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周青峰去‘特朗普國際酒店’亮相,加入‘兄弟會’的馬可世穿了件皮衣,在酒店附近的街頭緩緩走過。

    夜晚的霓虹燈下,豪車載著名流顯貴來參加選舉晚會,慷慨的拿出幾千幾萬美元給捐給特朗普,換取親近機會。

    或是照相,或是交談,或是共進晚餐。

    私下交易,暗想操作,損公肥私,這些事在美利堅有合法外衣的保護,普通民眾就算知道也隻能忍著——繁榮的美利堅就是如此的自由。

    馬可世雙手揣在口袋裏,目光掃視周圍。他像個好奇的路人,仔細打量車水馬龍的酒店門口,片刻後又隱入黑暗,消失不見。

    走過兩個街口,路邊一輛轎車打開後車門。

    馬可世坐進車去。副駕駛座上,曾被周青峰打到屁滾尿流的裏爾迴過頭,問道:“有機會嗎?”

    “沒有。”馬可世搖搖頭,“特朗普是有幾十億資產的富豪,其安保原本就是第一流。現在他成為共和黨總統競選人,特勤局已經為他提供保護。

    雖然酒店街口沒有封鎖,但周圍幾條路都有安保盯著。就算進行自殺式襲擊也很難靠近目標。真想幹掉特朗普,隻怕得出動軍隊。”

    裏爾又問道:“你去找那幫英國佬時,他們有提及會如何行動嗎?”

    “也沒有。”馬可世還是搖頭,“但我猜在華盛頓市內動手的可能性極低。能做的手段不外乎盯著特朗普的車隊,在他外出公開活動時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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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語之外,車內幾個男人都愁眉不展。轎車內的燈光很暗,他們被微弱光線照的麵容發陰,發出無解的歎息。

    政治活動看似簡單。街頭遊行,社交宣傳,電視演講,歐美平民眼裏這就是政治的全部,人人都能參與。

    ‘兄弟會’內部好歹由精英組成,知道政治更多是不為大眾所知的交易和妥協。但如何進行交易,滿懷自傲的他們還不如三流政客有經驗。

    到了隔天,周青峰向傑克.威爾斯上報自己的調查。局長意識到這確實是個建功立業的好機會,g局立馬行動起來。

    情報係統的內鬼由局長負責對付,這個大事不容出錯。

    ‘哈登’副局長則被賦予重任,精心挑選十幾組‘獵狗’準備盯梢,重點是瑪莎預警過的‘哈利’。

    代號‘哈利’的雷蒙.伯頓同在華盛頓,住在離白宮不遠的希爾頓酒店。他和幾名同行的追隨者待在套間裏,鋪開幾張精細的華盛頓周邊地圖,研究從什麽地方入手。

    “我們在媒體上的爆料基本毫無作用。這都是希拉裏幹過的事,特朗普根本不在乎這些。”

    “美國底層早就膩味了政治正確,壓根不在乎特朗普是不是好人,隻要他不是過去的政客就行。”

    “我們隻能選擇對他進行肉體消滅。作為總統競選人,特朗普行動安排基本是公開的。這對我們非常有利。”

    “能在他外出演講拉選票時動手嗎?這或許比較容易。”

    “在演講會場還是在半路上?會場安保力量強,但特朗普會固定不動。半路上安保力量弱,但我們隻怕不容易逮住他。”

    “如果在他去打高爾夫球的時候呢?高爾夫球場開闊,安保也不可能將他圍住,遠距離狙擊很容易將其擊斃。”

    “這是個好主意,在美國弄幾支狙擊步槍也不難,可以讓‘兄弟會’向我們提供。他們不會拒絕的。”

    手下在仔細商議行動計劃,灰眼珠的雷蒙.伯頓卻沒在聽。他腦海裏在思考會有誰來阻止自己。

    美國特勤局肯定會,但他們盯的是記錄在冊的恐怖分子,對來自英國的bbc記者可沒空調查。

    要考慮的是穿越者勢力——‘神聖聯盟’的瑪莎肯定不樂意,但她在美國沒啥實力;‘兄弟會’內部爭吵,基本旁觀;‘歐洲意誌’是盟友。

    還有呢?‘聖光’。

    雷蒙.伯頓對周青峰知之甚少,除了知道有這麽一家公司在為周青峰服務,就是‘兄弟會’屢次在周青峰手裏吃虧。

    “代號‘維克多’的家夥會不會出手?如果他會,又藏在哪裏?”

    不自覺間,雷蒙.伯頓眉頭緊皺。他想不到的是,自己已經處在被監控狀態。

    對付這幫暴露身份的家夥,g局的‘獵狗’有著極其豐富的經驗——派個小組住到目標隔壁,用聲波采集設備,隔著牆就能聽到對麵的說話聲。

    周青峰待在希爾頓酒店附近的一條街,坐在偽裝成郵政車的車廂內,抓著耳機聽無線電裏傳迴來的語音。

    聽到這夥人決定在高爾夫球場下手,他笑哈哈的迴頭對蕾娜說道:“能查到特朗普最近什麽時候會去打高爾夫球嗎?”

    “這......應該可以。特朗普是公眾人物,他在競選期間的所有行蹤都是公開的。”

    蕾娜盯著周青峰的目光在閃小星星。在她想來,上司昨晚的‘酒店拜訪’肯定是深謀遠慮。

    “先生,要不要向提供競選人安保的特勤局給

    出警示?”

    周青峰搖搖頭,否決了這個通報。他必須在時機把握上進行權衡。特勤局一旦知道有危險,肯定不會讓特朗普去打球的。

    懂王若是不打球,這戲就不好演了。

    “盯緊這夥人,但不要向特勤局提前通報。必要時候,我親自去跟特朗普的安保人員說。”

    螳螂捕蟬,麻雀在後。周青峰想當那隻獲取最大利益的麻雀。

    接下來幾日,特朗普如約去跟希拉裏做電視辯論,大罵對方收過自己的錢,收了錢就要幹事——全場都傻了。

    罵爽了之後,特朗普的競選團隊公布其行程。他將在後天前往新澤西州拜德敏斯特市的高爾夫球場休個假。

    這胖老頭是個超級高爾夫球迷,平均每五天就要去打一場。他當總統時,哪怕天打雷劈也不會放棄自己的愛好。

    媒體曾經拍到他5天4次去打高爾夫,白宮依然在說‘總統不知疲倦為美國人工作’。他第二任競選失敗也跟這事有些關係。

    當行蹤表對外公布,穿越者的刺殺團隊便做出反應。馬可世收到英國佬的來訊,要求提供幾支高精度的狙擊步槍和配套裝備。

    雷蒙.伯頓則派人去事先踩點。‘特朗普國家高爾夫俱樂部’,這球場的名字都與眾不同。

    周青峰則不緊不慢的盯著,重點關注如何將對手一網打盡。尤其是‘兄弟會’滲透到美國政府內部的成員,危險性極高,更是要一個個的挖出來。

    九月二十一日,馬可世帶著兩支m40a3狙擊步槍抵達新澤西州,並在一座鄉間農場的草坪上,見到轉移至此的雷蒙.伯頓。

    “有個好消息,我手下的記者申請到了跟隨拍攝和采訪,將和特朗普的競選團隊一起進入高爾夫球場。目標的行蹤和安保情況都在監控中。”

    雷蒙.伯頓提到這事便忍不住大笑,“看,我們bbc的招牌還是很好用的。”

    “我也有個好消息告訴你們。”馬可世從汽車後備箱裏取出裝有步槍的武器包並交給對方,“裏爾指揮官表示願意加入這次行動,將會有個六人團隊協助你們。”

    這是好事,雷蒙.伯頓笑的更開心。

    但馬可世又提醒道:“但我們得小心點。‘神聖聯盟’的瑪莎多次要求我們放棄襲擊特朗普。

    政府內線也表示,有俄羅斯人接觸過特朗普的競選團隊,並向特勤局發出警示。瑪莎快發狂了,她會竭盡全力阻止我們。”

    伯頓急問道:“目標有所警覺?”

    “這很難說,特勤局每天都會收到各種情報,他們需要甄別真假。特朗普並未取消這次球場休假。但我們得小心另外一個更危險的家夥。”

    馬可世加重了語氣,恨恨說道:“‘聖光’背後的周青峰到現在還沒被確定其隱藏身份。他說不定會介入的。”

    “‘聖光’到底幾名被選者?”

    “應該就隻有周青峰本人,頂多再加個位數的追隨者。

    但這家夥情報獲取能力極強,很可能是高級時空法則賦予的特殊能力。瑪莎不知道你是誰,但周青峰可能輕易就查出來。”

    伯頓不得不重視,點點頭道:“我會注意的。”

    馬可世心裏還有話說,可最終忍住了。和伯頓分開後,他就思考一個問題:“為什麽要在不了解周青峰能力的情況下貿然動手?”

    從被假冒身份開始,馬可世就一直關注周青峰。特別是在華雷斯的幫派混戰,更是給他深刻印象——對手總是能幹些出乎意料的事。

    周青峰肯定會介入這場暗殺,其方式很可能不僅僅是阻止,更有別的形式——但馬可世想破頭也想不出具體會發生什麽。

    看看時間,距離特朗普來新澤西打球還有不到二十四小時。

    馬可世思來想去,在高速路上猛的一刹車。隨著強烈的車輪摩擦,他有種不可抑止的衝動——危機暗藏,勸同伴停止目前的行動,立刻分散隱蔽。

    手機正好在此刻響起,是指揮官裏爾來電。接通後對方問道:“貨物送過去了嗎?”

    “已經送到了。但這次行動能不能取消?”

    “你擔心什麽?”

    “我擔心維克多在盯著我們?”

    “這次又不是我們動手,我們這是協助。”

    “但維克多很可能真的在盯著我們。我們對那家夥了解的太少了。”

    電話裏沉默一會,裏爾繼續道:

    “馬可世,我明白你的擔憂。其實我也有點不安。但我們得有點犧牲和冒險精神,因為我們做的事將拯救國家。我們必須不斷試錯。”

    馬可世隨之黯然——明知有危險還要繼續,這大概算是真正的愛國行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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