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夢妘看著被這山魈氣的夠嗆的十一,嘴角含笑道:“總是見你欺負別人,今日見你被這少爺欺負,心裏覺得的還是挺舒服的”。


    十一道:“你叫他少爺,那以後別人喊少爺,我不總以為是喊他呀,在將軍府裏可是有不少人喊我少爺的,那些家夥要是知道這頭猴子也叫少爺,那不得消掉大牙”。


    甄夢妘道:“他們少爺可不就是跟猴子一樣嗎”。


    十一翻翻白眼道:“連你也欺負我”。


    甄夢妘迴擊道:“你平時可沒少欺負我”;十一嘟囔道:“我哪裏敢欺負你呀”。


    “你說什呢?”


    “沒有,沒有;說你這麽漂亮,我哪裏會舍得欺負你呀”。


    甄夢妘見著他又迴複了如往昔一般的笑容,心裏也很替他開心,但是想著馬上就要來開此處,心裏多少還是有些舍不得,出言問道:“你打算什麽時候離開這裏?”


    十一看著這處屋子,說道:“說實話,我還真有點舍不得離開這兒了,在這待了幾個月,已經習慣了這裏,現在就要離開了還真有些舍不得”。


    他指了指牆上掛著的風幹肉道:“你看,咱們還有這麽多的肉幹都沒有吃完呢”。


    甄夢妘看了一眼那些肉幹,嘴裏道:“要麽,咱們吃完了這些肉幹再走”?


    十一笑道:“在這裏耽擱了好些日子了,外頭也不知道變得什麽樣了,我打算等馬車再來之時,我們便出去了”。


    甄夢妘聽著這話,心裏略微有些失望;她心中希冀著能在此多待些日子,所以才會就著十一那話說了一句把這些肉幹吃完在走;她還想著以後每天少做些肉,這樣就能在這多待幾天了。


    但心中也知道此事未免有些兒戲;知道乾十一心係外麵,若非是身體不適才在這裏耽擱了數月時間,隻怕早就到外頭去了。


    每次他見著那送菜來的馬車,他都忍不住伸頭探到車廂裏看看;隻是他都忍住了自己想要離去的心思。眼下,身體已經痊愈,再無理由待在這裏了。


    數日之後這匹黑馬又獨自拉車車廂來到這竹屋外頭了;十一將車廂內的菜給卸下,騰出了空間。然後將幾人的行禮堆了上去。朝著竹林裏喊了一聲:“少爺,我們走了”。


    這山魈從一竹子上躍下,來到馬車跟前,看著乾十一等人;十一伸出手想要將它拉到馬車上來,道:“少爺,咱們一塊走把,你一人在這裏多無聊呀”。


    這少爺眼神咕嚕嚕的轉著,數次想要伸出手,但終究還是忍住了,搖搖頭吱吱嗚嗚的說了一些讓人聽不懂的話,指著這處竹屋,意思是說它以後就住在這裏了。


    十一道:“你在這裏,可沒有人照顧你了,你喜歡吃的烤地瓜在外麵我可以天天買給你吃,你跟我們一起出去把”。


    怎料聽到烤地瓜,這少爺一下子來了精神拉著十一的手就上了馬車;甄夢妘伸手摸了摸它的腦袋道:“你還真是個吃貨呀”。


    廣律笑眼眯眯的看著,嘴裏道:“這山魈極具靈性,一身根骨已經不似凡胎了;若是跟著我們出去,也不知於它來說是好是壞”。


    十一也摸了摸它的腦袋道:“以後它就是我的少爺,我有我在少爺隻管吃喝喜歡的,若是有人要對付它,就得先問過我,少爺你說是不是?”。


    經過了數天的人猴大戰,十一也隻能無奈的接受了山魈還是叫少爺的事實;這最主要是有甄夢妘給它撐腰,所以才讓這山魈不為五鬥米折腰。


    大家這幾日叫著少爺、少爺的;也就都習慣了這麽喊它;十一笑道:“到了外頭在外人麵前可千萬別這麽喊它,不然別人還以為咱們是叫他呢,要是知道這麽一個野猴也叫少爺,人家還不得氣死”。


    黑馬前行,一路顛簸;隻知道如此過了幾日,這馬車才停下來;十一很好奇,這黑馬都不需要停下進食一些草料的嗎?如此幾日夜的行進下來,居然還能堅持,當真是奇跡。


    十一掀開簾子率先下了這馬車兒,見著的是一處茅草屋;茅草屋外麵有著兩塊菜地,種滿了一些蔬菜和瓜果;十一瞅著那菜地一角的柿子已經紅透,跳進菜地裏摘了幾個丟給少爺道:“這個可比野果子要好吃不少,你嚐嚐”。


    這少爺幾日都憋悶在馬車裏,早已經待的膩煩了,此時馬車終於停了下來,見著有這果子吃,欣喜的接著吃了起來。


    茅屋後頭竄出一婦人嘴裏喊道:“哪來的小賊,敢偷吃我家柿子”。可是等看清了是乾十一之後,麵上帶喜道:“哦,是您迴來了”。


    十一納悶道:“大娘,您認識我?”


    這婦人對著他單膝跪地道:“您是乾十一師叔,老婦我自然是認得的,老婦在此已經等候師叔幾個月時間了;今日總算是將您等著了”。


    十一拉起她道:“這幾個月是你為我們準備的那些菜肴?”這老婦點點頭道:“家師命我為師叔你準備些生活物資,讓這黑馬給師叔你運去;說是那裏頭沒啥吃的,怕師叔你身體恢複的慢”。


    十一點點頭:“這些時間讓你受累了,你師傅是哪位?”


    這婦人答道:“家師是龍吉公主”。


    十一恍然大悟道:“原來是師姐坐下弟子;師姐她人呢?”


    這婦人道:“弟子不知道師傅去向,師傅也沒有交代,做弟子的也不敢問,隻是師傅讓我在此等候師叔歸來,弟子便照做就是”。


    十一聽後,知道這婦人嘴裏也問不出什麽來,隻好道:“這裏是什麽地方?師姐她可有讓你帶給我什麽話來嗎?”


    這婦人道:“迴師叔話,這裏乃是嶽州城;師傅並沒有留下什麽話,隻是說師叔若是歸來了,弟子的使命就算是完成了”。


    他從嶽州城去了那片竹林,此時又迴到了嶽州城;這嶽州城經過了幾個月的時間,也不知道是誰上任當了這嶽州刺史。


    十一問這婦人討要了這左近道路,便不在此處逗留了,領著大夥而直接趕往了嶽州城內。


    在一座煙花之地,十一坐在主位上喝了一壺酒;在他的一旁一位裝扮妖嬈的花魁正在溫柔的向他的酒杯裏甜酒。其下方左側坐著一個商人打扮的中年男子,正是阮文禮。


    十一迴到嶽州城內,不動聲色的觀察了數日;這幾日裏他並沒有去聯係金建功等人,一直在暗中的他打探了一些消息,知道這些消息後的他麵色變得不那麽好看。


    因為這新上任的嶽州刺史暗中可以說是漢王的人;如此一來,這嶽州城十一辛苦的將蔣巍拉了上去後,這裏又來了一位漢王的部下,這對於十一來說可不是什麽好消息。


    十一今日第一次主動喊來了阮氏族長阮文禮;因為他想從阮文禮這樣一個商人口裏知道一些其它情況。


    十一望著這阮氏族長道:“阮白條如今怎麽樣了?”


    十一開口問的第一件事情是阮白條,而不是其它的事情;這對於阮文禮來說可是有點意外,但細想之後也不意外;自從阮白條在洞庭湖中和乾十一共患難,那麽他阮氏不管如何就隻能和乾十一綁在一塊了。


    阮文禮道:“迴少將軍話,家弟傷好之後就替少將軍將那批物資給運迴西北庭州去了,前段時間來信,說是已經入了軍伍了;短時間內不迴嶽州了”。


    十一停了這消息“哦”了一聲道:“這家夥怎麽轉性了,我以前邀請他入軍伍,在軍中給他安排個差事兒,他可是搖頭不要的;這轉身就入了軍伍了,不知道他入的是哪一隻隊伍,需不需要我打聲招唿?”


    阮文禮開口道:“謝少將軍好意,他信裏說過,說是讓少將軍不要替他的事情分心,他想要靠自己在軍伍之中博取一些軍功,不希望讓人覺得是借著少將軍之勢來上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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