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高陽郡王,又立有大功,在高層軍事會議上,朱高煦也有他的位置。


    因此,朱高煦便學著藍玉的樣子,跟張輔模擬起了剛召開的軍事會議。


    “列位!自去年咱藍玉和潁國公(傅友德)從雲南班師迴朝後,又跟隨宋國公(馮勝)遠征遼東,出通州,克慶州,下金山,駐大寧,降納哈出,殺果來,也算是有一點功績了。


    這一次,聖上派咱藍玉再次北征,大獲全勝!獲偽元帝後、次子、偽吳王及後宮妃嬪二百餘人,殺太子,太師哈剌章,重傷也速迭兒大王,擒獲知院、右丞相等人……這些,都是前鋒燕王殿下的功勞!當然,咱們這些侯爵、將軍、指揮使,也都是有功勞的!論功行賞時,聖上也忘不了你們!”


    括號裏的名字都是朱高煦加上去的,他怕張輔聽不懂,便詳細加以說明。


    不得不說,朱高煦學著藍玉手按案牘,環視眾人的口氣和表情,倒也學得惟妙惟肖。


    轉述完這段,朱高煦自己又笑著評論:“大將軍還是不忘記替自己評功擺好啊!”


    張輔推了推他,催促他趕緊接著轉述。


    “現在,隻有太尉蠻子逃跑到嶺北行省,居險以抗,燕王殿下是勞苦功高,一路滑雪滑得辛苦,就請燕王在此地坐鎮,咱們帶領一萬人馬前往嶺北,擒了那蠻子如何?”


    張輔笑道:“現在隻有這太尉蠻子沒有搞定了,再不出動,萬一他跑到別的地方去,那可就追之不及了。”


    “是啊,這長興侯耿炳文最是心急,立刻向大將軍請戰,他願意當先鋒。”朱高煦目露不屑之色。


    “耿炳文?”張輔皺著眉頭,這個名字他很熟悉,好象就是靖難時朱允炆那一方指揮作戰的將軍。


    不過,這個人好象隻擅長防守,不擅長進攻,和燕王對戰一直都是輸輸輸。


    沒事的時候他也喜歡看百度貼吧,有個捉狹的人,說燕王最大的靖難“功臣”就是李景隆、黃子澄、齊泰和耿炳文,這樣說來,這個耿炳文可千萬不能出什麽意外,萬一他有個三長兩短的,朱允炆另外派個有點能力的人來抵擋燕王,那不是憑添變數?


    嘿嘿,老天保佑他好好的吧!


    “那大將軍答應他沒有?”張輔趕緊問道。


    “大將軍答應了武定侯郭英出征。這武定侯的姐姐還是妹妹我忘記了,是宮裏的寧妃娘娘,武定侯倒一向都是很低調的,也許就是因為這個,大將軍才點他的將吧。”


    朱高煦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突然出了神。


    張輔心道:“這些人都是本朝俊彥,他們的手段夠你學一輩子了。隻是這武定侯郭英,我還真沒有聽說過。”


    既然如此,那便不足為患。


    “那麽哪些人帶兵前往嶺北?”張輔打斷了朱高煦的沉思。


    “除了咱們這三千人,別的人都去!武定侯充當前鋒。”朱高煦頗有點憤憤不平。


    張輔不由得笑了,朱高煦這個戰爭狂人,沒仗打是不舒服的。不過,如果自己是藍玉,也不會再派燕王出戰嶺北。


    “不過……”朱高煦明顯遲疑了一下。


    “不過什麽?”張輔倒有點好奇,這朱高煦除了軍機和皇家秘事,對他一向是沒什麽隱瞞的,見他遲疑,倒有點奇怪。


    朱高煦湊近張輔的耳朵輕聲說:“聽說藍大將軍將韃子皇帝的婆娘睡了!”


    什麽???


    朱高煦露出一絲奇異的表情:“你就說丘福吧,他膽子大吧?可是,他連汗帳都不敢進,平時也隻宿在自己的帳篷裏。可我們的藍大將軍就比他厲害多了,一到汗庭,就宿進了汗帳,第一天晚上就睡了幾個侍女,他還沒盡興,就將那偽皇帝的婆娘都召進去了……”


    “這不是和曹操一樣了嘛!喜歡睡人妻!”張輔驚歎道。


    朱高煦茫然反問:“曹操還有這愛好?”


    和朱高煦這個皇家學院輟學的社會青年講三國,那是對牛彈琴,張輔無語地撇撇嘴。


    “睡人妻一般都沒有什麽好下場……”


    朱高煦不以為意地道:“睡就睡了,藍玉這地位,難道還有人敢攻擊他?”


    張輔賣弄道:“宛城之戰知道嗎?那個張繡本來投降曹操了,可是這曹操看上他的嬸娘,睡了人家,結果張繡一怒之下,又反了曹操,殺了他最厲害的愛將和最心愛的兒子,這報應厲害……”


    “哦,哦。”朱高煦不感興趣地虛應兩聲。


    看得出朱高煦對曆史沒什麽興趣,張輔想給他講點三國裝裝x的想法立刻就泡湯了。


    朱高煦突然像想起什麽似的,發問道:“對了,張繡是誰?你張家的祖……”


    果然不能在咱們的高陽郡王麵前掉書包!


    張輔眉間的川字紋都出來了,再讓朱高煦說下去,還不知道能從他嘴裏說出什麽鬼來。


    張輔趕緊來了個乾坤大挪移神功,打斷了朱高煦,“那韃子皇帝被我們抓迴來了,他不會也知道這事了吧?”


    “知道了!現在鬧起來了,他那婆娘要自殺呢!”朱高煦頗有點幸災樂禍。


    張輔不由得在心裏想象起藍玉焦頭爛額的樣子,麵上不由自主便浮現出與朱高煦同樣猥瑣的笑容。


    “哎,權力果然是最好的春藥啊!”張輔感歎道。


    “張小吹,你說什麽?權力是最好的春藥?”朱高煦在心底默默琢磨了這句話,“不錯,就說我皇爺爺吧,雖然我皇祖母故去之後,他不再立後,可是這後宮的嬪妃嘛,也頗不少,對吧?”


    兩個少年立刻就“春藥”這東西展開了興奮的討論。


    “你說,女人這麽麻煩,為什麽還要娶這麽多放在家裏呢?”朱高煦很是不能理解。


    張輔很是奇怪,按說朱高煦十七歲了,他父親總該替他娶了個老婆放在家裏了吧?大明朝的人結婚可是很早的。


    “你有妻室沒有?”張輔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終於直接向朱高煦發問了。


    “有啊,是南海衛指揮使韋善的女兒,不過,我一直在外征戰,還沒有正式嫁過來呢!”


    說起這事,朱高煦十分煩惱,看樣子他對這個未婚妻心懷恐懼。


    張輔對大明的婚姻製度十分好奇,便以采訪者的口吻詢問朱高煦:“你喜歡你未婚妻嗎?”


    朱高煦驚訝地張大了眼睛,看了張輔:“妻室而已,談何喜歡不喜歡?”


    這下換張輔驚訝了:“你要和她在一起生活一輩子的,不喜歡的話,怎麽能在一起過日子呢?”


    朱高煦在張輔的腦袋上拍了一下:“誰說要和她一起過日子了?平時她過她的,我過我的,不都是這樣的嗎?”


    “夫妻倆不住一起的嗎?”


    朱高煦瞅了他一眼:“本王可是郡王。”


    張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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