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九江微微眯起眼睛,好奇地問道:“你學過這麽?”


    蕭子澤腦袋高高揚起,右手輕輕拍了拍胸脯,自信滿滿地迴應:“當然學過啊!小學的課文。”


    李九江上前一步問:“不管是小學還是初中,你會背嗎?”


    蕭子澤清了清嗓子,左手背在身後,右手在空中微微揮舞,開始背誦:“唧唧複唧唧,木蘭當戶織,不聞雞叫聲,唯聞雞歎息。”


    李九江一聽,趕忙雙臂大幅度地上下擺動,嘴裏“唉唉唉”地打斷,滿臉疑惑地說:“唯聞什麽東西?”


    蕭子澤這才反應過來,尷尬地撓了撓頭,連忙糾正道:“唯聞女歎息啊!你以為呢?”


    說著還不忘伸出手指,指向李九江反問一句。


    李九江臉上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眼睛狡黠地眨了眨,拖長了音調說道:“我以為是那個呢。”


    蕭子澤原本帶著笑意、微微上揚的嘴角瞬間垮了下來,表情嚴肅,雙手用力向下一甩,說道:“下流。”


    隨後目光堅定地看向台下觀眾。


    李九江著急地跨出一大步,雙手緊緊拉住蕭子澤的胳膊,身體左右晃動著辯解道:“是,不是我怎麽就下流了?”


    蕭子澤皺著眉頭,腦袋用力一扭,指責道:“你想得齷齪。”


    李九江也不甘示弱,鬆開手,後退一步,雙手抱在胸前,反駁道:“你說得有深意,我才多想。”


    蕭子澤氣得提高了聲調,雙腳用力一跺,喊道:“喲,還怪上我了。”


    接著,蕭子澤深吸一口氣,挺直腰板,雙手自然下垂,開始字正腔圓地背誦:


    “唧唧複唧唧,木蘭當戶織。不聞機杼聲,唯聞女歎息。問女何所思,問女何所憶。女亦無所思,女亦無所憶。昨夜見軍帖,可汗大點兵,軍書十二卷,卷卷有爺名。阿爺無大兒,木蘭無長兄,願為市鞍馬,從此替爺征。東市買駿馬,西市買鞍韉,南市買轡頭,北市買長鞭。旦辭爺娘去,暮宿黃河邊,不聞爺娘喚女聲,但聞黃河流水鳴濺濺。旦辭黃河去,暮至黑山頭,不聞爺娘喚女聲,但聞燕山胡騎鳴啾啾。萬裏赴戎機,關山度若飛。朔氣傳金柝,寒光照鐵衣。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


    蕭子澤背誦得抑揚頓挫,聲情並茂,身體也隨著詩句的節奏微微晃動,時而昂首,時而低眉。


    台下觀眾也被深深吸引,沉浸在木蘭的故事之中。


    待背到最後,蕭子澤調皮地眨了眨眼睛,伸出雙手,掌心向上,做了一個向上托舉的動作,說道:“可以鼓掌了。”


    觀眾們先是一愣,隨後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


    這段表演隨後在網上迅速走紅,備受歡迎。


    無論是吐字還是發音,蕭子澤都堪稱完美,甚至引得一些語言類老師在教學時特意截取下來,讓自己的學生進行學習觀摩。


    李九江看著蕭子澤,微微歪著頭,帶著幾分欽佩又夾雜著些許調侃地說:“你還真會。”


    蕭子澤腦袋一歪,臉上滿是傲嬌,雙手叉腰,笑嘻嘻地說道:“褲襠著火—襠燃(當然)了。”


    蕭子澤手裏拿著把扇子,悠哉悠哉地問李九江:“九江啊,‘賣炭翁,伐薪燒炭南山中’,這句詩你學過沒?”


    李九江迴答得挺幹脆:“學過呀。”蕭子澤眼珠一轉,接著又問:“那《出師表》裏的‘先帝創業未半,而中道花光預算’,你學過不?”


    李九江一聽就樂了,馬上說:“沒有沒有,我可沒學過這個版本,你可別瞎編,怎麽就“花光預算了”。”


    蕭子澤拿著扇子扇了幾下,有點嚴肅地說:“人家來這兒,又不是專門聽你幹巴巴背課文的。詩詞這東西,得活學活用才行。”


    李九江趕緊拍馬屁:“對,對,您這叫即興發揮,厲害厲害。”


    蕭子澤一聽更來勁了,說道:“就是嘛,整天就知道死記硬背課文,那算啥本事啊。得理解,知道不?”


    李九江卻有點不服氣,調侃道:“喲,你這話說得,好像自己多牛似的。人家文化人肚子裏都是墨水,你肚子裏有啥呀?”


    蕭子澤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這時候台下觀眾裏有人喊了一嗓子:“排骨!”全場都笑了起來。


    蕭子澤也跟著笑了,對著觀眾無奈地說:“我肚子裏要是有排骨,那我還不成怪物啦?”


    然後又對著李九江說:“我肚子裏有的是真本事。”


    李九江雙手抱在胸前,笑著說:“別光說不練啊,有本事你就露兩手。”


    蕭子澤把扇子“嘩”地一下打開,搖頭晃腦地念道:“本是後山人,偶坐前堂客,醉無經閣半卷書,對井說天闊,大誌係功名,海鬥量福禍,論到囊中羞澀時,怒指乾坤錯,錯錯錯,是我的錯,熱戀的時候,怎麽不說。”


    台下觀眾一聽就明白了蕭子澤的心思,都笑了起來。


    李九江趕忙伸手攔住蕭子澤,說:“等等,你這是搞啥呢?怎麽還把歌詞加進去了?”


    蕭子澤滿不在乎地說:“這都是一碼事,詩詞歌賦本來就不分家。”


    說完,還真就唱起來:“錯錯錯,是我的錯,熱戀的時候怎麽不說。”


    李九江在旁邊直喊:“我可沒讓你唱啊!”


    ps:少年當有淩雲誌,萬裏長空競風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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