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我分辨不出來什麽聲音,隻能隱隱約約聽到是從樓下傳來的。但現在,卻聽到了從樓梯那裏傳來“咚咚”的腳步聲,從腳步聲可以聽出來,上來的不止一個。


    我小心翼翼的走到顧子淵身旁,通過門的縫隙便可看到走廊,這條走廊沒有燈光,黑乎乎一片。約莫十幾秒的時間,十幾個身影出現在我視線中,他們周圍散發出綠色的光芒,在那綠光的作用下,雖然說會使他們看起來有點嚇人,但至少我看清了他們的麵目。


    他們身穿白衣馬褂,戴著口罩徑直的從我們所在的房間走過,一眼就能認出這是日本特務。本來提著的心終於可以放下來,但沒有想到他們居然停下來,並且轉過身來朝著我們所在的房間走過來。


    顧子淵拍了拍我肩膀,低聲道:“這些應該是日本特務,負責抓中國人來做實驗的,不用我說你也知道,日本人做什麽實驗。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中,日本人最終戰敗,不得已離開了中國領土,這棟療養院自然也就廢棄。”


    墨染凝壓低聲音,道:“所以說,你是不是有辦法了?”


    顧子淵搖頭道:“很遺憾,我並沒有想到任何一個辦法,這裏壓根沒有東西可以用來驅邪的。”


    “什麽東西可以驅邪?”我問道。


    “一般可以起到驅邪的作用有唾液、大蒜、狗牙,尤其是黑狗牙。狗能看到人們不能看到的東西,且必會狂吠。不同的宗教信仰也有不同的辟邪之物,例如道教,有八卦鏡,命盤,桃木掛飾;民俗有玉貔貅,青龍佩;天主教有十字架,聖杯等。”


    那些日本特務正一步一步向我們這裏走來,我擔心得要死,顧子淵卻是一副很淡定的樣子。忽然劇情來了一個大轉變,他們快要靠近門的時候,一陣刺耳的聲音響起來,他們便往聲音傳出來的方向走去。


    墨染凝鬆了口氣,道:“泓錦,有一種也可以起到辟邪作用,它是神獸貔貅。相傳貔貅是一種兇猛瑞獸,而這種猛獸分為雌性及雄性,雄性名‘貔’,雌性名為‘貅’。在古時這種瑞獸是分一角和兩角的,一角的稱為“天祿”,兩角的稱為“辟邪”。後來再沒有分一角或兩角,多以一角造型為主。在南方,一般人是喜歡稱這種瑞獸為‘貔貅’,而在北方則依然稱為‘辟邪’。至於天祿,則較少有人用以稱這種瑞獸,還有人將它稱為‘怪獸’或‘四不像’”


    “原來貔貅有這麽大的講究。”


    顧子淵點頭道:“沒錯,關於佩戴貔貅存在誤解,很多人認為女士不能戴貔貅。這是非常錯誤,貔貅誰都可以戴。”


    墨染凝打斷顧子淵說話,道:“不要在這磨磨唧唧了,那些日本人已經走遠。”


    在不知不覺中,腳步聲已經離得很近,甚至已經聽不到任何腳步聲。墨染凝幹脆將門打開,確認沒有危險以後,墨染凝比了個“ok”的手勢,代表已經安全,我和顧子淵這才從房間裏走出來。雖然說在手電筒照不到的地方,時不時道從黑暗中傳來陰森森之感,身經百戰的我怎麽能被小小恐懼感給打敗。


    很快,我們便逛完二樓,除了蜘蛛網和一本筆記本外,絲毫沒有其他的發現。我們隻好往三樓方向走,剛爬了幾階樓梯,不知是因為什麽,心裏一咯噔,好像有什麽不好的預感將要發生。


    達到三樓後,一股黴味迎麵而來,我下意識的捂住鼻子。在前兩層樓都沒有黴味,想不到在三樓居然會有。我們發現靠近樓梯的房間竟被鎖,有且隻有這個房間被鎖。我無奈歎了口氣,道:“你們說鑰匙會在哪裏,不會早就不知所蹤了吧?”


    墨染凝從口袋裏掏出一把鑰匙,道:“泓錦,要不你試試,看看能不能打開。”


    我有點半信半疑的接過墨染凝手裏的鑰匙,往門上的鑰匙孔一插,一旋轉。隻聽到“哢嚓”一聲,門被我很輕鬆推開。隨即,我疑惑道:“我還以為你會一刀砍下去,沒想到你居然有鑰匙。話說迴來,你怎麽會有鑰匙?”


    “其實這把鑰匙夾雜在筆記本裏,隻是你沒有發現罷了。”


    房間裏的擺設略微不同於其他房間,隻不過多了梳妝台、衣櫃和衣架,地上還有一些破舊的報紙和雜刊。我猜測能夠住這麽好的房間,他(她)應該是有頭有臉的人,至少也得是達官貴人。我們以為能在這個房間裏找到什麽線索,未曾料到,翻遍了整個房間也就隻找到一個文件夾。


    我把文件夾給打開,裏麵是一隻錄音筆,並附上幾張照片。


    顧子淵道:“快聽聽錄音筆錄了一些什麽內容?”


    隨即,我立馬將錄音筆給打開,隻聽到從錄音筆裏傳出“沙沙沙……”的聲音。過了一會兒,聲音越發的清晰,這是一個渾厚純淨的男聲。


    “我是一名雜誌社記者,名叫小武。我接過主編交代的一個任務,調查關於療養院一些事情。卻讓我意外得知療養院不為人知的一麵那刻起,我便知道我離死亡不遠了,若是有人聽到我的錄音筆,希望能將療養院另一麵給揭露出來。”


    我用力甩了甩錄音筆,“這就沒了嗎?還沒有把事情給說出來。”


    顧子淵淡然道:“這支錄音筆不是自動的,而是手動的,你摁上麵的摁鈕試試。”


    我正打算照著顧子淵說的去做,錄音筆裏又開始傳出那個聲音:


    “1940年的1月15號,作為剛當上記者不久的我接到一項任務,那就是調查療養院。由於最近一陣子,報社老是收到匿名信件,大致的內容就是自己家裏的人在療養院住過一段時間,後來不知咋的不見了,問療養院院長也是一問三不知。我帶著我的照相機和錄音筆驅車趕往療養院,以義工的身份住進了療養院。在這幾天的調查中,並沒有發現療養院其中的一些端倪,隻是得知這家療養院是日本軍人建設的。”


    “1940年1月25日,這幾天時常聽到嚎叫的聲音,而我隻能在一旁眼睜睜看著這一切發生,自己卻什麽也做不了。幾天內,已經有幾十個人被拉進一個房間裏,從此再也沒有能出來過。我將自己的所見所聞寫成書信,寄到我所在的報告,但很遺憾全部都被攔下來,或者是丟失。像這樣的日子,何時才能熬到頭,不會被當做俎上之肉?”


    “沙沙沙……”


    估計間隔時間太長了,時不時傳出“沙沙”的聲音,不過至少可以聽清楚要說的事情。接下來的,就有點不可思議了。


    “1940年1月30號,距離我來療養院有半個月的時間,恰逢是第二次世界大戰時期。作為發動戰爭***其中的一員,日本把所有的人力都投入到這場戰爭,因此,每天都會從這裏派發一些日本人過去支援。不過我很快發現,一個身穿西裝革履的中國人經常來療養院,他的排場很大,就連療養院的院長都來親自迎接。可見,其身份很不一般,於是我便私底下調查那個男的信息。結果表明,那身穿西裝革履的男子,與療養院做見不得人的勾當,至於是什麽樣的勾當,我至今為止還沒有調查到。”


    墨染凝望著我,道:“泓錦,怎麽不繼續了?你這麽做很吊人胃口的,你知不知道啊?”


    我連忙解釋道:“我沒有停下來,是它自動停下來的,不管我的事情。”


    顧子淵一把奪過我手裏的錄音筆,前後各自轉了好幾遍,丟給我道:“這錄音筆是二十年代初的產物,你不會弄純屬很正常。它跟現代的錄音筆,在結構上,還是有些不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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