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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冷酷年輕人“大災難”的胡牌在馬恩的預料當中,他的“海底撈月”所需的牌麵早就在內在之眼的觀測中了,隻是一直流局的話,並不能帶給馬恩更多的情報。環境的變化,會帶來人的變化,馬恩看向成熟男人喬克喬西和女高中生南岸乙姬,這兩人的表情和動作果然在這一瞬間變多了。

    馬恩垂下目光,看向自己那根本就無法聽牌的牌麵,不動聲色地將牌蓋住了,推進洗牌機裏。他可沒有忘記,這場遊戲是有賭主的。讀者來信本就讓他有些奇妙的感覺, 進入鎮子的一路上, 又發生了這麽多怪事.

    他不願意將這些遭遇朝壞的方麵去想.不洗牌機唿啦咖作響,第三局開始了。馬恩看向自己的手牌,果然又是一堆垃圾牌。他隨手整牌出牌之後,看向女高中生南岸乙姬,“大災難” 和喬克喬西也是如此。

    在三人的注目中,南岸乙姬麵不改色地拿出立直棒放在桌前,說:“聽牌。”

    “又來了, 真是讓人心驚膽顫。”話雖這麽說,但說話人喬克喬西卻仍舊是滄桑而淡定的微笑若。

    “開局聽牌又如何?能胡才是勝者。”冷酷年輕人還是那副冷酷的表情,言語中充滿了針鋒相對的味道。在馬恩的內在之眼注見下,另外兩人同樣在計算者,整理著, 觀察著,在馬恩的配合下,跳過了南岸乙姬需要的牌,看似和第二局的狀況似,勝負將會在後半局決出。然而,馬恩卻心知肚明,南岸乙姬幾乎沒有機會獲勝了,因為,她需要的牌已經全被馬恩三人拿在手中。

    南岸乙姬已經立直聽牌.而且還是隻能胡一張牌,無法通過更換牌型來更改自己所需的牌。在這- 局裏.她缺少的正是第一局打出的 “南”牌。剩下的三張“南風”,一張在喬克喬西手中成牌型, 理論上. 隻要還抓住這張牌.就根本沒可能胡牌。馬恩明裏暗裏的觀測中,他的眼神、動作和表情,在看向手中的“南風" 時,不是直接掠過,就是別有深思, 然而,並沒有猶豫不決,就像是對“南風"的危險性已經有了評估一 馬恩不確定,喬克喬西是否如同自己-樣,已經看穿了這張牌。

    “大災難”反而最有可能打出南風,他的手已經停在“南風”上好幾次了 ,有一次甚至已經稍稍將這張牌提了起來,隻是,仿佛有某種預般,立刻就放了下去,拆掉了已經做好的牌型。馬恩不確定他能否堅持到最後,從他的表情、動作和已經彰顯出來的性格來看,之後會打出這張“南風” 的幾率很高.因為,他想贏。盡管已經贏了- -次.但他對勝利.尤其是針對南岸乙姬的勝利.有一種隱約的執著。

    一勝者可以指定一個人去做大冒險遊戲。姬去做“大冒險”的幾率高達八成。成熟男人喬克喬西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邊抽著煙,眼珠子邊在兩人之間轉來轉去, 露出戲謔的微但是, 馬恩並不覺得,這個不加掩 飾的笑容是他真正的想法和情緒。在這個時候,馬恩已經可以確定“大災難"和南岸乙姬在私下裏必然有某種關係,但是,喬克喬西在其中又扮演怎樣的角色呢?雖然在目看來,隻是因為讀者聚會才結識的陌生人,三人之間的熟悉感,似乎也僅僅是因為他們比其他人來得更早,認識得更早的緣故。在馬恩收集到的情報中,喬克喬西的情報毫無疑問是最少的,他的年齡和經驗成正比,顯得比房間裏的所有人更加成熟,也更加善於掩飾這場麻將遊戲已經打了三局,每局都會出現平日裏很少出現的巧合, 頻率如此之高,進展如此之相似,又在細節中呈現出反常。那麽,究竟是三人的運氣都太好,還是自己的運氣太差呢?馬恩不動聲色地摘下了自己的帽子.將緊束的深紅色領帶稍微扯鬆了一些。在內在之眼的注視下,“大災難 ”的手再次於南風牌上停留,任誰都能看出他的猶豫。南岸乙姬倒是沒怎麽關注的樣子,盡管馬恩認為她無法看穿“大災難”的牌,但是,她的淡定和“大災難”的猶豫是如此強烈的反差.反而讓人覺得,她已經通過別的方式,斷定了這張南風牌的位置。

    “還打不打?其他人都還在等著呢。”南岸乙姬冷漠地問道 ,態度比之前更加惡劣了,但正是這樣的態度.讓“大災難" 橫下心,抓起了南風牌。

    “還是別打出來比較好喲, 小夥子。”成熟男人喬克喬西於此時開口了,“讓我胡一 把,總比讓這位小姑娘胡更好吧?''

    “大災難”看向喬克喬西,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南風牌,還是將這張牌放下了。他瞥了一眼南岸乙姬 ,這位女高中生的臉上又沒了表情,似乎根本不在意他會否打出這張牌一般。不過.在馬恩的內在之眼中.形勢卻又不像是表麵上各方表現出的那樣。幾輪下來,“大災難" 為了留住南風,已經將自己的牌型重組好次了型。他此時需要的牌同樣是南風牌。這意味著,誰先打出南風牌,就會被其他人吃掉。然而,已經立直聽牌的南岸乙姬是根本沒可能打出”南風"的。馬恩也同樣如此。

    被兩家吃掉的積分,足以讓目前領先的‘大災難

    ” 淪為墊底。 而喬克喬西的牌型卻沒有南岸Z姬的牌型好,同樣是胡牌,得到積分之後,南岸乙姬會來到榜首.而喬克喬西則隻能排在第二。

    馬恩平靜地看了一眼自己的牌型 ,仍舊零零散散。

    在麻將裏,大多數能夠胡牌的牌型結有明顯的順序.但卻有一 種可怕的牌型,隻有散牌才有可能完成。這個牌型是如此的與眾不同, 在麻將玩家的認知中, 擁有著奇特的魅力。馬恩也已經到了聽牌的邊緣了。無論喬克喬西是為了怎樣的想法,才故意出聲破壞了胡牌的機會,但對馬恩而言,卻是一次機會。 能夠讓他獲勝的牌同樣隻有一張,不是

    下一輪摸牌,即將輪到喬克喬西了。馬恩已經“看” 到了, 喬克喬西即將從牌山裏摸到的牌,就是他需要的牌。-旦被喬克喬西抓走,馬恩需要的牌在之後數輪裏都會錯過,而他此時的散牌,也根本沒有能力阻止喬克喬西。同樣的,早已經立直聽牌的南岸2姬也無法做到。喬克喬西的摸牌似乎已經無可阻擋,於此時,馬恩從其他三人身上,看到了更加豐高的色彩。馬恩轉了轉當作手杖用的大黑傘。四人之間的壓抑氣氛,在這一刻變得濃鬱了,馬恩可以嗅到,空氣裏有一股隱約的味道。

    -時半會的沉默後,“大災難” 開始鳴牌:“杠 !”

    恩一 直都晴楚,“大災難”手裏直抓若四張同樣牌麵的牌聲,一直放在手牌中.就是“暗杠” ;而-旦喊出聲.知會他人,就是“明杠"

    ”明杠”需要將這四張同樣的牌揭開,與此同時,可以多抓一張牌。簡單來說,通過這個技巧,明杠的玩家可以從牌山中,將下一個玩家會抓的牌拿走,如同強盜 樣,拿到自己的手牌中。

    很不巧,也很巧合, 亦或者,根本就不是巧合。“大災難” 直接從牌山裏抓走了喬克喬西需要的那張牌。但他的進攻並沒有因此結束,第二次鳴牌出現了:“再杠!他從牌山上搶來的牌正好在他的手牌中構成了新的一組杠牌。盡管馬恩不清楚他為何在這個時候還要杠牌,畢竟,隻要這個年輕人不丟掉南風牌,就不可能胡牌, 但是, 他一 杠再杠,並沒有脫離內在之眼的觀測。而且,巧又不巧的是,他這次杠牌後, 再摸牌,還能再組成一次杠

    “我還杠!"冷酷年輕人冷酷地笑,他將杠牌在角落裏疊好呈現,手中隻剩下那張“南風"

    然後,他抓向牌山。他的目光依次在南岸Z姬、馬恩和喬克喬西的臉上滑過.沒有看穿底牌的年輕人似乎還想試試運氣.三杠過後,一-旦胡牌就會得到大量的分。然而,馬恩知道,他不可能摸到那張“南風"。喬克喬西看穿了“南風” , 南岸乙姬等待著“南風”, 大災難渴望得到“南風” 。馬恩同樣看穿了“南風” , 但他不需要“南風”。

    “大災難”抓住牌山裏的牌,手指一 摸.臉色頓時有些難看,他啪地聲,將這張牌打了出去。 這不是他想要的牌。喬克喬西的手伸向牌山,他的表情沒什麽變化。他知道“南風”在哪,自己不可能得到。馬恩看了眾人一眼,禮貌地笑了笑,說:“不好意思 ,我胡了。

    兌罷,他從牌山裏抓起那張牌麵上是一 片空白的“白板” ,放進了自己的手牌中。將手牌在桌邊靠了一下.讓牌麵整整齊齊地在桌上鋪開

    -萬,九萬,一筒,九筒,一條, 九條, 東南西北風, 白中發一 其他三人瞪大了眼睛, 盯若這可怕的牌型。

    “國士無雙!”馬恩說若,將禮帽戴好,“看來我的運 氣也沒有那麽差。”

    馬恩摸牌胡牌,沒有吃掉任何一個人的“南積分躍至榜首了。

    馬恩十分清楚,自己為了獲勝,到底耍了多少手段。這不是正常的牌局,也不是普通的遊戲 ,對手全都有古怪,如果自己正正經經地打牌定會輸。盡管輸掉後,不定會被指定為“大冒險’相比起馬恩的平靜,其他三人第一次浮現異樣的表情。 他們第一-次認認真真地打量若馬恩一這個在旅遊的時候, 仍舊一 副上班班的打扮青年。他們的目光不自禁落在那深紅色的領帶和深紅色的帽子上, -時間竟然有點恍惚。喬克喬西陂起眉頭,他不確定自己感覺到了什麽,但是,他覺得這種恍惚不應該出現在自己身上。他緊盯著馬恩,想要從中找出不對勁的由,可無論怎麽看,那一瞬間的恍惚,並沒有給他帶來任何靈感麽特別。這種看似特別卻實際沒什麽特別之處的氣質,就仿佛是這個年輕老師本身最真實的寫照-樣。

    “小馬,你真的是老師嗎?”他問

    “為什麽這麽說?”馬恩實誠地迴答道:“我當然是老師 ,在安習館就職。

    他一邊說若,-邊從口袋裏掏出名片,分別遞給三個人:“有進學需求的話 ,大家可以打我的電話,我負責的科目是數學和計算機。過幾年,計算機可是高新大熱門。

    “深紅色的。”南岸乙姬喃喃自語,“為什麽是深紅色的呢 ?”

    ..開始第四局吧.不要浪費時間了。”冷酷的“大災難”突然開口道,“這次算你好運, 我可不想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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