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兒。”程瑤大驚失色,聞到一股濃鬱的血腥氣,伸手一模,發現此時李木棠身上已經濕透,但這並不是汗水,而是血水。


    伸手撕開李木棠的衣服,程瑤臉色一白,發現這血液竟然都是從李木棠的毛孔之中排出來的,不僅如此,此時還有許多的血水從他的毛孔之中冒出來。


    “怎麽會這樣!”


    之前的戰鬥她看在眼裏,李木棠是受到很嚴重的傷勢,可是遠遠沒有這麽嚴重才對。


    “難道是天權臨死反擊?”


    程瑤恐怕根本想不到是因為什麽,這並不是天權的臨死反擊,而是李木棠承受了不可承受之重,本來他和天權的差距極大,根本無法擊殺對方,但他那個時候拔高自己的氣息,無意之中強納遠古雷神的一絲意境進入身體之中,最終震懾住了天權的心神,直接殺死了他。


    可是李木棠畢竟是肉體凡胎,哪裏能夠承受這一絲遠古雷神的意境呢?哪怕是一絲絲,對於凡人來說都是不可承受之重。


    之前他隻是感受遠古雷神的意境,而現在他是強行把遠古意境化成自己的,完全是不一樣的狀態,就好比你看一團火和吞一團火的區別。看著火焰當然不會感知其溫度,但如果你把那團火吞入腹中,就不一樣了。


    如果不是他練習將近六年的雷神樁,日日感悟這雷神意境,恐怕在納入雷神意境的那一刻就會爆體而亡。


    程瑤不敢耽擱下去,立刻準備把李木棠拖進屋裏,可是她的手剛剛碰到李木棠的身體就感覺雙手一麻,就好像被電流電到一般。


    咬了咬牙,程瑤再次伸出手來,強忍著電流和灼燒感,抱著自己的兒子,走到了客廳內,把他放在了桌子上,絲毫不顧及自己那已經被電的紫青的雙手,去房間拿出了藥箱。


    李木棠這些年來練武,所以程瑤一直常備一些藥,就算來到濟南也帶著,把李木棠的身上的衣服全部除去,程瑤開始用毛巾擦拭他的身體,那毛巾轉瞬就被染紅了。


    可是李木棠的毛孔之中依舊滲出鮮血,程瑤心疼不已,淚水滾滾,隻能夠一邊擦拭一邊敷藥。


    但詭異的事情發生了,那藥敷在李木棠的身上最一瞬間就幹癟,脫落了,程瑤拿起脫落藥膏,嗅了嗅,怔住了,這裏麵的藥性被瞬間吸收了,而且那個地方滲出的血液比之前慢了很多。


    “我兒有救了。”程瑤激動的流下淚來。


    無生老母廟內。


    二十八星僅剩的女戒和危及兩人看到了倒在院子裏的京虛和壁連,大驚失色,危及上前查探兩人的鼻息。


    “怎麽樣?”女戒問道。


    危及沒有說話,隻是搖了搖頭,意思很明顯了,這兩人都已經死了。


    “天權大人呢?”


    兩人連忙走進了關押程瑤的房間,卻看到了震驚的一幕,那位高高在上的北鬥七仙之一的天權大人竟然斷了一隻胳膊,倒在了地上,胸口還有著一個小兒手臂大小的血窟窿,正在潺潺的冒著鮮血。


    “天權大人!”危及和女戒連忙走過去探查氣息。


    “還有一絲氣息!”危及喜道,女戒轉身對著白蓮教的吳旗主厲聲道:“快找郎中來!”


    吳旗主立刻轉身離去,吩咐白蓮教徒們去找郎中,同時他心中震撼,這位天權大人當初可是展露過本事的,三個火槍手對著他開槍都無法傷到他,可是這樣的人竟然死了,看上去是被人正麵殺死的,那麽殺死他的人該有多強大,一想到這裏,吳旗主不由的打了一個寒顫。


    危及和女戒扶起天權,這時候天權睜開了眼睛,看到了玄武神尊座下的這兩位二十八星,虛弱的道:“我不行了。不要浪費時間,我有事要交待你們。”


    “大人吩咐!”


    天權強提一口氣道:“帝君很快就會來到濟南,到時候你們要告訴他老人家,搖光逃走了,這些年來他已經嫁做他人婦,還生了一個孽種,背叛了我們真仙教。她把帝君的兩門絕學傳給了那個孽種,京虛和壁連就是那個孽種打殺的,這孽種潛力極高,我也是死在他的手下,如果不除掉這孽種,遲早會是我們真仙教的大威脅。請帝君一定要殺死這孽種,為我報仇!”


    說完,天權強提的一口氣泄了,他的眼神頓時暗淡了下去,瞳孔擴散,再也沒有了生機。


    李府,李木棠從昏迷之中清醒了過來,隻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身體極度的虛弱,連動一動手指很費力,突然他精神一震,睜開了眼睛。


    “娘!”


    “少爺,你醒了!”


    驚喜的聲音傳來,李木棠躺在床上轉過頭望著那人,有些驚訝,揉了揉眉心,問道:“李全,你怎麽在這裏,我不是說讓你帶著三姑她們迴臨沂麽?”


    李全還未說話,那邊傳來了頗為蒼老的聲音,聲音之中有些怒氣。


    “你現在長大了,長本事了。連你爹你娘的話也不聽了!”


    聽到這個聲音,李木棠翻了翻白眼,然後臉上堆起了笑容道:“爹,你怎麽來了,我可想你了。”


    李現學還想繼續罵幾句,但看著躺在床上的兒子,又有些於心不忍,而且想想他也是為了救母親,正所謂百善孝為先,他如此孝順,李現學內心其實也很開心的,隻是一想起夫人和兒子都身受重傷,他的內心也有些後怕。


    “哼,臭小子,別跟你爹來這套。”說完,李現學去通知程瑤兒子醒了。


    李現學走後,李木棠開始詢問起他爹為什麽會在這裏,李全當即就把這些天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


    原來李木棠已經昏迷了三天三夜了,之前李木棠讓李全離開,李全是帶著三姑他們離開,可是剛剛出了城沒多久在官道上遇到了順源鏢局護送的李現學,李現學聽聞李木棠做的決定之後直唿胡鬧,於是帶著李全等人迴來了。


    一迴來就看見了帶著鎖鏈的程瑤替兒子擦拭身體敷藥。


    有些事李全沒有說,例如程瑤的手上的皮幾乎全部爛了,例如李木棠那晚上渾身冒血染紅客廳地麵的恐怖場景,現在李全想想還覺得有些可怕。


    當時李全也準備幫忙敷藥,可是他也無法觸碰李木棠的身體,之後他的老爹帶著洋人的皮手套接替了程瑤的工作,替李木棠擦拭身體敷藥。


    之後程瑤迴房,讓三姑等人幫忙上了金瘡藥。


    昨天李現學秘密找了一個鎖匠,把程瑤身上的鎖鏈解開了。


    “娘沒事就好。”李木棠鬆了一口氣,然後隻覺得意識混混沌沌的,再次陷入了沉睡。


    李木棠剛剛陷入沉睡之中,李現學扶著程瑤走了進來。


    “棠兒怎麽樣了?”


    “少爺應該沒什麽大礙了,剛剛醒了過來,大約因為神思困頓,又睡了過去。”李全道。


    “去吩咐廚房,給少爺煮一碗藥粥。”


    李全離開之後,程瑤坐在了李木棠的床邊,看著陷入沉睡的李木棠,心中的大石頭終於放下了。


    李現學望著雙手纏著繃帶,臉色憔悴的妻子,又望著躺在床上昏迷的李木棠,想起了自己竟然差點失去了他們,心中又驚又怒,緊緊的握緊了拳頭。


    “白蓮教,真是欺人太甚。”李現學咬了咬牙,怒聲道:“必須要鏟除!”


    程瑤心中一驚,看著李現學,隻見他那一雙有些渾濁的眼睛之中充滿了怒火,於是道:“老爺,白蓮教勢大,我和棠兒如今好好的迴來了,還是算了吧。”


    她也知道白蓮教勢大,得罪了他們,以後在山東的生意不好做到是其次,這群人也許會喪心病狂的纏著他們,所以息事寧人是最好的選擇,至於真仙教的事情她沒說,不敢說。


    “算了?”李現學臉上露出了冷色道:“他們傷害了我的妻兒,怎麽能算了。這件事夫人你就別管了,我自有辦法。隻是我現在更擔心的是棠兒的身體,他的身體已經不似凡人了,不知道是好是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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