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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一次說到馬恩,大腦袋都是氣唿唿的樣子,對“朋友”這個詞萬分抵觸。佐井久之和鍵盤手心有疑慮,弄不清楚其中的幹係,也就不再主動多提馬恩了。等到前方帶路的瘋狂科學家停下來,兩人眼前的景狀已經變了又變,和剛剛抵達廣場時的所見所聞有了很大的區y。 如今朝四周望去,依舊是-片開闊的場地, 上空也沒太大的變化, 但四麵) \方管道糾纏,又有大塊的泥團狀物從管內噴吐出來,就這麽懸在半空。這泥團狀物劇烈蠕動變形,似乎要變化出一個具體的模樣,可在變成之前,那個輪廓就又一次融化了。這些泥團狀物很是有一種古怪的吸引力,讓人不禁想要一直盯著看下去,看看它們究竟會變成什麽。佐井久之分身” 上的大量眼珠子已經停止轉動,全都直勾勾盯著那個方向。鍵盤手隻覺得這些泥團狀物的蠕動和變形, 就如同在揭示某種"旋律”, 她想要聽清楚,可一直模模糊糊,深入追尋,腦袋立刻就疼痛欲裂, -種強烈的探究的欲望,在驅使她忍耐這疼痛,繼續聆聽下去.兩人很快就看到了,從管道和管道之間的罅隙中陡然伸出眾多金屬觸手,將尖部的管針紮入這些蠕動的泥團狀物,不一會,兩人都聽到了如吞咽般的咕咚咕咚的聲音,這些泥團狀物很快就消失了-批,繼而又有- -批泥團狀物從

    管道中噴吐出來。這場景看起來古怪陰森,而伴隨那吞咽的聲音,兩人聽到的“旋律”也變得古怪起來了。一陣刺痛從兩人的腦子裏進發出來, 眨眼間就蔓延到眼眶, 隻覺得好似有一根無形的燒紅的鐵棒紮入了眼球中,眼前頓時一片黑暗。兩人不約而同慘叫一聲,卻聽到鵝頸喇叭發出喋喋怪笑: "笨蛋, 兩個都是大笨蛋,竟然會忽略自身的警告,難道沒有人告訴你們,痛苦就是一 種危險的警示嗎?真不知道這些東西有什麽好看的,竟然-一個勁地盯著看。“驚奇先生,這, 這是什麽?”佐井久之在這急劇的痛苦中迴過神來,他如今的這具"分身”早就展現過非凡之L, 可這痛苦就好似繞過了“分身” 的抵抗,直達意識的深處一- 他深刻地體會到,這種痛苦並非是肉體上的痛苦,好似在這痛苦中,劃分出了"肉體”和“靈魂”的界限。l>佐井久之學習過的大陸古典中,魂與肉的概念是分離的,而在科學中並沒有明確承認“靈魂”,更多隻是將所謂的“靈魂”視為自身物質結構的尚未探明的一部分。他一直都在思考, 靈魂是否真的存在,哪一一個觀點才是正確的。如果存在就是合理, 科學已經證明了自己的正確性,而怪誕離奇之事物也證明了自身的存在性,兩個認知世界的係統在應用上都是合理的。可是,兩者對“靈魂”的定義卻存在矛盾。在此時的痛苦中,佐井久之仿佛感受到了自己的靈魂所在,這個靈魂在痛苦中隱約要和肉體分離,可他依舊不敢確定,這到底是一 種錯覺,還是靈魂與肉體的真實表現。“怎麽說呢,反正說了你們也不理解,你們就把這東西當成是一種新型的活性材料吧。 ”大腦袋根本不打算對這E“低能弱智”的人講述這玩意的本質,不過,它想了想,也翻出了-個近似的形容: ”你們聽說過賢者之石嗎?佐井久之和鍵盤手閉上眼睛好一會,那種急劇的痛苦總算是輕緩下來。佐井久之的"分身”好歹不是人類的身體沒有太大的應激反應,可鍵盤手卻是淚水橫流,心髒劇烈跳動,血管好似要被撐爆了。她麵紅耳赤,狼狽不堪,痛苦減輕之後,五髒六腑卻在翻江倒海。她猛然捂住嘴巴,差一 點就將胃裏的東西吐出來.對於聆聽"旋律”就如同本能一般的兩人, 完全無法解忻這-次聆聽到的旋律” , 那是-種極端淩亂,極端嘈雜的感覺,幾乎不能當作“旋律”去看待,更接近“噪音”,即便那隱約也是存在某種規律的。鍵盤手之前是盡可能保持沉默,現在則是不敢開口,她怕- -張嘴,就有一 -對滑溜溜的, 酸澀古辣的東西要從嘴裏噴出來。這種強烈的不適感,甚至讓她聽到的近在咫尺的人聲都不怎麽清晰了。“賢者之石?西方的煉金術?“佐井久之的適應力更好,身上的眼珠子有一部分重新開始轉動了.“很多人普遍認為,古代的煉金術算是對物理化學的一次粗淺的摸索.而賢者之石是最為狂妄的,最接近人類欲望的煉金術頂點。“鵝頸喇|平淡地陳述道:但是,賢者之石的配方也有許多種,越是古老的配方,材料就越是古怪離奇。你們大概也聽說過吧,在某些傳說中,賢者之石的材料是人類的靈魂。“是的,您是想說, 那團泥巴一樣的東西,是利造賢者之石的材料?是人類的靈魂?“佐井久之的精神一震,他雖然研究最多的是大陸古典, 但對於“賢者之石”這類西方傳說中的造物,也有著濃厚的興趣。不它雖然是新型的活性材料, 但更近似於所謂的賢者之石。 ”鵝頸喇0 |發出不知為何的譏諷笑聲, “如果有人吃下它,沒有在第-一時間死掉,就可以獲得悠久的壽命。佐井久之, 你現在的身體很有意思,如果你吃下那東西,說不定會有-些意想不到的好處。要試試嗎?佐井久之光是盯著看就已經吃了苦頭,無論怎麽想,那些泥團狀物都不是什麽好東

    西。就算“分身”有一些神異之處,他也不打算嚐試。而且,眼前這位瘋狂科學家的語氣那麽,明顯, 他不覺得自己真的蠢笨, 好話壞話都聽不出來

    “不用了,驚奇先生,我更擔心音成小姐的情況佐井久之對鍵盤手此時的痛苦反應有些擔憂,他十分清楚鍵盤手肯定在聆聽了,可這麽 ,強烈的刺激,對一個瀕臨界限的聆聽者大概不是什麽好事。“沒關係,隻是一個測試而已,我已經記錄了她剛才的數據。“大腦袋不以為意。雖然在很多人眼中,瀕臨界限是一個很模糊的境界,但用它的理論,依舊是可以測量的。在接下來的工作中, 它需要這位瀕臨界限的旋律聆聽者,以更精確的最大極限抵達屬於她的那條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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