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之後


    “報!”


    “毛大人,王公公,現在呂氏一黨除了被關在宮裏呂氏和剛剛被叫走的二爺朱允炆一共七十三人已被全部緝拿,另外還有呂氏的幾個隔房的兄弟也被一並拿下!”錦衣衛千戶狎辭向毛驤和王新際匯報道。


    “嗯,不錯嘛,還挺麻溜的,這次錦衣衛考核給你們打個及格分吧。”毛驤直接說道。“毛大人,您也太嚴格了吧,在雜家看來,這幫後生已經很不錯了。”王新際在一旁笑著打圓場。


    毛驤哼了一聲:“王公公,我管教他們的時候,您能不能別插嘴啊?這幫臭小子,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我要是不這麽管著,他們穿上那身飛魚服,還不得上天啊?”


    “毛指揮使,您就是有時候太較真了,雜家既和您一起管理錦衣衛,又掌管著皇宮內近萬名太監宮女,知道管人不能太嚴,得看性格。遇到老實的,您可以對他嚴厲些,遇到刺頭,就得天天打,一天不打都不行。”王新際笑著迴答。


    “是,在下領教了。”毛驤向王新際抱拳說道。


    這時,一名錦衣衛百戶上前拱手道:“報告兩位大人,卑職已奉千戶狎辭大人的命將呂氏一黨全部押往詔獄,等待陛下發落。”


    “幹得好!”毛驤點頭稱讚,“派人嚴加看守,出了岔子唯你是問!”


    “遵命!”那名百戶領命而去。


    王新際看了毛驤一眼,意味深長地說:“毛大人,此次鏟除呂氏一黨,您可是立了大功啊。”


    毛驤心中暗自得意,但表麵上還是謙虛地說:“這都是下官分內之事,全靠陛下英明決策,才能如此順利。”


    兩人相視一笑,心裏都清楚,這場新權力的遊戲才剛剛開始……


    “毛指揮使,這裏就交給您了,雜家要去跟皇爺請示下一步該怎麽做了。”王新際起身告別道。


    毛驤心裏明白,王新際現在要去問皇上呂氏這個妖婦到底是要死的要活的,要死的錦衣衛有一百種方法讓她意外,要活的可就有點棘手了。“好的王公公,您請,那在下可就在這裏等您的話了。”毛驤連忙起身送道,隻見王新際頭也沒迴的大步去找皇上請命。毛驤心中罵道:“你個死太監,跑這來快,也不怕扯著蛋。”後來毛驤轉念一想哈哈大笑起來,他一個太監哪兒有蛋。


    “老三,你為什麽突然要帶我來看父親?而且還帶了這麽多人?”朱允炆不解的問道走在前麵的朱允熥,再看看自己的身邊,左邊是穎國公傅友德的兒子傅讓,右邊是定遠侯王弼的兒子王德,後麵還跟著十七八個東宮侍衛。


    朱允熥轉過頭來,笑嘻嘻地說道:“這些呀,都是皇爺爺給我派來的東宮侍衛呢,都不是外人哦,你旁邊這個是傅讓,那個是王德……”朱允熥認真地給朱允炆介紹著,要不是除了朱允炆以外的人都知道這個計劃,還真以為朱允熥這位皇太孫天真得像個小綿羊呢。


    不一會兒,一群人就走到了東陵,地宮的入口已經讓皇上下令封上了。這時朱允炆也明白了,她的母親這輩子就算是死了也沒有機會成為太子妃了(朱標和常氏已經合葬了)。他和朱允熥一起跪在父親的墳前,默默地流著眼淚。“好啦,別哭啦,父親已經不在了,人死後不能複生,活著的人沒必要為死去的人這麽傷心。”這時的朱允熥像個大哥哥一樣安慰著朱允炆。


    周圍的人看到這兄弟倆如此相親相愛的畫麵,都不禁從心底裏打了個寒顫,心想:皇太孫殿下如此懂得拿捏人性,將來一定會有大出息啊!朱允熥扶起朱允炆,輕輕拍了拍他身上的塵土,眼神堅定地說:“二哥,我們要變得更強大,才能保護好自己和身邊的人。”朱允炆擦了擦眼淚,點了點頭。


    朱允熥轉過身來對大家說:“今天的事,誰都不許說出去哦。”大家紛紛表示忠心,心裏卻暗暗嘀咕:“朱允炆這呆子,被人賣了還幫人家數錢呢,這哥倆兒真是一個爹生的嗎?差距怎麽這麽大啊?”


    “今天在父親麵前,我發誓!二哥你放心,我一定會以皇太孫的身份,幫你向皇爺爺討一個親王的爵位。”朱允熥在朱標的墳前鄭重地發誓。眾人心裏暗暗讚歎:“三爺這一招真是高明啊,既表明了自己是皇上親封的皇太孫,又為二爺向皇上討要爵位,還得讓人家對你說謝謝,高,實在是高!”


    “謝謝你老三,謝謝。”朱允炆此時已經激動的說不出話了,他怎麽也想不到在母親嘴裏那個鐵石心腸般的老三會幫自己這麽大的忙,此時他的心中隻剩對朱允熥恩情的感激,他想趕緊迴去告訴母親這個天大的好消息,老三願意幫他們母子了。


    他還是沒想到朱允熥幫他討要爵位雖是真心的,但私心確是想拖著他,讓皇爺爺那邊趕緊動手,再說了給他要個爵位再隨隨便便讓皇上把他封到什麽鳥不拉屎的地方讓他自生自滅去吧。


    李景隆在路上一路快馬加鞭,生怕朱允熥搞不定朱允炆,他多慮了,就這種級別怎麽能是朱允熥的對手,此時的朱允炆已經被朱允熥一頓cpu後,高興的像個傻子一樣。


    “嗯,此事你等辦得甚好。待事成之後,參與抓捕行動者,每人官升一級,記錄在案。凡參與呂氏一黨者,家中男子皆夷三族,女子皆送入教坊司。”朱元璋坐在龍椅上,輕撫著胡須說道。


    王新際忐忑起身,開口道:“奴婢遵命,隻是毛指揮使與奴婢還有一事,需請教皇爺。”


    朱元璋直接瞪了王新際一眼,王新際瞬間嚇得立馬腿肚子轉筋,再次跪了下來,“跟了朕這麽多年,這些事還需問朕嗎?你從前的機靈勁兒都去哪兒了?朕就一句話,那個妖婦該死!”


    王新際一頭磕在地上,道:“請皇爺息怒,奴婢明白了。”他在皇上麵前向來言簡意賅,行事也甚是謹慎。話畢,王新際轉身便要離開,卻被皇上叫住了。


    皇上開口問道:“朕的大孫那邊如何了?”


    “迴皇爺,方才奴婢的人告知奴婢,皇太孫已將二爺哄得暈頭轉向,現又哄騙二爺,說待會兒要進宮為二爺討個爵位。”王新際在一旁答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朕了,朕這個大孫還是真是有點本事,朕之前還真是小看他了,行了繼續讓你的人監視大孫那邊的一舉一動,你和毛驤給朕現在就動手,記著動作利索一點,去吧。”朱元璋大手一揮道,王新際瞬間消失在宮殿內。


    毛驤在錦衣衛辦事處門口的台階上站著,風在他的耳邊唿唿的吹著,王新際不知道何時已經悄悄的站在了他的背後突然開口道:“毛指揮使,動手吧。”


    毛驤頓時被嚇了一激靈下意識開口道:“臥槽,王公公大晚上的你要嚇死我啊。”


    “皇爺說了,那邊讓咱倆親自動手。”王新際沒有迴答毛驤的廢話,而是直接說出了該做事了。


    看著王新際的表情,毛驤也迅速嚴肅起來並對著一旁的千戶狎辭說道:“帶幾個人跟老子和王公公走。”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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