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東方,又是新的一天。


    郝警官一大早便起了床,他今天的心情很好,換完衣服後特意往身上噴了點香水。


    這瓶香水已經買了好幾個月了,但他基本沒怎麽用過,因為他沒有女朋友,也沒有心上人,不知道這香水該為誰噴。


    但此時不一樣了,他要為林雅倩噴。


    雖然不知道下一次見到林雅倩是什麽時候,但他願意為了林雅倩從今天開始變得精致一些。


    郝警官忽然又想起小安,但他並未有愧疚之感,他相信,如果小安知道他有了新的心儀對象,也一定會替他高興的。


    收拾妥當後,郝警官乘坐家用電梯來到車庫。


    打開車門坐進車裏之後,郝警官撥通了一個電話:“喂,黑仔,吃早飯了嗎?”


    “沒呢郝哥,是不是讓我幫你帶兩個壯饃?”


    手機裏傳出男人的聲音。


    “這次幫我帶三個。”郝警官笑道。


    “你吃的完嗎?”


    “區區三個壯饃,不在話下。”


    說完之後,郝警官便掛斷了電話。


    最近這段時間,郝警官迷上了鄆城壯饃,由於自己住在郊區,上班也不順路,所以他總是讓黑仔幫他捎帶兩個壯饃到單位,


    作為迴報,他便總是請黑仔吃晚餐。


    郝警官每次請吃晚餐都是在高級餐廳,價格遠超兩個壯饃,黑仔由此非常樂意為他帶飯。


    離開家後,郝警官開著跑車,從最近的一個匝道上了高速公路。


    一路頂著限速走,僅用了半個小時,郝警官就來到了警局。


    此時此刻,黑仔已經在警局了,他住在城裏,離警局比較近。


    郝警官接過黑仔遞來的壯饃,當即咬了一大口:“還熱乎著呢,嘿嘿。”


    “當然,剛出鍋的。”


    黑仔說完,忽然瞥了一眼郝警官,然後湊近郝警官的衣服聞了聞:“喲,郝哥談戀愛了,香水都噴上了,哈哈。”


    “別瞎說,這是你郝哥的體香。”


    郝警官開玩笑道。


    “別吹了,你的體香我又不是沒聞過,臭腳丫子味和香水味我還分不清嗎?我可是刑偵專業的高材生。”


    黑仔說著,把自己那張黑臉上揚起15度角,擺出一副傲嬌的樣子。


    郝警官彎腰從飲水機上接了一杯水:“行了行了,高材生,知道你學曆高,嗬嗬,高材生能否把昨天查看監控的結果給我說說。”


    黑仔笑了笑,轉身從桌子上拿起一遝紙,最上麵一張紙上複印著一張照片,這張照片正是那個被燒焦的女孩的屍體照片。


    黑仔正要把這一遝紙遞給郝警官,但他忽然意識到郝警官正在吃飯,此時給他看這麽惡心恐怖的照片有些不合適,便又把這一遝紙放迴了桌上:“不著急,你先吃,吃完再給你說也不晚。”


    郝警官注意到了黑仔的動作,並趁機瞥了一眼紙上的圖片。


    這張圖片是黑白色的,但他一眼便認出了圖片上的內容,因為他前天看過圖片的彩色版。


    一瞬間,那副惡心恐怖的場景便湧現在郝警官的腦海中。


    郝警官忽然感覺有些反胃,但他並未就此將口中的食物吐出來,而是硬著頭皮將食物咽了下去。


    然後,他主動拿起那張紙,一邊看著黑白色的照片,一邊大口吃著壯饃。


    幾分鍾後,郝警官吃下了最後一口。


    看著這一幕,黑仔都呆住了。


    前天晚上和郝警官一起吃飯的時候,郝警官還說自從看到人體燒焦的樣子,就再也吃不下肉了,他還因此隻點了素菜。


    就在今天早上,他為郝警官買壯饃時還專門詢問有沒有素餡的壯饃,得到否定答案後才為郝警官買了牛肉大蔥的。


    他本來以為郝警官吃幾口就吃不下了,


    可萬萬沒想到,郝警官竟然一邊看著惡心恐怖的照片,一邊大口吃下了三個肉餡壯饃。


    這才一日不見,郝警官的心理素質怎麽就提升那麽大呢?


    又或者……前天郝警官請客吃飯的時候在撒謊,實際上是不舍得點葷菜,怕費錢?


    “你看著我幹嘛?”郝警官疑問道。


    黑仔笑了笑:“你不惡心了?”


    “怎麽不惡心?不過沒那麽嚴重了。”郝警官隨口答道,但當他看到黑仔懷疑中帶著幽怨的目光之後,當即解釋道:“昨天我去看了心理醫生,沒想到還真管用。嗬嗬。”


    “去哪看的心理醫生?我有空了也去看看。”


    黑仔問道。


    “好像叫……萬倉……心理診所。你哪天想去告訴我,我帶你去。”


    郝警官說完,當即把目光轉移到手裏的紙張上,然後繼續說道:“怎麽樣,給我說說昨日的監控的事吧。”


    黑仔點了點頭:“昨天我和幾個同事,用了五個小時,看完了所有監控,一共發現了七個可疑人員,不過很快就排除了五個,隻有兩個人有作案嫌疑。”


    “作案嫌疑?”郝警官愣了一下:“已經確定這起案件是他殺?”


    黑仔搖了搖頭:“隻是初步確定,昨天晚上陳法醫說,屍體的後腦勺有重擊痕跡,你想想,後腦勺啊!不是他殺還能是自殺啊?”


    “也可能既不是他殺,也不是自殺?”郝警官皺了皺眉。


    黑仔苦笑道:“別鬧了郝哥,既不是他殺也不是自殺,那她是怎麽死的?”


    郝警官看向黑仔:“也有可能是意外事故啊!比如她自己摔到了,後腦勺正好摔到堅硬物體上。”


    “嗬嗬,”黑仔苦笑一聲:“郝哥你別忘了,這個女孩的屍體還被火燒過,她有可能會不小心摔倒,但為什麽又發生了火災呢,難道還是自己點的嗎?這種可能性基本沒有吧?”


    “怎麽沒有?比如這個女孩在做飯的時候摔暈了過去,導致燃氣灶上的火沒人關,時間一長就引發了火災,這個也是有可能的呀。”


    “郝哥,你先熟悉一下案件再說,”黑仔露出一副不屑的表情:“這個女孩家裏根本就沒有通燃氣,她住的是一居室公寓,基本沒有在家做過飯,你說的基本沒有可能性。”


    “哦,嗬嗬。”


    郝警官聽罷,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尷尬地笑了笑。


    他自認為自己思維縝密,可以羅列出所有可能性,但他總是犯一個小錯誤,那就是在沒完全了解案情的情況下,就迫不及待地妄加猜測。


    黑仔遞給郝警官一個優盤:“這個優盤裏有所有的監控視頻,你如果有興趣可以選擇性地看一看,那兩個嫌疑人出現的時間點已經記錄在案件卷宗裏了,你先熟悉一下這起案子吧,待會兒10點鍾左右要對死者男友做個筆錄……死者男友就是其中一個嫌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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