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玲瓏的突然發難讓廣上寒措手不及:


    “你想做什麽?”


    “也沒什麽,隻不過是想讓前輩替我保守秘密罷了。”


    也順便,她,多一個打手。


    “元化!”


    顧玲瓏一聲唿喚,小家夥瞬間而出。


    隻見它四肢做著玄妙的陣法,一陣陣白光從它的身上飄逸出來,而就在這一會兒的功夫廣上寒瞬間感覺到自己的識海裏麵似乎多了一個什麽東西。


    那是……


    “神魂印記,你竟然在我的識海裏留下了你的神識印記?”


    廣上寒身上的怒氣瞬間噴湧上來。


    世間修士,都沒有上趕著被人契約的。


    尤其是像他們這種大能,更是不屑被人欺。


    可是現在,他的識海裏麵居然明晃晃的出現一個神識印記。


    “士可殺不可辱,你殺了我,殺了我。”廣上寒怒氣翻騰,一股濃重的無力感深深地奔湧上來。


    顧玲瓏輕笑:“好,如你所願,元化!”


    元化聽令行事。


    但就在這一瞬間的功夫:“不要!”


    一股土撥鼠般的聲音突兀傳出來,正是廣上寒。


    他恐懼的捧著自己的頭,滿臉都是深深的懼怕。


    就在那一刻,他真的感覺到一股深深的殺氣。


    他不會感覺錯,如果他真的要尋死,這個女修一定會處死他的。


    可:


    “好死不如賴活著,再者,我也不算被你契約吧,是,是這個…小…”


    他都不知道該怎麽形容眼前的那個…小…小毛球。


    想喊小毛球,但是又不敢。


    元化也感覺到了他的用意,大眼珠子狠狠一瞪。


    廣上寒已經瞬間明悟:“主人。”


    “你喊我主人,可他卻是我的主人,也就是說我的主人是你主人的主人,從此之後怎麽做事你應該明白吧?”


    小元化的聲音適時而出。


    顧玲瓏笑。


    廣上寒抹著額頭的冷汗,彎腰諂媚:“是,是!”


    總歸不是被人契約了。


    可被一隻妖獸契約說出去也不好看。


    “嗯?”


    元化小鼻音再次出來,眼神裏麵帶著睥睨:“別忘了我是你主人,與你心意相通,不管你想什麽,我都知道。”


    還說它是妖獸。


    妖獸?


    它分明是天地間獨一無二的上古魂獸!


    人,不能直接契約人修,但它上古魂獸卻是可以的。


    自此,廣上寒就是他的仆役,而且還是它的仆從:


    “看你表現,如果你表現的好,說不定我也有放你自由的那一天。”


    “……是!”


    最終廣上寒的額頭還是深深的埋下去。


    他不得不被迫選擇忠誠。


    但同時心裏的疑惑更加深:


    這個女修到底什麽來曆?手段神秘莫測,身邊又有小…小主人這般神秘的大能作伴?


    “神秘的大能?”


    這是元化從廣上寒的心裏聽到的,總算滿意了。


    因為這次契約是主仆契約,它是主,而廣上寒是仆,所以不管隨時隨地它都能聽到廣上寒的心聲,而廣上


    寒卻不能聽到它的。


    元化滿意了。


    顧玲瓏也很滿意。


    “現在便可以談那件事了。”


    因為有元化,廣上寒不得不對顧玲瓏尊敬,但顧玲瓏並不想讓這個人喊她主子,隻讓他唿喚小友,或者叫她的名字即可。


    顧玲瓏很快提到了沈木棉。


    “沈木棉?”


    顧玲瓏本想帶廣上寒去見沈木棉,沒想到廣上寒在聽到這個名字之後臉皮瞬間抖動了一下。


    “這個名字怎麽這麽熟悉?”


    “熟悉?”顧玲瓏疑惑。


    而下一刻,廣上寒已經露出明白的麵容:“我知道了,沈木棉,沈木棉,這不正是我那乖孫的未婚妻。”


    廣家與沈家有過婚約。


    “是子奇的父親定下的,具體是怎麽定下的,我不太清楚,隻知道有這件事。”


    顧玲瓏已經被這個真相擊中。


    沈木棉與那個人居然是未婚夫妻關係。


    “那他們兩個感情如何?”


    廣上寒並不清楚。


    “但從她狀告我孫那一事上便可以看出她與我孫的感情並不好。”


    感情並不好,所以廣子奇強迫沈木棉的時候,沈木棉會反抗,事後會告狀。


    這一切或許能說得通,但是顧誌龍就是覺得有點蹊蹺。


    她覺得沈木棉或許是事情的關鍵。


    “我去找她”廣上寒悶哼出聲。


    不管如何,這個女子都是自己孫兒的未婚妻。


    孫兒即便輕薄她,她也不該如此樣子,直接主導自己孫兒的死。


    沈木棉這邊,也終於聽到顧玲瓏和廣上寒那邊的消息。


    最主要的是,她聽到的是,廣上寒不僅沒有殺顧玲瓏,兩個人甚至還相談甚歡。


    她千算萬算都沒想到是如今局麵。


    她讓廣上寒來是為了誅殺顧玲瓏的,而不是讓他們做朋友。


    沈木棉心裏的恨意更加洶湧。


    “顧玲瓏,這都殺不了你嗎?”


    “好好好,既然殺不了你,我便毀了你。”


    沈木棉的手中握著的正是廣子奇給她的那副千機麵。


    沈木棉行動的很迅速。


    廣上寒去找人的時候,她所在的地方已經人去樓空。


    顧玲瓏更加覺得這個人很是蹊蹺。


    廣上寒更是恨不得殺之而後快。


    但是,沈木棉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根本找不到任何蹤跡。


    因為長寧的事情,整個禦獸宗都很壓抑。


    顧玲瓏把全部的時間都放在尋找長寧身上,可將近一個月的時間了還是一無所獲。


    而另外一邊,江湖上竟然屢屢傳來一位貌若神女的放蕩女修。


    “聽說那位女修長得好一副花容月貌,隻過性子卻十分放蕩,就這一段時間的功夫,整個幽州境內,幾乎所有有頭有臉的男修都被她勾搭了。”


    有人甚至問:“這女修叫什麽名字?都在何處出現?”


    打算去偶遇。


    而這個女修的名字很快就被傳出來:


    “叫,顧玲瓏!”


    顧玲瓏聽說消息的時候已經是很久之後,還是禦獸宗的弟子帶迴來的。


    他們一個個都麵沉如水。


    他們所熟知的這個顧玲瓏根本不是傳說中的那個樣子。


    再者,這段時間,顧玲瓏把全部身心都放在尋找長寧上,什麽時候做過那等事?


    “這是汙蔑,汙蔑!”


    大家異口同聲。


    還有人提出:


    “是不是這世上還有第二個顧玲瓏?”


    這世上是不是有第二個顧玲瓏,顧玲瓏不清楚。


    但她拿著那張他人描摹來的畫像,心裏卻是陰沉如水。


    幾乎九成相像的臉,再加上一模一樣的名字。


    幾乎可以認定,這件事是衝著她來的。


    但是她不清楚這個人的用意是什麽?


    “繼續查,看看背後的那個人到底是誰,以及他的用意是什麽??”


    “還有,這張臉~”


    顧玲瓏突然眉眼一挑,她再次端詳這張跟她有八九分相似的臉。


    不是她自誇,她這張臉實在是太罕見了,即便是親妹妹,顧琳琅與她長得也不相像。


    6個孩子,也多數我像溫道塵,幾乎沒有跟她一模一樣的。


    而現在江湖上卻出現一張跟她幾近一樣的臉,尤其是那個人的名字也是顧玲瓏。


    “顧玲瓏~差不多一樣的臉~”


    “人盡可夫~”


    顧玲瓏原本把這件事想的很複雜,可是此刻她心底卻有一種隱秘的聲音告訴她:或許這件事根本沒有她想象的那麽複雜。


    “假設,假設那個人的所作所為隻是為了汙蔑我的名聲~”


    “可他為什麽汙蔑?”


    “我與他有何舊怨?”


    “最主要的是!”


    顧玲瓏想到一件極其重要的事。


    “長寧!”


    那天他們就推斷,長寧應當是跟一個極其熟悉的人出去的。


    而極其熟悉的人要麽她顧玲瓏,要麽小姨顧琳琅,要麽爺爺淩天老祖。


    甚至長寧若是單獨跟淩天老祖出去,也會專門給她發傳神符。


    可當時,類似的事情一件都沒有發生。


    那麽,她是不是可以推測帶長寧走的人要麽是她,要麽是琳琅。


    可琳琅,她信,絕對不會是琳琅。


    那是她?


    她?


    她?


    顧玲瓏腦子裏的晦澀一下子清晰了。


    她再次看著畫像中的那張臉:


    “如果有人利用這張臉帶長寧出去,那麽長寧…或許真的會上當?”


    “但也不一定,兩個人就算容貌上一模一樣,可氣息卻截然不同。”


    “其他人或許嗅不出來,但長寧肯定可以。”


    “既然如此,那麽她便不會跟著出去,但是現在,人確實消失不見。”


    顧玲瓏心裏七上八下的。


    腦子裏閃過一個又一個不好的預感。


    到最後:


    “繼續給我查這個人,生要見人,死要見屍,給我抓過來。”


    就算她的猜想很難成立,但是現在這張臉幾乎是她尋找長寧的唯一線索了。


    顧玲瓏沒想到,她還沒去找別人,已經被人找了上來。


    “顧玲瓏!”


    眼前的是一位身穿黑袍的蒙麵女修,全身上下都被黑色幕布遮掩,隻留下一雙冰冷無情的眼睛。


    她的渾身上下都充滿著冰涼的氣息。


    眼睛裏的厲色,更是要吞噬人。


    她一來這裏,便是長劍揚起,誓要取顧玲瓏的首級。


    而顧玲瓏在聽到這個聲音之後,身形猛然的一頓。


    這個聲音……好熟悉。


    在看那雙冰冷無情的眼睛,顧玲瓏腦海裏立即浮現出一位滿臉疤痕的滄桑女修。


    葉淩秋。


    也是她此前要等的人。


    更是前世,在她最脆弱的時候,給她扶持,與她肝膽相照的朋友。


    她,幾乎成了她生命最後一刻的寄托。


    按照前世的軌跡,她們兩個還要再等很久很久以後才會相識相依,可是現在居然被葉淩秋提前找了上來。


    最主要的是,看葉淩秋現在的樣子對她恨意滿滿。


    她們兩個…難道有什麽誤會?


    葉淩秋並沒有想那麽多,剛看到顧玲瓏這張臉,滿眼都是冰冷的氣息:


    “你害我徒兒,今天,我必不會放過你。”


    話畢,“噌!i”


    寶劍出鞘,帶著淩冽的殺氣撲麵而來。


    顧玲瓏一個翻身,瞬間躲過。


    但她眼裏的迷茫更加濃重。


    她並不記得自己得罪過葉淩秋。


    她有前世的記憶,因此對葉淩秋有著別樣的感情,可葉淩秋明顯沒有。


    如果她還想繼續與葉淩秋做朋友,必須要先解決眼前的誤會:


    “仙子是不是誤會什麽了?我與仙子隻有這一麵之緣,更何談認識你的徒弟?”


    “仙子是不是認錯人了?”


    “認錯人?嗬!我倒是情願認錯你。”


    “但天底下與你這般模樣的,唯有你這一人,我怎麽可能認錯?”


    再者,她徒兒身有留影石,上麵刻錄的正是這個女修的音容笑貌。


    “我徒兒就是被你毀了。”


    “……”顧玲瓏真沒有。


    因為這是前世故人,顧玲瓏並不想傷人,隻能躲著打,而在葉淩秋的眼裏,這個人便是江東鼠輩。


    敢嗯傷她的徒兒,便要承受她的報複。


    葉淩秋追的更急。


    顧玲瓏知道,這件事必須要有一個解釋了。


    “那敢問仙子可曾親眼目睹我傷害過你的徒兒?”


    “你在開什麽玩笑?我若是親眼目睹便是拚死也不會讓你傷害我的徒兒。”


    “那便是沒有目睹了。”顧玲瓏搖頭歎息。


    “所以你想用這樣的法子狡辯?”葉淩秋眼裏的怒氣更加明顯。


    顧玲瓏有些無奈:“我的意思是,如果你親眼目睹的話,便能分辨清楚,到底是不是我傷的你徒兒?“


    “畢竟,你應該能看出一個人身上的氣息不同吧?”


    顧玲瓏這話說的太過於莫名其妙,葉淩秋一時沒反應過來。


    顧玲瓏歎息,“仙子這段時間可曾聽過,這幽州境內多了一個形式放蕩的妖女?”


    “那不正是你?”葉淩秋的眼裏全身怒氣。


    顧玲瓏笑了,“若真的是我,那現在覺得我何須這般愁眉苦臉?又亦或者是,何須在這陪你玩?!”


    最後一句話,顧玲瓏加重了語氣。


    與此同時,全身靈氣徹底傾瀉而去。


    她現在是合體期的修為。


    而葉淩秋隻有化神。


    很快,值那麽一瞬間的功夫,葉淩秋已經被徹底壓製住。


    葉淩秋不可置信的看向顧玲瓏:“你壓製修為?”


    “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道友以為,我若真的傷了你徒兒,你又來尋仇,那道友可曾想過以我這般實力,你早就有去無迴。”


    “哼。”


    這就是實話,葉淩秋信。


    但是:“你又如何解釋,那留影石上的人物正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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