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厙國,最為神聖且重大的祭祀儀式,莫過於對蛇神樹的膜拜。


    這棵神秘的蛇神樹,被當地人深信擁有著能滿足一切祈願的神奇力量。


    無邪手中握著一張描繪蛇神樹的圖像,他特意將其展示給身邊的胖子和老癢。


    在眾人目光聚焦之際,他隨口一問:“老癢,你看這張蛇神樹的圖,跟當年你親眼目睹的那棵青銅樹,是不是有幾分相似之處?”


    “像,太,像——像了!”老癢迴答道。


    這蛇神樹,簡直是個有求必應的主,甭管啥要求,它都能照單全收。


    不過細究起來,它的秘訣在於讀取你大腦裏的信息,再把你想得要命的東西變出來。


    通常人許願,要麽特具體,巴不得連細節都描述得清清楚楚;要麽就隨口一說,純當娛樂。


    甭管哪種情況,隻要你腦子裏對那玩意兒浮想聯翩,不知不覺地給它描繪出個模樣,嘿,那玩意兒準保能蹦到你眼前來!


    就拿無邪來說吧,今早趕早攤吃早餐那會兒,我這腦瓜子都沒閑著,自個兒在裏頭搗鼓出一部狗血劇,愣是演了個全套。


    無邪琢磨著,這傳說中的青銅樹與蛇神樹嘛,其實本質沒差,就是搞個法子把腦瓜子裏的畫麵拽出來,再讓它實實在在地蹦到眼前。


    再說那個厙國,聽著跟《山海經》裏頭描寫的川外蛇國有得一拚。


    那川外蛇國啊,詭異得讓人瞪眼珠子,滿城的居民大半數都是個人腦袋、蛇身子的混搭模樣更絕的是,人家國家還拿雙麵人蛇身的玩意兒當圖騰呢。


    他們最崇拜蛇神,為了祭祀蛇神還曾建造了一棵許願樹,這棵樹不僅異常高大,還需要用人血澆灌。


    而且厙是蛇的諧音,並不排除這兩個國家其實就是一個國家的可能性。


    “好了,明兒個咱就動身,與其在這瞎猜,不如親自去探個究竟!”無邪果斷做了決定。


    不過,帶上個小娃娃招搖過市顯然不妥,他們琢磨著,還是把張雲清留在這兒為好。


    穩妥起見,讓關根領著小團子挺合適。畢竟他養病期間也閑得慌,順便還能帶孩子轉移一下注意力,一舉兩得。


    【嘁,我肯定是要跟過去的,甭管怎樣。】


    【話說迴來,雖說我不會露麵,但要是無邪單獨去找關根,吳貳白那家夥鐵定得追問他們究竟打算幹嘛。】


    【哎,萬一被他二叔知道了真相,怕是隻能卷鋪蓋去狗場當門衛了。】


    無邪其實早就編好理由了:就告訴他二叔,自己是去京城找小花,同時瞅瞅胖子的店鋪。


    二叔總不可能攔著他去找朋友敘舊玩耍吧?就算被發現了,那直接推給關根,就說是他慫恿的。


    就說關根告訴他那裏有三叔留下來的線索,關根自己養病去不了,所以讓他去……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都是關根忽悠的。


    當胖子、無邪和老癢這三個家夥,在西安夜市大肆掃貨,滿載而歸地晃悠迴賓館時,張雲清早已經悄悄變迴小草,悄無聲息地藏進了關根的衣兜裏,不遠不近地尾隨著他們。


    為什麽不躲在他哥口袋裏?因為舍不得他哥受累。


    關根瞧著這三個沒心沒肺的家夥,那模樣真是看得他肺都要氣炸了,心裏直琢磨:怎麽就沒人順手把他們的包給劫了,好讓他們長長記性呢?看他們現在這悠哉悠哉的樣子,簡直是欠教訓!


    還有都來到這了,還要開一輛破金杯,是多喜歡這個七座金杯?去哪裏都不忘租一輛。


    關某人一臉困惑地問小花:“你說說看,他們仨怎麽就能這麽沒心沒肺呢?”


    小花斜瞥了他一眼,迴道:“還不是拜您所賜!他們三個裏麵,無邪可是領頭的那位。你看旁邊那輛越野車,都尾隨他們好一會兒了,他們愣是沒覺察出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這跟我有啥關係呀?我可沒那麽粗線條。”


    關某人立刻撇清關係,表示無邪行為不能上升到關根。


    “你敢說那時你和現在他們的情況天差地別麽?”


    關根用力一點頭,急切地迴應:“嗨,那還用說嗎!想當年我和老癢去的時候,可沒碰上這種狀況,咱倆早早就察覺到那些家夥啦。”


    “嗬。”


    解語臣輕輕一笑,心中暗道:行,你就接著編吧。


    【嘖嘖嘖,不要臉啊不要臉!】


    張雲清聽得直翻白眼,【也不知道是誰呀,坐小黑車睡得跟死豬死似的。還怪會說嘞。什麽他們怎麽這麽悠閑自在?你咋不說他們怎麽這麽憨吃憨玩呢?】


    吃燒烤吃得正歡,無邪他們竟然又跟一幫玩越野的家夥碰上了。


    隊伍裏有個老爺子,正目光灼灼地往他們這邊掃視。


    他身邊一小夥子嘀咕:“泰叔,看樣子,這仨人跟咱是同道中人啊。”


    話音未落,那位泰叔已經起身,打算過去探探他們的底細。


    此時的無邪和老癢,正操著方言聊得熱火朝天,突然間,一位老頭兒大步流星直奔他們餐桌,穩穩地立在了麵前。


    “喂,三位,你們是倒騰土貨的吧?”


    無邪滿臉困惑,嘟囔著,“什麽土貨?我們可沒打算買那些玩意兒。這深更半夜的,除了燒烤,還有啥好賣的?”


    “咳,那個,我們,幾,幾個是來,來旅遊的,對本地土特產,真真沒啥興致。大爺,您還是另找他人問問吧。”老癢結結巴巴地迴應。


    泰叔聽罷,朗聲大笑,揮揮手迴到自己的座位,對同桌的夥伴說:“甭理這幾個青頭,沒事,不影響咱。”


    胖子拿手機發短信給無邪,〔這幾個人也是去倒鬥的,剛剛那句土貨買賣就是問咱們是不是來倒鬥的。青頭就是我們是去倒鬥的,但不是道上的。〕


    在場的除了無邪聽不懂之外,另外兩個對這些黑話可是門清。


    無邪悄悄對兩人使個眼色,低聲說:“現在可不能開溜,否則就暴露了。咱就當啥也沒聽見,先把這頓燒烤解決了再說。”


    於是,三人全神貫注地對付起手裏的烤串,臨走還不忘打包一大堆。


    沿著街道走了一段距離,他們瞅準時機,迅速拐進一條小巷,一路疾奔迴到賓館。


    進了房間,“天真”,胖子一臉嚴肅地說:“看來咱們惹上事兒了。剛才那幫人身上那股濃重的土腥味兒,絕非等閑之輩。我當時就覺得他們麵熟,記起來了,咱開車的時候他們就在附近晃悠。估計他們是跟咱們奔同一目的地去的。”


    “那——那咱們,該怎麽辦?難不成——成,不去了?”


    “去!老癢咱們必須得去,我看他們其中有幾個兇神惡煞的身上肯定帶了家夥。都小心一點,盡量別碰上,如果碰上的話別硬拚。”


    “都聽——聽,你的!那,俺們明——明早,出發。”


    第二天一早,三人肩扛大背包,裝滿食物,繼續踏上征程。


    這一路上,無邪自告奮勇開車,路途曲折蜿蜒,搞得老癢對無邪的導航能力真是怕得不行。


    胖子的臉色也難看得像剛啃完苦瓜,他忍不住開口:“天真呐,還是讓我來掌舵吧,你這駕駛技術,差點沒把我膽汁顛出來。”


    無邪一聽,狠狠地剜了他倆一眼,沒好氣地說:“本來就是山路十八彎,跟我車技有啥關係?我開車技術杠杠的!就你們倆事兒多,看看我,不是一點事兒沒有嗎?”


    那個胖子都懶得多費口舌評價他,天真開車技術實在是爛透了。一會兒狂飆,一會兒蝸行,還倒車倒得讓人眼花繚亂,不管是誰坐他開的車,保管分分鍾被整暈。


    總之吧,除非是走那平坦大道,否則打死也不能讓天真再握方向盤了,不然指不定出啥人命關天的大事呢!


    接著,胖子硬是剝奪了無邪開車的權利,自己開了三四個鍾頭,連午飯點兒都給耽誤過去了,這才總算抵達了我們要去的地兒。


    一下車,他們連口氣都沒喘,背起包就一頭紮進了密密麻麻的林子裏。


    來到了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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