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真臭名昭著、為江湖人士所不恥,更以漢人之身伺候蒙元遺族一支建立起來的幽冥教,本應該是大善散士深惡痛絕的一類人才對,他為何又得到了大善散士的接見呢?


    原來黃真按照幽冥教教主的信中指示,隻是對楊管家提及求見之事關係到蕭小墨的身家性命,如此果真得大善散士的接見。


    賓主落座,大善散士便冷冷道:“黃舵主,俠王爺蕭小墨深為皇上器重,而你卻持不祥之言,未免有些危言聳聽,若是你不能自圓其說,那麽我必定向皇上請旨重重治你應得之罪!”


    黃真道:“小人此來的確是為了蕭王爺的未來命運,相信上次峨眉山俠王蕭小墨從敝教手中義救大士之事,大士想必還不曾忘記吧?俗言受人點水之恩,必以泉水相報,你大善散士是清修之士,想必對此點比常人領悟得更多吧?”


    大善散士冷冷道:“廢話少說,若不是念在此事與俠王有關,貧道早就讓家人將你拿下,以報上次幽冥教劫辱之仇!快說!你這次找貧道為的是什麽?”


    黃真忙道:“多謝大士容稟。我們幽冥教乃大蒙古國後裔所創立,教主他老人家更是以統一東西蒙古為最高奮鬥目標,而如今日月神教勢力龐大,其旗下幾乎囊括了所有中原武林人士,隻差消滅少林派和武當紙,便可以成為武林真正的主人。據說俠王蕭小墨出身墨家,更是墨家學派這代的巨子,因此想必俠王爺必然精通墨家之術,而墨家擁有最為駭人聽聞的墨家機關術,據說最善於踞守。俠王爺雄材大略,怕不已經將日月神教教眾訓練成了強而有力的武林軍隊,相信麵對瓦刺或者韃靼的鐵騎,也有攻守之道。因此我們教主才欲借助俠王爺之力整合東西蒙古。”


    大善散士冷冷道:“整不整合東西蒙古,乃是你們蒙古人的事情,俠王蕭小墨乃是不折不扣的漢人(注:蕭姓分為兩部,一部是契丹族大姓,如蕭太後蕭峰等,另一部分則是源自周朝姬姓的漢人,比契丹族還要早很多,不過卻多為漢人當中的貧民百姓,如來自23世紀的蕭小墨),他怎麽會幫助強大異族?萬一你們幽冥教統一蒙古之後,又將矛頭直向我大明,到那時候,俠王豈不是要背負叛國背民的罵名?”


    黃真斷然說道:“錯!簡直是大錯特錯!想必大士應該聽說過‘功高震主,過河拆橋’的典故吧?俠王爺消滅少林派和武當派之時,也是他和日月神教覆滅之日,到時候君讓臣死,蕭小墨要做忠臣的話,唯有引頸就刎;蕭小墨若是為了保護日月神教,恐怕極有可能起兵顛複朝廷,兩兩內鬥,極有可能會兩敗俱傷…北方的蒙古人極有可能乘機攻打明王朝邊垂,再加農民軍暴亂,在內憂外患這把兩刃刀的攪弄下,大明王朝極有可能會土崩瓦解,蒙古人又會重新入主中原…”


    大善散土聳然動容,道:“你所說的不無可能!”


    黃真道:“大士如果憑借皇上奶娘的身份助我幽冥教與大明聯盟對付東、西蒙古,待我教主統一蒙古之後,一定會訂下與明朝兩國和平共處的條約。而俠王若是有難時,我大蒙古國一定盡力保他平安,進而以報答他老人家的援救功德!”


    大善散士由不住說道:“如果貴教主真能夠做到黃舵主適才所說的這兩個條件,貧道添為大明的一份子,貧道雖然是清修之士,但是維持兩國和平共處,卻是我我一個大明子民應盡的本份。因此,貧道答應你,即刻入宮麵聖,勞煩黃舵主在府上稍後貧道迴複。”


    黃真大喜,連連道謝,又自懷內掏出其教主給他的書信,將之遞給大善散士,說道:“這封信是教主請自所書,其中談到了幽冥教與大明王朝合作的條件和承諾!請求皇上務必仔細閱讀,拜托拜托。”


    由此,黃真留在朱府侯旨。


    直等了半日,大善散士才從皇宮返迴,說是皇上已經容見,需要考慮幾日,才能給予明確答複,並要黃真暫留朱府靜侯皇宮傳來的消息。


    黃真唯唯諾諾,隻得暫留朱府。


    卻說在豹房之內的上書房,此刻張永正與正德皇帝朱厚照洽談。


    正德皇帝道:“張永,朕這個奶娘還真不愧為她的道號大善二字,與朕一樣,時刻憂心於朕大明江山。唉!奶娘雖然已經入道清修,但是仍然沒有忘記身為一個大明子民應該盡的本份!可歎許多王公大臣還做不到朕奶娘的這一點,豈不愧死?”


    張永躬身處在案桌之下的白玉台階,不敢直視坐於龍椅的正德皇帝,恭聲道:“大善散士愛聖上勝於性命,她的一切言行無比以皇上為重、朝廷為重,而許多朝臣,雖然身在廟堂,但卻中飽私囊,一切以個人得失為重,國家是否興盛,他們自認為與他們絲毫無關。”


    正德皇帝微笑道:“朕也由衷感激這個貼心的奶娘!你認為幽冥教的提議是否可行呢?”


    張永恭聲道:“迴稟皇上,奴才認為可行!”


    正德皇帝道:“何出此言?”


    張永恭聲道:“蕭小墨這人提倡墨家的那一套,置我大明王朝的皇權於不顧,僅憑此點,也注定他是一個悲劇英雄,就算是皇上可以不加計較,但是朝中權貴及士大夫等人也是絕不會答應的。”


    “因此,皇上才決定,待蕭小墨的日月神教統一武林之後,便以蕭小墨不從聖令、抗旨不遵之罪處以極型以除後患,如此士大夫等當朝權貴也會大力支持皇上的做法。”


    “但是蕭小墨任俠天下、頗得民心,如果冒然殺之,恐怕會引發不可預料的民變,如此反到不美。”


    “如今恰好幽冥教教主有整合瓦刺和韃靼之心,咱們何不借此機會下令蕭小墨協助幽冥教征服瓦刺和韃靼,蒙古人向來彪悍,其摩下的鐵騎向來世之無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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