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唿成片,皆是想不到已是力竭的陳銘為何又爆發出如此力量,竟是在第三層禁製之內站了起來。


    站在人群之前,曹煜的目光一凝,隨即若有所思的低下了頭。戴英傑則是一愣,有些不可思議,又有些氣悶。


    人群中,風嵐兒同樣驚訝,喃喃道:“他是怎麽做到的?”


    旁邊,低頭沉思的歐陽俊猛然抬頭,眼睛一亮,說道:“修為精進。”


    “修為精進。”一石激起千層浪,歐陽俊的聲音不大,但依舊被身旁的弟子聽到,驚訝過後,已是傳了出去。


    同時,曹煜亦是想通,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禁製之中的陳銘:“竟然有所突破。”


    戴英傑也並不蠢,很快也是想明白,然而,越是明白,越是氣惱,不由得恨恨的看向禁止中的陳銘。


    然而,陳銘雖是已經在禁製中站起,但是並不輕鬆,此時依舊有龐大的威壓彌漫而來,厚重的令他難以喘息。


    雖然,陳銘的修為有所精進,但是此時的感覺,與第二層禁製中的感覺相差不多,甚至還要強上一絲。


    他的身子,在不受控製的顫抖。威壓,令他窒息。渾身的劇痛,令他麵部有些扭曲。


    他的身子,不過是強行的忍受著,以至於沒有彎下去。


    這一刻的痛苦,比之第二層還是要強上許多。而修為上的小小精進,不過是讓他看上去不再那般狼狽而已。


    十幾個唿吸,陳銘的身子一直沒有動,唯有咬著牙,調節著不斷細微顫抖的身體。


    其實,陳銘已經不必再去堅持,修為精進之後,即使再去堅持,也不會再次的精進了。畢竟,他今日的修為之所以能夠精進。還是因為吸收了冷灝的魔氣之後,本身就已經達到飽和狀態。又在這強橫威壓的壓迫之下,才會噴發一下,有所精進。


    然而。陳銘依舊沒有放棄,雖然繼續走下去不會有什麽收獲,隻會徒增痛苦。但是他的心中呐喊著,不能放棄,要走到自己的極致。


    這是偏執。亦是他對武道的堅定,此時化作了執念,支撐著他的軀體,慢慢的向前挪動。


    動了,陳銘動了,以一種細微而不可察的高度,他的右腳,向前挪去。


    此時,一寸的距離,對於陳銘來說。是遙遠的。隻見他的右腿,正在以一種緩慢到極致的速度挪動著。若是不注意觀察,還以為是在顫抖呢。


    這一寸的距離,足足挪動了十幾個唿吸的時間,而陳銘的嘴角,竟是在無媲的威壓之下,流出了絲絲的血跡。


    那血跡映射出的殷紅,好似在閃爍著陳銘對於武道的信念,即使滴落虛空,化作虛無。那信念依舊存在。縈繞身畔,深藏心底。


    這一切,是陳銘為自己設下的考驗,他要忍受極致。體會武道之艱,打破桎梏。


    他的腿,還在挪動著,不曾停過。


    而在外麵的人群,此時已是不再有任何言語,皆是凝重的看著陳銘。無論如何。此時的陳銘,對於他們來說,是極為震撼的。


    挪動著,不曾屈服。


    挪動著,不曾畏懼。


    挪動著,不曾低頭。


    挪動著,絕不放棄。


    他的腿,終於艱難的走出了一步的距離。而這一步的距離,已是讓他低落幾十滴汗水與血水,在那威壓彌漫的虛空中,化作齏粉,又似淡霧,飄飄而逝。而此時,他正挪動著後麵的左腳。


    同樣是那般艱難,同樣是那般痛苦,牙關緊咬,不由得發出一聲聲悶哼。


    這悶哼之聲不大,卻是傳了出去,傳進圍觀之人的耳中,好似化作巨錘,敲擊著、震撼著眾人的心神。


    他們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陳銘,就連戴英傑,都已是忘記了冷笑與記恨。


    陳銘,他還在堅持,他的左腳,慢慢的接近了右腳。就在眾人的注視之中,他,走到了綠色光罩之前。


    看著眼前的綠色光罩,陳銘的神情堅定。


    據說,問道宗最優秀的歐陽俊、曹煜、戴英傑三人,也隻能走到第四層禁製之中。既然這樣,那我便也走進去。


    雖然,我是氣旋境中期,你們是氣旋境巔峰。但我有萬道經文,我有武道之心。


    “我要超越一個個天驕,我要擊破一個個質疑,為了曾經的誓言,我要登臨武道巔峰。”陳銘的內心,不停的呐喊,毅然間,向前挪去。


    近了,近了,腳步距離綠色光罩越來越近了。


    慢慢的,那隻在堅定信念下支撐的右腳,觸碰到了泛著淡淡綠芒的透明光罩。一點點,一點點的,向前落去。


    這同樣是一堵牆,一堵止人腳步的牆。不是土牆,而是銅牆鐵壁。那光芒柔和,陳銘卻是感覺到了堅硬。


    顏色流轉間,陳銘的臉上色彩變換,正如他那因為堅持,而逐漸扭曲的神情。這一刻,陳銘竟是感覺無法向前一點。那強大的阻力,令他寸步難行。


    然而,依舊沒有放棄,用力的,用盡所有的力氣,運轉所有的修為。咆哮聲在經脈之中傳出,好似翻江倒海。唿嘯聲在丹田響起,恰若狂風席卷。


    漸漸的,那綠色光罩,竟是慢慢的凹了一點,再一點。一點一點,不斷的增大。


    這一刻的承受,是痛苦的,是艱辛的,是常人無法忍受的。也正如外界已是忘記了唿吸的眾人,驚駭的不敢置信。


    一刻鍾,足足一刻鍾的時間,陳銘的右腳還懸在半空,依舊與那綠色的光罩僵持著。那光罩,已是深陷了半個腳窩,卻是不曾穿過。


    “啊…..進去….”陳銘的內心狂喊,宣泄著痛苦,瘋狂著信念。


    又是半刻中過去了,在陳銘不曾放棄下,那隻右腳,終於越陷越深。


    猛然間,陳銘再次發力,竟是將能量皆數灌注在右腳之中。


    “啵…..”一絲輕微的聲響傳出,但是,震撼卻是巨大的。


    “他進去了!”


    “第四層,怎麽可能?”


    “隻有三位師兄才能進入的第四層,他……”


    亂了,外界亂了。驚唿之聲已是響成一片,化作嗡嗡之音。他們不敢相信,他們眼睛大睜,以為自己看錯了。


    畢竟,這第四層,隻有氣旋境巔峰修為的歐陽俊三人,才能進去。而陳銘,竟然是以氣旋境中期的修為進入了其中。這讓他們難以置信,震撼莫名。


    然而,這一切都是真實的,隻見陳銘的身子慢慢的走進了第四層禁製。


    “轟….”而就在這一刻,陳銘的身子踏入第四層禁製的刹那,一股更加龐大的威壓瞬間襲來。陳銘隻覺得這威壓浩瀚,似滾滾天威一般,不可抗衡。


    “噗…..”一口鮮血再也不受控製的噴灑出來,還未落地,便是被浩瀚威壓湮滅,消散空中。


    與此同時,陳銘的身子再也無法站立,‘砰’的一聲,橫倒在第四層的禁製之中。


    然而,即使陳銘這般狼狽,外界的眾人已是無法嘲笑。隻能震撼的看著倒在地上而無法站起的陳銘。


    開玩笑,如何取笑?就連三位師兄都隻能做到這一步,雖然陳銘比三位師兄狼狽許多,但毋庸置疑的,這是第四層禁製,是其他人根本就走不進的第四層禁製。


    更何況,陳銘隻有氣旋境中期的修為。他們已是找不到嘲笑譏諷的理由。


    禁製中,陳銘雖然很是狼狽,但是並沒有遭受嚴重的傷勢,隻是被浩瀚如海的威壓壓迫的難以喘息,難以站立。


    不過,做到這一步,他知足了。他不會無知的還要去挑戰第五層的禁製,因為那是不可能。


    這一幕,早就在陳銘沒有進入第四層禁製之時,就已經在問道宗傳開,更多的弟子先後而至,正在看著倒在禁製中的陳銘,沒有說話。


    而問道宗的大殿之中,宗主風天正以及四位峰主還有一些長老們,依舊是通過圓壇映射出的景象,震撼的看著。


    “此子了得。”風天正醞釀良久,唯說出這樣的讚歎。


    “哇哈哈….我徒弟怎麽樣?羨慕我吧?”一旁,許昌也在,此時正在眉開眼笑,一陣自得。


    許昌這般,這裏的眾人皆是沒有在意,而是真正有些羨慕的看著許昌。陳銘的天賦如何,他們不知,但絕不會差。


    震撼他們心神的,是那堅定的武道決心。難以置信,世間竟有如此麒麟之子。


    眾人神情不一,大多數羨慕異常,也有人神情平淡,更有人隱秘冷笑,不一一細說。


    而宗主風天正在聽到許昌的話語之後,則是露出憂慮的神色,道:“此子,務必讓他留在問道宗。”


    他所說的留下,自然是讓陳銘甘心的拜入問道宗。


    “是啊。”有人出聲歎道,紛紛點頭附和。


    許昌嘿嘿一笑,越是看這個便宜徒弟越是喜歡,拍著胸脯道:“放心吧,他絕對會心甘情願的叫我師尊。”


    “希望如此吧。”見到陳銘這般,風天正自是流露出愛才之心,隨即不再說話。而眾人的目光,則是再次抬起,透過圓壇的映射,看著禁製之中的陳銘。


    此時,陳銘依舊倒在禁製之中。而眾人的目光,則是一眨不眨的看著他。同時,又有些疑惑,已經進入第四層禁製了,為什麽還不退出來?


    “難道?他還要闖第五層禁製?”眾人的心中,不由得升起這般念頭。


    可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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