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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鍵盤手目送佐井久之沉入透明的“棺材“ 中,卻反倒不覺得這個男人有多麽幼稚了一-雖然依舊是 -一個笨蛋一-更何況, 她能夠聽到來自對方心中的”旋律” .與他如今那醜陋怪異的模樣相比, 這首“旋律” 卻是如戰歌般令人心血沸騰,充滿了感動。正因如此,鍵盤手才覺得惋惜,她不確定佐並久之自己是否明白,在他的”旋律” 中,時而會傳來一種多餘的變一種不和諧的泛音,-種低沉的延長音,讓這首激昂的"旋律”隱約帶有一絲不安的調子.在她對音樂的理解中這個不安的調子是完全不符合著這種激昂的主旋律,它會讓曲子變味,讓激昂變得不再純粹,開始表達一種不詳。如果這首“旋律” 有尾聲,說不定這不和諧的,不詳的,也令人不安的調子會陡然升變, 取代主旋律的意義。鍵盤手不清楚為何在佐井久之的“旋律”中會出現這種不和諧的調子,但她注視開始被 黃綠色液體浸泡的多目非人的醜陋身軀,不由得猜測,也許這位佐井先生在如此決然且肯定的內心深處,同樣隱藏著連他自己都未曾深想過的不安與不自信吧。她相信,佐井久之雖然是個笨蛋,但並非幼稚之人, 也絕非是粗心大意之人。他本就是天賦極高的“旋律”聆聽, 是在這一方麵毋庸置疑的天才。如果他在傾聽自己的“旋律” 時,如果足夠細心, 就應該能夠聽出這種“旋律”中的微妙之處。可他所承載的壓力,亦或者說,他給予自己的寄望和負擔是如此的沉重,以至於他奔走倉促,在聆聽旋律”的時候也是如此的匆忙。即便如此,鍵盤手也無法提醒他。過去雙方隻是陌生人,如今也無法打斷他的決意。那隱藏的微妙調子,並非是主旋律,而他的決意已經體現在主旋律之中.如果這個時候讓他知曉其中的不妥,說不定就會讓他在噩夢的戰場中有所猶豫。而在那個壓力倍增, 定然如噩夢般的戰場上,稍有猶豫就會夫敗吧。

    直到透明“棺材” 中的佐井久之閉上全部的眼睛,鍵盤手依舊隻能沉默。她的沉默一直以來,都是不願去述說,而此時的沉默,卻是無法述說。“佐井先生會怎樣?“她忍不住向瘋狂的科學家詢問道.”意識轉移是一個偉大的技術, 但又不是一種罕見的技術,宇宙中擁有這類技術的種族和文明有許多.某個宇宙聞名的種族文明,通過對生物、時間和意識的研究,能夠將自己的意識跨越時間和空間,轉移到和自己非是同種的生命之中。”大腦袋卻是如自言自語般說:‘ "這家夥對我沒有任何防備, F所i以, 我才能利用這個設備進行臨床檢測,捕捉到更多的有效數據, 於我也有很大的啟發作用.“他的旋律’ 讓人不安。” 鍵盤手不明白它的意思,便再一次強調了自己的問題,‘ 他的情況是不是有點問題’ 您可以調整好嗎?“這並非是我所知曉的身體構造和意識轉移技術,但是,他的這個身體十分完備,擁有宇宙種族等級的潛力,單純進行意識轉移, 就如同本能的吃阪喝水-樣簡單。”大腦袋依舊沒有正麵迴答,它看著屏幕上不斷滾動的技術,如此說到: “這個身體的許多信息特征,和那些與結緣神’有關的事物所具備的信息特征保持一 致性,以結緣神信息特征為基礎,又夾雜著多樣化的其它信息特征。他是一 個午夜迴響行走者,因此,毫無疑問,這個身體是以''結緣神的力量為主體,去拚接旋律’ 帶來的其它信息碎片, 有很強的功能指向性一- -這 個身體所擁有的請多功能,已經充份體現了他本人潛意識的所求.它頓了頓,才如下結論般說:你的不安是 覺得他沒有意識到自己的不妥,但是,他其實是一個比大騙子更加坦的人。他對自己的坦誠,讓他不會被自己欺騙,井讓他的內心能夠最大程度上幫助他。也許他的主觀意識忽略了許多東西,但他的潛意識一直在優化他的選擇。P所i以, 沒必要擔心,他雖然是個笨蛋, 卻已經做了他能做到的最佳選擇和那些白欺欺人的家夥比起來,他是優秀的,大多數人在麵對自己時,都無法做到他那般坦誠。鍵盤手明白了瘋狂科學家的意思:因為佐井久之已經做到了對自己的坦誠,所以他也變相做到了對自己的最佳。以,無論他的選擇是否有隱憂,無論他是否注意到了這種隱憂,都已經無所謂了。因為, 既然做到了最佳,就意味言, 就算有差錯,也無法,亦無需再去糾正。“所以,佐井先生真的是天才?”鍵盤手沒想到,這位瘋狂科學家對佐井久之的評語竟然如此之高。是的,他是個天才,天生之才。任何對自己坦證的人,都是天生之才。”大腦袋毫不猶豫地迴答道: “天才井不少見,大多數人在剛出生,剛開始成長的時候,都是天生之才。但是,同樣的,大多數人在成長中都無法保持天生之才.我在許多一直保持天生之才的人身上,都看到過相似的特征,他們之中隻有極少數能夠保持一種所謂‘赤子之心的狀態,而大多數人都曾經蒙昧,井通過某種哲學的鑽研與實踐,恢複到天生之才。用你能理解的話來說,那是- -種個人特有的頻率,表現的是人與人不同的個性,倘如通過''旋律’ 將這種個人特有的頻率放大,就有可能接觸到''旋律’的另-一個

    層麵。

    . 您的意思是, 旋律’的界限?”鍵盤手有些吃驚,她對“旋律的另-一個層麵”就是這樣的理解。卻聽到大腦袋含糊地說:“也許, 我過去沒有捕捉到樣本, P所r以也不清楚, 畢竟旋律的另- 個層麵並不隻有一種。隻是結合已知的數據,從理論上來推斷行, 天生之才再往上,所進入的''旋律’ 另一個層麵,或許是你們所知道的界限, 亦或者是某種個人狀態,能夠在突破界限之後, 依舊能夠維持自我。”鍵盤手聽聞此言,心中更是震撼,她知道” 旋律”的界限十分可怕,也知曉幾乎所有的午夜迴響行走者,要不如絕望般盡可能延遲抵達界限的速度,要不就孤注一擲般衝破界限。或許是狂熱,或許是被迫,但無論情緒如何,都有兩條路可以走,井且,從未有人能夠走通這兩條路。這是眾所周知的死路一 條,是瘋狂與絕望的對岸.可是, 這位瘋狂科學家卻在這裏提出了她從未聽說過的假設,並目,這個假設或許還有一一個實例, 已經出現在自己身邊。鍵盤手心緒激蕩,她再次看向透明“棺材” 中那具非人的軀殼,心中的希望之火愈加猛烈。佐井久之的坦誠讓技術高明的瘋狂科學家得到了足夠的樣本,那麽,最終的技術成果,或許就是對她的願望的加碼。接著,她又聽到瘋狂和科學家問到:“你看過大陸的古典嗎? 裏邊有一個十分符合我的理論的描述:先天。 所謂天生之才,就是誕生後的某種愚昧卻純粹的極致,是後天之極致。抵達後天極致,再往前一步就是先天。請多機械觸手再一次從裂解的地麵升起,插入透明的“棺材”中,將之舉升到和另-具怪誕之棺材齊平的高度.那些噴吐泥團的針管觸手分出-一部分, 移到了選明棺材處進行加工。鍵盤手可以看到,噴吐在透明棺材上的泥團好以被透明的外殼過演了, 一部分變成了幹涸的沙子,另-部分則滲透進棺材的黃綠色液體中,將其變成了某種泥漿狀物

    佐井久之這具如同木質雕成,如藤蔓糾纏而成,長滿了怪異眼球,長著扭曲五官的怪誕“分身”,不知道是植物還是動物,宛如自成-類,此時卻有大量如觸須般的嫩芽根須從體內鑽出,紮根在泥漿中,就像是在汲取營養般。泥漿不斷減少,又不斷得到補充。它已經徹底失去了原本的人形,隻剩下一個無法形容的怪誕離奇的輪廓,醜陋卻又帶著莫名的神聖,雜亂卻又隱約存在某種秩序, 讓人有一種非人造物的鬼斧神工之感。鍵盤手在午夜迴響中見過許多怪物,也在現實中遭遇過那些非人的存在。她直覺可以感受到,那些怪誕離奇之事). 和銀前所見之醜陋而又矛盾的造物,是截然不同的。但她說不出,這種不同具體又是在什麽地方。或許透明的“棺材“ 似平徹底隔離了她對” 旋律”的聆聽,或許是佐井久之的意識已經不存在於這個“分身“之總而言之,對鍵盤手來說,躺在裏邊的怪遠離奇之造物,就好從"旋律”的世界中消失了。”真是可怕的天才。他的潛意識為他創造了最好的條件。”大腦袋如此說到, “以這個 身體為基礎,當他跨越界限’的時候,說不定真的會達到那種所謂的先天境界, 變成一種和當前人類有巨大區別的新生命.“和人類不同的新生命?佐井先生不能做人了嗎?”鍵盤手驚異地說。“那就看你對‘人的定義了,但是,僅從身體構造來說,是徹底超越了人類。所謂的‘先天’ 即便在大陸古典中有很多意義,但大體來說,基本上都集中在"人的極致變化 或‘對人的超越’, 是-種徹底的區分於常識意義人類的概念。無論先天有多少種意義,全都是在陳述一種新生命。 ”大腦袋無所謂地迴答到, “從這個角度來說, 十S符合我對佐井久之的觀測和推斷,他的變化在我的理論之中,但暫時來說, 這種變化是無法複利的,是一種生命學上的極具特性的突變。他如果真的發生了那樣的變化,那麽,他自己就是一 個種族,亦或者說,這個全新的生命種族隻有他自己-個瘋狂科學家的解釋比鍵盤手所猜測更加深入,以至於她無法全麵去想象,發生在佐井久之身上的變化會是怎樣的離奇或恐怖。 一個人變成了另一種全新的生命體,聽起來比"把腦袋放進罐子裏”還要離譜。她覺得,這簡直就是一個奇跡。而她不僅在參與一個怪誕而又危險的儀式,也在見證個 離譜的難以想象的奇跡。“這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呢?”她不禁問道。“誰知道呢?但我相信,會有很多 人希望他能活下來。”大腦袋笑著說:“無論如何, 他都是-種客觀存在的突.是人類科學研究的線索。人類的科學研究已經不滿足於對死物的解剖了,死物缺少變化,缺少活性,也缺乏對其它研究領域的擴展性。F所I以, 活著的佐井久之,本身就具備更加巨大的價值。新的生命, 其生命的變化,其思想的變其行為的變化,種種變化延伸出來的附加價值,乃至於政治價值,絕對是每個國家都在渴求的。P所i以, 對他來說最重要的就是活下來,死了的話,就隻是-具價值缺損的材料了。

    大腦袋的喇叭音雖然在笑著,卻冰冷刺耳,讓鍵盤手有些不寒而栗。但她同樣能夠理解它說的話,甚至於, 她覺在這次陰謀重重的儀式中,被迫成為受害者的日島卻

    積極參與其中,所渴求的東西很可能就在這位佐井先生身上

    佐井久之可是日島的特派員,這個決定究竟是有意還是無意的呢?其中若有若無的陰謀感,讓鍵盤手既為之感到軍身冰冷,也為佐井久之感到不值。但是,她又覺得自己為之不值實乃可笑,因為,佐井久之並不幼稚,而他的決意早就表達在他的"旋律”中了。他所行所為,都是他自身所希望, 他自身所決定的。“我覺得佐井先生挺可憐的。但也許他不需要任何人可憐他。“鍵 盤手不由得這般說到.“可憐?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麽?我覺得你應該要羨慕他才對。”鵝頸喇0發出不屑的聲音.”他明白自己想要什麽, 知道自己朝哪走, 堅定不移地走自己地路。但你連路都還沒有找到,就如同溺水的人拚命掙紮。先說好,你的問題我可以幫你,但不能確保成功幾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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