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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如果可以做到,馬恩當然要爭取主動權,沒有人想要被動接受變數,讓事情脫離學控,隻是有的時候事情不會盡如人意,尤其是麵對種種未知的怪誕離奇的事物時。去年,馬恩在兩次事件裏都相當被動,而且每次都是在自以為學握了主動權的時候就被迎頭一棒,差點被打得暈頭響,半死不活,驚險萬分。這-次,他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學握了主動權,亦或者仍舊是一 個假象。

    如此,麵對佐井久之的驚歎,馬恩隻是平靜地迴答:“你已經不是第一 次說這句話了。 不過,關鍵究竟是不是我拿到手的東西.我覺得還是不要那麽快就下結論。鍵盤手和吉他手都要舉行儀式,而兩人的儀式都基於邪教的儀式,馬恩就算掐住了儀式的關鍵要物,也不可能如計劃那般緊緊抓在手中,又僅當作誘餌。馬恩十分肯定,鍵盤手和吉他手在麵對儀式的問題時,都絕對沒有理性可言,被情感驅動的他們絕對不會放過任何阻礙儀式的人。 如果不是他搶先步拿走了這些東西,這兩人絕對會和邪教重新建立關係,因為他們沒得選擇。現在,馬恩讓他們有了選擇,但這個選擇的不確定性也是顯而易見的。

    鍵盤手和吉他手已經向馬恩展示了“旋律" 的力量,那不是輕易能夠敵對的力量 ,尤其是盤手的“旋律”,更是令人毛骨悚然。 馬恩絕對不希望他們倒向敵人那一邊,哪怕心態上有一 點點傾向都不行。

    因為,誰知道能夠影響記憶和人心的“旋律”, 會將這種心態放大到何種地步。

    吉他手剛才說了,之前“旋律”的爆發是因為邪教的儀式已經開始,而烏克蘭女人也說過,這種“旋律” 的爆發所產生的影響,是有一定範圍和規律的。馬恩更有理由相信,吉他手的“旋律” 傳音技巧, 加上鍵盤手的“旋律” 特點,兩者的結合正是“旋律” 在眾人之間爆發的關如今,誰也不清楚文京區究竟聚集有多少個聆聽“旋律”之人, 如果能夠揪出一兩個詢問一下,就可以確定這種“旋律” 的爆發,是不是隻在自己等人中發生了。如果是的話,馬恩有理由相信,吉他手和鍵盤手其實根本就沒有脫離邪教的學控,隻是從直接的監控轉變為暗地裏的操縱。吉他手的旋律傳音技巧, 以及鍵盤手的旋律特性,全都教需要的,因之, 兩人才- 直活到現在。而在邪教的儀式中,鍵盤手和吉他手本人也絕對充當若重要的角色,而不是他們自以為的“局外人”這個世界上看似有許多巧合,但其實真正的巧合並不多。如果邪教的算計從音成大悟事件一直持續到現在 ,馬恩也不會覺得奇怪。因為,確實有很多事情,需要日積月累才能滿足條件,也確實有很多人擁有這般耐心。

    進步推斷的話,馬恩甚至還可以懷疑,邪教在音成大悟時代的失敗,是不是真如這些人認為的失敗,而不是一種刻意所為。吉他手聲稱.那些人要利用母體延下神子,然後借助神子的力量,更加深入“旋律” 的奧秘,抵達午夜迴響的最深處,聆聽上帝之音馬恩姑且相信這些話, 因為這確實很像是邪教要做的事情。可馬恩無法確定的是,那些人真的需要一 個活著的神子嗎?還是說,其實如今的死台母體,更合他們的意?

    很多人都覺得邪教都是一群狂信徒,但就馬恩所知,邪教徒可是膽大妄為的,而即便是擁有合法信仰的人,都不一定會對一個活著的真”感興趣。反而,如果一個神子的屍體擺在麵前,為什麽不讓自己更接近神的領域呢?馬恩覺得,肯定是後者更讓人感興趣得多。所以,馬恩有點覺得,邪教的儀式很可能不是表麵上看來的“讓神子複活” 之類的信仰行為,而是讓他們自己在某些本質上更接近他們認為的神明, 乃至於成為他們心目中的神明。如此一來,從音成大悟時代到如今, 邪教的一係列詭異的行為與失敗,就全都可以串聯起來了。

    馬恩自然不會隱瞞自己的這些推測,但他隻能從邪教的陰謀角度去闡述一些事情 ,而不能暴露自己對盤手和吉他手的不信任。同時,無論他有多相信自己的推斷,都不能讓他人感覺到。他同樣需要這些人的判斷,而不是先入為主。

    他斟酌著用詞造句,盡可能不去影響其他人的思路,不過,大家看起來都廷認可他的推測。

    “這可真是驚天動地的大陰謀哇!”警視正一臉驚歎,“不過 ,我覺得挺合理,邏輯都附得上。

    “而且,這樣也可以解釋,為什麽神子.. ..結弦先生的女友屍體無法用一般的方式摧毀 ,用通俗的話來說:她現在就是半神吧?”佐井久之也聽得連連點頭,說: “邪教意圖通過儀式, 將神性轉移到自己身上一 抱歉,這隻是形容而已成為了普通的屍體,自然就能夠摧毀了。

    “音成小姐所說的,能夠利用這個儀式脫離 旋律’ 和午夜迴響,也就很有可信度了, 因為,畢竟是人和神的轉變.深入的反向就是離開

    烏克蘭女人似乎在附和,但在馬恩眼中,她眼神中的一些東西在表明 ,她並不喜歡“神明"

    之類的形容。

    “嗬,神明一?” 烏克蘭女人別有深意地抿了抿嘴,”說實話 ,我對這個國家最不喜歡的一點,就是這裏動不動就扯上神啊鬼啊之類的

    “蘭波小姐,你是無神論者?”佐井久之愕然道。

    “也不算吧,不過,比起神明上帝之類的,我更喜歡超自然力量這樣聽起來更加科學的稱唿。神明這個用詞,有點高高在上的感覺。”烏克蘭女人麵不改色地說

    “呃,蘭波小姐,我就是做個形容 ,打個比方,通俗一些,方便大家理解。”佐井久之說:“我也對它們不感興趣。

    警視正瞥了這個年輕人一眼,這家夥可是皇黨的人,而皇黨的人是通過維持傳統民俗來發展鞏固的,神學信仰也是這類傳統民俗的重要組培分。可以說.皇黨掌控著所有日島人的神學信仰,每個皇黨人都會自覺維持這些根基。 可現在,這個政治立場站在皇黨那一 側的年輕人競然公開說明,自2己是無神論者?我覺得你應該參加紅黨,那樣你就不會被下放到文京區了一警視正心中嘀咕若 ,但卻沒有真的說出來。

    “你們真覺得我這個推測是成立的?”馬恩問到。眾人全都點點頭.馬恩也隻能壓下帽簷。這麽多人.竟然沒有一個拋磚引玉地說出更有價值的見地 ,這可不是什麽好現象。一旦他錯了,那就沒有一 個可以參考的可能性了。他現在隻能期望,這些人之後有更 多的想法,保持思維上的活躍.亦或者,自己的推測沒有出錯。

    -去年- 直都不如意.今年也該讓我轉運-次了吧。

    馬恩的小心思轉了轉,看向若有所思的眾人,說到些人知道音成小姐和結弦大哥定會來文京區, -定會攪入這灘渾水,或者說,他們必須讓你們過來。如此一來,儀式的關鍵之物,就算被你們拿到了,其實也無所謂,反而.你們會很好地保管,並親自帶往儀式之處。而他們什麽都不用做.反而可以將精力放在其它方麵.加快其它準備的速度, 對不對?”馬恩的這番話,眾人也沒有任何異議。

    “邪教也絕對知道你們的目的,會拿來威脅利誘你們。”馬恩慎重其事地對鍵盤手和吉他手說:“如果你們屈服了 , 亦或者, 你們自以為虛與委蛇,都會落入他們的節奏,被他們掌控。你們確實很強,但你們的強全在他們的預料當中,他們也肯定早就有了針對性的布置。所以,理論上, 你們的目標都不可能達成.反而會成為邪教儀式的養份。你們認為呢?”

    鍵盤手和吉他手都默默地點了點頭,會議的氣氛變得凝重起來,似乎自己等人無論怎麽做,都仍舊是在敵人的棋盤上跳舞。自己會落入敵的陷阱.兩人都有心理準備,可是.無法突破控製.無法達成自己的目的,就是兩人無法接受的了一 他們等待了那麽久.好不容易看到了望,卻隻能老老實實被敵人坑吃掉?這可不是他們的計劃。

    “為今之計,我們的選擇不多。”馬恩的聲音緩慢而沉重,那就是, 做一 些讓敵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那些人自以為什麽都在算計之內,可關健之物,卻不在他們手中,不是由他們說了算。他們想讓你們做什麽,你們就不要做。

    鍵盤手和吉他手的目光都台起來,落在馬恩身上,想要聽聽這個腦子靈光,提了很多建設性推測的年輕人有什麽建議。

    “我們可以將關鍵之物藏起來,而不是就這麽放在身邊。 ”馬恩刻意看向吉他手腳邊的棺材,“我正好有一 個安全的地方。 我們將東西藏,隔著十萬八千裏, 邪教就算有什麽手腳也很難施展開來, 而且.東西不在你們身上, 他們就隻能跟你們來一 場正麵的較量, 才能讓你們開1。因為那些東西已經不在你們身上,

    “但我們需要他們的儀式來完成我們的儀式。”盤手傳來的“旋律” 有些猶象。

    “不,我們需要的是對儀式的認知。”馬恩的聲音肯定而有力,“我們不需要他們完成儀式 ,對不對?他們缺少了東西.但還是能夠完成一部分儀式.剩下的儀式,由我們進行,而不是他們。我們藏起這些東西,打亂了他們的陣腳,拖延了他們的時間,浪費了他們的精力.他們無法如願以償,心理失衡,我們就可以趁機消滅他們,過程中就不會出現太多的變數。我們幹掉他們,從他們身上獲得儀式的完整情報,然後,我們可以安安穩穩地進行任何儀式。你們想想,這不是很好嗎?我覺得不希望自己的儀式受到任何幹擾吧?實話實說, 要在敵人的眼皮子底下,逆轉他們的儀式,我不認為有太大的可行性。他們甚至可能有某種辦去.通過那些儀式品來影響你們,那樣來. 隨身帶者儀式品,簡直就是隨身帶若定時炸彈!”馬恩的語氣陰森而沉重,繪聲繪色地描述著那些糟糕的境況,發出炸彈般的“砰砰”聲

    “那樣來,我們全都完蛋,敵人陰謀得逞。”馬恩直勾勾盯著兩人 ,“既然你們相信我的推測 ,那麽,這個結局,就是我們不做任何變通的結局。既然我們推測到了敵人的走向,我們當然不能而乖做棋子,什麽都按照敵人的節奏來。如果我的推測是正確的.而我們卻不做任何決定性的改

    變, 那我們就是傻子,是蠢貨,輸了也活該!”

    末了,他又再次向眾人強調: “我的推測,你們都認為合情合理, 那麽,我們為了自己,就不得不這麽做。這是最穩妥的方法。

    雖然這麽說,但這不過是話術而已,其他人相信馬恩的推測,但馬恩並不確信自己的推測。而這些話的用意,其真正的目的隻是

    “結弦大哥,音成小姐,我已經用行動證明了,我是站在你們這邊的,我理解你們的感受,我的想法和你們保持一致,我不是你們的阻礙, 反而,我需要你們做你們想要做的那些事情,好讓我也搭個順風車。所以,也請你們相信我。”馬恩誠懇地直視兩人的雙眼,說

    “如果你們願意讓我代為保管那些關鍵的東西,那我們就有了取勝的根本。我知道,不僅僅是結弦大哥的女友,你們肯定還學握了其它的些關鍵,你們手中有籌碼,所以你們自信能夠和敵人談判。可是.如果你們都相信我的推測, 那麽.使用那些籌碼就是自取滅亡, 敵人就是靠你們自以為的籌碼來控製你們的。鍵盤手和吉他手都在猶豫。馬恩也很有耐心地等待他們的答複。他十分清楚,在自以為學握了籌碼,並有機會學握主動權的時候,大多數馬恩知道自己要盡可能斷絕鍵盤手和吉他手兩人與邪教談判的資本,雙方不應該有任何點妥協性。現在就是最好的機會,大家都相信他的判斷,而他在此時提出這個建議,也完全合情合理。

    馬恩也有理由相信,那些和儀式有關的東西 ,由自己保管,絕對比放在這些人身上更加安全。一旦鍵盤手和吉他手交出這些東西 ,他才是真正學握了這支隊伍,以及2方策略上的主動權,杜絕了目前可以預見的諸多意外。警視正當然是隊伍預定的領導,這點.馬恩完全沒有改變的想法。有一個涉及“旋律”不深的人居中調和是十分必要的.警視正的身份也能夠帶來諸多便利。不過.他的話也得算數, 這才是他的隊伍。

    吉他手和鍵盤手對視一眼,彎下腰,將棺材推到了馬恩腳邊。鍵盤手也取出了身上的幾件古怪物品,有腥臭的黑色羊角,有一個怪異的蟾^雕像,有塗裝奇特的麵具,而這些東西都隻有巴掌大, 完全可以揣在兜裏。這些東西看就知道是儀式品,但在場眾人無人知曉,這些儀式品究竟有什麽用處。

    馬恩壓住帽簷,讓陰影籠罩了自己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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