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大早,顧子淵便從外麵拿來一把傘,說這把傘是一個古董,不讓我碰它。顧子淵把傘放在不起眼的地方後,就進去裏麵整理一下東西。


    不過,我來到這古董店幾天裏,很少看到有人來店裏。與其說是很少人,不如說是基本上沒有人來過,除了陸涵菡和慕容馨悅。


    據顧子淵說,古董店裏一物一圖,其背後都有著一段感人的故事。除非與之有緣的人才能帶走它,否則隻會是適得其反。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身穿黑色的襯衫,腰帶上掛著一條銀白色的鏈子,下身是一條黑色的緊身長褲的男子走進來。不得不說,他的這身搭配,襯得他十分的帥氣。


    那名男子一進來,就相中了不起眼角落裏傘,在我還未來得及阻止的情況下,便把傘拿起來,道:“真是一把與眾不同的傘,有生之年能夠見到,實屬不易。”


    “不好意思,老板吩咐過,不能碰這把傘。還特意叮囑過,這把傘是非賣品,還望諒解!”


    那名男子在看到我後,把傘放迴原來的地方,並拿出一張名片遞給我,道:“您好,我的名字叫歐景堯,是一個古董收集愛好者,這是我的名片。”


    我瞄了一眼那張名片,指著那把傘,道:“所以你來古董店的目的,難道是為了此物?”


    歐景堯道:“沒錯,希望你能將它賣給我,我願意出十倍的價錢將它買下。”


    “我不能違背老板的意願,抱歉,這把傘本身是非賣品。”


    歐景堯想了一會兒,道:“其實,在幾天前,我遇到一個叫小青的姑娘。她讓我幫她找一把傘,可我尋遍很多地方,都未見過小青姑娘所說的傘。”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好不容易找到,卻說這是一個非賣品,你讓我如何跟小青姑娘說。”


    原來他是為了幫助一個叫小青姑娘,可老板的意思不容改變。在歐景堯軟硬兼施的情況下,我居然心軟了,鬼使神差下,答應下來。


    歐景堯拿著那把傘離開了,留下一張一百萬的支票。歐景堯前腳剛走,顧子淵後腳就出來。他抱著一堆的書畫放在桌子上,我看到他往放傘的地方走過去,我整個心都提到嗓子眼。


    果然如我所想,顧子淵指著放傘的地方,道:“放在這裏的傘,究竟去了哪裏?我需要你給我一個解釋。”


    “是被一個叫歐景堯的人拿走,怎麽,有問題嗎?”


    本以為會被顧子淵狠狠的罵一頓哪隻,顧子淵隻是歎了口氣,道:“還真是虐緣啊!想躲也躲不過去。”


    聽了顧子淵說的一番話,腦子裏滿滿都是問號,道:“老板,你說的虐緣是什麽意思啊?”


    顧子淵道:“有沒有聽說過一個故事,關於許仙和白素貞的故事。”


    “有,當然聽說過。”


    白素貞和她的侍女清明節在杭州西湖時遇到雨,幸而得到許仙講傘借給她們。與此同時,他們兩個便暗生情愫,就是所謂的一見鍾情。


    後來,以還傘的名義,他們兩個互相告白,定下姻緣。無奈的是,中間殺出了一個叫法海的老和尚,打斷了他們兩夫妻的平靜生活。更是讓許仙得知他的娘子其實就是蛇妖,並非為人,也明白了她的目的。就是為了報千年前,一個牧童的救命之恩,而這個牧童正是許仙的前世。


    為救迴她的相公,白素貞挺著大肚子水漫金山寺。在誕下一名嬰兒後,被法海鎮壓在雷峰塔,將他們兩個活生生的拆散了。而白素貞遺留下來的一把傘,默默的守護著他們。


    顧子淵道:“裏麵還有你所不知道的事。”


    “老板,是什麽?”


    顧子淵道:“白素貞留下這把傘,裏麵依附的是她的執念,這些年來一直都沒有散去。被雷峰塔關押兩百年的白素貞,迴到人間,心心念念之人卻早已經不在人世。”


    “無奈,白素貞隻好迴去繼續修仙,多年後,便得道成仙。至於她的侍女小青,也不知其下落。”


    我意識到自己可能闖了一個大禍,但顧子淵沒有懲罰自己,心裏還是有一點點過不去。


    顧子淵從桌子的抽屜裏,拿出了一個古老的鏡子。一開始我以為他隻是在臭美,但鏡麵沒有映出顧子淵的影像,反而映出歐景堯這個人。


    隻見歐景堯手裏拿著傘,走到一座石橋上。在這座石橋上,站著一個穿著青色衣服的女子,似乎是在這裏等人。聽到歐景堯的腳步聲,便轉過身來,接過歐景堯手裏的傘,道:“真的很感謝你幫我找到這把傘。”


    “不用客氣,這把傘對小青姑娘你來說,一定是十分珍貴吧!”


    那女子微笑的點了點頭,“是的。”


    原來,這就是歐景堯所說的小青,果然是一名清秀的姑娘。但顧子淵看到小青眉頭緊鎖著,一直盯著小青,明顯事情沒有那麽簡單。


    當小青撐起傘的時候,出現了一個傾國傾城的姑娘,顧子淵被眼前的姑娘給徹底吸引了,他從未見過如此漂亮的姑娘:當小青合上傘的時候,那姑娘便消失了。


    顧子淵緩緩道:“剛剛出現的女子,正是白素貞的那一股執念,不知道什麽時候,居然形成了人形。”


    忽然,傳來一陣打雷的聲音。對於這突變的天氣,歐景堯也很無奈,不知道能趕在下雨之前,迴到家裏。


    “那這把傘先放你那,等有時間我再過去取。”


    “那……好吧!”歐景堯拿迴小青手裏的傘。


    見狀,顧子淵立馬穿起大衣,朝著門口走,“泓錦,事情緊急,你有沒有歐景堯的地址。”


    “有,當然有。”我將歐景堯給我的名片給了顧子淵。


    顧子淵一把接過名片,還拽著我的手走出去。這一路上,顧子淵都閉口不言,我因為太過於無聊,聽起歌來。


    到達歐景堯的家裏後,起先,歐景堯對我們兩個人的態度很友好。可當他知道我們此行的目的後,態度是一百八十度大轉變,把我和顧子淵攆出他的家。


    在被攆出來之前,顧子淵道:“你可以不還這把傘,但如果你有什麽問題,可以直接打這個電話。”說著,顧子淵把他自己的名片硬進歐景堯的口袋。


    歐景堯大喊道:“我不需要。”


    吃了閉門羹的我們,隻好打道迴府。在這幾天裏,沒有接到一個叫歐景堯的人的電話,顧子淵無奈道:“歐景堯這個人,沒有救了。”


    話音剛落,電話的鈴聲響了起來,我接過電話,道:“這裏是古董店,請問有什麽可以幫助您的?”


    對麵傳過來蒼老的聲音,還伴隨著哭聲,我大概能夠猜得出來應該是一個中老年婦女。她道:“我的兒子最近不知道是怎麽迴事,老是在屋裏打傘,還一個人自言自語,你說他是不是中邪了。”


    “這位阿姨,請你把情緒穩定下來,再來說發生了什麽事。”


    對方終於穩定情緒,頓了頓,道:“我請了好幾個人來看我兒子究竟是怎麽迴事,但是沒有幾個人能夠看得出來。後來,我無意間在他衣服發現一張名片,抱著嚐試的心態試試。”


    “我老板擅長這個,定會解決您兒子的問題。”


    對方聽完這番話,倒是鬆了一口氣。


    剛接完電話,顧子淵二話不說就去,我連忙跟上去。這一次,顧子淵沒有說不讓我去,我心裏暗自歡喜。


    剛到歐景堯的家,一進門便看到歐景堯獨自一人拿著一把傘。在普通人眼裏,歐景堯是一個人在自言自語,而我卻看到在他的身邊,站著身穿白色衣服的女子。


    顧子淵做出禁聲動作,道:“你在這裏陪著夫人,那家夥交給我。”


    語罷,顧子淵用最快的速度走到歐景堯身旁,不知道從口袋裏拿出什麽東西,總之金光一閃,那女子便消失了。顧子淵趁著歐景堯還沒有反應過來,立馬把傘奪過來,並把它合上。


    而歐景堯依舊是沒有任何的反應,顧子淵從口袋裏拿出銀鈴鐺,在他的耳邊搖了幾下。半晌,歐景堯總算是恢複正常了,顧子淵收迴銀鈴鐺,走到他母親的麵前,道:“幸好你及時的找我,不然歐景堯的精氣會被吸幹。一旦精氣被吸幹,就真的無力迴天。”


    顧子淵這番話,嚇到了歐景堯的母親。


    在迴去的路上,顧子淵道:“白素貞和許仙之間的那段虐緣,要到五十年後才結束。不過,就在剛剛,她居然掙脫束縛。”


    “那她為什麽要找歐景堯?”


    顧子淵道:“他很有可能是許仙的轉世,不過可以放心,她單純的隻是想離開那把傘的束縛,如今已然解脫了。”


    “你知道,在屋裏打傘是會看到不幹淨的東西。”


    “為啥在屋子裏打傘,會看到不幹淨的東西?”


    顧子淵冷冷道:“那是因為人身上有三把火,而傘本身就是用來遮陽的。在屋子裏打傘,會把人身上的火壓滅,這樣就會看到不幹淨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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