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沒亮,星空還掛在頭頂時,寂靜的星辰派突然有些微動靜傳出來,正是山頭上的位置。


    丁語星半夢半醒,總是睡不好,後半夜幹脆直接就醒了,身體叫囂著睡覺,腦子裏卻一直想著事情。


    從昨天晚上開始,她就一直無法靜下心來。


    她不明白這是為什麽,對星辰派上上下下,她可謂勞心勞力,對的起任何人,為什麽會有人能做得出這種事。


    背叛他們,對她他能有什麽好處?


    她百思不得其解,不想要為這種人浪費心力,可卻又不得不去想,她控製不住。


    從昨天確定是哪些人背叛了星辰派之後,她是憤怒的,憤怒之後就是困惑糾結,到底是什麽讓他們做出這樣的行為。


    她認識那些人,平時也是勤勤懇懇的,做事也很認真,見了她也是很熱情,沒有絲毫陰霾,她沒有感受到惡意。


    甚至比一些人還要來的忠誠一樣,堅決擁護星辰派,可偏偏就是這些人做出了背叛的事。


    有的還沒來得及做什麽,但已經和外麵的人勾結,被暴露不過是因為偶然誒同樣背叛的人發現,相互指認出來,想想也是諷刺。


    她不該為這些人而煩心,睡覺都睡不安穩。


    “怎麽了?”輾轉反側間,顧彥辰抬手像哄小孩兒一樣拍拍她的後背:“還在想那些人?”


    “沒有,睡吧。”丁語星不動了,安靜的像是睡著了。


    顧彥辰重新進入夢鄉,丁語星才又睜開眼,悄悄的推開門出去,怕再弄醒顧彥辰。


    輕手輕腳的推開房門,也沒往前走,就靠在牆邊上,望著天上西斜的月亮沉默。


    她這麽做有什麽意義,如果到最後都要背叛,她為什麽要帶著這些人一起建立一個所謂的星辰派,兢兢業業的建設星辰派又是為的什麽,就為了得到這些?


    這次是三個人,下一次呢,還會有誰?


    她想到了末日之前的一句話,人性是經不起考驗的,隻要利益足夠大,任何關係都經不起考驗。


    不是不背叛,隻是利益不夠大。


    現在都一派相安無事如果有人提出足夠的籌碼,是不是還會有人選擇背叛。


    比如畢振宇,傅臨南……這些親近的人又會不會……


    她輕歎一聲,忍不住單手從頭到尾捋了一把頭發:“唿——”


    “我在想什麽?”她怎麽會這麽想他們。


    “他們不過是人心不足蛇吞象,為了這些人半夜不睡覺,在這胡思亂想,丁語星你真出息,早知道我就不心疼你,就應該把你給辦了,看你還有沒有精力爬起來。”顧彥辰嘴裏輕佻著走到丁語星身邊,跟她一樣靠著牆,看月亮。


    丁語星歪頭看著他調笑:“那可真是太遺憾了,我竟然錯過了這麽好的激情時刻,你不早說,來來來,現在也不晚,等著你把我給辦了。”


    還給他拋了一個媚眼。


    顧彥辰沒好氣瞪了她一眼,麵對這個挑釁,他在她以為不會有行動的時候,刷的一下將她困在他的身體和牆壁之間。


    流暢俊逸的臉部線條在月光下發著光,不斷靠近,來了一個深吻。


    “……”丁語星推開他:“你這是啃肉呢。”


    顧彥辰挑眉,作勢還要再來,丁語星怕了他了,趕緊道:“好了好了,我的錯,你的吻技相當好,讓我欲罷不能,我認輸。”


    顧彥辰這才鬆開,和丁語星肩並肩:“沒必要為了不相幹的人懷疑自己。”


    即使沒說,他也知道她在想什麽。


    昨天晚上他就想說了,但她一副很累的樣子,躺下就睡,他也就沒打擾。


    丁語星沒吭聲,但心底卻同時在想,或許她不應該帶著大家來這兒,他們一家人離開就好,本來當初也是因為他們的關係,大家才受到那些不公正的待遇。


    他們都走了,問題也都迎刃而解,所有人都能在基地過好生活,她也不用這麽累,拚死拚活,得到這樣一個結果。


    “任何地方都有好人和壞人,就算他們在豐陽基地,也可能會因為這樣那樣的事背叛,人性這個東西詭秘莫測,但你也要相信始終有人堅定不移,堅持自己的底線不動搖,意誌堅定,就像曾經的先烈一樣。”


    他說的也沒錯,不能因為這些人就一概而論,懷疑畢振宇、傅臨南他們,她真是昏了頭。


    “他們受到蠱惑絕對不會比那三個人要小,甚至還要更大,可是他們仍然堅守本心,然後換來我們近百年的安穩生活,那些輕易就被誘惑的人隻是很少的一部分。”


    幸好他們還不知道。


    顧彥辰也不用丁語星迴應什麽,繼續道:“在我們的生命中,不可能一直都是順風順水,所有人都無條件的站到我們這邊,我們應該早就有這個覺悟。”


    我知道啊,我又不是rmb,怎麽可能人人喜歡都想要,隻是……


    意難平吧。


    她付出了那麽多,最後換來背叛,不可能沒有想法。


    “老話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前麵那句就算了,防人之心你得有點,以後可不能這麽傻乎乎的了。”


    “……!!!”丁語星眉毛一豎,豁然轉身,一手插著腰,一手點著顧彥辰的胸口:“你說啥?傻乎乎的?說誰呢,你是不是皮癢了?”


    “對。”顧彥辰還真應了:“皮癢了。”


    “?”丁語星眨眨眼還真有點蒙圈,欠收拾,變成抖m了?


    什麽時候,她怎麽不知道,怕不是被什麽奇怪的東西給上身了吧。


    正想著,顧彥辰一把撈起她的腰貼近他的腹肌,在她耳邊吹氣:“迴房間治皮癢。“


    “……”丁語星的反應慢了一拍,就被顧彥辰給拖走。


    第二天,丁語星天光大亮才爬起來,扶著腰齜牙:“顧彥辰,你死定了,有本事今天別迴來。”


    家裏沒人,小寶也不在,桌上有做好的早飯。


    匆匆吃完,丁語星忍著腰酸若無其事的去幹活。


    傷春悲秋那麽長時間,該幹正事的時候還是要幹。


    出門的時候還碰到給二伯熬藥的奶奶:“起來了,為那些人睡不著覺不值當。”


    還有點心虛的丁語星頓時笑了:“奶,你說的對,二伯怎麽樣了,今天還好吧?”


    “好,過兩天就能下地了。”丁奶奶眉開眼笑。


    “那就好,我先去忙了。”


    到了辦公室,也沒人問她怎麽這麽晚,顧彥辰已經為她打點過,都知道她是因為那幾個人睡不著覺,氣的。


    “你是說三個基地的人都參與了?”丁語星震驚,一過來就收到這樣驚人的消息,她一時間有點難以消化。


    她以為和爾吉庫基地跟豐陽基地劉允南的嫌疑最大,天朝基地沒有這個可能。


    何慶成沉著臉點頭:“沒錯。”


    丁語星深吸一口氣,這可真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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