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凝弓著身子慢慢喘息著,剛才的疼痛她已無法忍受,更何況更痛苦的?她立即便屈服了:“我聽你話,你別再敲了。”


    藍柳依瞧見她慘白的臉色,冷哼道:“別做出這副苦臉模樣了,你當聖蠱是隨便什麽人都能吃的嗎?我手上可是還有許多其他蠱蟲,那些都是吃了隻有害處沒有好處的蟲子,我白蓮教如今一共也隻有這一枚聖蠱,你該心懷感激才是。”


    皇甫凝擠出一絲笑容:“那多謝你了。”


    藍柳依淡淡道:“你以後便是我白蓮教中人了,我是白蓮聖女,你以後便叫我聖女吧。”


    皇甫凝心中罵的要死,嘴上卻恭敬道:“拜見聖女。”


    藍柳依說明道:“一般服用了聖蠱之人,都有資格修煉寒冰決,我之前沒騙你,借著聖蠱的天生寒氣,武功會進展很快,我便是靠著聖蠱的力量,在現在這個年紀便獲得這種功力的,要不要學隨便你。”


    她自己體內也有一隻聖蠱,不過對應的幼鳴鼓已被她毀了。


    皇甫凝見識過她剛才恐怖的身法,問:“我練到你這功力,需要多久?”


    藍柳依豈能不明白她的心思,肯定是想著武功大進後便反抗自己,她眼神種帶著幾分嘲弄道:“你若是有天份,二十年便可以了,若是能練到宗師境界,還能用內力震碎聖蠱,到時便能擺脫我控製了。”


    皇甫凝默然無語,半晌後,她低聲道:“蘇姑娘,你無非是想要齊王殿下吧,我把他讓給你,你放過我好嗎?”


    “你搞錯了,我並不是蘇流鶯,對什麽狗屁齊王也沒興趣,我現在是易容成她模樣的。”


    皇甫凝驚唿:“易容?”


    藍柳依懶得和她解釋:“白蓮教其他的事我沒功夫跟你細說,你下個月初十,頭上戴著蓮花珠釵,去西華街天橋處等候,到時自有人帶你去金陵分堂舉行入教儀式,以後每月這個時侯,你都要去分堂參拜彌勒大佛。”


    皇甫凝心中泛苦,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稀裏糊塗的居然成了白蓮教信徒。


    正後悔著呢,耳邊響起藍柳依冷冷的質問:“迴答呢?”


    皇甫凝咬著牙說:“弟子領命。”


    藍柳依冷哼一聲,又道:“另外給你兩個任務,第一,若是遇到關於陸原的事,必須暗中給予一切幫助,他是本教骨幹分子。”


    皇甫凝道:“是。”


    “第二,想辦法暗中分裂唐國,隻要是對唐國不利的事都可以去做,要是你能立下三次大功,我便毀掉幼鳴鼓,放你自由。”


    皇甫凝呆住了,她不過一養尊處優的小姐,忽然讓她做這種分裂國家的事,實在有些衝擊她的常識,發愣間,耳邊再次傳來藍柳依冷冷的聲音:“迴答呢?”


    她悲切道:“弟子遵命。”


    藍柳依滿意的點了點頭:“今天的事不許對任何人說,還有蘇流鶯的事你想辦法圓過去,不能讓齊王對她產生任何懷疑,就這些,我如果還有吩咐,會派人告訴你的,你現在派人送我出去吧。”


    皇甫凝急道:“聖女,您不是說我可以學武功嗎?”


    藍柳依淡淡道:“你下個月去了分堂,自有人給你安排。”


    皇甫凝放下可心,拍了拍手道:“來人!”


    很快門外走進了幾名侍女,皇甫凝沉聲道:“送蘇小姐出王府,再用我的馬車送她迴府。”


    兩名侍女應了一聲,帶著藍柳依出去了,自始自終沒有向殿內倒在地上的人看一眼。


    皇甫凝跟到了門口,等她的背影消失後,大叫了一聲,在房間狠狠打砸起來,忽然她瞧見躺倒在地的侍衛長,跑過去在他身上猛踢了起來,怒道:“都是你,都怪你將這妖女帶了迴來。”


    她踢了幾腳還不解氣,尖聲叫道:“來人,侍衛呢,都死到哪裏去了!”很快有幾名侍衛走了進來,皇甫凝踢了侍衛長一腳,惡狠狠道:“將這混蛋拖出去剁碎了喂狗!”


    於是這名無辜的侍衛不等被齊王殺死,便先死於齊王妃手上了。


    ……


    來遠驛,


    黃錯正坐在桌前看唐國一些官員的資料,忽然他感覺有些不對勁,抬頭一看,隻見藍柳依正站在自己麵前。


    黃錯驚喜道:“依依,你終於又來找我了,你那天走後我一直很擔心你。”


    “我是來跟你道別的。”藍柳依淡淡道。


    黃錯驚道:“你不救陸原了嗎?”


    藍柳依道:“他的事你不要管了。”


    黃錯本就對陸原毫不關心,換了個問題,道:“你要去哪?”


    “杭州。”


    黃錯誠懇道:“依依,隨我去開封好嗎?這段時間我對唐國官員和皇帝進行了深入的觀察,我可以肯定他們絕打不過大周,隻有大周能幫你滅掉唐國,將來這天下也遲早是我大周的,那裏才有未來。”


    藍柳依搖頭:“我已經有歸屬了,這次咱們一別,下次應該就是敵人了,你好好保重。”說著身形一晃,消失在窗外。


    黃錯伸拳狠狠砸在了桌子上,他拚盡一切想要抓住藍柳依,卻發現連對方的衣角都抓不到,他很想抱著她訴說自己的心事、自己的情義,她卻連留給自己說話的時間都少的可憐。


    這是一個無情的女子。


    ……


    秘牢之中。


    陸原在李若真目光的逼視下,將藍柳依和自己的事說了,他總結道:“她是個重情義的女人,一心隻想為義父報仇,而且外冷內熱,就是脾氣有些古怪。”不過沒你古怪就是了,他心裏補充道。


    李若真輕聲道:“她和我倒有些相像。”


    陸原點了點頭,心道:“不錯,一樣的古怪。”


    忽然他瞧見花即落保持同一姿勢很久了,奇道:“他在做什麽?練功嗎?”


    李若真淡淡道:“我點了他穴道。”說著手指輕揮,解了他穴道。


    花即落感激道:“多謝李姑娘。”


    陸原:“……”。


    這家夥這樣都要謝李若真,癡情也算到了一種境界。


    錢萬千猶豫半晌,向陸原勸道:“那個,陸大人,咱們可是要做大事的,可不能太過兒女情長啊!”


    他見短短一段時間,有兩名女子來找陸原,再加上牢房中還有個李若真,心中產生了擔憂。


    陸原沒好氣道:“是誰都要娶六夫人了,還好意思說我?”


    錢萬千賠笑道:“那不一樣,我隻負責出錢就行了。您作為帶頭人,需要敏銳的判斷力,可不能將過多的時間花在女人身上……”


    忽然,他身上一麻,被點上了穴道。


    剛準備出聲附和的花即落敏銳的察覺到他的異狀,將張開的嘴又了迴去。


    陸原對錢萬千的說辭不屑一顧,不過倒是想起了陸雨瞳、秦幽諭和孫少清,也不知她們最近還好嗎。


    ……


    徽安府,張萬德府邸,


    半年前還是一名小小捕快的張萬德,憑借著功勞,一步步升遷,當上了從九品的錄事,這在徽安府已變為了一樁美談。


    從前嘲笑他貪財的人,現在也都閉上了嘴,誇他善於斂財。


    張府大堂之內,張萬德與蕭十郎正在吃晚飯,二人一直沉默的吃菜,沉默的喝酒,偶爾有聲音傳出也是二人碰杯的聲音。


    又喝了一口酒後,張萬德忽然道:“十郎,軍營那邊又要從府衙調幾人過去,我推薦了你。”


    蕭十郎鄭重道:“義父,你放心,我會珍惜這次機會的。”


    張萬德似乎有幾分醉態,笑道:“我忽然把你從昆侖派叫了迴來,害你沒學到昆侖派高深內功,你怪不怪我?”


    蕭十郎急道:“義父說的哪裏話,為了付孩兒在昆侖習武的費用,您每日縮衣減食,若不是怕您失望,孩兒老早就迴來了,如今能在徽安府陪著義父,孩兒覺得很開心。”


    張萬德歎道:“可這種安穩日子持續不了多久了。”


    蕭十郎臉色微變:“義父,您的意思是上麵要動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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