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初,侯賽因的‘獵殺隊伍’完成無人機的基礎性學習,可以有些更高階的科目。周青峰把他們一股腦丟到阿富汗的山區複雜環境去實習。

    不過侯賽因本人被留下,因為周青峰發現對方對於如何進行一場政治鬥爭毫無概念——這位老兄過去就是個掮客的角色,靠些‘先知先覺’賺點小錢而已。

    屬於伊拉克的精英階層,但能力也就那麽迴事。

    周青峰打算給這個小頭目做點培訓。主要是讓他到西北和阿富汗去看看當地的社會治理,對薩達姆後時代的混亂和變革有個心理準備。

    侯賽因第一站就是去了烏魯木齊,到當地舉辦的管理培訓班接受短訓學習——中國曾經很喜歡把官員送到新加坡去接受培訓,現在也喜歡幫‘一帶一路’國家培訓官員。

    周青峰是個閑人,對‘幹掉薩達姆’這個主意很有興趣。他特意陪著侯賽因抵達烏魯木齊,開頭幾天還帶著對方逛逛街。

    兩人站在烏魯木齊市中心的大街上,川流不息的街道對麵就是一座清真寺。

    侯賽因知道中國西北曾經出過不小的亂子。迴到當前的扭曲時代,他也挺好奇‘聖光’團隊是如何解決原教旨恐怖主義的。

    cia故意挑動什葉派和遜尼派內鬥,外加沙特別有用心的撒幣宣傳,中東綠綠其實吃夠了原教旨主義的苦——單純的宗教狂熱隻會帶來破壞。

    對於這個問題,周青峰笑的很雞賊,“首先得感謝美國人,cia在原曆史裏向我們展示了暴恐分子會用什麽套路,也暴露了我們有什麽漏洞。

    時空逆流,我還能讓別有用心的家夥改了教材?還能讓土雞送來帶意識宣傳的宗教視頻?還能讓出宗教場所不加以管理?”

    做夢去吧。

    周大爺指了指對麵的清真寺,“我們西北當地的宗教場所跟中東是不一樣的,沒有什麽洋蔥頭,也沒有阿拉伯文。”

    對麵的清真寺看著平平無奇,確實跟侯賽因認知裏的洋蔥廟大相徑庭。‘聖光’團隊應該是堅持本土化,禁絕國外勢力插手。

    周大爺笑歸笑,說到狠處就露出他草莽大佬的暴虐氣息,“誰敢在我們這裏推廣黑罩袍,我就敢敲碎他的腦袋。”

    伊拉克婦女自己都不穿黑罩袍,侯賽因倒不怎麽反對。他隻問一句:“真有人敢來推廣極端教義嗎?這不是送死麽?”

    這問的就讓周青峰很撓頭了。

    “美軍沒打阿富汗,帶來的結果就是西北沒有掀起波瀾。土耳其那幫雜碎在阿富汗就被我幹死了,也影響不到西北。

    但cia還是鼓動一些不怕死的來搞事,但每次我都是看簡報才知道發生了什麽。現在國家依法治國,已經輪不到我出手去敲人腦殼。”

    當初‘聖光’團隊為了打開局麵,默許周青峰去敲頑固既得利益群體的腦殼。爽是很爽,但後患很大。

    場麵穩定之後,輪到‘聖光’團隊自己掌控局麵,就不許他再這麽幹了。

    烏魯木齊是西北首府,在‘快進八年’中獲得了不小的發展和扶持。‘聖光’在當地搞了不少產業,而不是去敲誰的腦殼。

    頭一項是很讓侯賽因意外的‘教育產業’,“為什麽要選擇搞教育?為了改變當地人的思想和社會結構?”

    周青峰大笑,他現在確信或許真有一個被抹去記憶的‘快進副本’。因為‘聖光’在西北搞的眾多策略真有他喜歡劍走偏鋒的風格。

    搞教育自然是為了拉近西北和內地的聯係。比如徹底用漢語教學,把中小學推廣到基層,淡化宗教影響力,要求阿訇愛黨愛國。

    但這些都是常規操作。

    “知道我為了吸引更多的當地年輕人上學,用了什麽招麽?”周青峰樂嗬嗬的笑,“我告訴那些荷爾蒙過剩的小年輕,隻要他們來讀書,就給他們配女留學生當學伴。

    一個當地男生有責任和義務教三個女留學生學習漢語。教的不好,還要受責罰。另外,這個任務不僅僅限於當地男生,全國各地來的學生通通如此。

    至於當地女生,我直接告訴她們的父母,來讀書就有獎學金。女生從小學開始,入學就有各種家庭獎勵,不入學就等著挨罰。這是花小錢省大錢。”

    啊......還有這事?

    侯賽因被這種賤招弄得很不適應,愣了幾秒反問道:“那麽男留學生呢?”

    “為什麽要招男留學生?”周青峰用一種很不理解的表情瞪著侯賽因,“別說男留學生了,男外教都盡量少。”

    “這是性別歧視。”

    “你看我是那種為了政治正確而給自己找罪受的人麽?我就歧視了,能咋地?”

    侯賽因的表情變了又變,“西方輿論不討伐你?中國國內就沒人反對你?”

    “西方媒體給我扣的帽子一大堆,包括且不限於‘種族屠殺元兇’‘極端大漢主義分子’‘摧毀西北和中亞原生文化的罪魁禍首’。

    至於國內麽,反對的多了。

    教育部就吵開了鍋,好多人認

    為我不夠‘open’,不夠向國際接軌,對外國友人態度惡劣,且物化女性,嚴重的大男子主義。”

    周大爺一副‘我就這樣,我很驕傲’的笑臉,得意洋洋。

    侯賽因都不知該如何評價,他倒挺希望自己也能像周總裁一樣我行我素,但開口問的是,“您對反對輿論作何反應?”

    周賤人就等侯賽因問這句呢,他嘻嘻哈哈的樂道:“我是世界首富,我有開闊的胸懷。敵人越是討厭的事,我越是要幹。

    敵人越是罵的兇,氣的跳腳,我越是開心。我也不殺人,但我就喜歡戳反對者的肺管子,讓對手罵吧,反正他們無可奈何。

    什麽普世價值啊,民主和自由啊,愛和正義啊,我最近特別喜歡把各種高大上的概念撕爛,丟在地上踩幾腳。”

    明白了,這位沒啥壞心眼,單純就是缺德!

    西方都缺席審判周青峰死刑了,他還能跟西方妥協啥?

    侯賽因都能想到西方媒體想來也頭大,碰到這麽個打不死,罵不垮的對手,越是寫文章批駁他,越是給他打廣告。

    中國人在西方想要啥知名度可不容易,想要有啥好形象也難上加難。這位幹脆反其道而行之,完全撕破臉,就是硬懟。

    懟來懟去,西方估計自己都沒意思。

    西方民眾說不上還起了逆反心理,很想來中國西北看看媒體報道的魔窟和人間地獄到底有多可怕,外加了解被妖魔化的世界首富。

    ‘世界首富’這個概念太吸引人,畢竟這世界不怕你兇惡殘暴無情,就怕你沒錢。周青峰天然有一層不敗金身,可以傲然麵對任何抹黑和指責。

    侯賽因歎了一句,又想到個問題,“有西方女留學生來麽?”

    “為什麽非要西方女留學生?”周青峰反問道:“阿富汗就有很多女性是終身得不到教育的。很多女孩子被拋棄,我們願意收留。

    中亞經濟發展水平低,人口又近億,同樣有很多女性是需要學習和教育的。此外中東也是如此啊,東南亞也如此啊,甚至俄羅斯烏克蘭也有很多女性希望改變自己命運。

    與其讓泰國越南的女性成為歐洲遊客的‘租妻’,與其讓菲律賓的女孩淪為雛妓,與其讓中東姑娘成為‘臨時妻子’,與其讓烏克蘭成為歐洲妓院......

    不如讓她們來我們這裏試試。”

    周青峰談到這裏,表情變得嚴肅。

    “我們優先選擇東南亞女性。

    比如越南女性很勤勞,學漢語也快。越南目前人均gdp還不到五百美元。我們吸收一部分優秀的越南大學或高中女生,你說她們想不想留在中國?

    我出主意讓西北的大學特招女留學生。學校頂多每個月補助四五百的生活費,然後要求她們用成績換獎學金。

    這些女生會想盡辦法學習,因為學不好就得滾蛋。我允許這些女生本科畢業後留下找工作,但必須是在西北。

    東南亞女性也是黃種人。隻要她們學我漢家文化,穿我漢家衣裳,我保證這些女性通通都得漢化。

    你說這些女生會不會在找工作的時候順帶找個當地男生嫁了?

    與其每年引進幾十萬用英語教學的‘洋垃圾’,不如引進幾十萬說漢語的女留學生。讓她們在西北安家落戶,順帶改變這裏的社會結構。”

    說來簡單,可實際上是非常龐大的國策改變。

    侯賽因心頭駭然。他在伊拉克就從未有過如此宏大的構想,隻能喃喃低語道:“你這是在做非常冷血的社會實驗,結果很難預料的。”

    “沒錯,這是一場無情的社會實驗,但就算失敗又如何?”周青峰滿不在乎,“國家實力‘快進八年’,人口拐點也必然提前到來。

    引進點同為黃種人的東南亞女性,還能讓國內的單身狗更容易結婚,多生幾個孩子。若有喜歡洋妞的,我們也提供了條件,就憑自己本事去追嘛。

    畢竟現在我們人均gdp已經對很多國家形成碾壓優勢了。”

    說了半天,最後這句才是真的。

    應該是周青峰在副本中折騰的太多,又是在朝鮮打擊美國人,又是給國家省錢搞工業化,還提前解除國民黨對東南沿海的封鎖,搞來了至關重要的石化設備。

    以至於副本結束後折算的收益實在太大——其他國家國力不變,就中國提升四五倍,這躥升的勢頭太猛了。

    中國還不是發達國家,卻是發展中國家的模板。它的崛起勢頭沒有絲毫停歇的意思,也有承受打壓的韌性。

    周青峰用直觀的方式教育侯賽因,發展經濟比啥都重要。隻要經濟好,就算是奴隸製社會,老百姓也會誇奴隸主仁慈,會有無數人想來當奴隸。

    “中國今後預計gdp增長速度是多少?”侯賽因忍不住問道。

    “還能保持百分之十以上。”

    “這麽高?”

    周青峰重重的點點頭,“我們還有很多產業沒發展呢。

    比如‘聖光’正在西北投資一千億人民幣搞光

    伏,出手就是經曆過十多年迭代的低價單晶矽技術。

    哪怕沒有歐洲的補貼市場,沒有國家給的優惠政策,‘聖光’也可以靠規模優勢優把發電成本降低到每度電一元,三年後降低到五毛一度電。

    歐美日韓也有同樣的技術,但它沒有龐大的市場攤薄成本,卻有巨大的利益集團阻撓新技術的應用,隻能幹瞪眼。

    除了光伏,‘聖光’還可以搞電動車,搞智能手機,搞醫藥器材,搞4g5g,搞航空航天。這些都是更加龐大的產業。

    我們既不缺技術,又不缺資金,更不缺人力。需要的是良好的組織規劃,把這些產業建立起來。

    照這樣發展下去,中國十年後航母數量應該增加到五艘以上,國力能成為世界第一,應該有資格真正跟美國人說‘不’了。”

    周青峰說的躊躇滿誌,對未來有種無限憧憬。

    侯賽因站在旁邊抬頭望他,瞬間覺著自己格外渺小。伊拉克還在想著如何擺脫被侵略的命運,中國在想著如何挑戰美國。

    其實中東人也有自己的夢想。

    比如土雞的埃蘇丹就希望建立大突厥斯坦,疆域囊括北非中東中亞,把新疆都畫到他的勢力範圍。

    臭名昭著的isis也如此,畫地圖的本事比得上他們做夢的能力。狂熱的人總是希望能一口氣美夢成真,從來不管現實如何。

    “中東國家中,能像中國人這樣一步步腳踏實地搞建設的還真沒有。”

    侯賽因跟著周青峰在街頭亂逛,隨便在路邊找家羊肉館坐下吃飯,邊吃邊瞎想。他越想越犯愁。

    “我們阿拉伯人做生意還行,但學你們中國人搞建設,這個真是......遊牧民族沒這種文化底蘊。”

    這是大實話,把正在啃羊排的周青峰搞懵了。他眨了眨眼睛,想說‘這是因為你們中東沒經曆過社會改革’,但再仔細想想,搞社會改革的難度比搞工業化還難。

    蘇聯當年都沒幹成的事,中國也搞不定啊!

    要跟中東人說‘你們要不但善於破壞一個舊社會,更要善於建設一個新社會。’

    算了吧,他們或許真沒這種才能。

    真是媚眼拋給瞎子看。

    周青峰心想:“我啟蒙半天,白費口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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