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師門下山時,夏日的雨又歡快的落了一陣,蕭元祐生的高大,他拿著的傘小的可憐,不過,被他護著的辛夷卻是一片衣角都沒有濕。


    上了馬車,辛夷才發現他身上幾乎濕透了。


    “五哥,你快把衣裳給換了,小心別吹著風。”


    幸好車廂裏都備著兩人的衣裳。


    等到蕭元祐換了衣裳,她跪在條凳上,幫蕭元祐擦頭發。


    “五哥,師門裏就隻有我和師父以及青婆婆三人,可是也還有其他師父的好友經常來此地。”


    “隻是後來我從沒見過那些好友,也不知師父的這些好友都是什麽人。”


    蕭元祐猶豫了一下,問道,“你知道微雲真人那些好友的道號嗎?或者畫像。”


    這樣,他倒是可以讓人查一查,這些人究竟來自何處。


    或許從那些人口中能問出一些東西來。


    辛夷人倒是都見過,隻是有些人的道號她卻不清楚。


    蕭元祐頷首,隻示意迴去後把那些知道的,記得的都畫出來,到時候可派人去尋找。


    迴到客棧後,蕭元祐叫了蕭一過來,吩咐了幾句,就被辛夷推到淨房去泡澡了。


    淋了一身雨,辛夷怕蕭元祐垂了風感染風寒。


    “爹,娘,開門……”蕭如思在外麵砰砰的敲著門。


    這是自從他會走路,會說話後,常常做的事情。


    隻要兩個人把門關了,他就敲的啪啪響,生怕兩人在裏頭做什麽好玩的事情,不帶他。


    無奈之下,辛夷隻能起身,去將門開了,放蕭如思進來。


    小小的人兒,門檻還邁不過來,就連爬也還爬不過來,隻能伸著手,眼巴巴的瞧著辛夷,讓她抱著進門。


    辛夷彎腰刮了刮他的鼻尖,“小跟班。”隨後將蕭如思抱進屋,將他放在榻上讓他玩。


    到了晚間,得了蕭元祐吩咐的蕭一迴來了,低聲朝蕭元祐稟報,


    “縣衙裏並沒有關於山上被燒的卷宗。”


    原來蕭元祐是去找縣令要青丘師門被燒毀的案卷,卻發現縣衙根本就沒有這起大火的記錄。


    這有兩種可能,一種可能是卷宗被刑部給提走了,另外一種可能是,衙門裏根本沒有立案。


    隻是,他今日在師門裏走一圈發現那火並不是自然熄滅的,也就是說有人將火給撲滅了。


    甚至,他在一處荒草及腰深的地方找到一塊已經變了樣的此處官府令牌。


    也就是說,有官府的人進去清理過,否則,線索不會被抹的那麽幹淨。


    這樣大的事情,山火一旦爆發,那是不可收拾的,縣府衙門不可能有這樣的膽子不備案。


    那麽,也就是說就算備案了,也被人從縣府衙門給提走了。


    辛夷的心情從山上下來就一直鬱鬱的,雖有蕭如思這個開心果,不過這會聽說沒有案卷,以她靈敏的心思,自然是明白是什麽意思的。


    可她剛剛上山時,根本就沒發現陣法被人動過的跡象,否則,她絕不會看到師門被毀那樣的吃驚。


    也就是說這個燒毀師門的人精通陣法,或者說,知道師父布置的這個陣法,才能完美找到路口,避開各處機關,甚至在退出師門將痕跡給抹了。


    想到這裏,辛夷走到桌邊,鋪開筆墨,將當年來找師父的那些好友記得容貌的都給畫了下來,在邊上標注好名字,方便蕭元祐發動人手去尋找。


    世界上一切的事情沒有那麽多巧合,很多巧合其實是蓄謀已久。


    從師門下山後,辛夷緩了兩天,情緒才漸漸平穩下來。


    她把畫像給了蕭元祐,知道他已經暗中發了尋人的告令出去,也知道蕭元祐這兩天又獨自去了一趟師門。


    “五哥,有找到什麽線索嗎?”


    蕭元祐坐在她身邊,握著她的手,放在臉頰邊蹭了蹭,眼裏的她,如今目光清明,和前兩天不一樣,好似個被丟棄的小獸,看著他的目光像是突然抓住了救命稻草。


    蕭元祐仔細的打量她一番,思忖片刻,道,


    “時間過去太久,很多痕跡都已經找不到了,能夠如此隱秘,避開陣法陷阱,焚燒道觀,幕後之人必然頗有勢力,不會輕易留下證據,就算當時我在這裏,恐怕都未必能夠收集到什麽有用的線索。”


    當然,早一些來,肯定會有收獲,不過蕭元祐並沒有說出口,他怕辛夷自責。


    其實要說起來,辛夷沒有早早迴師門完全怪不得她。


    畢竟最開始辛夷一心想著找到師父迴青丘修道,大道長生。


    她怎麽也沒想到,什麽紅塵俗世,不過是微雲真人希望她能夠在紅塵裏好好活下去的謊言。


    再一個,作為世家貴族辛家的嫡房嫡女,她並沒有什麽很多自由。


    這個世俗裏有那麽多的條條框框約束著她。


    想要享受辛家給與的一切,那麽必然就要遵守這一切帶來的約束。


    不管如何,她想要早些迴來,如何也不可能。


    隻是道理誰都懂,隻是人一旦被情緒左右,就會鑽入道死胡同裏一時半會出不來。


    辛夷心頭明白蕭元祐的意思,眼眶紅了起來,笑笑,


    “五哥就知道哄我。你放心,我不會胡思亂想的。況且這一趟迴來,我總算知道師門變成這樣,隻是以後我奮鬥的目標又多了個。”


    那就是重振師門,不論是朝天觀還是青丘山上的師門。


    辛夷用很是輕鬆的語氣,說著話,目光清明地看著蕭元祐。


    “咱們再休息一天,就啟程去和縣了。”蕭元祐抬手揉揉她的頭發,本想出言安慰,見她如此,遂將嘴邊的話咽了迴去。


    辛夷給的那些畫像他不僅僅給了自己手頭的人手,同時分發了這附近各個州縣,用的是陛下的暗令。


    這個暗令下去,找人的消息並不會泄露出去。


    且不說下頭各個州縣的官員,就說消息傳到京城皇帝老爺和太子那裏,父子倆在一處調侃。


    蕭元祐果然是很珍惜這個得來不易的媳婦,從前多麽循規蹈矩的人啊,竟然都知道徇私了。


    想到蕭元祐,皇帝老爺就是一陣感歎。


    說起來,蕭元祐出京的時候,皇帝老爺其實偷偷出宮送他了。


    當時他站在一處酒樓的二樓窗前,緊盯著騎著馬兒守在寬大馬車邊的蕭元祐。


    這個他比親子還要疼愛的養子。


    喜愛的養子,離開京城,和當年出征不同,他被自己貶斥去了極北的和縣,做他的縣令去了。


    這一任,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迴京,再見到養子還要小孫孫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


    皇帝老爺當時閉了閉眼,心裏的酸楚衝上來,眼淚模糊了視線。


    再睜眼,那車子,已經出了城門,轉眼就看不到了。


    然而實際上蕭元祐如此行事的時候根本就沒完往這方麵想過。


    青丘山上辛夷的師門占地大半座山頭,焚燒成那個樣子,不是燒了一個兩個時辰,必然是以天來算的。


    偏偏山下的人一無所知,但這不是官府不立案的理由。


    不論是為了辛夷,還是查清這些官員的目的,蕭元祐覺得徇私既已經成事實,那就是徇一迴又怎麽樣呢?


    辛夷在客棧裏又呆了一天,有蕭元祐的陪伴,以及小胖團蕭如思的各種花樣哄人,很快的心情就好了起來。


    一行人上了馬車,開始往和縣而去。


    這一趟行程,可謂是痛並快樂著,走了四個月,夏去秋來,又是往北,等到他們趕上蕭十一押送行李的車隊時,車子裏都已經生了炭爐。


    雖說按照規矩,不到十月是不好生炭爐的,可如今出門在外,一路往北,真要按照那些死規矩來,隻怕人都要凍死了,更何況車上還有個小胖團蕭如思。


    不為別人著想總要為他著想。


    有了辛夷的吩咐,蕭一帶著人生氣了炭爐。


    如此繼續往北走了十來天,就漫天下起雪來,好在北方天冷,雪落下來並不化開,路上雖不泥濘,卻滑溜異常。


    離和縣還有十天路程時,辛夷幹脆停在了驛站,和蕭元祐商量了下,接下來該如何的行走。


    接下來一路上雪多而厚,馬車就有些難行,蕭元祐叫了驛站的驛長將馬車上的行李搬了下來,換上北地的雪橇拉行李,這才啟程往和縣而去。


    如此,又走了十多天,終於進入到和縣境內。


    在離和縣縣城還有十來裏路時,就有縣丞,縣尉,主簿等一行十幾人,一個個裹的和球一樣,迎了上來。


    蕭元祐下了馬車,在凜冽寒風裏來和各人見禮,辛夷則是讓蕭一騰了幾輛馬車,讓出來迎接的人上了車。


    終於入了城,辛夷抱著蕭如思掀起車一條縫往外看。


    和縣是真的小,不過,城牆卻很厚,也是這邊境從前時常會敵寇來犯,城牆不厚實些還真的不行。


    進了城門,是一條看起來很是寬敞的街道,街道兩邊,鋪子門麵都極小,關著門,或者是掛著厚重的簾子。


    他們才剛從江南出發,這裏和江南極為不同,打開著鋪門做生意。


    街上有些冷清,偶爾才看到幾個形色匆匆的人。


    和縣丞等人一樣,都是裹得隻剩下雙眼,看到辛夷一行人的車隊,頓時都急忙閃身道街邊屋簷下,用一種敬畏而好奇的目光打量著。


    和縣小,一條街走到底,就是縣衙。


    這裏的縣衙和其他辛夷看過的縣衙是一樣的,坐北朝南,門前是八字牆,八字牆上貼著幾張告示,上頭寫著幾行字,看不清楚寫了什麽。


    至於衙門的大門,辛夷看了看,好像這門和南邊的各處衙門小了不少,看來也是入鄉隨俗了。


    眾人紛紛下車,前頭縣丞等人在前麵引路,車隊轉過大門,到了後院,門邊早就有衙役在等著了,見到車隊過來,連忙卸了門檻。


    辛夷一路走過去,這才驚訝的發現,這個後院真是大的出奇,就連整個裝行禮的大車那也是能直接拉進去。


    辛夷驚訝之餘,想起北邊地廣人稀,沒別的好處,那就是院子大。


    和縣這裏算得上是蠻荒之地了,上一任縣令一年前就到任離開,這一年多和縣事物那都是縣丞等人打理。


    見蕭元祐帶來的人很多,縣丞等人也就沒再繼續杵著,而是徑直告退各迴各家了。


    辛夷牽著蕭如思的小手,和蕭元祐一起進了二門,裏麵一樣是個大院子,院子裏的雪掃得是幹幹淨淨的,左右兩間廂房,五間正屋,用遊廊連著,中間一間做了穿堂,穿過穿堂,又是同樣的一進院子,再進去,這個應該是正院了。


    辛夷轉了一圈,就把各人的住處給定了下來,感謝當年老夫人的悉心教導,如今辛夷處理家事雖不能說遊刃有餘,那也是不會出錯的。


    院子裏各處都很幹淨,裏外兩層窗戶都是新糊上去的棉紙,門也是剛剛重新油漆過的,還散發著油漆味。


    屋子裏的炕也是燒了好幾天了,一進去就是暖氣撲麵。


    辛夷不禁感歎處理這些事情的人可謂是個巧心思。


    事情都有人來做,怎麽打理都已經分派下去,蕭如思一路顛簸,早就已經睡著了,如今奶娘帶著在廂房裏歇著。


    要打掃,辛夷和蕭元祐在屋子裏呆著也是礙事,幹脆將外頭的大氅鬥篷都拿了出來。


    蕭元祐要帶辛夷去衙門裏看看,兩人一路穿過遊廊,過了垂花門,進了前麵的衙門院子。


    兩人站在院子裏看了一會,就見右邊廂房門簾被掀起,四五個穿著半舊棉布袍,年紀不一,文書模樣的人奔出來,向兩人恭敬的見著禮。


    蕭元祐連忙拱手還禮,道,


    “諸位且忙自己的事。”


    四五個人陪著笑臉,有些遲疑,說起來他們也不了解這位新來的縣太爺,脾氣什麽都不知道,隻是聽說背後的身份不得了。


    這是聽話的迴去,還是繼續陪著?


    哎,這真是個很難的選擇題。


    蕭元祐見他們如此,不得已,抬手讓站在最前麵的一個五十來歲的文書說道,


    “那就麻煩這位帶我們各處瞧瞧,其餘的幾位趕緊迴,外頭太冷。”


    幾個人紛紛鬆了口氣,有人進去屋子裏拿了棉帽鬥篷出來幫著被點名的老文書穿戴好。


    “先生貴姓?”蕭元祐問道。


    那老文書正要接話,就聽到前頭傳來一串急促的腳步聲傳來,連忙停住腳步。


    如今邊境的戰事已經平了,已經許久沒有聽到這樣急促的腳步聲。


    “閃開!閃開!”


    隻見有一個穿著衙役差服的人跑了進來,朝蕭元祐等人揮手,示意他們讓開,別擋著他的道。


    其他人是紛紛避讓,辛夷也收迴四處打量的目光,看向那滿頭大汗跑進來的衙差。


    “你們怎麽迴事,讓你們退開。”那衙差邊跑邊擦額頭的汗,見辛夷等不讓路,頓時大聲高喝道。


    老文書上前,“陳三,你吃了熊心豹子膽了,這是新來的縣令大人,容得你在此放肆?”


    叫‘陳三’的男子頓時僵硬了下,擦了擦汗,甩了甩手,


    “大人,小得有眼不識泰山,還請大人有大量,不要見怪。”


    他大喘氣停了下,


    “實在是小的有要是稟報,正好大人在此,那小的就在此稟報吧。”


    蕭元祐仔細的看了看麵前的陳三,見他臉色蒼白,一身厚厚的官袍這會竟然是濕噠噠的,也沒有呆衙差的帽子,淩亂的碎發貼在臉上,看起來狼狽極了。


    出事兒了!


    蕭元祐一瞬間做出了判斷,而出事的人……


    “大人,今晨有人來報案,當時縣丞大人讓小的去查探,沒想到,竟然在城外十裏的地方發現了上一任魏縣令一家六口的屍骸……”


    蕭元祐,“……”


    屍骸?


    蕭元祐皺眉,不是說已經離開和縣去往下一個赴任的地方了?


    他來之前早就看過和縣周邊的一切,他知道魏縣令下一個赴任的地方是一個比和縣好了不知道多少倍的地方。


    在那裏,隻要做上一任,那就鐵定會升遷。


    沒想到這個時候竟然有人挖出他們一家的骸骨。


    “什麽時候發現的,是如何發現的?”蕭元祐蹙眉問道。


    “前天早上有農人發現的,今天早上才過來備案。”陳三迴道。


    蕭元祐又問,“屍體如今都在何處?”


    提到屍體,陳三仿佛恍惚了一陣,這才道,


    “暫時停在衙門的大堂上,大人去看看就知道了。”


    蕭元祐頷首,“過去吧。”


    一行人去了大堂的大廳之上,整整齊齊的擺放著六具屍體。


    看起來已經死了有很長時間,奇怪的是,明明一年前離開的魏縣令一家,屍體經過這麽長時間,竟然沒有腐爛。


    蕭元祐查看的時候,甚至能看到魏縣令是被人抹了脖子,從傷口的深淺,形狀判斷,兇手多半是從背後用刀具對其傷害,下手十分老辣狠厲。


    頸部氣管和血脈都被切斷。


    這種情形,應該是被害人在極短時間就斃命,哪怕沒有立刻死亡,也失去了唿救能力,不會立刻被人發現。


    在蕭元祐進去之前,他看了眼辛夷,是不太希望辛夷進去的。


    不是說屍體不能看,實在是青丘師門發生的事情太過匪夷所思,雖麵上看起來辛夷的心情是好了,可是蕭元祐還是不太想讓她在看到屍體。


    辛夷卻是搖搖頭,她道,


    “五哥,你曾和我說過,有什麽事想不通,就抬頭看看天,日光耀耀,天理昭昭,沒什麽陰暗不能退散。”


    不過,辛夷抬頭看了看陰沉沉的天空,好像沒太陽呢……


    才剛進去,辛夷竟然在裏頭看到一個穿著利落的女捕快……也就是她帶著人去將魏縣令一家六口的屍體抬迴來的。


    那女捕快看到辛夷的眼神有些不太好,仿佛覺得她這麽一個柔弱的女子,怎麽就上了公堂?


    她越是想,越是覺得辛夷不該來這個地方,如此,女捕快的麵色就有些不太好,暗沉沉的。


    辛夷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臉,自語,“怎麽就突然間不再找人喜歡了?”


    從前在青丘的時候,無論是師父還是青婆婆都喜歡捏著她的臉感歎,


    “這張小臉長得這麽招人喜歡呢,都稀罕不夠了。”


    她骨相好,小時候看著還算天真可愛,可五官長大之後,絕不會是婉約可愛的樣子呢?


    她的麵相適合扮仙風道骨,稚嫩褪去後,就會顯得越來越不平易近人。


    可她和這個女捕快還是第一次見呢,為何她的敵意如此的明顯?


    說起來,各地的女學前些年才開始步入正軌,不過到如今還培養不出真正得用的人才。


    絕大多數知時事,通經史的女子都出自世家大族,皇帝老爺並沒有過多的重用。


    畢竟朝堂上的官員已經大多是世家子弟。


    而小門小戶出來的女子因為眼界有限,就是有那機敏也難以擔起重任。


    因此如今為止,女官雖多,真正掌權的卻是鳳毛菱角。


    至於如女捕快這樣的,在京城更是少見,就是江南一路行來,也嫌少見到。


    辛夷更沒想到,才剛剛到和縣,就發生這樣大的事情來。


    她慢慢走到魏縣令一家的屍體旁邊,這會蕭元祐已經和仵作一起把屍體都看完了。


    有兩具屍體已經是麵無全非,看不太清楚容貌,辛夷湊近看了看對方的手臂。


    忽然間,她輕輕的‘咦’了聲。


    蕭元祐雖然在和人說屍體的事情,但依然密切的注意著辛夷的情況,隻要她有個不適,馬上衝上去,將她送迴家去。


    聽到她‘咦’了一聲,頓時問道,“微微,怎麽了?”


    辛夷拿出一塊帕子,抓起那條手臂,手腕處有一條紅線,不是畫出來的,而是真真實實的一條線。


    這分明就是用了朝天觀的‘長壽符’所發生的事情。


    說是說叫‘長壽符。’可實際上,用了這個符,不過兩刻鍾,人就會死去。


    辛夷覺得有些無法理解。


    符篆會的人很多,可能用出這樣效果的,隻有朝天觀曆代祖師爺積累下來的各種符篆。


    這個‘長壽符’,她會知道的這麽清楚,是因為她看的書其實有點多。


    微雲真人在各本書裏都有著重的說過。


    她雖然不會畫符,沒有各路天尊的保佑,可那些符有什麽作用,有什麽後遺症,有什麽特征是記的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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