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局,我在這裏等你,如果有需要的話,我可以配合你們警方到警局錄口供,配合你們的調查。”


    而在這時,安江向曹青山平和道。


    “好,好,謝謝安書記配合我們的工作,我馬上就到。”曹青山聞言這才迴過神來,慌忙表態一句,等到安江掛斷電話後,他拿著手機猶豫了一下,就把電話給管永正打了過去。


    這麽大的事情,如果不跟管永正通個氣,肯定是要得罪人家的,搞不好就會被秋後算賬。


    而且在他想來,這件事情的最後結果,大概率是私下和解的可能性比較大。


    畢竟,大家都是場麵上的人物,低頭不見抬頭見,也要共同維護黨和政府的尊嚴,隻要管永正和季道全能夠讓安江出一口惡氣,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電話撥通之後,曹青山便將事情的原委講了一遍。


    管永正正在參加飯局,已經喝了個七分醉。


    此刻聽到電話,滿肚子的酒精瞬間化作冷汗從毛孔裏爬了出來,一巴掌重重拍在桌子上,痛心疾首的喝罵道:“這個畜生!”


    曹青山聽著這一句,撇撇嘴,沒有老畜生,哪來的小畜生。


    不過腹誹歸腹誹,他還是很委婉的提醒道:“管部,現在罵人也沒用,主要是安書記那邊肯定是動怒了,要不,您過去一趟。”


    “好,我馬上就到。”管永正慌忙點了點頭,然後向曹青山道:“曹局,謝謝你啊,不然的話,事情就被動了。”


    “管部,您客氣了,我要趕緊去鏡花庵了,而且青州的季市長那邊我不太熟悉,您看,要不您替我代勞一下。”曹青山笑著搖搖頭,然後道。


    “沒問題,沒問題,老季那邊我來聯係。”管永正毫不猶豫的便應承了下來。


    這個電話,就算是曹青山不提醒,他也是要打的。


    安江是青州的幹部,季道全說話,比他管用。


    而且,他覺得這是青州的內部矛盾,最好是他們能內部解決,如果季道全肯向安江妥協的話,也許一切就還有的談。


    管永正也不敢再耽誤,慌忙起身,向包廂裏的眾人告了聲罪,說要去處理一些緊急公務,便抓起旁邊掛著的外套披上,一邊走一邊撥季道全的號碼,匆匆朝停車場趕去。


    “老管,不好意思啊,我這會兒正在琅琊,跟老同事們聚會呢!出什麽事兒了,怎麽電話打地這麽急?”足足打了兩三個電話後,季道全才終於接通,帶著醉意笑問道。


    而且當他言及【老管】二字後,電話那邊還傳來了彭林等人同樣帶著幾分醉意的【管部長好】之類的恭維話。


    季道全重返琅琊,又在縣委招待所設宴招待老部下,大家自然是緊密的團結在季道全身邊,表忠心的表忠心,拍馬屁的拍馬屁,總而言之,宴會的氣氛很是祥和。


    裝在1.5l大礦泉水瓶裏的陳年醬香都幹掉了兩瓶,非常的到位。


    “老領導,快別喝了,出大事了。”若是平時,管永正肯定要寒暄幾句,可現在哪裏有這個心思,苦笑一聲後,便將事情的原委說了出來。


    一聲落下,電話那邊的季道全醉意頓消,體內流淌著的香醇醬香都燒成了洶湧火焰,抓在手裏的慶功美酒杯立刻被他重重摔在了對麵的牆壁上,化作玻璃碎渣應聲灑落滿地的同時,咬牙切齒的喝罵道:“這個畜生!”


    他現在真的是恨不能一步邁到齊州,出現在季方正的麵前,掄圓了胳膊,將季方正的那張臉抽成個豬頭。


    這個混賬東西,他千叮嚀萬囑咐,讓夾緊了尾巴做人,怎麽就是不聽勸呢?


    那些要錢的女孩兒,知情又識趣,花樣又多,說話又好聽,難道還不夠嗎?


    怎麽就要跑出去強迫別人呢?


    而且,怎麽就非得去齊州,去安江的眼皮子底下折騰,還讓人家抓了個現行呢?


    季道全這一怒,包廂內彭林等人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一個個麵麵相覷,滿臉的迷惘,不知道究竟是發生了什麽事情,竟是如此失態,動了這樣的雷霆大怒,生生這場喜宴有種變成了喪事的感覺。


    管永正聽著電話那邊的動靜,知道季道全是被氣到了,歎了口氣,然後道:“老領導,形勢比人強啊,您看,要不您聯係下安書記,表示表示,看能不能把事情壓下來。”


    季道全聽著這話,咬牙切齒的喝罵道:“壓什麽壓?他是成年人,就應該為他自己的行為負責!老管,你也不要管,法律該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我季道全就當沒有這個逆子!”


    管永正此刻簡直都想笑了。


    這季道全啊,真的是麵具戴久了,都這時候了,還要維護他大公無私的形象。


    別說別人了,就連他都給季方正擦過幾次屁股。


    他就不相信,季道全對這些事情就能一無所知。


    要是真當沒有這個逆子的話,早八百年季方正就該在監獄裏麵待著了。


    沒有這位昔日縣委書記,如今市長的溺愛和縱容,無論季方正做錯什麽事兒,都幫他兜底擦屁股的習慣,季方正覺得無論怎樣為非作歹,都不會受到應有的懲罰,他能養成今時今日這種飛揚跋扈的性格嗎?


    說起來,他都有些恨季方正。


    都是這個小畜生,把他的寶貝兒子給帶壞了!


    隻是,管永正卻是忘了,所謂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什麽人投奔什麽人的道理。


    他看季道全看的透徹,但放到他自己的身上,那就是迷霧重重。


    “老領導,現在不是說氣話的時候,而且最壞的情況也沒有發生,還有迴旋的餘地。”不過,管永正也明白,這件事還是得季道全出力,才能平息,幹笑兩聲後,放低語氣道:“我知道您大公無私,最討厭因私廢公,求您拉一把管櫟,這孩子吃不了去監獄的苦啊。”


    “子不教,父之過,老管,我們的教育方式有問題啊。”季道全就等著這個台階,歎了口氣,緩緩一句後,道:“我聯係一下安江,你先過去看看情況,記住,一定要安撫好受害者的情緒,該道歉道歉,該賠償賠償!到那裏,先替我抽那個畜生兩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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