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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烏克蘭女人提醒明顯讓上原專務的感覺不是太好。這個男人沒有繼續掩飾心中的煩躁,微微皺起眉頭。他知道這個神社與眾不同,對裏邊的神主和巫女心有顧忌,但他也聽說了馬恩的婚禮已經將大多數人驅趕走盡管其中夾雜著諸多理由, 但他依舊很簡單就能判斷出來,這是那個難纏的馬恩先生設下的陷阱。不過,上原專務並不覺得馬恩的陷阱比神社的異常更加難以應付,所r以, 馬恩的所作所為, 無論在他看來,還是在邪教裏的共識, 都是變相減輕了他們的壓力, 有益於他們的行動計劃。甚至於,一開始還有人譏諷馬恩這個男人什麽都不明白,明明是最講究實事求是的大陸人,卻自大驕狂,將自己的最大牌麵給扔掉了.不過,後來隨著那位馬恩先生的行動,邪教也切身感受到了那種黏點糊糊的糾纏感,那就像是老太婆的表腳布一,又臭又長,讓人恨不得直接扔進垃圾箱裏。要說有多大的廂煩,對儀式產生了多大的影響也不盡然,但卻無人再去譏諷對方的無能了一- 很顯然,那並不是馬恩的無能,或許那個男人真做錯了什麽,但他自身的能力毋庸置疑。另一邊,對於馬恩的結婚對象,那位廣田家族的廣田小姐,眾人卻所知不多,許多情報都是有關廣田家族的,而並非是廣田小姐這個人。可即便是關於那個家族的情報, 想要獲取也是頗費功夫, 最終到手的情報也沒有多麽深入。那教裏隻是明確了,不能直接和那樣的本地大家族,大貴族正麵碰撞.對方的優勢和積威太盛,自己這等小組織肯定是不夠對方一口吞的。如果和那樣的大家族牽扯太深,還站在對立麵,那麽如今邪教所具備的政治優勢就會蕩然無存。沒有了政治庇護行動將會麵臨重重困難. -不過,這些意見多是上原專務本人提出了,而他也十分清楚,這個邪教很快就會拋開這令人煩躁的”俗物” 了

    邪教早就為擺脫這等世俗的限製做好了準備,他們認為一 旦自己完成儀式,就再沒必要與之虛 與委蛇。“降神“將會直接突破"旋律”的臨界點,要不是讓自己“升格”,要不就是“以人之身聆聽神言”.而這本來就是他們的初豆, 上原專務帶來了國外的研究資料,也不過是讓他們得到了更多的理論,去完成這個初衷。-- 那些家夥,可是-群妄圖不做人的家夥呀!上原專務是邪教的一員,但並不僅僅是邪教的一員,他以最近的距離觀察邪教,協助邪教,並謀取利益,而現在也到了該撤離的時候了.就如同在金融市場裏做空一 樣,反饋而來的波動將是很強烈的。 所以,他也在考慮,自己要不要最後再撈上一把。

    說實話,他早就可以抽身而退了,但他留待今時,就是為了賺取最後的大頭一-還 有什麽比邪教的技術和資源更誘人的呢?沒有,就連國外的研究機構,政治陰謀家,也都在期待收割這一 筆資源呢.他隻要帶走了一 部分,無論怎麽處理,都絕對不會虧.他也完全不需要擔心來自於外界的壓力,他早就和多個買家商議好了。這個年頭,在這一行,像他這麽盡責敬業,誠實守信,又風度識趣的國際商人可不多.那些人可不會僅僅為了-個小小邪教的蠅頭小利就要他的命。而且,比起他的這條庸俗的小命,還是山腰那邊的“大科學家” 才更吸引人。上原專務沒有接觸過那位“大科學家但他被告知了這個情報,顯然是有人希望他能夠做點事情。在他得到這份情報時,也被警告過, 不要親自涉入其中。他很聽話,也很警醒,那位“大科學家”肯定是個硬茬,那已經是國家級別的勢力才能參與的要務了,自己無端端闖進去,就算利益再大,也肯定是一 場空.如此- -來,那位“大科學家”的事情,在他這裏是不能完全放手,但也不能牽扯太深的棘手問題。即便如此,業務精湛的他依舊在分鍾內就想到了 應對的辦法。他便將一些情報透露給了邪教,稍加引導就讓他們覺得,那是一個歸屬於神社的巨大隱患。 P所r以, 他其實也沒做麽壞事。是的,他隻是在做正常的業務而已,就和庸俗的人們一樣,雖然不是做好事,但也不是 做壞事。然而,那些邪教的人竟然要放棄這種庸俗而美好的生活?他真不清楚那些家夥的腦幹是不是被 旋律“燒掉了。關於邪教的處理,他已經完全聽之由之,並從實際行動上,逐漸將自己和對方分割開來了,這次挑選“結緣神”隻是一 一個由頭。” 結緣神”的力量確實驚人,能夠碰到相應的神子母體,也是意外飛來的好處, 但說實在的,他確實對這個新的“神明”沒太多了解, 最大的情報來源是去年在文京區本地發生的大事件, 這個大事件讓他對那位馬恩先生的印象很深刻.但是,能夠被馬恩先生-個人解決的“大事件”,歸根究底也可以這麽 認為吧:結緣神的力量很驚人, 但是,它依舊是能夠被一個人類處理掉的東西,就算不是馬恩,也能是其他人。上原專務分析來分析去,隻覺得結緣神的力量程度剛剛好,既有牌麵,又有熱度,還有切實可以利用的能力,但又不需要太過擔心夫控。利用結緣神的由頭,不僅可以插手儀式,以之為鋪墊,從而割取邪教的一部分利益,並將自2從邪教之後的儀式中摘

    出來.這不就是一舉多得嗎?這個機會真是難能可貴!在邪教經營了那麽久,既要幫助自己人,也不忘記協助潛在的敵那麽煞費苦心,不就是為了營造一個有利於自己爭取最大利益的機會嗎?上原專務吃下這塊肥肉,可謂是毫不含糊。盡管烏克蘭女人的警告多少讓他多了一份憂慮,但至少知道了這個情R, 依舊可以說:情況還在掌控當中。比起那位廣田小姐的異常一-在 上原專務看來,r田家族的人有點異常其實也不是什麽驚人的情況,畢竟是有秘密的大家族嘛一- 但是,如果不能及時抵達神社深處,損失可能會更大。l換句話來說,隻要自己能夠抵達現場,就算發生什麽沒有預料到的事情,也可以隨機應變。上原專務自認是個庸俗的人,但卻不是沒有膽量的人。他的這份工作本就風險刺激,挑戰巨大,這也怕那也怕的話,還當什麽“專務”呢

    “這份人情我領受了。”上原專務的麵色緩和下來,多了幾分熱度,對於真的是來做交易的商業朋友,他可不會給對方壞臉色看。而且,他也和對方沒仇沒怨的,或許對方的同事死了-一他估摸著就是這個女人的男朋友吧一- 但又不是他下的手,他什麽都沒做,他就是隻有一張嘴巴的俗人而已.而且,對方也明確表達了,這僅僅是一-份交易。這個女人一看就知道是個戰場蠡狗,他見得多了,和這樣的女人談感情不就是笑話嗎?果然還是交易最實在。至於對方表現出一副”為了死去的男朋友,為了這份感情才追至如今”的模樣上原專務沒有任何共感,隻覺得好笑。他想著: 畢竟是那個國家的秘密增援,任務不能老提嘴邊,總要有點口頭說得過去的理由嘛,可以理解。這份心思電轉中,他也配合地沉下聲音,說:“你想知道那個男人的事情, 對吧? “頓了頓,他又滿是歉疚地說實,雖然他給邪教添了不少廊煩,也追到了我身上, 我是挺惱他的。 但你知道, 我這樣的人,可不會感情用事我知道了他真實身份,就不會拿他怎樣,我也盡力去阻止那些人動手了,可是- .我在邪教裏並不是一言九鼎的,那些家夥沒人性的!

    這麽說罷,上原專務也用 著同樣悲傷而愧疚的眼神,看向鍵盤手音成小姐,對她說:‘很抱歉, 我欺騙了你。但裏, 無關乎我們的關係,我幫助你是真心實意的。我一點都不喜歡邪教的人,隻是身不由2, 我從來都沒做過傷害你的事情,不是嗎?鍵盤手的臉上看不出什麽表情,但還是點點頭, 上原專務心中鬆了一口氣, 隻慶幸自己當時和這些女人交往,既鮮有見麵,也拿捏得當, 沒有任何過線的行為。所u以,即便感情破裂了,修補起來不說完美, 但應該還談不上是敵人

    唯一- -的變數,一個是烏克蘭女人這邊,一個是那位馬恩先生那邊。這兩人是那支隊伍中最強的話術師,像是黑衣人那些國際專家,哪怕有心理學的造詣, 也不是實用型的,話術隻不過是用來輔助辦事罷了。上原專務為了確保業務順利,可真是竭盡全力去獲取每-份情報了。現在烏克蘭女人這邊看起來暫且應對過去了,剩下的就是馬恩那邊,那個男人也不好打發。幸好,隻要計劃順利他就步步領先,暴力碾壓,不給對方說話的機會。事後再去做怎樣的解釋,也是由自己說了算。-- -還有知音愛美,那個女人是邪教看重的“正法” .如果能夠再見的話,還是得在先期注意-下馬恩對她的影向。 但在後期,她的事情就和我毫無關係了. 上原專務- -邊在心中計算著,- 邊對烏克蘭女人說:‘那個男人追查的是第一 -次儀式, 當時那教雖然失敗了,但也不是完全失敗,你也清楚,他們有了-一個半成品的神子母體。雖然神子是- 一個死胎,但畢竟‘降神’ 了”是的,這個情況我很清楚。”烏克蘭女人說。”那個男人很厲害,卻被他們利用死胎,在''旋律’ 退潮的時候, 強行溝通神明’, 將其扔進 了那個''神明’的居所外圍。” 上原專務說到這裏,想了想, 又說:” 你剛才給了我一一個思告, 我也不貪圖你的便宜,所以我也時送你一個情報:死胎已經不在母體中了,被邪教使用後,就已經徹底消失了。P所i以, 那個母體其實已經無法再利用,至

    少對邪教這邊,完全隻是用來掩人耳目的裝飾品。但我見你們對那個母體似乎挺重視的?邪教可能在裏邊埋設有陷阱得到它不是好事。烏克蘭女人恍然大悟,她也感受到了鍵盤手的動搖。沒想到其中的秘密竟會如此,無怪乎吉他手這麽容易就得到了裝有母體的棺材。那果然是對方故意送出來的, 不過,現在那個母體,應該還在那位馬恩先生的保管中一一“我知道,那位馬恩先生將母體送到他的朋友那邊封存了。”這時,又聽到上原專務說到: ’我覺得這真是個失吳, 我知道他的朋友是什麽人,那個人都自身難保了。邪教說不定就是故意讓馬恩送過去的,這其中涉及到了很多人事,不再是邪教本身的事情了,我勸你們別去理會,就連我也要躲得遠遠的。“邪教和馬恩的朋友?邪教能夠參與這麽,複雜的國際事務?”烏克蘭女人有些意外,她覺得有點不對頭。不僅僅她,鍵盤手也投以懷疑的目光一- 邪教對她的創傷很大, 但也因此讓她足夠

    了解邪教,那絕對不是一 個真正強大的勢力,多是左右謹源,在其自身沒有完成儀式之前,就必須借助其他人和組織的力量一那些家夥也確實善於借勢。不, 也不能這麽... ...她深深看了上原專務-眼她聽到了他隱藏極深的"旋律終於明白了他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和她想象的不一樣,可無論怎麽說,依日是這個男人在邪教借勢的過程中出力最,甚至可以說,沒有他,邪教是無法得勢的。那個邪教的潛伏、發展和壯大,都離不開這個男人,這也就是他多有陰謀,卻又在邪教中擔任一個頭腦,被對方重用的原因。I

    這麽多年的心事,終於在這個時候扯平了.鍵盤手隻覺得沉澱在自己心中的情感,得到了- -次完全的釋放,讓她一種解脫的輕鬆感。她不久對方任何東西,現在,她也不覺得對方欠自己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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