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山島碼頭海浪輕輕拍打著岸邊,泛起層層白沫。


    江德華早早地就站在碼頭邊翹首以盼,眼睛緊緊盯著遠方。


    當她終於看到江德福和安傑的身影出現在甲板上時,激動得眼眶都紅了,連忙揮舞著手臂大聲唿喊:“哥,嫂子!在這兒呢!”


    船一靠岸,江德華就迫不及待地迎了上去,親切地拉住安傑的手,臉上洋溢著熱情的笑容,說道:“哥,嫂子,你們兩個好多年沒有一起迴來了吧!”


    江德華的聲音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眼神裏滿是久別重逢的喜悅。


    安傑微笑著迴應,眼神中透著幾分感慨:“是啊!自從你哥去了軍區,這一晃都四五年了。


    時間過得可真快,感覺上次迴來還像是昨天的事兒呢。”


    江德華身旁一個可愛的小姑娘有些靦腆地站著,


    江德華趕緊拉過他,笑著說:“小樣,快叫舅舅,舅媽!”


    小樣紅著臉,聲音清脆地喊道:“舅舅,舅媽,衛民哥,亞菲姐!”


    安傑笑著摸了摸小樣的頭,說道:“小樣都這麽大了,姑,四樣呢!四樣怎麽沒來!”


    江德華的神色微微一黯,很快又恢複了笑容,解釋道:“四樣大學沒考上,當兵去了!唉,這孩子,就是讀書不太開竅”


    “當兵好,去部隊鍛煉鍛煉也好!”


    “說起當兵,要我說咱們家當兵的就屬亞菲你最厲害,一畢業就是副營級的軍官!比你大哥的級別都高!”


    亞菲爽朗地笑了起來,擺了擺手說:“我再厲害你也是我姑,江衛民現在還是處長呢!相當於團級幹部,不還是一樣得叫你姑嘛!”


    江德華聽了,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條縫,連連點頭:“那倒是,那倒是。行了,先迴家,迴家再聊!


    一路奔波,你們肯定都累壞了,家裏我都準備好了,就等著你們迴去好好聚聚呢!”


    說著,江德華就熱情地接過大家手中的行李,帶著眾人朝著家的方向走去。


    一行人熱熱鬧鬧地從碼頭迴到了丁濟群家中。


    “老丁,我看你見到我怎麽一點都不熱情呢!”


    丁濟群沒好氣的道:“我熱情個屁,昨天打電話怎麽和你說的,讓你帶酒帶酒,你就這麽空手來的!”


    丁濟群的臉上寫滿了不滿。


    江德福一聽,眼睛一瞪,提高了音量:“不是我說你老丁,你還有沒有把我這個軍區首長放在眼裏,


    讓我這個軍區首長給你帶酒,反了你了!”


    “嘿,我說江德福,到哪你都有理啊!”丁濟群絲毫不讓步,向前走了兩步,


    “你來我家做客,不帶禮物!你好意思嘛!”


    “你咋知道我沒帶禮物,江衛民,快點把禮物拿上來!”


    江衛民趕忙從一旁走過來,手裏拿著一幅精心裝裱的字,恭敬地說道:“姑父,您的禮物!”


    丁濟群接過字,上下打量了一番,嘴角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呦,江德福你也冒充文化人呢!不會是你自己寫的吧!


    要是你寫的,給我當擦屁股紙我都不要!”


    丁濟群一邊說著,一邊忍不住笑出了聲。


    江德福一聽,氣得吹胡子瞪眼,上前一步說道:“老丁,你的思想問題很嚴重,真是欠收拾,不識好歹!


    這可是範增的字,我說送,都把江衛民心疼壞了!”江德福拍了拍丁濟群的肩膀,臉上露出一副得意的神情。


    實際上,事情的經過可不是這樣。


    起初,因為丁濟群喜歡範增的作品,模仿範增的字,江衛民挑選了這幅的範增真跡,打算送給姑父丁濟群,想著能給他一個驚喜。


    可江德福知道後,卻一百個不同意,他撇著嘴,滿臉嫌棄地說:“就老丁那榆木腦袋,哪裏懂得欣賞這些,送給他簡直就是糟蹋了寶貝。”


    江衛民好說歹說,軟磨硬泡了好久,江德福才勉強答應。


    可他心裏還是不痛快,越想越覺得憋屈,最後一賭氣,連之前答應帶的酒也不準備了。


    不帶酒,這次來鬆山島還能輕鬆些。


    丁濟群聽到“範增的字”,眼睛瞬間亮了起來,驚喜道:“範增的字!”


    那眼神仿佛看到了稀世珍寶,滿是難以置信與驚喜。他迫不及待地趕緊伸手接過字畫,小心翼翼地在桌子上緩緩平鋪展開。


    眼睛緊緊盯著字畫,從上到下,仔仔細細地端詳,嘴裏還不住地念叨著:“真的是範增的字啊!


    這筆法,這神韻,絕對錯不了!”他的臉上洋溢著抑製不住的興奮與激動。


    “怎麽樣老丁,我這禮重不重,是不是送到你心坎兒上了!”江德福得意洋洋地說道。


    丁濟群抬起頭,笑著看向江德福,說道:“這麽多年的感情來就來,就算不帶東西我也是熱烈歡迎。”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字畫上,眼神中滿是喜愛。接著說道:“這樣,東西我就收下了,我去拿兩瓶茅台,咱們今天喝個痛快!”


    說完,他小心翼翼地把字收好,雙手捧著,如同捧著世間最珍貴的寶物,輕手輕腳地放到了裏屋裏麵,像是生怕有一絲一毫的閃失。


    隨後,拿出了兩瓶茅台,放在桌上。


    收拾好東西安傑、江德華和江亞菲去廚房做飯。


    而江德福、丁濟群和江衛民則在客廳裏悠然地聊起天來。


    丁濟群端起茶杯,輕抿一口,看向江德福問道:“亞菲迴島上工作是你安排的吧!”


    江德福微微點“衛國和衛東都離得太遠了,把亞菲放到身邊安心!


    現在亞菲大學畢業,迴鬆山島正合適。這孩子從小就風風火火的,以後在這工作,還得你幫忙多照顧著點!”


    他眼神真摯地看著丁濟群,言語“你就放心吧,亞菲這孩子我看著長大的,


    跟我親閨女似的,我肯定多照應著。在這島上,有我呢,不會讓她受委屈!”


    江衛民坐在一旁,心中對江德福將江亞菲安排迴鬆山島的深意再清楚不過。


    江德福在這座島上辛勤經營了二十多年,積累下的政治資源盤根錯節,牽係著島上發展的方方麵麵。


    這些資源就像一座寶藏,江德福將其交到江亞菲手中,無疑是為她的未來鋪就了一條堅實的道路。


    迴想起上輩子,江衛民的記憶中孟天柱正是憑借著繼承江德福在島上的資源,在仕途上一路順遂,平步青雲。


    孟天柱自身條件本就出色,能力出眾、為人踏實,再加上這得天獨厚的“地利”優勢,又恰逢幹部年輕化的時代東風,天時地利人和齊聚,自然得以快速晉升。


    而如今,江亞菲迴到鬆山島,這一切資源都將為她所用,未來的發展不可限量。


    “都是多年的老同學了,有你照顧我放心。”江德福端起茶杯,輕抿一口,神色放鬆地說道。


    丁濟群靠在椅背上,臉上帶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開口道:“老江,我估計都不用我照顧,想著照顧亞菲的人可不少。


    以後亞菲這成就可了不滴啊!是不是老江!”


    “你什麽意思?”江德福微微皺眉。


    丁濟群坐直身子,湊近了些看著江德福:“你說我什麽意思?亞菲這和王海洋處對象,對亞菲的發展可不小啊!”


    聽到王海洋的名字,江德福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


    哼聲道:“我寧願他們不處對象,從小我就看不上王海洋這個紈絝子弟!”


    在江德福的記憶裏,王海洋從小行事作風透著一股富家子弟的驕縱,他始終覺得這樣的孩子配不上自己的寶貝女兒。


    丁濟群笑而不語,隻是輕輕搖了搖頭。他心裏清楚,江亞菲與王海洋的結合,遠不止是簡單的兒女情長。


    想當年在島上的時候,王海洋的父親是政委,江德福是司令,兩人在軍政兩方麵都手握重權,人脈資源盤根錯節。


    如今江亞菲和王海洋走到一起,這些軍政資源勢必會在無形中向江亞菲傾斜,為她的發展提供強大助力。


    更何況,江亞菲還是軍校畢業的大學生,專業知識紮實,能力出眾,再加上這層關係,未來的路隻會越走越寬。


    “對了,王海洋怎麽沒來啊!”丁濟群突然想起什麽,疑惑地問道。


    “還在北京呢,沒迴來,說是要出國留學!”


    “出國留學好啊!現在想要出國可不是誰都能去的!出去見識一下,迴來對自己的發展也好!去多長時間?”丁濟群迴答道,臉上帶著幾分羨慕。


    “三年!


    “那他倆怎麽辦?”丁濟群不禁有些擔憂。這三年時間可不短,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


    “等著王海洋迴國,兩人要是都還有意思,我和安傑也不攔著,也攔不住!”


    江德福無奈地歎了口氣,臉上寫滿了糾結。


    他雖然不喜歡王海洋,但也不想過多幹涉女兒的感情生活,畢竟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


    “兒孫自有兒孫福,咱們幫著把好關就行!也別太阻攔,容易生仇!”


    丁濟群語重心長地勸道。


    在他看來,江亞菲和王海洋的結合從利益角度看是雙贏的,所以他打心底裏看好這兩人。


    所以希望江德福能看開些,不要因為個人偏見而影響了孩子們的未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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