陳少,別同她走得太近。


    如果有些事,你把握不準,不妨迴家問一問長輩。”


    說完這幾句,麥sir帶著唐馬大步走向酒店大門。


    一路上,他不斷跟一些過來半島談事的熟人打著招唿,其中有幾個還是經常上電視或者報紙的大明星。


    陳誌越收迴目光,拉開椅子坐下:“君姐,現在沒外人了,有什麽要對我說的,有什麽想要問的,你可以講了。”


    “你要的51%股份,我答應了,隻是,我還要伱一個承諾。”曹燕君打開包包,將那本計劃書再次拿了出來。


    陳誌越笑了一下:“一個承諾?君姐,你不是想要老牛食嫩草吧?


    喂,我賣牛丸的,不是賣臘腸的啊。”


    “呸!什麽牛丸臘腸!!!


    難怪你跟龍卷風談得來,倆人都是滿腦子黃色思想,真的臭味相投……”曹燕君繃出來的嚴肅表情,瞬間被陳誌越這句俏皮話搞得破了功。


    啐了對方一口,曹燕君解釋道:“我要你答應,幫我將長樂帶上正軌……”


    “君姐,撈正行,賺幹淨錢,這個是你我合作的共識。


    至於長樂未來如何,我很抱歉。


    這個,隻能靠你自己。”陳誌越舉起雙手,當場撇得一幹二淨。


    曹燕君氣得飽滿的胸脯起伏了幾下:“我這家公司,就這麽不受你的待見?


    長樂社已經成為曆史,再說,我又沒要求你加入社團。”


    君姐激動之下,語調難免拔高了些許。


    陳誌越趕緊起身,衝著循聲望過來的幾桌客人,打了一個抱歉的手勢。


    重新坐下,陳誌越冷聲問道:“君姐,你覺得,為何我幫你引薦了麥sir,可除了一開始請你坐下,他全程沒跟你講過一句話?”


    “哼!還有什麽原因,死光頭佬看不上我的出身背景唄。”


    “對嘛,你一直說長樂洗白上岸,可那隻是你自己宣布,外界不承認的,對不對?”


    “那你又跟龍城幫走得那麽近?”


    “哎,這個我不否認。


    九龍城寨裏麵,大家都默認我陳誌越是江湖人。


    據說他們給我起了一個綽號,叫做九龍力王呢!


    可是,麥sir一直認為我是出國留學迴來,某個大家族的私生子啊。


    他是報館主編,代表著主流輿論。


    他對我的看法,代表了普羅大眾對我的看法。


    我承認,我這個人心黑手段狠。可那又怎樣?


    我陳誌越穿上西裝就是陳生;


    你曹燕君著套西裙還是君姐。


    你不服氣,吹我漲啊?”陳誌越言語如刀,句句戳心,刺得曹燕君麵色陣青陣白。


    深深吸了一口氣,曹燕君突然感到一陣難以言表的疲憊感。


    到了這一刻,她終於理解。


    當初陳誌超勸她放下一切,陪他同去美國,在遭她拒絕之後,對她所講的話了。


    那時候,陳誌超除了建議她將長樂洗白,講得最多就是抱歉兩個字。


    她還以為,對方是為了耽誤她十年青春而道歉。


    現在看來,從一開始,陳誌超就知道,長樂洗白,基本上沒有可能。


    因為,在長樂社起勢的期間,他這個三支旗首腦,給了太多的方便。


    港島警隊、港島商界、甚至鬼佬督府,恐怕早就將長樂列入黑名單。


    難怪自己麵前這隻小狐狸,一直都隻跟自己談錢。


    那本計劃書上,他還特意用紅筆標明,將來罐頭工廠的工人,必須優先考慮龍城幫的人,而不是長樂社的人。


    好歹也是一幫之主,曹燕君之前是被‘長樂洗白’那個執念蒙住了雙眼。


    現在被陳誌越當頭棒喝,她認清現實,也知道自己沒了退路。


    長樂不洗白,等警廉矛盾緩和之後,肯定被第一個抓出來開刀;


    現在洗白一半,她不繼續堅持下去,爭取成功上岸,這段時間利益損失慘重的元老和幫眾,也不會放過她。


    沉默幾十秒,曹燕君雙眼發狠,講出一段連陳誌越都沒想到的話:“你我簽兩份合同。


    第一份是你占51%,我占49%;


    第二份是你占51%,龍卷風占29%,我們姐弟各占10%。


    前麵那份,我從長樂公賬上麵調50萬出來投資;


    後麵那份,我用我曹家自己的錢,一共150萬。


    我可以答應你,這兩筆錢,我不管你怎麽花,我隻有一個請求,如果有合適的機會,幫我保住長樂這塊招牌。”


    君姐啊。


    敢情小弟費了那麽多口水,你還是放不下長樂啊?


    不過,你這一下,給得實在有點多啊……


    摸出煙盒,抖出一支點上,陳誌越緊鎖眉頭,默默地抽完。


    曹燕君壓上大半身家,反而輕鬆起來,她也點了一支香煙,好整以暇看著陳誌越。


    “我可以答應試試,不過,我無法保證能成。”陳誌越最終,還是給了鈔票麵子。


    曹燕君展顏笑了:“阿越,有你這句話,那就足夠了。我對你有信心。”


    “別給我戴高帽子,我自己都沒多少把握。”


    “不會的,你做人這麽無恥,沒幾個人玩得過你。


    梭哈在你身上,總比我自己盲目押豹子勝率更高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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