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爺爺弄砸這件事情,孩兒到要拍手歡笑呢!”


    李成梁歎道:“你很討厭奴兒皇極?”


    李若梅道:“討厭到是談不上,不過爺爺爹爹從小對孩兒的教導,讓孩兒深切體會到了作為漢家兒女的驕傲!何我堂堂漢家姑娘要嫁與異族蠻夷哉?任他奴兒皇極是天之嬌子,我也不會對他看上半眼。”


    李成梁歎道:“其實五年之前訂下這段婚事,隻是我的權宜之計,為的是借勢讓我們李家東山再起,而這個勢指的就是後金。這些個中之妙,隻有你爹爹知道,連你也被蒙在鼓裏,現在也應該是時候全部告訴於你。”


    李若梅恭聲道:“願聞其詳!”


    李成梁道:“我在十五年前因為軍功卓越,受朝中奸佞中傷,以致皇上撤我遼東總兵之職,但保留寧遠伯這個虛職。


    “五年前奴兒哈刺帶其子奴兒皇極前來提親,我便未經過你們父女的同意應承下這門親事。因為我認為這是一個東山再起的大好機會。


    “後金的迅速崛起,大明君臣自然有目共睹,我堅信朝中一定有人能夠明確估量眼前形勢,利用我與奴兒哈刺的姻親關係以保兩國和平共處…果然朝中另有能人——這人便是首府沈一貫。


    “就是他向皇上保薦我再次出任遼東總兵。但是沈大人如果不是看在我李家聯姻奴兒哈刺的份上,也不會向皇上推薦重啟爺爺我,乃至我李氏一族有翻身的一天!這都是你的功勞啊,孩子!你爹爹本來是極力反對聯姻一事的,經過我好一番曉以大義,他才強止悲戚,勉強答應…待我恢複兵權之後,我便想出一個辦法退婚,以成全你的心意!”


    他特意將心意二字說得很重。


    李若梅聽到這裏,立即玉麵飛霞,嬌嗔道:“爺爺你又取笑若梅,若梅又有什麽心意呢?”


    李成梁微笑道:“那麽上次你違背軍令,私自前往黑鷹山協助蕭小墨擊斃玉真子一事,為的又是什麽呢?”


    李若梅俏臉更紅,兀自強行解釋:“我早就說過,我那是去黑鷹山遊山玩水,沒有其他。隻是偶遇蕭大哥和玉真子拚鬥,我…我眼見玉真子要得以複逃,才發箭相助,更無其他!”


    李成梁哈哈大笑:“遊山玩水?去黑鷹山捉黑鷹嗎?可是也沒見你捉幾隻黑鷹迴來啊!”


    李若梅跺跺腳氣道:“我說的話全部是真,爺爺你為何不信呢?”


    李成梁突然嚴肅的道:“我現在不管你話的真與假,我要告訴你我已經決定招蕭小墨為孫女婿,蕭小墨將來極有可能是你丈夫,不知道你會不會原諒爺爺的自作主張?”


    又是一個自作主張?但是對於李若梅來說,這樣的自作主張實在是太過彌足珍貴!


    原來李成梁得到蕭小墨已經處理好孤山堡遷移事宜的消息後,認為他是一個貨真價實的蓋世英雄,蕭小墨已經通過他的考驗。


    幻想成為現實,李若梅那個激動啊實在是不能用言語來訴說,她嬌軀微顫,聲若蚊翼低聲道:“一切…一切但憑爺爺作主…”


    她鼓足勇氣說出這句話之後,便滿麵通紅的跑出書房,後麵傳出李成梁的笑語:“孩子,喚蕭小墨進來見我?”


    李若梅迴到客廳,強抑內心的激動,整理情緒,低聲對正在欣賞壁畫的蕭小墨說道:“蕭大哥,爺爺請你至書房敘話呢?”


    蕭小墨點點頭,笑道:“妹子,你的臉…是不是病了?讓大哥給你把把脈?”


    原來李若梅雖然略整情緒,但是臉上紅暈猶存,燦若朝霞,煞是嬌豔。


    李若梅連忙搖手道:“沒…我沒事…你快去吧!”


    蕭小墨方才趕往書房,其實適才李成梁爺孫的對話已經全部落入蕭小墨的耳中,他是用俠道修聖係統的全程監控功能知道的。


    他心中感激李成梁對他的厚愛,又擔心李若梅並不鍾意於自己,便與她說話,查看她對自己的態度,見她除了害羞之外,並沒有對自己有一絲厭惡的神態。


    當下心中雪亮,自己的猜測沒錯,這個小妮子不知什麽時候開始對自己有了好感,感激她的愛憐之心,便不再取笑。


    蕭小墨進書房與李成梁見禮之後,李成梁又詢問了一番一些有關遷移孤山堡居民的細務,緊接著李成梁又解釋說讓李若梅與奴兒皇極訂婚,隻是一時的權宜之計,並沒有起心將孫女李若梅下嫁給異族。


    最後才說道:“小子,你覺得若梅這個孩子怎樣?”


    這是在探我的口風了?”


    蕭小墨誠摯的道:“若梅妹子除了貌美如花、人見人愛之外,更難得是有顆報效國家的赤子之心,巾幗不讓須眉,乃一代奇女,將來誰若有幸覓得若梅妹子為妻,那絕對是祖上八輩子修來的福氣!”


    言罷,兀自在哪裏讚歎不休。


    李成梁道:“小子,你就是那個幸運人!我決定替若梅招你為夫,若梅可是歡喜得很,現在隻差你點頭。老實說,你可鍾意若梅不?”


    蕭小墨卻突然麵色黯淡,道:“能夠娶若梅為妻,當然是求之不得,隻是我已經有了妻室,若梅又係出名門…我怕她受委屈呢?”


    李成梁笑道:“大丈夫三妻四妾,乃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你又何必在懷?我不在意,若梅更加如此!”


    蕭小墨滿麵堆喜,長揖在地,口稱爺爺,自此改口。


    由此,蕭小墨呆在李府,準備六天之後護送張奇葩等人奔赴火州謀生,以為與李若梅爭取一些彼此更多相處的機會。


    不過,人算不如天算,事事往往出人意料,讓人應對不及。


    蕭小墨住在李成梁家的第二天,李若梅突然在與蕭小墨出遊寧遠城之時,突然一頭栽倒在地上,麵上泛出黑氣,就此不醒人事。


    蕭小墨忙離蹬下馬,將她的嬌軀靠在自己懷內,把脈診斷,擦覺她中了一種奇毒,大聲唿喚,並無迴應,暫無性命之虞。


    蕭小墨根據對應《難姑毒經》的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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