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嘿嘿笑道:“我見過幾次那丫頭,絕對是能生兒子的”。乾十一不知道怎麽迴他,隻能尷尬的笑著。


    馮高直接來一句:“生個兒子,讓他跟著我;我來教他,乾泰這家夥不會帶孩子,看把你帶成這個樣子;那時候我就說把你丟在我身邊,讓我教你,他就是不讓;還寫信罵我”。


    乾十一一愣,他是不知道這些事情的;他小聲的說道:“孩子,我還是有兩把刷子的,能文能武嘞”。


    馮高的這話被乾泰聽著,乾泰直接道:“這臭毛病還不改改,非要見個人就說一下,不就是大周的文武狀元嘛,有啥了不起的”。


    大周的文武狀元?


    乾十一和端玉同時呆住了,這在將軍府看家護院的馮高居然是前朝的文武狀元。


    “是沒啥了不起的,不能和你這大將軍比;這些年要不是魏子明在一旁教這孩子,我早就給他接來了;要是你一個人帶著十一,十一指不定給你帶成什麽樣呢”。


    至乾泰進了這將軍府,這馮高就沒有說過他一句好話;總是埋怨他這埋怨他那的。乾泰對別人可沒有這麽好脾氣,還是第一次見他被別人這麽說不發火的。


    進了內院之中,這裏保留了一處院子,還有不少花卉草木,長勢很好,乾泰看到這裏才笑道:“還好,給我留了一塊”。


    馮高淡淡道:“要是不留一塊,這些年那些人埋哪去?”


    乾泰滿臉黑線,盯著馮高道:“你漚了多少花肥?”馮高道:“也不多,反正鋪了兩層而已”。


    乾泰本來想踏進園林中走走,但是聽他這麽說,便算了;換做是誰在這樣滿是花肥的園子裏走,心裏都會有陰影的。


    乾十一和端玉兩人忍不住道了一句:“厲害”。


    乾泰在亭子裏坐了下來,乾泰看著坐在他身側的馮高說道:“這些年讓你一個人留守在京城,苦了你了”。馮高看了他一眼道:“你要是真的心疼我,就不該來”。


    乾泰看著自家兒子乾十一道:“為了這孩子,我也得來一趟兒;如今世道不一樣了”。


    馮高也看了看乾十一,嘴裏說道:“這麽些年,你雖然往京城裏埋了不少手段,但是人家也不傻,能讓你這麽輕易的就把一些人拉攏過去?十幾年來,我們這院子有點動靜,就被人給盯著,我雖然出手了幾次,截了一些人,但是畢竟還是不敢貿然出手”。


    乾泰左右看了看,點點頭道:“這次十一會留在京城一些日子,你給看著點就是了;老唐要跟在我的身邊,十一的身邊就沒有什麽人了”。


    端玉咳嗽了兩聲說道:“大將軍,我怎麽著也算是個人把”?


    乾泰看了他一眼,說道:“少閣主說笑了,你事情繁忙,也不可能總是跟在十一的身旁,有老馮在你不也放心一點兒嗎?”


    端玉看了看馮高,隻好點頭道:“大將軍說的在理”。


    幾人在這亭子裏歇息了一會兒,四美便已經張羅好晚飯,喊他們幾人吃了晚飯。


    乾泰和馮高兩人在書房裏於棋盤上廝殺的天昏地暗;馮高那嗓門幾次吼出來:“乾泰,你個臭棋簍子,哪能總是反悔啊?”


    “讓一步,就一步”。


    端玉和乾十一兩人自這外頭聽著了,端玉笑道:“這世道還敢喊大將軍名字的,除了你也就是這個馮高了”。


    端玉慫慫乾十一道:“這馮大爺是什麽來頭?弄清楚了嗎?”乾十一搖頭道:“不知道,我在庭州這麽多年;乾泰的書房什麽的我都基本上看過,但是卻不知道這位大爺的任何事情”。


    端玉道:“我觀他氣息起碼是聖人境修為了,說不定已經入了陸仙境也不是沒有可能”。


    一流四品境之後便是聖人境和陸仙境和仙人境;但凡超脫了一流四品境之後,便可算是超凡仙人般的人物。


    像那唐青山和已經死去的呂俞陽都算是陸仙境的人物,也可稱之為半步仙人。


    如今這位馮高,在端玉的感知中起碼在聖人境修為了;端玉道:“天機閣中對這他也是不曾有過什麽記載”。


    乾十一望著他道:“天機閣中不是說三教之中的人物不會撰寫冊文嘛”。端玉搖搖頭道:“那是外閣,內閣之中還是會記錄一些三教之中的人物的”。


    端玉忽地拍了下自己的腦袋,說道:“十幾年前師傅突然說有些卷子太老了讓我燒掉去,那時候我瞥見一角未燒完的卷子上便有馮高的名字;原來不是沒有再冊,而是被師傅有意燒掉了”。


    天機閣向來製定江湖成名人物的一些冊錄,並根據這些名人的武功高低製定排名順序。所以天機閣製定的各種榜單都是很有權威性的,就如異邦之中也都對此相信不已。


    天機老人居然主動燒掉了一些冊卷,看來自然是有其深意的,端玉站起身來,看著乾十一道:“我不住在這兒了,這裏不方便;你以後要找我便讓人在門口掛一盞黃燈籠,我見著黃燈籠就會來找你了”。


    乾十一看著端玉離開,知道他定然是想到了什麽,所以才會如此急衝衝的離開;他這樣一走,這將軍府裏可就沒有什麽人陪他一起了。他罵了一句:“還說你陪我在京城裏照顧我,沒有想到你先溜了”。


    入夜後,將軍府裏陸陸續續的來了一些官員拜訪;乾泰都讓護衛一一迴絕了;乾十一也隻好歸了自己的房間,讓冬雪給他揉捏身子。


    春蘭在給他準備朝服,乾十一明日要隨著乾泰一同入宮朝見;所以這朝服還是要準備好的。


    乾十一忽然問道:“你說我明日要不要佩劍上殿?”


    春蘭手裏朝服一抖,差點沒落在地上,看著乾十一道:“少爺,你想帶武器入宮?這可是不合規矩的”。


    乾十一嘴裏“哦”了一聲,道:“那就算了把”。


    冬雪替他揉著腦袋問道:“老爺不是讓少爺你接見這些來拜訪的官員嗎,少爺怎麽都把他們趕走了呢?”


    “今天少爺我乏了,哪有心情來接見他們;我們又不是明日就走的,這些人要來還是會來的,不急著這麽一會兒”。


    “當初劉備要請諸葛亮出山還三顧茅廬呢,他們這才到哪兒呀;不急,等他們也來了三次了,我在見見他們”。


    冬雪笑道:“嘻嘻,少爺您把自己當成當世臥龍先生了!”乾十一坐起來捏了一下她的鼻子,說道:“不,少爺我得他們四顧之後才見他們,得比臥龍先生多一迴才行”。


    他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看著兩人說道:“你們兩人去找幾個丫鬟來府裏,一些粗軋的活,還是讓她們去做吧,你們幾人這幾日還是要多費些心思”。


    春蘭道:“少爺,我們才來京城就要找些外人來府裏,那些人咱們不知道跟腳,豈不是讓一些探子混了進來?”


    “你不讓他們進來,那些人的主子怎麽放心啊,那不是怎日都要撓心過日子,猜來猜去的多累啊?”


    乾十一這麽說道:“咱們做人要體諒他人,人心善良一些”。


    春蘭笑道:“少爺,你怎麽說都有禮;明日我便貼出告示去,招一些下人迴來”。


    “嗯,男的女的都要一些;男的醜一點也不打緊;但是女的必須得漂亮才行”。


    冬雪兩人捂嘴笑道:“少爺,你就不怕即將入門的少奶奶生氣呀”?


    乾十一瞪了她一眼道:“我看是你們要生氣吧?”


    乾十一還不曾睡下,夏荷便尋來了,說是大將軍喊他過去一趟兒,乾十一跟著她去了乾泰處,馮高正從裏頭出來,見著他來了,看了他一眼,點點頭說道:“夜裏還是比較涼的,你床上讓人被褥準備的厚一些”。


    乾泰看著乾十一說道:“京城不比咱們庭州,明日早朝還是要稍微收斂一點才好,咱們也得給人留個好印象才是”。


    乾十一大咧咧的坐下來,擺好了棋盤,當先跳了出槽馬說道:“我前麵還想著要不帶佩劍上朝呢”。


    乾泰出了隔山炮,看了他一眼道:“劍就不要帶了,咱們拳腳功夫也不賴,又不是說非要用劍才能殺人”。


    十一笑道:“也是哦;我身手還可以的,應該沒哪個不開眼的要湊上來找打得把”。


    “那誰說的準呢,聽說現在有些閑散的公子哥,可是飛揚跋扈的很”


    “有我跋扈?”


    “你來了,估計沒有人比你跋扈了”。


    “飛揚跋扈,我在行”。


    父子兩人手上下的很快,乾十一率先將了一軍。嘴裏說道:“這樣子能行嗎?人家可不是庸人,我這紈絝公子,他能放心?”


    “不放心自然是不放心的;但是一個整日遛狗逗鳥打架的公子哥,總比那整日算計人的公子哥要讓人更喜歡一點兒”。


    “喜歡?這個詞用的好”。


    乾泰出了直車,吃了那跳槽馬:“你這棋藝,可有點退步了”乾十一看著他吃了自己馬,嘴裏說道:“我這連環馬,你也敢吃”。


    車被馬踩掉,乾泰忍不住道:“不算不算,方才不算;悔一步悔一步”。


    乾十一搖了搖手指:“落子無悔,還是你教的呢”!


    “讓你老子一迴,又能咋地?”麵對乾泰如此,乾十一把旗子一丟,嘴裏嚷嚷道:“沒意思,不下了”。


    他出了屋子,想著這老頭啥事兒沒說,好像又說了好多事兒一樣。明日上朝覲見,自己本想當著天子的麵放肆一迴兒,但後麵想了想還是算了。


    洞庭湖上的事情,要有本奏上來了,那蔣凡如今可是做了京官兒,自己在他嶽州城的那點事兒,隻怕早就被咱這皇上給套走了。再想啊藏拙可就不那麽順暢咯。


    也不知道自己當初那麽做是好是壞,如今眼下是害了自個兒了。他走到紫雲和花花房間,見著這兩孩子還沒睡著,便走了進去,嘴裏問道:“咋了,想家了”?


    紫雲搖頭道:“煙花節還沒看呢,咋地也得看了再迴去呀”。


    “那你擺個臉幹什麽”?乾十一見他麵色不悅,便問其緣由;紫雲道:“花花不讓我和她一起睡,所以我很傷心”。


    乾十一沒好氣道:“不讓你和她一起睡,你為什麽就傷心了呢?”


    “師傅說,夫妻就是要一起睡的呀”。


    乾十一想起那張渺來,嘴裏不禁說道:“你師傅就沒教你點好的?”


    “師傅說的有道理呀,我以後可是要娶花花的,那就是夫妻了,所以我們一起睡很正常啊,一路上我都是這麽照顧花花的呀”。


    花花這時插話道:“才不是嘞;路上我們沒地方睡覺;現在有地方睡了,我就不要和你一起了”。


    紫雲看著她口中傷心道:“可是我跟你分開,我晚上睡不著的”。


    “那我不管,我就是不要和你一起”。


    乾十一捏著紫雲的耳朵,將他提溜出來:“這麽多房間,你非要和花花擠在要一起幹什麽;你晚上就睡邊上房間好了”。


    紫雲雖然扭著身子不願意,可是乾十一直接喊了兩個護衛,讓他們守在紫雲門口,免的這小子夜裏溜進花花的房間。


    依照大唐律上朝時辰為卯時,那時候便該入宮點卯;乾十一睡的迷迷糊糊之際,春蘭過來將他喊起,如木偶人一般讓下人給套上了朝服,然後坐上了馬車。


    乾泰此刻早已一身朝服穿戴整齊,見著依舊打哈哈的乾十一,說道:“今日第一次上朝,皇上肯定要喊你說話,你別在那睡著了”。


    十一看著一身紫色官袍,上繡瑞獸,腰纏玉帶的乾泰;嘴上隨意應道:“我真想問問能不能請假不去;這人剛睡下,就被喊起來;困的很”。


    馬車來到了宮門前,下人搭了車凳,乾泰先是下了,然後再是乾十一跟著下來;兩人還沒有站穩,便圍上來了許多官員。


    這些官員都和乾泰父子打起招唿,乾泰也隻好一一的應了,乾十一機械式的迴禮,好不容易等人稍稍散了一些;那王朗領著左右侍郎來了。


    論起官階來,乾泰上表一品鎮西將軍兼上柱國銜,可是統領百官之首。大唐立國至今,除乾泰一人之外並無二人。


    平日裏乾泰鎮守西北四州不再朝中;朝中百官以三省宰相為首和太子為首;如今乾泰迴京,那麽便以他為首,站列朝廷百官第一位,比起太子來隻少了一個台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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