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這麽久,磕巴武者二人也是極累,喘著粗氣看著重重落地的陳雲,感覺陳雲已經沒有再戰之力,才漸漸放下心神。


    “他…他奶….奶奶的,這小子還真難對付。”磕巴武者咒罵道。


    另一個武者謹慎的看了一眼四周,又對著磕巴武者說道:“恐怕會有其他武者被驚動,遲則生變,我們還是快一點吧。”


    “好..好…。”磕巴武者也知道事態的輕重,點頭應道。


    說完,二人便將目光轉向陳雲,隻見陳雲身上染滿了鮮血,不知是敵人的,還是自己的。


    這時的陳雲仍然躺在地上,身體因為久戰的勞累與疼痛使他不斷的痙攣顫動,除了眼神仍舊明亮,一切都顯得異常狼狽。


    “你去把他解決了,拿到東西我們就快速撤離。”另一個武者對磕巴武者說道。


    “好….好。”磕巴武者應道,隨即走向陳雲。


    然而,剛剛走出兩步,好似想到了什麽,迴身說道:“你….你怎麽不….不去?”


    磕巴武者也不是傻子,雖然現在他二人還可活動自如,但體內也是空虛乏力,如果到時陳雲臨死反撲,不死也是重傷,想明白的磕巴武者當然不會再向前走去。


    “哼,膽小如鼠。”另一個武者一聲冷哼。


    “我….我膽小?你膽子….子大你…..你去。”磕巴武者說道。


    “哼…..。”另一個武者一聲冷哼,旋即邁步向前,然而走了兩步,又是頓住了腳步,看向磕巴武者說道:“一起去。”


    “好。”


    說罷,二人便是緩緩的向陳雲走去,誰也不肯在前半步,剛才陳雲給他們的印象太深刻了。


    看著小心翼翼走過來的二人,陳雲心裏萬分焦急,現在體內空空如也,沒有一絲元氣。即使腦筋急轉,也想不出什麽對策來。


    “難道我今日就要命喪於此麽?”陳雲心中想道。


    難道離家半年不到,便要人生終途?


    他不甘心,腦筋不斷的尋找方法。


    迴憶著以往的生死搏鬥,雖然是與妖獸的生死搏鬥,但陳雲渴望從中找出破解今日危機的對策。


    磕巴武者二人越來越近,陳雲眼中更加焦急。


    戰青狼群,火燒森林,鬥紅磷蟒…….。


    哪一次不是險中求勝?最後堪堪化解危局,尤其是與紅磷蟒廝殺之時,那畜生的體內竟然有一顆可以遁入地中的珠子,著實詭異難測,廢了一番手腳。


    “等等……,遁地珠。”


    陳雲心中一陣驚喜,自從上次得到之後,他還沒有在戰鬥之中用過,所以也就慢慢遺忘了,如今生死頻危,才突然想起。


    隨即陳雲心中又是苦惱,如今體內毫無元氣,無法催動遁地珠,這該如何是好?


    磕巴武者二人緩緩的接近陳雲,本來十多米的距離並不長,如今隻剩下三四米左右。


    要不是愈加接近,二人不約而同的再次放緩了步伐,恐怕此時的陳雲早就魂滅他鄉了。


    此時的陳雲,心髒懸在嗓子眼,拳頭緊握,不甘、倔強、堅韌、不舍……。好多情緒複雜交織。


    這時,二人離陳雲隻有兩步之遙,彼此看了一眼,便是準備一起動手。


    忽的,就在二人點頭達成共識之際,躺在地上的陳雲突然坐了起來,二人大驚,很有默契的一齊退到了兩丈之外,警惕的看著陳雲,生怕陳雲臨死反撲。


    一場戰鬥,二人也是疲憊異常,體內元氣剩下不到兩三成,特別是如今勝局已定,誰都不願承受陳雲的最後一擊,即使不會死。


    然而,令二人特別氣憤的是,坐起來的陳雲再無動作,隻是靠在牆根處,嘲笑般的看著二人,在陳雲的手中,還把玩著一個小瓶子。


    就在剛才的生死瞬間,陳雲想到了一個方法,雖然有一些冒險,不過還有什麽能比接受死亡更冒險呢。


    “咳咳…膽子還真是小啊。”陳雲一邊把玩小瓶子,一邊看著二人戲謔的道。


    此時陳雲已經順了那口氣,雖然沒有那般難受了,卻也無力再戰。


    不待二人說話,陳雲又費力的揚了揚手中的瓶子,問道:“你們在此截殺我,就是為了它吧?”


    “石筍乳!”果然,二人驚喜的看著陳雲手中的瓶子,神色激動,磕巴武者甚至低唿出聲。


    “哼,果然,你們是孫家的人。”確定心中的猜測,陳雲心中非常氣憤,這孫家還真是陰險狡詐,淨幹些背後害人的肮髒齷齪之事。


    “是又怎樣,陳雲,如果你痛快的交出石筍乳,我就讓你死的痛快點。”磕巴武者強硬的道,難得的說話順溜一迴。


    “不對,如果是孫家之人,不會隻派出你們幾個引氣境的武者。”陳雲疑惑,旋即又恍然大悟,道:“你們是劉通派來的。”


    他想起了昨日神色異樣的拍賣會管事劉通。


    “還真…..真是……是聰明,被你猜對…..對了。”磕巴武者得意的道。


    得意的看了一眼陳雲,繼續陰厲的道:“不過你….你知道…..道了又能…能….能怎樣,今天就是….是你的死期。”


    沒有理會磕巴武者,陳雲嗤笑一聲,自顧的看著右手。


    而在他的右手之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枚嬰兒拳頭大小的土黃色珠子,那瓶石筍乳,則在他的左手之上。


    看了看遁地珠,陳雲抬頭問道:“知道這是什麽麽?”


    磕巴武者二人雙目一凝,不知陳雲什麽時候又拿出的這枚珠子。況且,這個時候能被陳雲拿出,定是一件寶物,隻是他們不知道有什麽用。


    “這是什麽?”另一個武者問道,他的直覺告訴他,這珠子不簡單。


    “這個麽?”陳雲倚在牆根處,看著手中把玩的遁地珠,輕鬆的道:“這個是我小時候玩的彈珠,不過今天卻是要用它殺了你們,至於劉通,來日必將血刃。”說著說著,陳雲的目光愈加淩厲。


    有仇必報,這是陳雲的性格,更何況這是生死大仇。


    至於有些仇恨,要麽時候未到,要麽根本算不上仇恨。有些事情,不值得,也不必記得。


    聽到陳雲調侃的話語,另一個武者並沒有放鬆警惕,而磕巴武者則是哈哈大笑:“哈哈,可…..可笑,區區彈…….彈珠還想殺了我們,我….我看你…..你是想活…..活命想…..想瘋了。”


    陳雲輕輕一笑:“不信你試試。”隨即便是打開石筍乳的瓶子,猛的喝了一口石筍乳。


    這時候的陳雲,也不管會不會浪費了,不管多少,大概十多滴的樣子,全部吞了進去。


    “不好,快殺了他。”另一個武者大急,驚聲道,身子也如離弦之箭快速衝向陳雲。


    磕巴武者先是一愣,旋即恍然,怒罵一聲該死,也是衝向陳雲。


    雖然二人不知道哪裏不對,但不希望意外發生。


    “哈哈,晚了,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此時的陳雲隻感覺體內鼓脹難耐,劇痛無比,石筍乳雄厚的能量猶如肆虐的狂魔衝擊著身體的每一個角落,就似江河之水瞬間傾入小溪,小溪隨時麵臨著決堤之危。


    陳雲的身體就是這樣,承受著石筍乳強大的能量衝擊,忍受著超出常人所能忍耐的痛苦。


    這種痛苦,撕心裂肺不可比。


    根本就來不及轉化為自身元氣,陳雲強行將能量引入遁地珠,由於能量太強,遁地珠竟是發出絢爛刺眼的土黃色光芒,在陳雲話音落畢,便是裹著他消失不見。


    “轟….。”


    陳雲的身影剛剛消失,二人的攻擊接踵而至,直將地麵轟擊出一個大坑。塵土飛揚,煙氣彌漫,久久之後才歸於平靜。


    然而,這久久之後,二人仍然未見陳雲身影,唯有站在原地陰沉著臉。


    “該….該死,竟然讓……讓他跑了。”磕巴武者咬牙切齒的道。


    另一個武者一陣沉吟,隨即道:“那個珠子竟然是一件不可多得的遁匿寶貝,他的家當還真是豐富,不過如今他受傷太重,想必不會跑太遠。”隨即又轉身看了看四周,繼續道:“他一定就在附近,我們仔細找找,千萬別讓他跑了,珠子和石筍乳都是我們的。”


    磕巴武者的目中現出貪婪的光芒,應聲道:“好….好。”


    “我們分開找,我去那邊。”另一個武者指著胡同一邊說道。


    “我…..我那邊。”磕巴武者指著相反的方向道。


    “兩刻鍾後,無論是否找到,我們都在這裏集合。”


    “好…好的。”


    說完。二人便是分開行動。


    而陳雲,當然沒有走遠,就在他們腳下的一丈處。


    此時的陳雲,盤坐在遁地珠開辟出的三尺空間之內,全力的吸收著石筍乳的能量,而遁地珠所需求的能量,陳雲不再轉換,直接引導進入遁地珠中。


    這,也是強大能量的宣泄口,隻見土黃色光芒明媚閃爍,為陳雲支撐著三尺空間。


    即使這樣,陳雲也在忍受著異於常人的痛苦,細密的汗珠相融滴落,汗水很快就濕透了血色衣衫,陳雲唯有將牙齒咬的嘎嘎作響,強自忍受,快速的運行青陽決吸收著能量。


    傷體想要全部恢複,卻是沒有那個時間了,不過恢複到可以行動,恢複幾成的元氣,還是可以的。


    聽到二人的談話,陳雲嘴角劃過一絲笑容。


    “今日,必將爾等血刃!”


    隨即心中又是一陣懊惱:“竟然忘了用斬妖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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