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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佐井久之和黑衣人等人的談話暫目不提。馬恩心中明白,這位日島特派員心有定計,再看看其他幾人的情況,也能猜測到他們會談及怎樣的話題。這些人都不僅僅帶著私欲而來,其背後有十分濃鬱的政治因素,但馬恩對此不感興趣。他不是政客,也不代表任何人,身在日島的自己2. 被大陸開除籍貫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馬恩就隻想做好自己正在做的事情.無愧於內心與責任。一行人沒有在中途停留,直接過了山腰,就看到於上方點亮的石籠燈火和重重的鳥居。因為有光,所f以越是靠近神社,視野就越是清晰,雖然光線昏沉,但依舊驅散了台階周遭的黑暗,但在台階之外的更遠處, 這些黑暗就好似堆積起來,竟然連林木山石的輪廓都看不到了。這條人為開辟出來的台階山道就像是貫穿了黑暗的唯一存在, 走在上邊,即便明明知道兩側都有土地山林,卻1生讓人覺得空空落落,好似這條台架就架設在無憑依的虛空之中,馬恩在途中也試過居高臨下,找尋大腦袋的安全屋,他並不希望能夠看到那個安全屋,而事實也一如所願,黑暗老罩了一切.

    ”難以想象,這家神社在午夜迴響裏竟然是這個樣子.” 哈姆有些吃驚,他和雷特不是第一 次踏足這條階梯,不過,走上來後能看到的,能感受到的,都和在下邊不一樣。那種空虛而黑暗的感覺,甚至讓他懷疑,自己等人迴頭下去時,是否真能走迴原來的地方。“不要東張西望,哈姆.” 雷特在-旁小聲警告,他說得雖然小聲,但不止哈姆,其他人也聽到了.馬恩和烏克蘭女人的腳步一緩, 就聽到吉他手的聲音滲透到心

    “確實改變了,過了半山腰之後,越來越明顯。雖然還聽不清細節,但我似乎知道為什麽邪教要選擇這個地方作為儀式核心了。”他這般說到。邪教儀式最終會在這家神社裏舉行,這是吉他手很早就給出的肯定答案,但具體是什麽緣故,馬恩從未在吉他手理聽聞。無論是傳聞中虛幻]不實的儀式遊戲, 還是真真切切的邪教儀式,都不會隨隨便便.時間、地點人物、物品、因果、過程都具備抽象化的意義,隻有一切都符合標準時,才會達到正確的結果。在邪教的眾多舉措中,有不少是障眼法,但是,要說哪一樣必然是真切的,那定然是在地點的選擇上了。無論是所知的情報,還是自己的直覺,都讓馬恩如此確信。“有什麽不對嗎?”馬恩問總。

    “這裏有神的味道。 ”吉他手的表情說不清是陰沉還是熱切, 很是矛盾,而他身邊的鍵盤手, 卻有一股再也無法掩蓋的渴求。“邪教儀式一定能夠成功! 神明會讓我們得到解脫。”鍵盤手的 " 旋律”響起來,其中的熱誠和篤信讓人感到不安。 如果說,之前談及利用邪教儀式擺脫"旋律” 和“午夜迴響”時,她還有幾分不確定,但如今越是靠近神社,這點不確定也油然消失了。

    者是肢體上的動作,都安靜得仿佛失去了存在感。而現在的她,就像是親手敲碎了堅硬的外殼,將- 一個更加真實的自我展現在眾人麵前。這是-種感受上的形容,這位音成小姐依舊吝者表達,但這裏的人都善於去感受,從感受中體會人們內心的變化從這個角度來說, 音成小姐的改變讓身邊人都有些驚訝。“我們不是要阻止邪教的儀式嗎?”雷持突然問道.“不能阻止儀式!“鍵盤手毫不猶豫地迴答: "隻有儀式繼續下去, 我們才能得到救贖!是一一” 哈姆有些糊塗了, 他一 直以為,加入這支隊伍,就是要斬除一切不安定因素,阻止邪教的儀式。正因為有很多人在期待儀式,P所I以, 意圖阻止儀式的自己-行人才成為了他人的眼中釘。“沒有可是。”鍵 盤手斬釘截鐵地打斷了哈姆的問話,目光炯炯地看向馬恩,” 馬恩,你答應過的。“沒錯,我答應過。”馬恩平靜地說: 我們可以讓儀式進行下去, 但是要以符合我們要求的方式進行下去。音成小姐, 我再申明一-次, 如果是由邪教完成儀式,好處肯定是偏向他們自身的。 他們沒有理由,也沒有義務,用他們的儀式來達成你的目的。 你要利用儀式,就必須按照我們的方法來做,而不是邪教的方法。“當然, 我隻是有點迫不及待了。” 鍵盤手的“旋律”中,狂熱的情緒漸漸消退.“我不管這些事情,誰來進行儀式都行,但是,神子母體必須處理掉。”吉他手的 ”旋律”和鍵盤手相反,什麽興奮都沒有,取而代之的是同等程度的憂傷, “讓這一 切都結束吧。

    哈姆雷持兩人都不清楚吉他手和鍵盤手的故事,對他們的反應也有些茫然,自己一行人究竟是在做什麽呢?究竟是要阻止儀式還是不阻止?他們越聽就越是迷糊。“不要想太多.” 馬恩平靜地說:”我們不可能阻止邪教的儀式,但我們每做到-件事,對儀式的影響力都會增加, 最終,讓儀式按照我們希望的反向發展。“ 雖然這麽說, 但在馬恩心中,能夠提前終結邪教儀式,那就是再好不過了。

    其他人再次沉默下來,在這番交談中,眾人穿過一座座鳥居,終於踏入

    了神社的正門。烏克蘭女人抬頭看了一眼門遍和兩旁,她以為會有神社名字的刻印, 但她什麽都沒看到。所謂的正門就是最後一座鳥居,鳥居正上方的中心,那本來應該有標誌的地方空空如也,道路兩側也沒有招牌和石碑,隻有石燈籠散發出幽幽的光,吃力地將黑暗向外推

    眾人站在青石板鋪成的小廣場上,立刻感受到某種截然不同的氣息。那說不出來的氣息流轉在空氣中,伴隨著每個人的唿吸,吞吐成白霧。那並非是夜晚的寒冷,而是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覺。他們都看到了,一些房舍裏透出光來,依稀有什麽東西在窗邊晃過-然而,門窗都關得嚴嚴實實。這個神社裏,似乎不僅僅隻有自己等人,可卻又讓人感受到異常的孤立感。“這裏,有其他人?”哈姆咽了-下唾沫. “哈姆,來洗手。”雷特打斷 了哈姆的張望,拉著他來到富水池邊,如平日裏參拜神社那般,開始舀水。“對對,大家也過來吧,來到這裏,還是入鄉隨俗比較好.”哈姆連忙招唿其他人。 實,這番話主要是對烏克蘭女人說的。無論是馬恩先生,還是古他手和鍵盤手,都熟悉日島神社的規矩.烏克蘭女人已經準備前往參拜台了,聽到哈姆的招唿,才停下腳步,似乎有點猶豫,但還是走了迴來.就這樣,馬恩-行人陸續淨了手,這才四散開來,琢磨周邊古怪的環境。“邪教的人就在屋子裏吧?”烏克蘭女人走到馬恩身旁低聲說到,“不進 去看看嗎?”上次我過來的時候,就是這個模樣。“馬恩的目光更 多時間是落在參道邊的蟾蜍雕像上。這座神像和上次見到時又有點不一樣的感覺,線條似乎更加細到些, 但又好似隻是自己的錯覺。“那是什麽?”烏克蘭女人隨著馬恩的目光看去,皺了皺眉頭,“這家神社供奉的神明?”“傳聞中,這是神社曾經封印的神明。”馬恩略微解說了 一下這家神社的神明故事,“你覺得如何?“沒什麽感覺,就是普通的雕像。”烏克蘭女人這麽迴答, 聽起來沒有說謊。“沒有聽到 旋律’嗎?" 馬恩問。“也許你可以問問其他人。我是沒有任何感覺。“烏克蘭女人聳聳肩,“這個神社本就有自己的 ''旋律’,到都是同樣的‘旋律’ .這個時候,哈姆和雷特已經走上了參拜處,摸了摸口袋,才發現自己身上根本沒帶有錢幣。兩人似乎有點尷尬,猶豫了一下,又走下來。另一邊的吉他手和鍵盤手依舊結伴同行,逐個盯著那些透出燈光的i窗處。他們沒有搞自闖入房舍中,但也沒有刻意隱藏的意思, 有時還會將耳朵貼在門上, 亦或者趴在窗邊,意圖從縫滕中窺探裏邊的景象。然而,無論兩人怎麽做,都像是-無所獲。過了一陣,四散的幾人再次聚集在馬恩身邊。哈姆覺得這裏既可怕又無趣,雷特憂心忡忡,吉他手若有所思,鍵盤手依舊沉默寡言。烏克蘭女人抱著手,- 直呆在馬恩身邊,盯著那座蛔蜍雕像,似乎要瞧出不自然的地方來。馬恩又掏出“抽不完的香煙” ,點燃了一根。”怎麽樣?有什麽發現嗎?”他倒是很希望其他人能夠發現什麽,上一次他來到午夜迴響裏的神社,可沒有眼下這麽輕鬆。也不知道是什麽緣故此時的神社雖然依舊古怪,卻顯得更加平靜.至少,他沒發現自己和其他人出現思維和精神狀態夫常的情況。“除了屋子裏,這裏什麽都沒有。“哈姆十分肯定地說.“門和窗都沒有縫隙。”吉他手說起自己的發現: “窗子也就罷了, 我不知道那些光是怎麽i門那裏透出來的。如果那個穿黑色緊身衣的家夥在這裏,可以試試開門。在午夜迴響裏,很難進入建築內部,因此,眾人都不否認, 黑衣人的“開門” 有得天獨厚的效用。"那座雕像呢?“馬恩指蟾蜍雕像, 再一次提及神社流傳的封印神明的故事。"蟾蜍神明?”身為日島人的古他手、 鍵盤手、哈姆和雷特都沉默了片刻才紛紛走上前去.烏克蘭女人和馬恩也跟在他們身後。眾人繞著蟾蜍雕像轉了一圈,去感受, 去觸摸,然而,似乎除了馬恩之外,都沒有人產生太特別的感覺。當馬恩去觸碰雕像的時候,那種非石質的感覺更加強烈了--就如同觸碰到了活物一樣, 柔軟,細膩而又帶著彈性,還有一點黏黏糊糊的感覺。甚至有那麽-刹那,馬恩幾乎覺得它在唿吸。 從不同的視角去觀察這座雕像的外形,蟾蜍的外觀也會發生變化,越是去注視,就越是覺得,這不是蟾蜍,而是別的某種生物的變形一 一然而,1仍舊隻有他產生了這般異常的感受。“這真的是蠟蜍嗎?”馬恩再一次向眾人確認。“是蠟蜍沒錯,隻是有點藝術加工。人都紛紛這麽迴答。盡管馬恩的再三詢問,或許真的有什麽古怪,可是,他們依日無法切身感受到馬恩所暗示的古怪之處。冰冷,堅硬,石質,充滿了日島神學特有的宗教藝術色彩,但這一切都很普通,在任何一家神社的雕像上都有類心的感觸。是的,神社整體都給人不自然的感覺,尤其是那些透出光來的房舍,可在這一切不自然當中,最自然的也許就是這座雕像了-一當眾人猛然意識到這一 點的時候,似乎也明白了馬恩為什麽再三詢問。“砸爛它吧。”雷特這麽建議道:‘ 雖然有點粗暴, 但也是驗證的方法。“不不不!雷特,你瘋了,這裏可是神社!“哈姆匆忙反對,‘ 我覺得我們應該什麽都不做,

    非要弄出點動靜才甘心嗎?這是H麽心態呀!馬恩走到蠟蜍雕像正麵,突然將黑平插進了它張開的嘴巴裏。眾人隻見到馬恩的手不斷深入進去,直到肩膀根部他們愣了一下,猛然又意識到,如果馬恩的手臂伸直了,那麽,黑傘加上手臂的長度,已經完全超出了這座蠟蜍雕像內部可容納的距離,但看馬恩的姿勢,似平還能繼續深入。“這, 這到底是哈姆有些吃驚,他心中不安, 拉著雷特後退了幾步。馬恩確實沒能接觸到蟾蜍雕像的底部,通過陰陽二氣貫穿的手臂和黑傘擁有敏銳的觸覺,但他在蟾蜍雕 像的肚子裏掃蕩了-陣,連邊壁都沒能觸碰到。他曾經在正常的神社裏, 將- 些壓縮炸藥和燃燒物扔進了雕像肚子裏, 而在這個午夜迴響的雕像肚子裏,他什麽都沒能撥弄到。--是完全不一樣的東西嗎?他不禁這麽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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