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輸了算我的,贏的話咱們對半分,怎麽樣?”


    “都行。”胖子看起來很熱,幾乎是一刻不停的在擦著汗,“小兄弟你玩吧,我迴雅座去喝口茶。”


    “這胖子心可真大,六百兩的銀票就這麽交給人家了?”


    “你是不知道,這胖子可是陳家的獨子,那陳家十二家米行,哪裏會缺了他的銀子?”


    周圍的人見那胖子立刻,忍不住竊竊私語,但是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歐曉珂的身上,難道說這個看上去弱不禁風的小子真的是個高手?


    “掌櫃的!掌櫃的!”就在林霸優哉遊哉地喝著小酒,右手正摟著齊寡婦說話的時候,一個小夥計已經踉踉蹌蹌的跑了進來,驚慌地說道:“掌櫃的,三樓來了個高手,您快去看看吧!”


    “請莫先生過去看看。”林霸在這鎮子上已經安逸太久了,所以他隻覺得自己手底下的夥計一點沉不住氣,當下擺擺手說道:“這種破地方能有什麽高手,隻要莫先生出馬,肯定沒問題。”


    “是,掌櫃的。”小夥計見林霸沒興趣多管,隻能又蹭蹭地跑去請莫先生。


    “我說林霸,你到底要不要替人家出這口氣啊!”齊寡婦好似無骨一般的靠在林霸懷裏,頗為不耐煩地說道:“你都不知道那個小丫頭有多麽囂張,竟然敢讓人燒了人家的房子!”


    “我都說讓你沉住氣了,隻要她們敢到鎮上來賣東西,那我自然不會袖手旁觀。”林霸在哪了一口小酒,毫不在意地說道:“不過是幾個無依無靠的孤女寡母,也值得你這麽生氣?”


    “我看你是看上了那個蘇氏吧?”齊寡婦冷哼一聲,一扭身子說道:“當初我讓你對付那個蕭河的時候,一開始你還不樂意呢,後來還不是見了蘇氏才改了主意?”


    “你看看,又來了!”林霸好似有些頭痛地捏了捏眉心,頗為冷淡地說道:“老子給你幾分顏麵,你莫要拿來開染坊,曉得麽?惹惱了老子,就給老子滾!”


    齊寡婦一聽林霸好像真的不高興了,頓時又安分了下來,心裏雖然憤憤不平,但是麵上已經帶了幾分笑,湊到林霸身邊說道:“知道了,你個死鬼就知道對人家那麽兇,也不怕嚇到人家!”


    就在林霸跟齊寡婦說話的時候,一個看上去有些陰鶩的老頭莫先生已經被請到歐曉珂的對麵。


    而這個時候,歐曉珂麵前的贏下來的賭注已經有了三千兩。


    關鍵是,這還是歐曉珂輸輸贏贏的賺迴來的,要知道她十次至少有七次是贏的,以至於到最後整個賭坊的人都跟著歐曉珂後頭下注,賭坊的小夥計哪裏還敢再賭下去?


    “這位小公子看來今日是故意來挑事的?”莫先生掃了歐曉珂一眼,冷聲說道:“不知道四海賭坊哪裏得罪了小公子?”


    “老先生,四海賭坊既然開門做生意,難不成隻許別人輸銀子,不許別人贏迴來?”歐曉珂微微一笑,此刻的她已經坐在了牌桌的正中央,周圍都是已經贏得興高采烈的那些公子哥,要知道先前他們還以為歐曉珂隻是個土包子,結果現在才知道,原來人家是個厲害的高手啊!


    “小公子既然有興趣,那不如老夫跟小公子賭一局如何?”莫先生看到歐曉珂似乎沒有想要停手的意思,當下冷聲開口問道:“老夫也不欺負小公子,既然小公子玩骰子如此厲害,那不如咱們就比骰子如何?”


    “小兄弟,要不今日就算了吧?”先前跑去雅座喝茶的胖子本來根本沒有打算讓歐曉珂贏多少,結果兩杯茶下肚,自己的身邊的小廝就已經跑到他麵前,激動地說歐曉珂贏了好多銀兩,以至於他又跑出來看,結果這才發現這個小兄弟似乎真的有些本事,不管對方把骰盅甩的有多麽天花亂墜,人家都是隨意的一壓,結果就贏了!


    “是啊,小兄弟,來賭坊也就是玩玩,何必那麽較真呢?”先前對歐曉珂不屑一顧的那些人看到莫先生出來了,都紛紛勸說道:“今日玩的也已經盡興了,也得給賭坊留條路走是不是?”


    歐曉珂一聽,就知道這肯定是賭坊故意隱藏在那些人裏麵帶節奏的人,但是身邊那個胖子肯定是真心實意的不願意讓她跟賭坊對上,所以歐曉珂隻抬眸看著胖子問道:“兄台,若是我輸了,可能今日這些銀子就都沒了。”


    “小兄弟,這些銀兩本就來的太容易。”那胖子一聽歐曉珂這麽說,立刻說道:“若是小兄弟不介意的話,咱們可以拿去捐給慈義堂,你看如何?”


    慈義堂。


    每個地方都會有官府特地建造的幾間房子,然後找一位老人家負責打點,專門收留一些老弱病殘,也算是給那些無處可去的人有個暫時安身立命的地方。


    但是,官府能給的畢竟太少,所以慈義堂很多時候還是靠著鎮上一些熱衷於做善事的富家夫人捐出來的糧食衣物或者是銀兩來支撐。


    雖然也是杯水車薪,但好歹比隻靠著官府救濟要好太多了。


    隻不過,歐曉珂倒是沒想到這個胖子竟然會眼睛都不眨的將這些銀子全都捐出去。


    看來,此人看上去人傻錢多,可是到底也是心地善良之人,而且不會貪圖不義之財,不像這賭坊裏的那些人,完全沒辦法控製自己的貪念。


    “如果兄台是為了做慈善,那我更要跟這位莫先生賭一把了。”歐曉珂轉過頭,饒有興趣地看著那老頭問道:“不知道莫先生打算怎麽賭?”


    “小公子真是爽快。”莫先生嘴角浮現出一絲略顯詭異的笑容,指了指牌桌上的骰子說道:“既然小公子玩這個拿手,那待會老夫就露一手,若是小公子能猜中三個骰子的點數,那今日的事老夫便不再追究,如何?”


    “莫先生,你這話說的挺有意思,什麽叫做你不再追究?”歐曉珂托著下巴,淡淡的說道:“我來四海賭坊贏了些銀子,你們賭坊打算追究我什麽?難不成賭坊的規矩是不允許別人贏麽?”


    莫先生眸中神色冷了下來,他先前還以為那小夥計說來了個不懂規矩的隻不過是對方裝出來的而已,結果沒想到這人似乎是在有意挑釁,看來八成是來者不善吧?


    “那小公子打算如何?”莫先生見多了來找事的,隻不過歐曉珂的年紀看上去實在是太小了,一個少年怎麽可能那麽厲害,難道真正的高手其實是他身邊的那個人?


    莫先生雖然是對歐曉珂說話,但是目光已經落在流風的身上,畢竟看起來,流風反而看上去更貼近高手的感覺。


    “小公子,主子說,小公子如何開心如何做,不必顧忌其他。”流風低下頭,用不大不小的聲音對歐曉珂說道:“就算小公子想贏下這家賭坊也是沒問題的。”


    流風是什麽人?


    別人看他一個眼神,他都知道對方是什麽算計。


    所以在莫先生看向他的時候,他就知道對麵那個老頭誤會了。


    而且他現在都不知道歐曉珂竟然有如此高的賭術,若是暗閣裏那個賭術極高的小先生知道這世上還有歐曉珂這麽厲害的人物,肯定會極其好奇的吧?


    他還真沒見過那個人對什麽人特別感興趣過。


    “這樣啊”歐曉珂聽到流風這麽說,當下笑了起來,看著莫先生問道:“隻是不知道莫先生用什麽跟我賭?”


    方才流風的話,不止莫先生聽到了,就算是周圍的人多少都聽到了一些,這會才後知後覺的明白,原來這個出手特別的少年根本不是表麵上這麽簡單啊?


    “小公子,若是你來四海賭坊找事,這場比試就沒有意義。”莫先生覺得對方如果身份高貴,那之所以來四海賭坊肯定是林霸得罪了人,這樣的事可不是他的賭術能解決的。


    “莫先生這麽說有點冤枉我了。”歐曉珂笑了起來,指了指莫先生麵前的骰子說道:“若是莫先生怕了,那就直說,在下也不會強人所難的。”


    “你這少年莫要太過猖狂。”莫先生在四海賭坊那麽多年,久未逢敵手,怎麽可能被人這麽挑釁,當下冷聲道:“好,既然你非要跟老夫賭,那老夫就奉陪到底。”


    “我這裏有三千兩。”歐曉珂好似早就料到一般,敲了敲自己麵前的那些賭注,笑眯眯地問道:“我聽聞莫先生手裏有四海賭坊三分的紅利,不知道莫先生敢不敢賭呢?”


    “看來小公子是有備而來。”莫先生冷冷地說道:“隻是小公子三千兩的賭注未免太少了些。”


    “如此”歐曉珂眨了眨眼睛,隨後才問道:“那我和莫先生就賭命如何?”


    另一邊,歐曉珂還在鎮上的時候,琴音和拂曉、殘夕已經迴到了杜塘村。


    “林爺爺,這是姐姐之前給你定下的銀兩。”琴音笑著將一兩銀子放在林老伯的手裏,“明個兒咱們還得去鎮上,所以到時候還要勞煩林爺爺了。”


    “這也太多了。”林老伯以往帶著人來往鎮上哪裏收過這麽多的銀子,當下連連擺手說道:“隻是帶著你們去鎮上一趟而已,值不得這麽多,小琴音,你給我十文錢就行了。”


    “爺爺,這可是姐姐定下來的,若是我不給,她可是會生氣的。”琴音立刻退了幾步,認真地說道:“林爺爺,你若是不收,以後我們可不敢勞煩你了呢!”


    “唉”林老伯何嚐不知這是歐曉珂在想辦法幫他,當下隻能收了銀子,感慨地笑道:“等你姐姐迴來,我跟你姐姐說這個事,銀子我就先收下了。”


    “哎,好的!”琴音這才笑開了,連忙招唿著拂曉和殘夕迴家去了。


    “林老頭,迴來啦?”等到林老伯趕著牛車往自家走的時候,途徑村口的大樹下,不少人看到他都跟他打起了招唿,其中一個婦人有些好奇地問道:“歐家一大早就讓你拉著什麽去鎮上呢?”


    “不曉的。”林老伯抽了口旱煙,對於歐曉珂家裏的事多一個字都不說,隻是嗬嗬一笑,徑直趕著牛車走了。


    “這老頭,古裏古怪的。”


    “對對,我今早看著他幫著歐家那小丫頭帶了不少大桶去鎮上,可你瞅著迴來之後都沒了,你們說,那歐家是不是賺銀子了?”


    “先前她們不是在村子裏收盆和缸的麽?說是要泡豆子用呢,難不成真的發出豆芽來了?”


    “怎麽可能!咱們這根本不出豆芽啊!”


    就在村子裏的人都好奇歐曉珂到底是不是真的發出豆芽的時候,琴音已經跑進了屋子,然後興奮地對蘇姨娘喊道:“娘!娘,我姐呢?”


    “她去鎮上了,怎麽了?”蘇姨娘見三人空手而歸,忍不住有些緊張地問道:“那些豆芽都賣出去了?賣了多少?”


    “夫人,咱們的豆芽全都賣出去了!”殘夕見琴音還要賣關子,根本就忍不住地笑著說道:“而且鎮上有四家酒樓都要先付銀子,不管咱們豆芽出多少,他們都收呢!”


    “那你們全都收了?”蘇姨娘聽到殘夕這麽說,頓時開心地問道:“那些人難道不怕咱們之後不送了嗎?”


    “娘,這你就不要擔心了。”琴音笑著說道:“先前我們去的時候,姐姐就已經說了,咱們先不收銀子,到時候她會親自去跟那些酒樓談價格的。”


    “你姐姐考慮的是對的,還是要穩妥一些。”蘇姨娘這才放下心來,點點頭說道:“你姐姐跟北公子去鎮上了,隻說不用等他們吃飯,你們的飯菜我都準備好了,忙活了那麽久,趕緊過來吃吧!”


    “太好了,我都快餓死了!”殘夕立刻歡唿起來,一溜煙地往廚房跑,沒一會就開始往院子裏端菜,還不忘喊道:“快來吃飯吧,要說這鎮上的東西比夫人做的可真是差遠了。”


    “你喜歡吃就好。”也許天底下準備飯菜的人都是一種心情,那就是吃飯的人將自己準備的飯菜全都吃光,對他們來說那就是非常欣慰的事情。


    蘇姨娘平日裏把殘夕和拂曉這兩個丫頭也當做孩子來看,自然就更希望她們能多吃些。


    四個人正其樂融融的吃著飯,那邊徐氏腳步匆匆的上了門。


    “大山娘,你咋啦?”蘇姨娘一看徐氏眼圈紅紅的,連忙起身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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