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婚事能得到自己最尊重的師傅的認可,鏡舞的心下自是非常開心,畢竟在她心中,傾言就像自己的母親。沒有哪個人成親,不希望自己的婚姻,自己的夫婿能夠得到自己母親的認可與祝福的。


    鏡舞這樣想著,當下甜甜一笑,道:“謝謝師傅。”


    見鏡舞一副十足幸福小女人的模樣,傾言打心底的為她感到高興,不知不覺的,她當初遇到的那個小小鏡舞就這樣長大了,要嫁人了!


    其實,她的心情是有些複雜的,既祝福鏡舞,又有一種舍不得的情愫存在。她不能想象,若是將來詩默要出嫁了,她又是怎樣的心情和怎樣的表情?


    當然了,要等詩默出嫁,那可是還要好幾百年後的事情,現在就來想,未免太杞人憂天,無故自擾了點。


    於是傾言不動聲色的收迴心中的小小波動思緒,而後忍不住取笑鏡舞道:“哎呀,我家鏡舞真是長大了,提起自己的未婚夫婿,笑得這般燦爛奪目。”


    也不知是不是年紀大了,經曆多了,傾言的性子竟然有種越活越倒迴去的感覺。很多過去她打死也不會說的話,不會調侃的事,她現在似乎格外熱衷……


    而鏡舞到底是未經人事的少女,被傾言這般一說,臉不爭氣的紅了起來,嗔道:“師傅!”邊說還邊跺了跺腳。


    傾言繼續調侃道:“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提起自己的夫婿就開心,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你在害羞什麽?”


    傾言的那句夫婿,不禁讓鏡舞的小臉更加通紅了起來,她討饒道:“師傅,你就別再打趣我了!”


    見鏡舞如此,傾言知道玩笑不可開得過大,便斂起了笑意。嚴肅的道:“好啦,不說笑了,師傅隻希望鏡舞可以幸福,鏡舞幸福了,師傅就放心了。”


    傾言的祝福,沒有任何其他雜質在裏麵,絕對是最真心,最真摯的祝福。不論如何,隻要鏡舞開心,隻要鏡舞覺得自己幸福。她便放心了。


    也就是說。即便今日鏡舞告訴自己。她和自己一樣,找了個大妖怪,找了個大魔頭,甚至這個妖怪或魔是無惡不作的類型。她也會尊重鏡舞自己的選擇。


    路是自己選的,尤其是這關係到一輩子的婚姻大事,更是如此。


    幸福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經曆過這麽多事後,傾言隻覺得,一切隻有皆由自己掌握選擇了,才絕對不會後悔。


    如果為了世俗的眼光而嫁給自己不愛的人,或是像銀馨那樣不得不選擇孤獨終老,終身不嫁。傾言以為,那樣就未免太過悲哀了。


    而聽了傾言的話,雖然知道不大現實,雖然知道不該提這樣的要求,但鏡舞依然是一時腦熱的說道:“師傅。既然如此,你來參加我的婚禮吧!”但這卻是鏡舞內心最真切的渴望與期盼!


    傾言聞言微微一愣,重複的問道:“參加你的婚禮?”她顯然從沒有想過這個問題,畢竟如今的她,身份什麽的都不大合適。


    雖然白澤的族人說過,她和墨玄如今都是白澤的朋友了。但白澤大祭司的婚禮這樣神聖的典禮,傾言不知道,白澤的族人是否會歡迎他們夫妻的到來。


    退一萬步來說,即便白澤的族人對他們夫妻參加婚禮沒有意見,雖然現在天庭已經停止追捕他們夫妻的行動,可誰能保證這個萬一呢?萬一在鏡舞的婚禮上不小心被人識破了身份認出了氣澤,那又該如何收場?


    這絕對是件馬虎不得的事!


    鏡舞原先也為自己一時衝動的話語感到有些懊悔,但後來見話已說出口,便沒有了之前的顧慮,索性認真的道:“是的,我想請師傅和師公參加我的婚禮,您知道,我父母和親人早就不在人世了,師傅是除了義母外於我最親的人,我成親,自然希望您能出席見證。”


    傾言將心中顧慮說出:“鏡舞,師傅也很想出席你的婚禮,隻是,一來師傅的肚子已經很大了,恐怕多有不便;二來,師傅非但已經不是白澤一族的人,還是被天庭通緝著的神仙,白澤大祭司成親可是闔族的大事,到時候一定宴請了許多仙友,我又該用什麽身份出席呢?”


    就算白澤的族人不再那麽排斥抵觸傾言,不代表其他仙族的仙友不抵觸不排斥。若是他們夫妻就這麽貿然的前往參加婚禮,萬一被認出來從而被告發上天庭,豈不得不嚐失,喜事便愁事?


    鏡舞略微思量後,答道:“師傅若是因為身子的原因無法出席,鏡舞自不會勉強,一切以師傅和師傅肚子裏的寶寶為主。”


    傾言好奇的道:“那如果我的身子允許呢?你又預備怎麽做?”鏡舞雖說年紀還小,卻絕不會不明白若她出席婚禮時被人認出身份將帶來的可怕後果。


    隻聽鏡舞道:“除了白澤本族的人知道我早已無半個親人外,外族的仙友根本毫不知情。師傅也知道,白澤的人向來重情,所以,經過之前鼠疫一事,白澤的族人對師傅和師公早已不那麽排斥了。師傅和師公可以幻成我羽化了的父親和母親的樣子來出席,就說是我的叔叔嬸嬸好了。這樣一來,我的婚禮,就圓滿了。”鏡舞說到最後,不禁有些哽咽了起來。


    是啊,若是這樣,對鏡舞而言,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就等於都一起出席她的婚禮了:有義母,有師傅,師公,還有,她的‘父母’……


    這樣的鏡舞無疑讓傾言很是心疼,她自小孤苦伶仃,好不容易擁有了那麽多的親人……傾言雖然也是自小就父母雙亡,但好歹她還有個雖然嚴厲卻待她十分之好的姑姑在身邊,不至於那麽孤單寂寞,飄零無助。


    傾言這樣想著想著,忽然,原本有許多顧慮的她在這一瞬間忽然很想不顧一切的去完成鏡舞的夢想,給鏡舞一場最難忘最圓滿的婚禮!


    她絕不鹵莽,事實上,仔細想想,若是真的幻成鏡舞父母的樣子,再隱匿住身上的氣澤並借鑒鏡舞父母的氣澤,還是有可能瞞天過海的參加鏡舞的婚禮不被發現的……


    畢竟此次前來參加鏡舞婚禮的,不會有等級太高的上神,絕大多數隻是法力低微的地仙,要瞞過他們,還是比較容易的。


    傾言如此這般的稍微在心中規劃了片刻,微微理清了思緒後,她開口道:“這樣吧,你先迴去確認下此次將出席你婚禮的仙友具體有哪些。”這是最關鍵的一點,隻有確認了來參加婚禮的都隻是地仙,才有可能瞞天過海。


    傾言的這番話,鏡舞略微思量後便已經想清楚了前因後果,她強壓住內心的驚喜,盡量淡定的答道:“好的,我一會醒了就去落實這個事,然後再到夢裏告訴師傅。”


    她的那點小心思傾言又如何不明白?但傾言不可能去點破她什麽,她隻繼續說道:“我一會醒了便和你師公好好商量下這個事,我答應你,若有絕對可行安全的方案,我身子又允許的話,我就去出席你的婚禮。”


    如此嚴肅的一個問題,不是傾言怎麽想就能怎麽做的,她還得顧慮墨玄的感受和看法。確實隻有和墨玄好好商量清楚了,方能決定到底出席不出席鏡舞的婚禮。再退個一萬步,她想平安順利出席這場婚禮,也絕對需要墨玄的大力支持與幫助。


    但聽得傾言這般說,鏡舞已經再也忍不住的興奮的在夢中就直接手舞足蹈了起來,開心的道:“好的好的,謝謝師傅,鏡舞愛死師傅了!”那樣子,那神態,十足的孩子一個。


    鏡舞的這般舉動,讓傾言又憐愛又好笑的搖了搖頭,道:“真是,都要成親的人了,怎麽還那麽像個孩子?”


    不過,誰不是從孩子時期過來的呢?曾幾何時,傾言也是這般活潑可愛,活力四射!當然,現在的傾言其實也是有些孩子氣的,隻是相較於鏡舞,早已成熟穩重許多的。


    傾言可是早已成了親,很快就要當娘的女仙了!


    而聽得傾言的小嘀咕,鏡舞趕緊恢複‘正常’狀態,隻是口中不忘念道:“在師傅麵前,鏡舞永遠是個孩子。”她說的是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感受,也隻有對一個人絕對的信賴與尊敬,才敢如此放心的表現出自己最‘放肆’的一麵。


    鏡舞的這句話,無疑讓傾言感觸頗深,她真的深切的感受到了鏡舞對她如同對母親一般的依賴與信任。


    如今,雖然詩默尚未出世,但傾言清楚的明白那種感受:在母親的心裏,孩子永遠都是孩子的感覺!


    於是,傾言笑著道:“好,隻要你願意,你永遠可以在我麵前展示你最真實的一麵,永遠的孩子氣。”她肯這般依賴自己,尊重自己,信任自己,自己又豈能辜負了她的這份依賴,這份尊重,這份信任呢?


    鏡舞聞言不禁會心一笑,道:“謝謝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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