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塵灰,將他黑色的短打衣服覆蓋?上了薄薄的一層白,連黃色的帽子也撒了一層白色塵埃!


    眾人見了,都是一陣惻然。


    劉玲似笑非笑的道:“這不還真有一件事情需要你這位孔武有力的好漢出頭呢?”


    陳豐心下打了個突,隻得強笑道:“玲兒,是不是有人欺負你這位大美女了?告訴豐哥,豐哥給你出頭。”


    眾人笑吟吟的望著兩人。


    劉玲淡淡道:“小妹庸脂俗粉,又豈敢以美人二字冠之?這不,才沒多久,小川霸來鬧了一陣,完全不把我們老朋五友放在眼裏,跑到這兒來說了一大堆瘋話…”


    陳豐笑得更為勉強,道:“有這等事?好,我這就去找迴場子。”轉身便欲趕去川霸飯莊。心裏卻早已經料定俠義為懷的蕭小墨不會讓他冒險的。


    果然蕭小墨叫做了他,並邀他一起吃餛飩。


    陳豐心裏嘿嘿笑蕭小墨傻呢!當下滿口答應,卻迴居處洗澡。


    當然,蕭小墨自然讓他幫忙通知房東鞏麗前來一起吃餛飩了。


    其實陳豐今日是可以黃昏時收工的,他早就得蕭小墨今日開始整頓餛飩店的消息,也料定山妹子等三人會舍棄加工的機會前往幫手。


    如果他要是黃昏之前收工的話,若不前往餛飩店幫忙,別人絕對會對他說長道短,於是他再三向方管事爭得了今晚加工的機會。


    這一加下去,便是現在的此刻。


    陳豐實在是太了解蕭小墨了。


    他料到蕭小墨會請山妹子等吃夜宵?,因此下午吃飯時也隻是胡亂吃了一個快餐,目的自然是可以找蕭小墨蹭頓飯。


    陳豐哼著小調的迴到老朋居房間,邊洗澡邊暗笑蕭小墨傻呢。


    哼!小墨子真是傻得可愛,自從十年前老子假惺惺的將他從小混混手裏救下,這小子便把老子當恩人一般的看待。嘿嘿!老子在這傻小子手上不知得了多少便宜?


    不過,這小墨子除了命特別硬之外,還特他媽的傻人有傻福。


    除了刀嘴善心山妹子和冰山美人劉玲癡戀他之外,還有男人婆鞏麗對其死心塌地。


    還好這是個物欲橫行的時代,若不因為是小墨子窮得叮當響,又愛仗義疏財,不然山妹子或劉玲早就成為他的女人了。


    唉!我算來算去,似乎還沒有一直不算的小墨子得到的東西多,這又是何道理?


    陳豐沭浴畢,換好衣服出門,趕到鞏麗住處的門外,似乎想起來一事。


    也不去敲門,而是背靠在走廊欄杆,一麵自懷裏拿出一封信來。


    他一打開信,雙眼便一紅,淚珠幾欲奪眶而出,艱難的張開了兩片幹裂的嘴唇,顫聲道:“媽!你放心,你放心!”


    看那信內容是:


    “媽沒事!媽有手,還能動,你找的錢自個兒存著,用來找你妹妹才是最重要的,不要再拿錢給媽了…一切都是媽的錯,隻要能找到你妹妹,媽就算少活十年,媽都甘願!”


    陳豐終於再也忍不住,眼淚奪眶而出,如黃豆般滾出了眼眶,視線已經模糊,澀聲自語道:“媽!我已經差不多找了小顰十年了,我把我的所有感情,所有精力,所有錢財,我把我的一切的一切全部投資去找妹妹小顰…可是,結果依然沒有她的一絲一毫的消息…媽,不…不如放棄吧!恐怕她…不如孩兒找一個孝順的兒媳來照顧你老人家啊!”


    他媽媽似乎早料到他會這麽想,又寫道


    “胡說!娘這麽多年來,日日夜夜都會夢著顰顰,她一直哭著的絕望的無助的向為娘求助,還讓為娘去拯救她…每日都會做同一個夢…她一定還活著,一定還眼巴巴的著你這個哥哥去救她!”


    陳豐哭出聲來,似乎他的媽媽就在他麵前一般,哭道:“可是,人海茫茫,叫孩兒又到哪裏去找?我…我…”


    那封信又寫道:


    “逆子,住口!你十年找不到,還有三十年,四十年,這一代找不到,還有下一代,總之一定要給我把顰顰找迴來…要不然,我一頭撞死在你爹的衣冠塚前。”


    陳豐打了個寒禁,喃喃道:“娘,您千萬別做傻事,孩兒一切都聽你的罷。”


    暗想道:“我畢竟是23世界的人,我雖然連同媽媽莫名其妙的穿越到了大明王朝,但是早年失蹤的妹妹顰顰,會不會沒有來到這個世界呢?但是如果顰顰來到這個世界,我如果這時放棄尋找的話,豈不是永遠沒了和妹妹見麵的機會?這個險我不敢冒啊!唉!就算我命苦吧,今後還是繼續尋找吧!”


    “喲!想不到老陳你還是一個孝子呢!”鞏麗的聲音把他從記憶中喚醒過來。


    鞏麗正站在自家門口麵帶詫異的表情望著他。他的信正被她拿在手中看呢!


    陳豐忙用手臂擦了一下淚痕,驚道:“天啊!你什麽時候出來的?你——”


    鞏麗摸出自己的手帕遞給陳豐,撇撇嘴道:“誰希罕?偷聽你的話,隻是你在我門外又哭又鬧,將我從睡夢中驚醒,隻是聽到一些妹妹,媽媽什麽的…唉!零零散散,斷斷續續,聽得我一頭霧水,我才搶信看的。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呢?你妹妹是什麽時候失蹤的?可以告訴我嗎?”


    說著將陳豐讓入客廳。


    陳豐知道她已經知道得差不多了。


    便將事情經過概括的告訴了鞏麗。


    原來在二十年前,陳豐的父親陳阡曾任鴻福酒莊的管事,誰知在一次與外商談判時,陳阡為了掩護外商逃走而身亡…洪福酒莊一時無法聯係陳阡的家人,便唯有將其屍體火化…過了差不多三個月,陳豐之母才得知丈夫離世的噩耗?。


    便將丈夫骨灰運迴老家,誰知半路上,陳豐之母所乘的馬車翻掉,一車人,隻有少數的幾個得以身還,而陳母就是其中之一。但其夫的骨灰盒卻滾落江水,因此陳母唯有給其夫立了個衣冠塚。


    真是禍不單行,剛過一個月,陳母帶剛滿4歲的女兒顰顰上縣裏購置家具,經過縣城外一家茶棚時,母女二人都感到口渴,便進茶棚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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