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歲的他已經走遍了西北四州;沒有什麽目的,為的就是想看看乾泰等人守護的四州之地到底如何,長的什麽樣。


    當有一天西北四州數百萬的百姓都要他來守護的時候,他是否能守護的好,他能扛起來這幅重擔嗎?


    當他熟讀唐律時,知道駙馬爺要在京城做籠中鳥時,他的心都沉下去了。如果他這個他人口中的少將軍要去京城做籠中鳥;那麽以後的西北三十萬邊軍怎麽辦?四州之地的數百萬百姓怎麽辦?


    他年幼的心裏已經開始害怕;他想逃,所以他頂撞了乾泰一次;雖然他時常頂撞他。隻是這一次,他最為認真,最兇。


    他看到了乾泰手裏拿著王朗些來的書信;他就覺得不妙了,果不其然,這是一封催促他進京的書信。


    十一他不想去,他害怕去;所以他逃走了。


    隻是,這一次逃走也被乾泰給設計了;他逃到了江湖上,乾泰就給他的江湖安排上了一些插曲。然後讓十一自己一步一步的朝著他設想好的局麵走去。


    乾泰的城府比十一要深的多;虎父自然要比犬子更厲害一些;不出手則已,一出手整座江湖都開始不安起來。


    天機閣首選卷進來了,然後全真教也動了,武當派也動了,甚至普陀山也動了,劍門也出劍了。


    整座江湖都開始顫抖起來了;乾泰一人之威,讓江湖和朝堂都開始不安起來。


    當十一到了嶽州城開始處理洞庭湖的事情時;乾泰在朝堂上的能力也開會顯露出來。


    十一從來沒有懷疑過乾泰的能力;當朝一品鎮西大將軍上柱國;手握三十萬邊軍鐵騎,從上代皇帝到現任皇帝,都是軍中第一人;當之無愧的無冕之王。


    這樣的人物,若沒有自己的手段怎麽可能在兩任皇帝手上始終權柄不減?目前為止沒有人知道他想做什麽。


    包括他的獨子乾十一,也不知道;因為知道的人或許已經死去了,例如陳功望,例如鍾文。


    活著的人都在猜測他的意圖;官身攪弄江湖,江湖牽連朝堂;大唐的兩潭水都被他攪渾起來了。


    十一看著甄夢紜站起身來,想要用手去摸他的臉;但甄夢紜稍稍退後一步就避開了那伸來的手。十一道:“你要經常笑笑,不要這麽嚴肅;我又沒有欠你錢”。


    甄夢紜知他酒醉,也不和他計較;留下一句:“你在這裏好好待著把”。


    自顧離開了亭子,到了營地中其他地方去了;此刻的她也不敢離開十一太遠。


    因為十一的洞庭湖舉動,已經惹怒了很多人;那些個水寨背後都有勢力支持,這裏水寨被連根拔起,等於斷那些人的一條財路,那些背後之人哪裏會這麽輕易的放過乾十一。


    以後等著乾十一的是那無盡的危險;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有前來刺殺他。


    一個是這個原因讓甄夢紜不敢隨意的離他太遠,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她擔心獨孤顏會前來找十一。


    那個女人在甄夢紜看來,比起任何刺客都來的危險;她和獨孤顏已經打過多次交道了,深知那個女人的可怕。


    甄夢紜不會因為自己現在已經擠入了一流高手行列,就對獨孤顏心生輕視之意。


    獨孤顏乃是她們三人中最有心機的一位;一個在紅塵中掙紮的女人,她的心有多可怕,不是一般的人想得到的。


    獨孤顏現身嶽州城,敢和甄夢紜見麵,並和她當麵說要來找乾十一;甄夢紜不會認為這是她說的玩笑話。


    她一劍斬傷了她,也隻能讓她暫退一些時間;但,以夢紜對她的了解,要不了多久獨孤顏就會出現的。而且會以她想不到的形式出現;這一點上,她已經領教過很多迴了。


    十一在甄夢紜走後,依舊重新坐迴欄杆上,背靠柱子;嘴裏不知道從什麽地方撿到的一根枯草,就那樣的被他叼在嘴裏。


    酒醉的他麵頰微紅,一雙眸子也由清澈變得如夜狼一般深紅;他並沒有運用內力解酒,而是由著烈酒在體內發作。


    身體變得越來越燥熱;腦中不自覺的想起了上午時闖入甄夢紜房內見著的那曼妙玉體。越是這樣想著時,血液越是加快,身體也越發燥熱起來。


    十一的喉間發出咕咕咕之聲,臉色已經變的更紅了;這樣的變化讓他忍不住大聲嚎叫了一聲。


    他知自己情況不對;可是自己怎麽會這樣,他一下子也想不通為何。眼下心裏生出那無名之火來,想要壓下去卻壓不住。


    見著那一潭湖水,也不脫衣裳;直接跳入了湖水之中。清冷的湖水讓他的身體的燥熱也慢慢冷卻。


    無名之火也被他控下,但莫名間又覺得腰間似有柔蛇盤繞;一隻手柔若無骨一般從探入他的胸口,另一隻手向他的下身繞去。


    十一心中驚覺,這人應該早就藏在湖中了,自己往常喝再多的酒也沒有出現過身體這麽燥熱的情況,今日定然是酒菜之中有一樣被下了毒了,而且非一般毒藥,而是春藥。


    往常這玩意兒,他也是知道的;府中時常都會備上一些;但是自己可是從未用過,不想今日卻被人給下了套。


    十一小腹下欲火難熄滅;眼前這姑娘,一身紅衣隨著水流飄蕩,一雙紅唇似火,就要朝十一的嘴上印來。


    這姑娘長的可真漂亮;十一心中這般第一想法就是這女子很漂亮。自己見過的姑娘當中,似乎隻有甄夢紜能和她相媲美。


    想到甄夢紜,十一的心中猶如三伏天來了一盆冷水,一下子就將自己給澆醒了。


    手裏輕輕一推,將這姑娘給推開;自己朝著湖邊遊去;怎料這紅衣姑娘拋出一根紅絲帶來,套在了十一的腳腕之上,一下子又將十一拉的近了。


    十一苦中叫苦,自己的銀刀和古劍都留在了亭子中,在這水裏那紅絲帶看似柔軟,卻掙紮不開。


    十一稍稍鎮定心神,用手指了指嘴巴,又指了指上麵;其意思自然是要上去透口氣。


    可是這女子,在水下還莞爾一笑;整個人朝著十一撲來,一下子就將十一給抱在了懷裏;她將紅唇迎了上來,似要渡氣給十一。


    十一將腦袋偏過一旁,借著水力輕輕一推,自己朝後退了一段距離,直接就朝湖麵上遊去。


    卻忘記了自己的腳踝上正被她綁了一根紅絲帶;她隻在下方,輕輕一拉;十一就又被她拉了迴去了。


    一雙玉腿盤掛在十一的腰間,雙手摟著十一的脖子,望著十一止不住的在那笑。


    十一心想這姑娘哪裏來的,怎地見著自己一個勁的笑;莫不是腦子有毛病把;那可真害了這一副好皮囊了。


    十一體內藥物作祟;眼前的這個女子此刻對他來說正是火上澆油;不過好在泡在湖水中,十一還能稍稍忍耐住;若是在岸上,此刻的十一隻怕早就做了不了這柳下惠了。


    可是自己在水下的這一口氣就要忍不住了,他開始用力的掙紮起來,隻是這女子如蛇一般纏著他,讓他怎麽樣也掙不脫。十一手中含勁,繞到女子身後,在她的屁股上用力一捏。


    這女子顯然沒有想到這個公子哥居然敢這樣對自己;一下子猝不及防吃痛之下,如遇毒蠍般從十一身上退下。


    十一伸手將腳踝上的紅綢帶子給揭開;撇了一眼那姑娘;便趕緊向湖邊遊去。


    等他探出頭來大唿了幾口氣時,見著阮白條一身濕漉漉的望著他似笑非笑表情,十一心裏瞬間明了,剛剛水下的事情隻怕都被他給看到了。


    不覺間臉上一紅,惡狠狠地盯著阮白條道:“不準說出去”。


    阮白條看似一個憨厚般的漁民模樣,此時卻伸出兩根手指頭道:“兩千兩,我就絕對守口如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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