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丕澤的衣袖當中,傾言和墨玄仍可以清楚的聽到天兵天將威武冷漠的聲音:“大膽蛟龍族,居然膽敢私闖鎮妖塔,真是罪該萬死!”


    蛟龍族的親信兵們則皆很有骨氣的道:“為了我們的君上,萬死不辭!”然後就是為首的那個親信兵的聲音:“你們來遲了,我們君上早已經順利逃脫,你們別想再抓到他!”顯然是想打馬虎眼,讓他們以為墨玄已經逃脫,這樣下九重天的出口處就不至於管的太嚴格。


    不過接下去他們的對話以及他們雙方的下一步動作傾言和墨玄就就都不清楚了,因為,丕澤是半點耽誤的時間和功夫都不敢有。哪怕讓身邊的仙友都有些莫名,他依然隻和身邊的仙友打哈哈了幾句,便已瞬間尋了個借口的快速往南天門的方向跑去了。


    可惜的是,如那為首的親信兵所料的那樣,上下九重天唯一正規的出入口南天門,此刻的把守比平日裏要嚴上許多。


    這會子,不管是什麽級別的神仙,進出南天門都要接受嚴格的術法檢查。


    想來也是,原本天庭就非常憤怒墨玄與傾言相戀的事,如今,天庭更是絕不允許墨玄就這麽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順利逃脫。


    否則,他們神族的威望何在?日後又如何在三界六道中立威?


    正因為南天門處正在上演這麽一出戲碼,所以讓丕澤本能的就在離南天門尚有一段距離的地方停下了原本火急火燎的步伐。


    這可怎麽辦好呢?丕澤一時有些犯難。


    難道要去走偏門左道下界?


    這,實在有些冒險和麻煩……畢竟據他所知,從非正規途徑下界的那幾條路,路的出口不是魔界就是阿修羅界之類的奇怪的地界!


    這樣一來,就有些風險了!


    不和諧,不和諧啊!


    藏在丕澤衣袖中的墨玄和傾言自然是察覺到丕澤忽然停下的腳步,他們心下已經隱隱估到是發生了什麽事情。二人對視一眼後。便由墨玄作為二人的代表,輕聲問道:“父君,怎麽了?”


    丕澤無奈的歎了口氣,把眼前看到的實情告訴了墨玄他們,“南天門現在的守衛可以說是有史以來最嚴格的,別說各路神仙與妖魔了,這會子。估計就連一隻蒼蠅也飛不出去。”


    聽了丕澤的話。墨玄默了默,方出聲道:“父君,你且耐心等候一會,我想如果瑤姬他們知道我已經成功逃離鎮妖塔。必然會想盡一切方法前來南天門助我順利離開的。”以他對瑤姬的了解,她不至於打沒把握的仗。敢讓人去鎮妖塔營救,必然還有後招。


    丕澤聽了墨玄的話,不禁豁然開朗,直讚道:“不愧是我兒子,遇到事情總那麽冷靜自持。好,我就隱了身形,在此等候,一會趁亂離開!”說罷。不等聽了他的話忍不住在衣袖裏翻了個大白眼的墨玄迴答他什麽。他已徑自撚了個訣,將自己的身形與仙氣都隱了起來。


    而一切,果然如墨玄所預料的那般,瑤姬他們得知墨玄已經順利離開鎮妖塔的消息後,便也沒再與天君多羅嗦。徑自帶著自己的人馬就說要離開天庭。


    因為瑤姬此番,代表的是整個蛟龍族前來與天族談判,天君的顧慮確實是比較多的。哪怕他已經給出了絕對合理的墨玄與白澤大祭司神妖相戀這樣的理由,他也隻能繼續力排蛟龍族的抗議繼續關住墨玄一人而已。何況,蛟龍族的人是一副打死也不信天君說辭的態度。


    天君雖然知道那些親信兵是瑤姬派去的,卻沒有切實證據,因為她從頭到尾都有不在場證明,親信兵也一口咬定這是他們私下的行動。天君同時知道瑤姬這是奸計得呈急於要去圓場助墨玄離開,但他除了百般阻撓她離開許久以外,並沒有實質的理由將他們硬留在天庭。


    瑤姬他們一行到達南天門後,自然也必須接受嚴格的術法檢查,但她顯然可能乖乖就範。


    開始時,她倒是一副樂意配合檢查的態度,但卻故意在檢查她的那位天兵‘不小心’碰到她的手的時候大喊天族的人非禮於她,從而成功的山東蛟龍族隨同人員製造出不小的一場動亂。


    畢竟瑤姬是如今蛟龍族受萬民景仰及尊重的王後,在墨玄在蛟龍族失蹤了近一百年的時間裏,皆是因為有她替他坐鎮蛟龍王宮,方能安定民心,國泰民安以及,防止墨玄的叔叔借機竄位導致蛟龍族的內亂!


    如此,在聽說本族的王後被天族的人非禮了,族人們怎麽可能不群情洶湧,反應激烈?


    因此,即便那天兵一直強調他沒有,天族美女那麽多,他沒必要非禮蛟龍族的人那麽壞規矩。


    但,瑤姬她可是蛟龍族第一美人,她的美當中又有著神仙裏很少看到的說不清道不明的嫵媚,所以,其實她的美貌確實是讓天界很多男神仙都為之驚豔的,因此天兵們辯解起來總顯得有些沒底。


    這一沒底氣,就不免讓人覺得是做賊心虛了……


    而丕澤,他絕對沒有辜負瑤姬犧牲色/相造成的這一場小動亂,趁著眾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瑤姬他們的身上,丕澤一個閃身,已經漂亮而華麗的順利通過了南天門,並迅速的下了界。


    說起來,此番前來營救墨玄,可以說真正是‘勞民傷財’的活計。


    但是,闖天庭這種隨時可能會掉腦袋的大事,若是沒有蛟龍族、丕澤還有繼承了白澤神力的傾言三個‘臭皮匠’或巧合或默契的配合,真是難以完成的。


    下界後,丕澤沒有將墨玄和傾言他們帶迴西海,他直接將他們二人送迴了龍須山,這是最穩妥的方法。而即便不做蛟龍族君上多年,龍須山的這些個禁製,他還是記得十分清楚的。


    如此奔波的上天庭的一番折騰下來,最是吃不消的顯然是懷有身孕的傾言。雖然她有白澤上神的神力相助,但這一次不像上次,是喚出了白澤上神的真身的。這一次,用的可是她的本體,對付那些瘴氣戾氣、不明物體,還有女媧神石確實讓她消耗了過多的體力。


    何況,傾言一進龍須山範圍,身上白澤上神的神力就自動離她而去。那麽以她自己的身體的力量,實在是再難承受。


    於是,一放鬆,排山倒海的疲倦感就迅速的襲向了她,叫她站都站不穩。


    見傾言搖搖欲墜,墨玄眼疾手快,馬上就扶住了他。


    接著,傾言實在無力去顧慮此刻石洞中還有丕澤在場,就在墨玄的攙扶下,直直的就倒頭躺到床上會周公去了。


    看著床上熟睡的傾言,墨玄真是心疼也懊惱愧疚極了。畢竟作為丈夫,本該好的守護妻子與孩子。結果,他卻反過來要懷有身孕的妻子為自己操心,還辛苦的去天庭把自己給救出來。


    墨玄這樣想著,握住傾言的手的手是緊了又緊,接著,他又忍不住俯下身去輕輕的在她額上親了一口。


    他看向她的目光更仿佛她是一件稀世珍寶一般,珍貴,寶貝,憐惜。


    石洞裏一時有些安靜,良久,才由丕澤打破了這份安靜,隻聽他感歎道:“不得不說,你的眼光確實是高,這個媳婦,娶得好。”要是沒有傾言的勇敢果斷,哪怕給十個他和蛟龍族合作,隻怕也難以完成此次的營救任務。


    墨玄迴過神來看向丕澤,笑著道:“您知道麽,傾言能被您這樣認可這樣誇讚,她很是開心呢。” 他們父子之間的再次相見,似乎沒有久別重逢時的熱情激動,卻有種心照不宣的安靜默契。


    如此,也好。


    丕澤亦笑了笑,真心道:“我說的都是真心話,她很特別,勇敢剛毅,又聰慧懂事,要是我還沒飛升成神龍就好了,就可以讓她好好孝敬我了。”


    墨澤立刻道:“即便您已經飛升成神龍,隻要您願意,我們夫妻都會好好孝敬您。”


    丕澤樂嗬嗬的道:“好好,都是孝順的孩子。”頓了頓,他無不愧疚的道:“說起來,從前父君確實是委屈你了。”


    從前的他一門心思撲在飛升成神龍的修煉上,幾乎把蛟龍族全部的攤子都推到了年幼的墨玄身上,自己對他又因為他母親的過錯而近乎凡人所說的‘變態’的苛責,從未讓他享受過一天的父愛。


    飛升成神龍後,丕澤的心境各方麵都因為新的身份而放開了許多,直到這個時候,他才意識到自己這個父親做的有多差勁失敗。


    隻可惜,正因為他飛升成了神龍,哪怕心裏不是那樣想的,但卻有了身份上的約束。這讓丕澤一直沒有機會為墨玄做些什麽來補償自己過去的過失,更沒有機會好好的和墨玄說一聲抱歉。


    如今,倒終於都讓他尋到這個機會了。他不僅可以幫墨玄逃離鎮妖塔,還可以,認真的向墨玄說出這句遲來的:“孩子,對不起啊。過去,苦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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