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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盡管吉他的彈奏被未婚妻製止了,但之後馬恩完全沒有轉台的意思,在晚餐上桌前,他聽了比平日裏多幾倍的音樂。然而,無論是之前那亂的演奏,還是之後聽到的音樂,都無法觸動他的神經。不要說身體的異常反應,就連他腦海深處殘留的來自於廣田小姐的詭異旋律,也漸即便如此,馬恩也不覺得自己徹底遇忘了那個旋律。人類大腦的記憶能力和信息處理能力,比人們自以為的要強大得多。

    這天夜裏,當他坐在桌前修正小說文稿的時候。他已經暫時將《末日症候》放下了.投入到《床邊故事》的第三次修改中。當時在小鎮裏發生的事情,0仍舊曆曆在目,由那奇妙的二十四個不明符文帶來的那如同幻覺般的“大災難” 的一 生, 讓他更堅信, -個人的意誌力能夠強大到何種程度。其實,他已經不覺得那灘爛泥樣的“大災難” 還是最初他認識的那個“大災難”了, 那個男人甚至不是今天在全世界周遊的馬克喬恩。便如此,每當他迴想起那一 幕幕.他的心中仍舊充滿了感動。他如今已然明白.或許在這個世界上,隻剩自己能明白.真正的“大災難”究競付出了多少,才讓大家抓住了拯救世界的機會。

    在上一篇小說《戲言紅線》裏,他的鄰居朋友至少是分之二章節的主角 ,而他自己在文中的化身則是這位鄰居朋友的拍檔,追尋若文中主角死前的留言.執行了最終的計劃,將敵人打倒。而在這篇《床邊故事》裏,他心甘情願將自己在文中的化身充當活躍氣氛的小五配角,去烘“大災難”這個主角。這是他寫小說以來, 第一一次有如此強烈!的願望,要將某個人留在人們的記憶中。

    《床邊故事》的全文字數不比《末日症候》, 但卻同樣奇托了他那強烈的,卻從不對外人流露的情感。他第一次希望 ,自己的小說能夠被更多的人看到。

    馬恩有時不得不停下筆。他讀著故事,那些迴憶就激蕩起來.他的心中充滿了勇氣和激情,卻無處釋放。 他要讓自己冷靜下來,用那冷酷到了無色的筆鋒,去維係全文的風格,以此反襯出主角“大災難"那火熱的內心。文中的各個角色都有自己的顏色,但主角“大災難”無疑是最立體最濃的。馬恩的手頓了頓,他突然意識到, 自己在用“音符" 和“旋律”這兩個描述。他有些敏感,但又有一種不確定的感覺。 似乎有某些朦朧而或性的東西從內心鑽出來. 在他的耳邊停留,他又隱約聽到了某種旋律一 說是“聽”, 其實也不太對,他不確定那聲音是否真實。馬恩轉頭四顧,房間裏隻有自己的桌上有燈光。這燈光是朦朧的球狀,越往外.陰影就越濃鬱,到了房間四角,肉眼幾乎看不清那邊物件的輪廓了。廣田小姐早已經睡下,房子裏悄無聲息,似乎連自己的心跳聲都附聽到。

    馬恩甚至覺得,自己的心跳聲,都要比那隱約的旋律還要清晰。

    他找不到聲音的來處,也無法確認具體的音色和音調,那是旋律 ,但似乎稱之為“律動”更準確。認真聽的時候,它反而時有時無,但是不去在意它,它就在身邊徘徊。

    馬恩看了一眼時鍾 ,已經快到午夜一時了。或許是注意力投去的緣故,房間裏的掛鍾開始發出清晰的聲音: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重複而沙亞的聲音敲在馬恩耳邊那隱約旋律的音節上 ,給人一種共的錯覺。馬恩相信這是錯覺,亦或者是巧合,也可能是某種更深的心理作用。因為,時鍾的秒針向來是以這個節奏跳動的。在朦朧的燈光中,馬恩拿起桌 上的“抽不完的香煙” , 用火機點燃了。仍舊是那個錯覺:打火的叮當脆響似乎也踩在那個旋律的節拍上。

    他動了動肩膀,動了動手腕,亳無疑問,他感到自己的動作節奏,仍舊是這個踩在節拍上。任何活動,包括聲音,明明都有各自的節奏,卻好似都在融入這個旋律。盡管馬恩仍舊聽不清楚,無法將這個旋律哼出來,但這個旋律的存在感無疑變得很強烈了。它有一種可怕的,讓人感到恐懼的包容性,正生將他可以感受到的一切包容。而馬恩甚至說不出,這個旋律究竟是低沉的還是高昂的,是歡快的還是沉重的。他唯一可以用來描述的,就僅僅是”旋律”這個用詞而已.因為,他隻找到了這個或許並不那麽正確的用詞。身為作家,他再一次感受到

    馬恩抽著煙,沉沉壓在椅背上。那隱約的旋律中,勾起他的迴憶,在他的迴憶裏,那些事和人也仿佛感染 了這陣旋律。他的腦海中漸漸迴

    ,優雅低沉的女聲在他的心中迴蕩,忘卻那無聊的故事,將女歌手的聲音視為樂器,這樂 器的聲音以一種奇妙的方式融入了那若有若無的旋律中。即便沒有歌曲內容,可旋律卻讓他的情緒開始下沉,哪怕是歡跳的音節也沒有給他帶來歡樂的感覺。這旋律悲嗆而戲謔,被-種無可救藥

    《黃衣之王》的旋律從來都沒有這麽朦朧,讓馬恩覺得自己好似第一次才聽到。

    女歌手用歌聲講述的故事,似乎在這旋律中,在他的腦海

    中變得更加立體而真實。似乎就要從畫麵中跳出來。那幹涸無聊的內容.也正染色彩.在腦海中的畫麵變得生動。馬恩的臉色依舊平靜,他走進黑暗中 .取下黑傘,用傘尖在桌麵上刻下一個扭曲的五芒星,並在五芒星的中間刻出形如火焰的記號。這是他在去年的那些詭誕可怕的事件中屢次見到的“護身符”。但還是有所不同,他沒有用簡單的圓將這個符號圈起來。他有自己的靈感和知識,他用祖國古典哲學觀中的陰陽魚符號將這個扭曲五芒星圍在中間,又在陰陽魚的周遭分割出二十四個刻度,標記出《七轉洞玄秘錄》留下的那奇異的二十四個符文一 至今.他仍舊隻能用”節氣” 去解讀它們,並且,在小鎮事件以後.這種解讀又再次沒有了進展。即便如此.他的經驗告訴他,這是切實有效的,盡管他至今仍舊不理解其中的道理。

    馬恩明白自己在做什麽,他將自己的行為看作是“儀式”, 而這個圖案在他人眼中,大概就是法陣吧。他姑且也用這類詞語稱唿它。身為科學的信徒,他本不該這麽做,但他如今隻有這麽做。目前科學無法觸及的地方,有詭異的東西在蠢盤欲動,他不得不用上自己都不理解原理技術一 他每一次都無法判斷,人類究竟何時才能解讀這些東西, 但是,每-一次事件裏出現的那些抗爭的人們.每一次他書寫下他們的故事,無論是悲劇還是喜劇,他都充滿了感動和勇氣,愈加堅信,人類總有一 天能夠破解這些東西, 將它們從“詭異離奇的未知"中拖出來。所以,要問馬恩如今在做什麽, 他隻會迴答:“我在預支末知的技術”。這些未知的事物是如此的可怕,但是,馬恩的內心就如同他的手一 樣,冰冷而穩定。就如同在去年做的那些事情,他已經不是第一-次改造儀式”和“法陣”了。主" 曾經在小鎮裏,用這些符號做出了屬於自己的偉業。當馬恩每次修正《床邊故事》 ,關於這個記號的記憶就愈加更加生動而青晰。

    由不同的經驗和知識構成的特殊法陣變得十分複雜了,線條交錯,整體對稱的輪廓內 ,又充斥著歪曲的細節。原本是構成獨立圖案的點和隻有製作者馬恩本人明白.如果它生效了,那麽,它就是有意義的。

    馬恩的手沒有就此停下.他也不知道為何.自己好似陷入了-種夢魘中,他的意識有些飄忽.迴過神來的時候.傘尖已經移動,在這個圖案周邊畫出無數交錯厘繞的,如荊棘如樹枝般的紋理。圖案的框架被這種紋理限製了,那些如光線放射般展開的符文,被嚴密糾纏的荊棘與枝條封閉在圓形中,而這些荊棘與枝條已經占滿了空的桌麵, 再無處可以下筆。 從這個角度來說,這些荊棘與枝條的麵積是其內部符文麵積的幾倍大。

    馬恩深吸了一-口氣,他仍舊可以感受到旋律在耳邊跳動.周遭的事物律動似乎也沒什麽變化.但那種自己的一舉一 動都在融 入旋律的感覺消失了。

    他全身冒汗,不知不覺間,衣已經濕透了。

    他再次看了一 眼時鍾,已經過去了十分鍾,可是,他又發現.自己嘴邊的香煙才燃燒了一 半。長長的煙灰要時掉落. 濺起火星,-本用來消酒的趣味問卷被點燃了,迅速燃燒起來。

    馬恩摘下香煙,吐了氣,伸出手,在火勢變大前,-把將這張燃燒的紙張抓住。 火焰從他的手心炸開,隻是一瞬就消失了 ,他走到垃圾桶

    攤開手,將灰燼倒入其中。馬恩更加肯定,自己的“儀式”起作用了。旋律還沒離開.但沒有之前那麽強烈了。在他的腦海中翻滾的,那一幕幕形象生動的畫麵,又重新失去色彩和興味,恢複到那日複一一日的單調與蒼白中。

    在他的腦海中,《黃衣之王》的女聲還在唱響,但已經和他在安全屋裏聽到時的感覺沒了區別。那荒謬的情節,再度幹癟下來,充斥在股食而無味的無聊中。對馬恩而言,這才是這篇故事最好的表現形式。

    對馬恩而言, 這平淡、乏味又蒼白的世界,才是最平靜祥和的世界。他本來就不是浪漫而感性的男人, 他知道自己仍舊日會因為事物產生感房間裏充斥若煙灰味,馬恩排開窗簾,推開窗戶。街巷裏的大小店鋪燈光依日,更遠處的高層建 築更是華燈靚麗,文京區是座不夜城。而這座不夜城也有自己的旋律, 在馬恩耳邊久久不歇的朦朧旋律,似乎漂浮在這個城市固有的旋律上。 就如同被風吹皺的湖麵上, 漂浮若奶白色的霧氣。從窗外傳來的人聲也融入這旋律中.分不清是城市的旋律.還是那朦朧的旋律。有一股幻夢般的氣氛.寒冷的晚風吹入室內,風帶著旋律在黑夜裏靜靜流淌。馬恩夾著香煙,煙氣嫋嫋,在燈光下拉出長長的尾跡。煙頭明滅不定的火光照在他的臉上,但這張臉的更多輪廊卻息藏在陰影中。他想著,在這個夜晚 .在那個吉他手停留的某處,他是否也在演奏手中的吉他呢?

    他是否在演奏自已內心的旋律呢?是否聽到了那朦朧如錯覺般的旋律呢?

    他是否和自己此時一樣.站在某個居室的窗前.俯瞰若,眺望若,這個在燈J光中跳動的巨大市呢?

    他此時,究竟在想著什麽呢?是抱著怎樣的情感,去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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