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者舉止奇怪,陳銘無法猜測來意,但能在前方等待自己,想必是修為高深,陳銘一邊揣測著,一邊道:“血鷲鏢門曾欲殺我,幸虧僥幸逃脫,但我心有不甘,所以才會在嚴佐不在之時殺了迴去。。”


    老者看著陳銘的雙眼,道:“這麽說,你是報仇去了?”


    “是。”陳銘道。


    老者問道:“那他為何要殺你?”


    陳銘權衡須臾,覺得不能將血靈陣的事情說出來,故而說道:“嚴嬌兒與我有過衝突,將我構陷為偷衣賊,我據理力爭,她便惱羞成怒,暗記心裏。”


    老者沉思道:“血鷲鏢門行事狠厲,嚴嬌兒更是囂張跋扈,聽你所說,倒有可信之度。”老者的臉上瞬間閃出一抹興奮,道:“好,那我問你第三個問題,你可有師門?”


    陳銘越來越奇怪,但對於老者的警惕已是消減許多,但仍舊保留著一絲戒意,道:“無門無派。”


    老者更加的高興,眼中異彩連連,就連胡子都有些亂顫,道:“那你可願意拜入宗門之中。”


    陳銘的心中一喜,從老者的話語中已是聽出,這老者定是某個宗門之人。陳銘興奮道:“不瞞前輩,我這次出來就是想要拜入一個宗門,從而讓我追求更高的武道。”


    老者聽後哈哈大笑,竟是頑童一般在地上跳了幾下:“哈哈……那…..”老者剛欲說話,卻是被陳銘的話語打斷。


    “前輩,我一直都想拜入七大門派之一的門派,可是不知道那門派在大陸何處,如果前輩知曉,還請告知。”陳銘亦是高興起來,輾轉幾日的問題,也許今日就會解決。這樣,倒省卻了去王城的時間。


    “呃…..”老者一愣,隨即咆哮道:“七大門派有什麽好的,你怎麽還想去那裏?”


    陳銘也是一愣,疑惑道:“七大門派是武玄大陸最強大的宗門,難道不好麽?”


    “不好,不好…”老者煩躁的說道,接著眼珠子一轉,問道:“我問你,你的家可是在聖元王國?”


    “是的。”陳銘看著老者的樣子,點頭道。


    老者一本正經的訓斥道:“七大門派距離這裏最近的都是千萬裏之遙,你可知要走多久才能到達?就算到了,能不能拜入暫且不說。距離家中如此遙遠,就算是思念家人,也不知要多久才能迴來,也許迴來時已是歲月更迭,故人不在,你可知那痛苦如何?”


    “呃…”這個問題陳銘倒真是沒有想過,但還是正色道:“前輩,若是追求武道巔峰,必要看破世俗桎梏,以大毅力斬斷阻礙荊棘,倘若能夠讓晚輩拜入七大門派,也定會一心修煉。況且,世間曾言,至強之人瞬息萬裏,隻要我達到武道至強,這千萬裏距離,應該不算距離吧?”


    “屁,歪理邪說,你可考慮到家中之人的感受?”老者越聽越是急躁,但心中卻是暗自興奮著:“此乃璞玉,決不可錯失,說什麽都要騙迴去,不,是帶迴去….哈哈。”


    陳銘的眉頭一凝,疑惑道:“難道就沒有其他辦法麽?”


    “有辦法也不告訴你,更不能讓你知道有傳送陣。”老者心中嘀咕,麵上卻是極為正經的道:“唉…..沒有辦法,有多少天驕因為距離的原因,放棄了拜入七大門派的念頭。但即使這樣,你要記住,是天驕在哪裏都是天驕。隻要潛心修煉,必有一飛衝天的那一日。況且…..老者故意擺出一副深奧的樣子,道:“況且,好的門派有很多。”


    此時陳銘因為老者的話語不免有些失落,但想起麒麟出世時七大門派的威勢,與慕容纖纖之間的諾言,瞬間便是堅定了起來。


    “再遠,也不怕,這也是武道為自己設下的考驗,隻要翻越過去,便是朗朗乾坤。”陳銘的內心堅定,剛欲說話,卻是忽然想起了什麽。疑惑的道:“前輩,不知你找我所為何事?”其實他的心裏已經有了模糊的定論,隻是還不篤定。


    那老者輕咳了兩聲,擺出一副強者的風範,朗聲道:“老夫乃問道宗道雲峰峰主許昌,見你天資過人…哦…是天資還算不錯,故而想將你收入門下,成為我的關門弟子。”說完,便是看著陳銘,眼神的深處,卻是有著期盼。


    陳銘了然,雖然對於老者想收自己為關門弟子有一些高興,但還是正色的說道:“多謝前輩好意,隻是我曾立誌,要拜入七大門派之中,今日,怕是要辜負前輩的好意了。”


    陳銘的話讓許昌的形象瞬間就跨了下來,許昌道:“我說你腦子怎麽就這麽不開竅呢?剛才我苦口婆心和你說了那麽多,你沒聽懂麽?”


    陳銘道:“晚輩聽懂了,隻是即使這樣,晚輩也依舊要去嚐試,武道,便也是這般。”


    “咦…..”許昌氣極,指著陳銘說不出話,手指頭顫顫巍巍的好幾次,才說道:“問道宗是什麽地方?啊?聖元王國的三大宗門之一,淩駕於皇族之上,多少人想加入宗門,卻是一輩子都沒有希望。你還不知珍惜?況且,我在問道宗教徒弟是出了名的,誰不知道?今日我好心要收你為徒,你竟然想都不想就拒絕了?”越是說著,許昌越是氣。


    陳銘正色道:“多謝前輩好意?隻是晚輩心意已決,也隻有七大門派,能讓我學到更高深的武道,所以還請前輩見諒。”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啊?”許昌不幹了,跳著腳指著陳銘道:“拜入我問道宗,成為我的關門弟子就不能學到高深的武道麽?”


    陳銘暗急,沒想到竟是說錯了話,賠罪道:“晚輩不是這個意思,隻是….”


    “隻是什麽?”許昌打斷陳銘的話,道:“隻是問道宗的實力不如七大門派,你就說問道宗的武道不高深?我告訴你,問道宗的武道高深著呢,隻是…..隻是還沒有人能夠練成,若是練成,七大門派的宗主都不是對手。”


    陳銘沒想到老者反應如此之大,但也是理解,畢竟自己說錯了話,心中叫苦的同時又有些詫異老者說的話。


    “難道問道宗真的有什麽高深的武道絕學?隻是因為太過高深,一直無人練成?”


    不待陳銘說話,許昌又是大聲喝問道:“告訴我,你叫什麽名字?”


    “晚輩陳銘。”陳銘道。


    老者指著陳銘,道:“好,陳銘是吧?我告訴你,今日無論你拒絕與否,你這個徒弟我還就收定了。我就是要讓你看看,我問道宗的武道有多高深,我是如何讓你踏臨武道巔峰的。”這架勢,頗有幾分無賴的風采。


    “前輩,這….”陳銘叫苦。


    “走,跟我迴宗門。”許昌瞬間就是出現在陳銘的麵前,拉著陳銘的手臂就要走。


    “前輩,前輩。”陳銘哭笑不得,此時被許昌抓著手臂,想要拿出遁地珠逃跑都不行,而老者的修為深不可測,陳銘也是無法掙脫,正考慮要不要拿出黑劍,卻是一下子被許昌夾在了腋下,‘嗖’的一聲,便是騰上了高空。


    陳銘的心中苦笑,放棄了使用黑劍的想法。此時身在萬米高空上,若是掉下去,不死也是重傷。


    “前.....唔….”陳銘剛欲說話,瞬間一股大風灌進嘴裏,之後立馬就會消失,待陳銘再欲說話,卻又是一口大風灌進。陳銘叫苦,知道是老者搗的鬼。


    許昌瞄了一下窘態的陳銘,眼神中盡是得意。想到終於抓到一個像樣的徒弟,心裏樂開了花。


    身在萬裏高空,陳銘被夾在許昌的腋下麵朝大地,隻見地麵已是朦朦朧朧,被一層淡淡的雲層遮籠,而二人的速度,已是化作流影一般。


    雖然不知道身在何處,但陳銘知道,此時怕是已經距離紅雲城很遠了。


    就這般被夾著飛了半日,許昌好似累了,落在了一片山林之中。


    “帶著人還真累。”許昌一般把陳銘放下,一邊自語道。隨後看著陳銘道:“乖徒兒,咱們師徒兩個在這裏休息一會,黃昏時刻便可以到問道宗了,哈哈,你一定會喜歡你的新家。”


    陳銘此時已是欲哭無淚,苦著臉道:“前輩,我真的隻想拜入七大門派。”


    許昌看了一眼陳銘,怪叫道:“叫誰前輩呢?從今以後,你要叫我師父,懂麽?是師父,不是前輩。你不僅是我的關門弟子,還是我的親傳弟子。”


    “前輩,可是我…..”


    “好了,不要再說了,讓我好好休息一下,便帶你迴宗門。”許昌打斷了陳銘的話,兀自的背著雙手,在一旁走著慢步,嘴中還一邊說著教育的話:“成為我許昌的親傳弟子,是宗門內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你那些師兄師姐,天資比你還好,我連看都不看一眼,如今你小子走了狗..屎運…啊呸…是你小子正對我脾氣,我才收你為徒,你竟然還身在福中不知福。”許昌一邊搖頭晃腦,一邊苦口婆心。


    “要不是你我有緣,竟然還能讓我第二次遇見你,即使你再優秀也沒有那個福氣。所以,你還是……咦….人呢?”許昌一邊說,一邊轉過身子,卻是發現陳銘已經不見了,驚疑了一下,便是嘿嘿笑道:“好不容易抓到你,還能讓你跑了?”接著,他閉上了雙眼,好似感受著什麽。


    然而,許昌的眉頭卻是皺了皺,疑惑道:“怎麽沒有感應,好小子,有點本事。嘿嘿,我就不信你能隱藏一輩子。”說完,便是盤坐下來,閉目不動。


    與此同時,在地下的一百米處,陳銘則是慌不擇路的穿梭著,速度倒也不慢。


    此時,他都不知道自己的方向,但也顧不了那麽多了,唯有跑出那老者的掌心是心中大事。


    他都信念,是堅定的,就是拜入七大門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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