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牢之中,隻聽“謔謔謔”的叫喊聲不停響起,卻是陸原在打一套拳法。


    他經過幾日苦練,終於體內生成真氣,便迫不及待的開始學習拳腳功夫!


    打完之後,他做了個太極拳的收功動作,兩手在胸前緩緩按下,笑道:“怎麽樣,我現在的武功應該也達到了七八個大漢近不了身的程度吧!”


    這是當初蘭兒介紹孫少清武功時的說法,陸原對於自己武力值不如孫少清,一直深以為恥。


    花即落嗤笑道:“陸兄,你再這樣打三個月,說不定就能與一名大漢旗鼓相當了。”


    言外之意就是自己現在還不如一名大漢,陸原哪裏肯信他,向李若真求證:“他說的是真的嗎?”


    李若真沉吟片刻,婉轉道:“師弟,你再練幾天內功就能打敗一名普通大漢了。”


    也就是自己現在真的不如一名普通大漢了,陸原有些沮喪,


    不過轉念一想,這也正常,他早就知道這具身體有多麽文弱,想改善體質哪有那麽容易,


    靠坐在牆上,陸原雙手抱在腦後,問道:“師姐,你和我說說江湖上的事吧!”


    李若真搖了搖頭道:“我也不太清楚,我沒在江湖上走動過。”


    陸原隱隱從她語氣中聽出幾分遺憾,問道:“你不是去過杭州,還到了金陵嗎?這不算嗎?”


    “當然不算,那隻是找人。”


    “那怎麽才算在江湖上走動呢?”陸原奇道。


    李若真臉上少有的露出向往之色,緩緩道:“參加武林大會!”


    我靠,居然還真有武林大會,陸原大感興趣,正準備追問,忽聽花即落說道:“李姑娘,明年就該梧桐山莊主持武林大會了,我可以陪你去參加。”


    李若真淺淺一笑,道:“我要去,師弟自然會陪我,對不對?”


    見李若真向自己望來,陸原很想說自己其實是個忙人,將來未必有時間。


    但瞧見她期盼的目光,實在不好拒絕,而且他對武林大會其實也挺感興趣的:“我會盡量抽時間陪你去的。”


    李若真滿意的點了點頭,花即落則一臉黯然。


    “武林大會是不是就是大家比武決出武林盟主?”陸原問道。


    花即落冷冷望著他,嗤笑道:“你聽誰說的?還武林盟主,聽戲聽多了吧!”


    陸原沒理他的冷言冷語,向李若真問:“那武林大會是幹嘛的?”


    李若真眨了眨眼睛,道:“我隻聽師傅說過武林大會很好玩,具體幹什麽我也不知道。”


    “……”陸原無語。


    “其實也沒什麽,就是大家一起坐下來聊聊天、喝喝酒,相互敘敘舊,也有人私底下比武的。”玄空笑道,看來他去過。


    這和陸原想象中的武林大會大相徑庭,他興趣頓時小了許多,轉移話題:“對了,師姐,你既然沒有行走過江湖,為何名氣這麽大?”


    花即落不願放棄一切打擊陸原的機會,插嘴道:“愚蠢,行不行走江湖並不重要,關鍵是武功,李姑娘武功如此厲害,名聲自然響亮。”


    陸原覺得這家夥癡情的有些可憐,所以並不計較他言語的無禮,問:“那別人是怎麽知道她武功這麽厲害的呢?”


    花即落又準備插嘴,忽然身上一麻,穴道被李若真點了,她幾次被花即落插嘴,心中早已不滿。


    “兩年前有個叫柳相的人想來抓我,和我打過一場,沒有分出勝負,後來別人就喜歡叫我白羅刹,我想應該是這個原因。”李若真緩緩道。


    “柳相是誰?”陸原問。


    “聽荊徹說是一個殺手組織的首領。”李若真迴憶道。


    宣飛沉著聲音道:“他也是半步宗師級的人物,這樣的高手整個南方江湖一共也隻有五人。”


    陸原追問道:“哪五人?”


    “首先是李姑娘,其餘的有暗影團宗主廉澤、真際寺方誨大師、雎鳩首領柳相和景教教主阿羅本。”


    陸原大感興趣,又問:“那北方呢?”


    “北方有四人,其中一人就是陸兄手下馬空明,除此之外還有昆侖派掌門卓淩風、擒龍堡堡主花問天、大漠孤俠軒轅合。”


    說到這裏,他望著花即落笑道:“花兄便是花問天之子。”


    陸原向花即落看去,發現忽然變得安靜下來,毫無反應,哪裏知道花即落被點了穴道。


    一直凝神傾聽的錢萬千心想:“居然沒有重樓裏麵的人,看來他們並沒有那麽厲害,也就是說並不是重樓多厲害,而是自己以前網羅的手下太廢了。”


    陸原聽到昆侖派掌門後,想起了昆侖宿老魏峰,如今馮延巳死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跟著死了。


    他於是問道:“你知道魏峰嗎?他武功怎麽樣?”


    “他是超一流水平。”宣飛答道,他簡直如同百科全書一樣,消息不是一般的靈通。


    超一流肯定比一流高手強,也不知金元武和侯開山是哪個級別,陸原正要發問,忽聽李若真提醒道:“外麵有人靠近秘牢,是名高手。”


    眾人立刻進入戒備模式。


    “嗞嗞嗞”的響聲後,一人走進了秘牢,陸原偷偷瞧了一眼,驚喜道:“流鶯,是你啊,怎麽又來了,是不是外麵發生什麽變故?”


    那女子冷笑道:“流鶯嗎?叫的倒挺親熱。”


    陸原傻眼了,蘇流鶯怎麽可能會露出這種神態,說出這種話?


    李若真淡淡道:“師弟,她不是蘇流鶯。”


    剛靠近到欄杆邊緣的陸原急忙後退了幾步,問:“你是誰?”


    那女子聽李若真叫陸原師弟,心中冷哼一聲,道:“怎麽,這麽快就聽不出我的聲音了嗎?”


    陸原心中一動,道:“藍姑娘,你是藍柳依!”


    “這還差不多。”藍柳依哼道。


    她在陸原身上打量起來,見他一身狼狽的模樣,心中轉柔,輕聲道:“我當初讓你跟我走,你不聽,現在如何?落得這種下場了吧!”


    陸原笑道:“你是來救我的嗎?”


    藍柳依皺眉道:“虧你還笑的出來,我現在就救你出去,咱們一起闖出天牢!”


    “不用不用,我有逃出去的計劃,外麵戒備森嚴,咱們從長計議。”陸原急忙阻止。


    藍柳依冷冷道:“大不了一死,有什麽好怕的?”


    這女子是陸原見過最不愛惜自己的女人了,而且十分執拗,他沉聲道:“我們這麽輕易死了,你義父的仇怎麽辦?我的大業怎麽辦?”


    藍柳依沒好氣道:“你都成這樣了,還想什麽大業,等咱們逃出去後你就跟我去杭州,好嗎?”


    陸原搖頭道:“你放心,我是故意被抓來的,徽安府那邊還在我的控製下。”


    藍柳依目光陡然瞪大,忽然指著李若真道:“你是因為她才來這裏的,對嗎?你想救她出去,對不對?”


    她雖沒正眼瞧李若真,但眼角一直注意著她。


    這是什麽神邏輯,陸原傻眼了,他來這裏雖不是因為李若真,但確實想救她出去,正斟酌著措辭解釋,藍柳依卻以為陸原默認了,她閉上雙眼,自嘲道:“虧我還千裏迢迢來這裏救你,以為你看到我會很高興,我真是太傻了。”


    說著就向外麵走去。


    陸原在她眼中瞧見了淚水,急忙問:“你去哪?”


    藍柳依止住腳步,卻沒有轉身,淡淡道:“這和現在的你已經沒有關係了。”


    語氣出奇的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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