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易錚放空了自己的意識的時候,朦朧之中,聽到了有人邁著腳步便走近那一群傀儡的中間。


    …………


    陸溪瓷被砸暈的時候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直到她醒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出現了在一個地牢裏,然後陸溪瓷非常木訥的轉了一下腦袋,剛想要打量著周圍的環境,冷不丁的便看到了一個便直接地架在了一個烤架上,被鞭打的遍體鱗傷的裴易錚,這鮮活的傷口看起來感覺有些觸目驚心,陸溪瓷看著有裴易錚有氣進沒氣出的樣子,有些沒出息的紅了一下眼眶。陸溪瓷動了一下,感覺自己動得了,低頭看著自己,周身並沒有別的束縛,依舊是活蹦亂跳的一條魚,雖然陸溪瓷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也知道自己如今這般完好無損,也有他的功勞在裏麵。


    陸溪瓷忍不住打量著周圍的環境,感覺到非常的潮濕的空氣中有一些莫名的氣息圍繞在其中,看上人看的好像有幾分熟悉。


    不過,又有什麽熟悉的,大概地牢都是長這麽一個樣子的吧。


    陸溪瓷隻不過有些禿然了,又有一些意外,沒有想到那一些傀儡甲乙丙丁竟然沒有直接的將他們手撕成片,也不知道該說是幸運,還是該說是幸運,還是該說是幸運。


    陸溪瓷還沒有多想的時候,隔壁的一間牢房開始想起了腳步的聲音,好像隔壁的空地走廊,有人拖著一個人,陸溪瓷聽到的聲音大概是人流著血在地上摩擦的聲音,陸溪瓷趕緊的將自己藏好藏深,良久探出了一隻腦袋,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周圍的情況,很快的那一些人便出現了,在自己的視線中,他們長得有些奇怪的模樣,然後拖著一個滿身是血的人走進了隔壁的牢房,久之後他就聽到了開鎖的聲音,眨眼的功夫,陸溪瓷的隔壁的牢房裏頭又扔進了一個遍體鱗傷的人。


    陸溪瓷眼睜睜的的看著那些人把人扔過來之後,還要嘴裏念念叨叨的說出什麽“晦氣”,陸溪瓷一聽他們講的是人話,眉毛忍不住的動了動。


    但是陸溪瓷看著那一些監獄的看管的人員的模樣,看起來長得並不像是修仙界的人,覺得有些納悶的,但是陸溪瓷當時太害怕被人發現,於是也不敢多看,盡量的縮起自己來增加那一點可悲的安全感,陸溪瓷埋在了稻草裏麵,隻用了一隻眼睛在暗中偷偷的觀察著他們,聽著他們腳步聲慢慢的消失了,然後,陸溪瓷似乎又聽到了上鎖的聲音,還有結界升起時候放泛的一點點水紋的聲音,陸溪瓷在原地又等了好一會兒,確定了,那一些人不會再迴來了,陸溪瓷才起了身子,左顧右望。


    陸溪瓷起來的第一件事情便是爬到了裴易錚的跟前,陸溪瓷看著裴易錚奄奄一息,實在是看起來像死的模樣,陸溪瓷第一件事情便是的顫顫巍巍的伸起了一隻手指去探了裴易錚的鼻息。的確,還好,有一點唿吸,的確有非常微弱的信息,還好,還好。陸溪瓷一直提著的心,總算是有些鬆懈下來。


    雖然這是個修仙界,但是人死也是不能複生,這個定律在萬事萬物中都是通用的,但隻要人沒死還留了一口氣,這修仙界千奇百怪的,還是有的是法子。


    陸溪瓷癱倒在地,陸溪瓷看著陸溪瓷傷的這般的嚴重,也不忍再看了,然後爬到了隔壁去看望著那一個心丟進來的隔壁的獄友。


    陸溪瓷看著那人的年紀,小小的看起來好像是未成年的樣子,大概是十歲前後的少年的模樣,可是又覺得他這般的身量可能會比自己估算的年齡更加小一些,大概是七八歲?


    這般年齡的將這人抓起來當真是有些喪心病狂啊。不過,陸溪瓷卻出乎意料的感受到了那一個小孩的身上有一點修為。


    陸溪瓷想低頭打量著更加的仔細一些,可是那一個小孩一直低著頭,像一個破布娃娃一般的,整個人縮在角落上,看不清五官的模樣。


    不過,陸溪瓷也沒有想到被關在這裏的竟然不止一個人,陸溪瓷也沒有想到那些傀儡隻是把人抓起來,並沒有將他們消滅掉,陸溪瓷覺得這是非常有利的一件事情,陸溪瓷看了看這周圍空蕩蕩的地牢,似乎也沒有了別人,或者說沒有了別的活物,陸溪瓷看到隔壁有一個人,她看著想要跟獄友打探消息,問著有沒有見過其他的人被關在這裏,陸溪瓷覺得不會是這麽恰巧就隻有他們幾個人,陸溪瓷覺得可能也有其他的人誤闖了被這些恐怖的傀儡給關在了這裏的。


    但是不知道為什麽,陸溪瓷本來想試探性的看著這一個獄友的性情,但是陸溪瓷沒有想到在獄友的旁邊晃了幾圈,好像那個人沒有看到自己一般。


    陸溪瓷不知道是因為那個人太過的高冷,還是因為此時此地不宜說話,陸溪瓷看了周圍也沒有什麽人,有些納悶。


    陸溪瓷本來想開口的,隻是開口說了幾句話之後,發現那人並無所動。


    陸溪瓷於是隻好盤起了腿,自己在思索,這麽大批的傀儡,究竟是怎麽出現的呢?陸溪瓷一想起這修仙界竟然有這麽多的傀儡,並且的看起來武力值並不低,想起這件事情,陸溪瓷便頭皮發麻,陸溪瓷想著趕緊的出去,岀去跟那些個修仙界的人稟告著這一件事情。


    裴易錚也不知道裴易錚為何心思這般的敏銳,可是陸溪瓷昏迷之前,分明的看著他拿出了通訊儀在交流,裴易錚為何出現這個驅魔窟的,裴易錚是一個人嗎,可陸溪瓷又覺得,裴易錚這一看起來並不是一個人來的………


    但是也可能九十一(就是)個人來。畢竟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陸溪瓷發現自己不知不覺中又在他的臉上貼了不少的金子………


    陸溪瓷低頭,看著完好無損的自己。有些納悶的想到,也不知道他是如何的在這麽多的傀儡麵前保下了自己。


    陸溪瓷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裴易錚不是會隱身嗎?為什麽當時自己沒有隱身遁走呢?


    陸溪瓷突然想起了剛剛的那一個獄友有古怪的反應,突然之間,陸溪瓷靈光一閃,莫不成裴易錚將這個隱身的功能用到了她自己的身上了嗎?


    陸溪瓷越想越覺得是這麽迴事,陸溪瓷突然之間有點感動,但是陸溪瓷覺的還需要去驗證一下,於是陸溪瓷走到了那個哥們的麵前,喊了兩聲,獄友似乎終於確定了,獄友這道聲音一直在耳邊重複,似手也明白過來這並不是幻覺,眉毛動了動,然後睜開眼睛,有些茫然的看著周圍。


    好吧,這是實錘了。陸溪瓷心情突然之間有些複雜起來。


    陸溪瓷在獄友麵前招了招手,那個哥們依舊是一臉茫然的看著虛空,然後獄友的目光穿過了陸溪瓷,定定的落在了他隔壁的那一個遍體鱗傷的人,也就是裴易錚身上。


    獄友在這裏待得久了,思維也有些不太正常,隻看著憑空出現的聲音,就看著這周圍並沒有什麽鮮活的東西,獄友甚至在懷疑隔壁的那一個被鞭打的遍體鱗傷的修士就是靈魂出竅。可是靈魂出竅便也就罷了,為什麽這道聲音是個女音,獄友忍不住的看著虛空,莫不成有什麽怨魂?


    此處死的人這般的多,有什麽怨魂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


    於是獄友又沒有了別的反應了。


    陸溪瓷一直在觀察著獄友的反應,看著獄友有反應就好辦了,陸溪瓷開口問道,“你也是被傀儡抓過來的嗎?”


    “傀儡?我隻聽說過。”獄友折著眉頭,似乎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陸溪瓷在說些什麽。


    獄友有些無所謂的想著,跟自己說話的是人是鬼呢……


    陸溪瓷在旁邊聽的有些真切,聽獄友似乎聲音有些沙啞,似很久都沒有見過水一般,陸溪瓷湊近了一看,隔壁的那一個看起來年齡不大的小孩,似乎狀態的確不是很好,似乎沒感覺到了什麽活人的顏色。


    陸溪瓷在暗中暗暗的觀察著獄友,猛不丁的見獄友微微的一動,突然的抬起頭來,等到陸溪瓷看清了的麵容之後,有些條件反射的退後了一步,果然,獄友的唇色非常的幹啊,好像幾天幾夜沒有喝過水一樣,獄友的麵色也是非常的枯燥,令陸溪瓷感覺到非常吃驚的是,獄友那一張顯得有幾分奇怪的麵容看起來確實並不符合獄友的身量,的確,獄友身高和體型的確是七人歲的模樣,但是獄友的麵容像是老了幾十歲一般,這看起來像是被吸幹了什麽精血一般。


    陸溪瓷多看了一眼,不由得又後退了一步。


    等陸溪瓷迴過神來的時候,又覺得沒有什麽大不了的,畢竟修仙界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於是陸溪瓷又靜下心來。


    陸溪瓷看著他這般的配合,有問必答,心裏頭舒了一口氣,又覺得這樣問可能也問不出什麽,陸溪瓷幹脆的換了另外的一種說法。


    “你有看到這裏還有什麽其他的人嗎?”


    按道理來說,假如獄友真的有同伴的話,被抓進來,恐怕也不止是一個人吧,那麽其他的人被關在了哪裏,況且,陸溪瓷從剛剛的從那些麵色怏怏的監獄人員過來時的隻言片語中中聽到,獄友好像並不是第一次這般的被抓進來,就算情況不是自己在想的那一般,這隔壁的這一個獄友好像是被後來關出來的,說不定能夠遇到其他的人。


    “我是一直生活在這裏的人。若說其他的人,我倒是也見過。”獄友似乎並不在意陸溪瓷說話的是什麽人,似乎覺得說出這些也沒有什麽的信息,他的整一個人呈現出一種灰色的氣息,說話的時候非常的平靜的。


    熟不知便是他這般平靜的語氣,在陸溪瓷的心裏便掀起了驚濤駭浪。


    陸溪瓷忍不住的陷入了沉思,一直生活在這裏的人嗎?陸溪瓷忍不住的打量著周圍,獄友說的一直生活在這裏,是哪裏??


    是一直生活在監獄裏,還是一直生活在這一個附近的地帶,那麽這是個什麽地方呢?難不成真的是驅魔哭。


    “這,還在驅魔哭嗎?”陸溪瓷忍不住的便扒著那一個牢籠的欄杆,目光一錯不錯的盯著獄友問道。


    獄友似乎想了很久,沒有想出這一個地名究竟是哪一個地方,又似乎是有一點印象,於是獄友迴答起來也頗有幾分模棱兩可。“是……吧。”


    陸溪瓷還沒有來得及多問一些什麽,被空氣中有一道虛弱的聲音給驚醒,陸溪瓷聽到了一個裴易錚的聲音,她忍不住的迴頭看著,原來一直沉睡的裴易錚突然的睜開一隻眼睛來。


    陸溪瓷頓時之間也顧不得太多,連忙的跑到了裴易錚的跟前去噓寒問暖,裴易錚的眼睛依舊是如同一種泉水一般洗過的清澈,裴易錚的麵色如常,看起來哪有半點受傷的樣子。


    若不是陸溪瓷看著裴易錚當真的是遍體鱗傷,都差一點被騙了,陸溪瓷走過去的時候,隻見裴易錚唇色特別蒼白了,整個人透明的的過份。


    “你怎麽樣?還好嗎?”陸溪瓷忍不住的關切的拿出了一隻手,探著裴易錚的額頭。


    現在大家都是落難的子弟,誰也不要嫌棄誰了。


    受了這麽重的傷,裴易錚沒有皺眉,此時自己靠近他的時候,裴易錚卻皺了一下眉頭。


    裴易錚似乎誠懇的嗬斥著陸溪瓷,“走遠點。”


    陸溪瓷一臉無語的看著裴易錚,都在這個時候,都還在講究著什麽呢……


    陸溪瓷看著裴易錚衣衫不整的模樣,也不知道裴易錚究竟有什麽潔癖,況且在長鄉鎮的那一段時間,陸溪瓷看的還少嗎?


    裴易錚似乎也知道陸溪瓷誤會了他的想法,淡淡的說道,“有陣法。”


    陸溪瓷低頭看著平凡無奇的甚至有一些凹凸不平的地麵,然後依著裴易錚的話,不由自主的退後了一步,陸溪瓷這次納悶了,那一些把這個人抓過來的人究竟把裴易錚當做是什麽妖魔鬼怪呀?陸溪瓷也不知道自己暈過去的時候裴易錚究竟幹了什麽,讓別人對他這麽的忌諱,就連受了這麽重的傷被關在這裏,手上腳上已經打滿了鐵鏈,外麵又幾個幾層結界在這裏,門口又上了幾把門,還要在這裏設下幾重陣法。


    然後裴易錚情緒並沒有什麽波瀾,平靜的掀起了眼皮,看了陸溪瓷一眼,說道,“你繼續問。”


    原來裴易錚在自己開口的時候便已是有意識,也不知道裴易錚怎麽裝著這般的像,於是她也就放心地走過去,奔著隔壁的那一個不同尋常的獄友,“那你見過他們都在哪?你在哪裏見過他們,他們可還好。”


    “嗬,不知道呢,都被我放出去了。”至於他們的命運他可不管了,畢竟他生活在這裏很久了,他對這裏的地形,每一個構造的是非常的熟悉,他逃出去好幾遍了,可是每一次被抓迴來,因為他還有一些利用價值罷了。


    至於那些被放出去的修士就是像一個無頭蒼蠅一般怎麽樣的亂撞就不歸他管了。


    陸溪瓷聽著他波瀾不驚的語氣,心頭又是掀起了一波的滔天大浪,天呐,她這一個獄友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物,究竟是什麽樣的身份,這些修士能夠放出去嗎?


    陸溪瓷一時之間沒有控製得住自己,忍不住的驚唿出聲,又覺得自己這般大驚小怪。首先不管這一個小孩,但是獄友這個行為的確是一個大好人的行為。


    陸溪瓷用一種敬佩的眼光看著獄友,雖然獄友看不見,但是能夠感受到那一個炙熱的視線直接地鎖住了自己,獄友微微的動下了一下,顯得有幾分漫不經心,又顯得有幾分冷漠式的無求生欲的,一種灰色的語氣說道。“你別看這樣想我,我可是沒這麽好心。”


    陸溪瓷靜靜地看著獄友,然後獄友果然不負眾望的開始解釋,“這裏許久都沒有來過人,“我隻想趁著這一次機會,趁亂的逃出去而已。”


    獄友在這裏生活的太久太久了,記得從一出生的時候便關押在了一個黑色的密不透風的牢籠裏,隨著自己的長大,然後自己的牢籠一個一個變得更大,但是同時也有了一點光射進了自己的眼珠子,讓他知道原來這世界還有不一樣的色彩,原來這世界還有長得和他不一樣的人,同時他有了一定的活動了空間,知道那一些看壓著他的人去見了什麽人,很快的,他知道他會跟同樣的被關押在這牢籠裏的所有的人一樣,很快的,等到他成年的時候就會死在這裏,他可能到死也就這麽樣。如果他沒有遇到這一些被那些人喪心病狂的人扣押在這裏來的修士,沒有聽著那修士對他所說過的外麵的世界,他可能也沒有想要逃出去的想法,若是沒有他們,他甚至連這麽一個機會都沒有。


    “那你知道這裏發生了什麽嗎?或者說你為什麽會被關在這裏?”那是跟著他們一樣誤闖進來這裏的人嗎,陸溪瓷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心緒百般的糾結。


    “不是。”獄友突然之間就冷笑了一聲,那一道聲音非常的平淡,同著他那一個灰色的陰影一般,然後,獄友許久都沒有說話。


    過了很久時間,仿佛被無限的拉長一般,獄友開始講了一個故事,一個漫長的也關於他們的同類,也關於他的故事,也是一個他從別人的口中拚湊出來的故事。


    事情的起源是這樣子的,這裏頭是驅魔哭,而這些關押著他的人,原本是看守著驅魔哭的陣法的一些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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