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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關於最近的一係列惡性殺人事件,警方究竟知道多少暫不必多說,馬恩卻是想起了吉他手關於深陷旋律之人的說法:這些人的存在終將消

    正常來說,死者被遇忘並不是多麽稀奇的事情,能夠被人銘記的死者,大多數情況下隻有關係密切的人,亦或者其功過被大肆宣揚的人。當生者反複提起死者.死者能存在於生者的記憶中。然而,大多數死者是不會被活著的人刻意銘記的。科學論證物質第一性,而在物質第一性的世界裏,死者的存在性徹底消亡是十分正常,也十分科學的情況。 不過,吉他手所說的“消亡”明顯不是這種科學理論下的正常消亡。

    無論是存在消失,還是對死者的記憶消失,在馬恩看來,從來都不是怪誕離奇之事,不過,倘若消亡和遺忘的過程和對象出現了一些不正常的地方從昨晚死者身上找到的口琴,死者死亡前後產生的異狀.行人的視若無睹,以及死者後事的擱置.警方的閃爍其詞。全都將這場不自然的

    一-如果聆聽旋律的話 ,說不定在當時就能夠發現更多的線索。這個念頭在馬恩的腦海中浮現,這是他可以選擇的方法之一,並且 ,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他也對聆聽旋律的後果做好了心理準備, 但在做出這個決定前, 他仍舊需要確認一些情況。

    馬恩吃過早餐,和廠田小姐吻別後,戴上深紅色的帽子,提起黑傘出了家門.找到附近的電話亭給張領事打了一通電話。這一次,張領事-

    時間就接了電話, 馬恩可以聽出對方態度的變化,環境也沒有上一 次那般繁忙, 倒是給人一種“正等著自己打這個電話” 的感覺。

    “張領事,今天不忙了嗎?”馬恩笑著說。

    "喲,小馬,你這口吻有點怨氣呀。怎麽?你家的媳婦讓你吃不消嗎?"張領事也沒什麽正經的語氣。

    “和廣田小姐無關,我隻是想要報告一 下最近的情況。 ”馬恩說:“是在這裏說 ,還是過去你那邊?"

    “在這裏就行了。如果是公務,你隻需要在事情結束後寫一份書麵報告 ,平日裏不需要跟我匯報。”張領事的聲音正經了一 些,提點道:“調查員的活兒都有點問題,你動不動就上報的話,我們不是當事人 ,也不了解情況,不好處理。而且-些情況,- 旦說出來, 就不再是秘密了,反而會出問題。

    馬恩當然不會去問“是什麽情況需要保密”, 他已經不是雛兒了。既然張領事這麽明說了,馬恩就明白,自己之前的猜測大致是正確的,領事館那邊對文區的異常狀況有一定的了解,並已經執行了某方麵的措施。這也足以證明烏克蘭女人的話並非謊言,“遠方之音”在國家層麵不是秘密,並且,早就針對性有所規劃。

    見在,張領事的態度很明顯,讓他連提都不要提。這種態度在馬恩過去的工作生涯中並不多見,但每次出現響力也太大。由此所見, “遠方之音” 帶來的異常狀況極為嚴重, 一個處理不慎,就會從國家層麵帶來極壞的影響。

    馬恩將之前準備要說的話吞迴了肚子裏,重新在腦海中組織了語言。張領事那邊心領神會,沒有任何催促的意思,線路中隻有輕微的唿吸

    “國內沒什麽指示嗎?”馬恩沉默了片刻,確認到。

    “請注意言辭,馬恩同誌。這裏是日島,我國從不幹涉他國內政。”張領事語氣嚴厲地批評道。

    “是我硫忽了, 張先生。” 馬恩平靜地說:“我隻是擔心國內也發生類似的事情。

    “隻要你謹慎言辭,這類事情就不會傳播到國內。”張領事迴答道, 口吻緩了緩 ,說:“小馬 .如果有問題,請仔細想-想,國家為什麽要對進口食品進行嚴格的質量管控?我們又是如何阻止外來瘟疫擴散的?-

    原來如此,

    一國內已經對傳染途徑有了卓有成效的管控。

    一從烏克蘭女人的說法來看 ,“遠方之音” 並不被認為是完全有害的,其它國家嚐試對“遠方之音”進行深入研究,並且直到現在還在繼續研究。但我國的態度更加謹慎,也許是站在弊大於利的立場上。

    一因為不刻意 ,乃至於嚴格禁止接觸,所以反而更好地隔離了傳染。

    “這麽說來,過去我們吃過虧?”馬恩說:“我能知道過去疫情的資料嗎 ?"

    “很遇憾,馬恩,我可以為你申報,但我覺得不會通過。”張領事十分明確地說:“這些資料有更 高的保密級別,獨立於調查員的權限之, 別說你現在是二級調查員,就算你是特別調查員,除非在緊急情況下,否則也沒有調閱資格。

    也就是說 ,隻是閱讀過去的資料也會傳染嗎?可真夠詭異的。

    禁止提及過程 ,嚴格禁止接觸,這就是國內的態度,但是

    “我可以做什麽?”馬恩問到。

    “你不需要做什麽。”張領事說 :“如果你需要我的意見 ,那麽,我

    建議你將目前所知道的情況,找到的東西,全都上交給日島警方

    張先生,如果我不打這一 通電話,你會怎麽做?”張領事的建議讓馬恩有一種不太好的感覺。

    “在必要的時候,我會通知國內注銷你的國籍。”張領事的態度沒有半點玩笑,“別怪 我沒有提醒你,小馬,這是很嚴重的情況。你能主動打電話過來,我很高興。

    馬恩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氣,他沒有想到看似波瀾不驚的遠方之音” 竟有這種可怕的影響力。 他不會怨恨張領事的做法,對方的舉措明顯不是一時心血來潮,而是嚴格按照某些秘密程序來執行的。正因為馬恩在“郵局” 工作過,所以,+十分清楚這些秘密程序的必要性,也十分肯定張領事的謹慎。,而讓大家接受這個事實的 ,是種熾熱的情感與責任。馬恩雖然沒什麽情調,生活沒滋沒味,感性單調而蒼白,但他同樣是有這份情感與責任的。

    正因如此,馬恩相信張領事的做法是正確且必要的。

    “我明白了,看來國家已經了解情況了。” 馬恩沉聲道。

    “是的,任何疫情隋征兆,更何況是研究過的疫情。,在我無法通知你的這段時間裏,你的進展太快了。我會將度苗給你,但無法確保效果。

    “沒關係,張先生。人生在世, 各安天命。 ” 馬恩知道了國內的反應.心中的包袱反倒放下了。自己的行為沒有危及祖國.對他而言.無異於一個好消息。既然國內已經有所準備,並迅速做出了反應,那他就可以繼續走自己的路了。

    “小馬 很遇憾,在這件事上,我無法給你提供太多的幫助。”張領事明顯猶豫了一下,才說: “那個烏克蘭.在他說完這句話前,馬恩立刻打斷了他。馬恩能聽出張領事的猶豫,也知道對方為什麽在猶豫,對方的話明顯涉步及到一個不確定的結果,這個結果可能是好的,也可能是不好的,那麽,馬恩認為,他就不應該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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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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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先生,我不需要情報了。”馬恩平靜地說:“也已經不需要疫苗了。

    “小馬?”張領事似乎對馬恩的果斷有些吃驚。

    “請將我的國籍轉到日島。”馬恩說 :“我將以日島人的身份執行這次行動。

    他的聲音雖然依舊平靜,但隻有他自己明白,說出

    “不需要這樣的,小嗎!”張領事的音調拔高了一些,“你完全不需要理會這 些事,這是日島的國內事務,而你隻是外派的調直員。就算疫苗現在沒有作用,但隻要你有意避開這些事情,等到時間過去,疫苗仍舊有可能發揮作用

    我要結婚了,張先生,方是廠田小姐。”馬恩平靜地說:“我已經在這裏一 年了,我交到了一 些朋友。 這不是我給他們帶來的危但我也不能坐視不理。

    而他沒有說出來的是:自己之所以來日島,並不是為了逃避這些詭異又危險的事情,而是追逐它們而來。

    “關於疫情,我們已經有了足夠的資料。”張領事再一 次強調道 :“我們認為已經足夠了 ,不需要更多人為此犧牲了,那是毫無意義的。

    “不管我身在何處,不管我的國籍在哪,我愛者祖國,愛者人民,愛著親朋好友。”馬恩勸慰道:“古人有雲 ,齊家治國平天下。或許祖國不需要我做更多的事情,但我不能因此漠見人們麵臨的危險。我已經不是''郵局’ 的員工了,我是一名調直員,我相信,這就是調查員應

    “小馬 ."張領事的聲音有些低落,“你不明白,你麵對的是什麽.這次的疫情隻能在先期想方法隔離, -旦感染, 想要徹底醫治是不可能的。

    “我的父母養育我,我的國家培養我,可不是讓我在這些問題麵前豪足不前的。”馬恩的聲音越來越輕鬆了,“麵對困難 ,總要有人承擔任, 總要有人犧牲, 我是調查員,也是黨員,犧性在我。張先生,你也是黨員,你應該明白這個道理。

    “你還年輕!小馬, 我實話對你說,國家對你有更高的期待,你也還要更大的潛力。 ” 張領事慎重地說:“我不會說 ,你的選擇值不值得,但我可以告訴你, 有些事情選擇錯了,就再沒有選擇的機會了。”

    “張先生,如果我失敗了,國內有人接替我嗎?”馬恩這麽反問到有. ”張領事似乎明白了馬恩在說什麽,語氣猶豫但十分肯定。

    “我從來不是最好的那個,也不是最有潛力的那個,更不是無可替代的那個,對不對?”馬恩繼續問到。

    是的。”張領事的迴答簡單而肯定。

    “那就太好了。”馬恩由衷地說:“張先生 .你明白我的意思。我從不認為自己的生命是廉價的,但這並不意味著, 我的生命比其他人更饋。身為黨員,不應該自暴自棄,也不應該脫離群眾。我認為,我的選擇是有價值的。

    “小馬你太頑固了,你的父母知道了

    ,會很傷心的。 ”張領事的聲音有些疲倦,“我不會阻止你 ,但我也不想親口告訴他們壞消息,以,你-定要三思而後行,不要太衝動。”

    “父親和母親知道我轉入了日島籍,-定會勃然大怒吧。 ” 馬恩輕笑-聲,說:“放心吧 ,張先生,你不會得到壞消息的。這次疫情的情兄,我大致了解一 些,我不打算失敗,但是,如果失敗了,你不需要告訴他們。

    電話裏隻剩下一陣沉默,之後,張領事說到:“小馬 ,保重

    “張先生,你也保重。”馬恩誠懇地說 :“謝謝你的照顧 ,我希望將來還能繼續被您照我不會 輸的。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電話那邊也隻是傳來唿吸聲,就如同雙方都在等待對方說下去,亦或者,在等待對方先放下電話。直到- 分鍾過去,長領事那邊終於傳來機聲,而對馬恩來說, 這就如同一 個句號。過了三秒.馬恩也平靜地掛了電話。他知道,在這次事件結束之前,這是自己最後一次聯絡領事館。不過,他不因此感到悲傷,也沒有任何氣餒與埋怨, 他由始至終者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並決定繼續下去。不知道為什麽, 馬恩突然想起了全世界周遊的兩位朋友:喬克喬西和馬克喬恩。也想起了張領事曾經提過的一件事:過去身為級調查員的喬克喬西是沒有國籍的。

    一也許 ,沒有國籍,沒有歸展,才是調查員真正的歸屬吧。馬恩不由得如此想到。然而,他將要在月底結婚成家了。

    馬恩走出電話亭。今天的風有些喧器,他提著黑傘 ,大步朝風來的方向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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