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ss,boss?”


    司徒玦連續喚了好幾聲,薄斯修才從記憶的長河之中脫身而出,他的麵上依舊是冰冷寒意,他微微頷首瞧了瞧右手上的腕表,時間已經不早了。


    這樣細微的動作落在了司徒玦的眼裏,他莞爾一笑:“放心,癡人早就在地下車庫等著了。”


    薄斯修淡淡點頭,今天的場合他本就露個臉就足夠,其他的手下的人都會去完成,因此司徒玦一直在和他有事沒事地閑聊。


    薄斯修慢慢起身打算離去,包廂內的人還想攔,隻是被司徒玦笑吟吟地擋了下來:“薄家主已經喝多了,還是早點迴去歇息著吧。”


    路人甲有些不甘心,他掏出了一張房卡:“薄家主在附近的酒店裏居住便可,這麽晚了迴去也不方便,不如就在這兒住著……”


    薄斯修看著那張通體金燦燦的房卡不為所動,倒是司徒玦覺得有些頭暈了,也許是喝多了。為了讓薄斯修早點迴去,司徒玦便假意接過了卡放進了薄斯修的口袋裏。


    其實這不過是障眼法,看樣子他是把房卡塞進了薄斯修的口袋之中,實際上那張房卡正在他的袖口內處。


    路人甲見房卡交出去了,終於是鬆了一口氣。


    薄斯修大步朝外邁去。


    薄斯修走了,司徒玦也覺得沒什麽好呆的了,有人還想留,就被司徒玦輕佻而又淩厲的笑給嚇迴去了。對於這個司徒家的家主,他們一貫是很害怕的,與薄斯修的冰冷徹骨不同,司徒玦就像是個笑麵虎,看起來很好說話,其實根本不是。


    比起外表就冷硬的薄斯修,他們更不想招惹的就是表裏不一的司徒玦。


    司徒玦有些煩躁地走出了包廂,夜晚的風有些涼意,可他卻覺得這樣的力度完全不夠驅散自己內心的躁氣。原本他想開車,可胸腔內似乎有一頭猛獸在四處亂撞,連帶著他靜謐沉寂的血液都開始叫囂竄動。


    司徒玦的晚上喝了很多人的酒,但他實在是想不到,到底是哪個不長眼的人敢給他下藥?


    司徒玦整個人已經坐在了駕駛位之上,因為藥效他的眼角有些輕微發紅,狹長的眸子裏滿是譏諷。


    他居然會被這樣拙劣的手段給算計了,而此刻他也不敢開車,這藥效如何他根本無從得知。萬一開車迴家開到一半爆體而亡了,那他豈不是很危險?


    司徒玦一手慢悠悠掏出了那張房卡,昏暗的地下車庫燈光黯淡,但是這張金閃閃的房卡卻顯得有些奪目。


    現在司徒玦的心下幾乎跟個明鏡兒似的,恐怕是有人給薄斯修下套鑽呢,先是下藥再是遞房卡,顯然是有備而來的。狹長魅惑的眼神輕飄飄落在了這張房卡之上,他冷笑了一聲。


    他倒是要看看,房間內準備了什麽好東西。


    下腹處湧動的種種翻騰他依舊無法忽視,司徒玦關好了車門之後便拿出手機通訊錄隨手點了個x,他有一個習慣,平時的床丨伴都用小x來稱唿。一來是為了省事,二來也是為了好找。


    說白了還是為了省事。


    隻是司徒玦也很久沒有找這些人了,能和他睡的人,身家都比較清白,要麽就是好打發。總之他是不會碰那些難搞的人,比如要名分什麽的,大家都是出來玩的,睡一睡也就是圖個爽快。


    真認真了,反倒是你的不對了。


    司徒玦眼前已經有些發暈,沒注意自己點到了誰,隻是隨便點了一個x的通訊列表,隨手打了幾個字過去。


    司徒玦:nw酒店2208,馬上。


    司徒玦一向不在這個方麵廢話,發完短信之後他便朝外走去。雖然是有些勁兒上來了,除了那股一直燃燒不絕的火焰在自己體內滋滋的躥以外,別的和普通的醉酒沒什麽區別。


    等到nw的酒店找到房間以後,司徒玦看了看房間的設施,倒是浪漫……處處都是玫瑰花和蠟燭,看來沒少下功夫。


    nw酒店的總統套房一晚上也得二十來萬,想必這個有小動作的人也是頗有財力的,不然怎麽可能這麽下血本。


    直到司徒玦看清了床上的人,那是一個年級二十來歲的女孩,穿著浴袍躺在床上,在察覺到刷卡的聲音之後更是緊張地抓緊了被子。


    隻是在看到來人的時候,女孩整個人都坐了起來,秀氣可人的麵上滿是不可思議:“怎麽是你?!”


    司徒玦懶洋洋地掀了掀眼皮子,嘴角一哂:“樊家的大小姐怎麽還玩這樣下作的手段?”


    此人正是樊月光。


    樊月光通過多種渠道買到了這樣的藥,其實也沒有多種渠道,就是多花了點錢。然後再找找關係砸砸錢知曉了薄斯修今晚的行程,最後再買通別人來下藥……


    樊月光是這麽想的,她也知道了薄斯修的身份不同並非普通人,雖然不明白這樣地位的人為什麽要和一個空有外表的女人在一起。但她就是喜歡薄斯修,就算隻是onenight,她也願意。


    樊月光:“薄斯修呢?”


    司徒玦斜靠在了牆壁之上,臉上的笑意都懶得維持:“你該慶幸今晚來的人是我,又或者是沒人來也是最好。要是是他,事後你後悔都來不及。”


    樊月光皺著眉:“隻不過是一夜丨情而已,大家都是成年人,這有什麽的?”


    司徒玦不可置否:“但他不一樣。”


    “有什麽不一樣?”


    現在哪個有點錢有點顏的男人女人不都是情場浪子,多瘋狂的事兒她都見過,不過是睡一個晚上,又不會掉塊肉。


    更何況這也是你爽我也爽的事,大家都不吃虧。


    司徒玦也懶得和對方扯這個:“你還打算在這裏呆著?還是給我騰個地兒?你要是不想騰地兒,我就再去開間房。”


    再怎麽說司徒玦也不會和一個女人搶房間,但是他實在是有些迷糊了,要是樊月光真的要讓他去另外開房,他恐怕連去電梯口這段路都走不了。


    樊月光一臉不悅地掀開了被子走下了床,也懶得搭理司徒玦,直接穿著浴袍拎著自己的包包就下樓另外開房了。


    不管怎麽說今晚這件事被司徒玦撞破還是有些丟人的,她也沒臉繼續在這兒待下去,她還是另外開間房比較好。


    等到樊月光剛關上門,司徒玦就癱軟在了一邊的沙發之上,他隻覺得體內那團火更旺盛了。但他還是沒忘記給客房打個電話,要求換床上三件套。


    這可是被樊月光這個女人睡過的。


    說起來樊月光和他也算是有些淵源,非得說的話,就是某個前女友吧?


    但這都是很久以前的事兒了,司徒玦自知自己的性取向,他壓根對女人沒興趣。但是為了隱藏好這一點,他男女不忌,但也不會和女人做到那一步。


    而樊月光就是一個倒黴前女友,在一次無意之中給男友在酒店準備節日驚喜,結果正好撞見了自己的男友和一個大男孩從同一排房間裏走了出來。


    那男孩身上密密麻麻的吻痕,大家都是成年人,根本不用多說就知曉發生了什麽事兒。可樊月光也是個心高氣傲的,自然是做不出撒潑質問這件事,於是樊月光直接上前利索地給了司徒玦一耳光,最後提了分手。


    說起來那還是他成年以後第一次被女人打,但這事兒他也確實不在理,他也認了。


    被打什麽的,他也早就習慣了的。小時候被同年齡的人打、被父親打、被母親打、被所有人打……好像是個人都可以對他動手。


    那股難以忍受的欲丨念還在熊熊燃燒著,司徒玦覺得自己的身上燙極了,他將自己的襯衫盡數解開,最後幹脆就脫了個幹淨。床上的三件套已經被換完了,他光著身子躺在了床上,腦中的思緒還在拉扯著。


    永無止境的虐打、粗俗不堪的罵聲、滿是哂意的嘲諷、鑽人褲襠、被按在馬桶裏……


    身體與精神上的雙重折磨幾乎讓司徒玦有些崩潰,腦中一直認為穩當的弦此刻驟然緊繃,隨時有著斷裂的風險。司徒玦想,自己怕是真的要被這藥效給燒死了,如果自己的床丨伴還不來的話。


    門是虛掩的,很快終於聽到了腳步聲,隻是那腳步聲似乎有些謹慎試探。司徒玦已經失去理智的狹長的眸子驟然睜開,他的眼底是一片氤氳的血色還有痛苦,隻是在床頭暈黃的燈光之下顯得有些柔和多情。


    他聽到耳邊有人問:“司徒玦,你發瘋了?”


    司徒玦緩緩撐起了身子。


    那人還在念叨:“你是不是喝大了跑來約丨炮,然後發錯短信了?”


    “你真的有病。”


    那人似乎覺得自己沒有多說的必要,他的嘴巴依舊沒有停下。


    “你就是騷,一點都耐不住寂寞,喲,還總統套房。和你約個炮還真是值,隨便一睡都是幾十萬的房間。”


    可司徒玦壓根沒搭理他,連還嘴都不帶的,那人也覺得索然無味,於是就往前走了一步碰了碰他的肩膀。


    “你怎麽不說話啊?喝糊塗了?”


    他這才發現,司徒玦的眼角都紅透了,司徒玦的眼睛本狹長魅惑,跟個狐狸精似的。此刻微微發紅的眼角顯得他和個動漫裏走出的美少年一般。


    而這個動作刺激到了他,司徒玦長臂一伸就將對方拉扯在了床上,隻是一個靈活翻身便欺身壓在了來人的身上。對方似乎剛剛沐浴過,發尾還有些濕潤透著淡淡的香氣,司徒玦的喉結一動,隨後對準了他的唇而覆去。


    “司徒玦,你他媽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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