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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離開警視廳後,馬恩直接返迴領事館, 將情況給張領事複述了一遍。

    “你到底是怎麽想的?小馬。”張領事沉吟片刻,說到:你要知道,任何軍事行動都有其預定的規劃,要讓維和部隊提前一個月入港,會打破軍方的準備,進而造成多方麵的影響。如果你堅持要讓部隊提前入港,就必須有合適的理由。

    “剛才說的理由還不行嗎?”馬恩說:“提前行動可以給敵人造成壓力 ,打破敵人的節奏。

    “不夠。”張領事的臉色肅穆,對馬恩說 :“這裏是日島 ,如今也不是戰爭時期,維和部隊的行動需要和日島政府進行交涉。哪怕是在祖國內地,也不能隻因為這點理由就破壞原定計劃。說: “如果不想文京區爆發大規模的動亂, 最好是在動亂發生之前, 將苗頭掐掉。

    “不到最後一刻,維和部隊是不允許使用武力的。”張領事說:“你讓軍隊提前入港 ,是希望他們直接參與到文京區的社會工作中嗎?這太粗暴了,影響太惡劣,我不同意, 其他人也不會同意。小馬,你得清楚,我們對日島有優勢.但這個優勢不是用來為所欲為的。”

    “我當然清楚,維和部隊入港隻是表達態度,我並不打算將文京區變成戰場 ,而且,我的工作本來就是阻止文京區變成戰場,不是嗎?"馬恩認真地說:“射擊無辜民眾,這和我的責任背道而馳。

    “也就是說.隻是進行威懾?但是,隻是威懾的話,有必要冒若那麽大的影響,讓維和部隊提前入場嗎?"張領事又-次確認到。

    "有必要。”馬恩十分肯定地說:“這是我的計劃中十分重要的一 環。如今包括文京區在內.整個東京地區都吸度缺乏維持治安的人手,一旦敵人的陰謀得逞,將會有超過十萬的民眾受到蠱感,您認為這是當前東京地區的警力能夠應對的嗎?您應該知道非暴力不合作運動吧,如果維和部隊在八月底才入港.那麽,不需要這+萬人衝擊政府,他們僅僅是不吃不喝, 不聽從政府的組織,自行其事,就會讓整個文京區的社會係統崩潰。要知道,這些人中有許多本地的勞動者,他們停下來了,對社會的衝擊絕對要比維和部隊提前入港造成的影響更大。張領事陷入思索中,他接觸過的情報,大部分是由馬恩整理出來的,但是,僅僅看報告,仍舊無法真正體會實際情況有多麽糟糕。 表麵上的治安惡化,已經讓文京區警方焦頭爛額了, 但是,張領事在意的是,這種惡化有多大可能導致馬恩所描述的結果,是否值得冒著軍隊計劃被打亂的風險,去嚐試提前阻止可預見,但卻還不肯定會發生的暴動。正所謂有利有弊,究竟是利大於弊,還是弊大於利,對此做出判斷並承擔相關責任,正是張領事的工作。如今的狀況涉及到維和部隊的工乍行程, 也讓張領事頗有壓力。他隻是一 個領事而已,軍隊方麵的調動,可不是他的職權所在,要做這麽大的改動,哪怕有理由,也不是簡簡單單就能成的,他還得說服維和部隊的主官和政委。讓馬恩狐假虎威不難,但是,真的要將虎皮變成爪牙,那就很困難了。辦公室裏沉默了數分鍾,張領事這才緩緩說到:“馬恩同誌 ,在和平時期,軍隊是用來收場,而不是開場的。

    “我知道。”馬恩點點頭,但沒有再說什麽。

    “你有多大把握?”張領事又問。

    “百分之八十。”馬恩雖然這麽迴答,但實際上,他的計劃中同樣充滿了不確定因素,畢竟,關於結緣神的情報還沒有收集完全,也不可能收集完全,其中有許多古怪的讓人感到不解的地方,都有可能會讓看似可以成功的計劃走入死路。

    “維和部隊一旦上岸,就會造成民眾恐:慌,你有算過這一點嗎 ?"張領事繼續問到。

    “我的計劃是強迫敵人將計劃提前,打破敵人的節奏。隻要他們將計劃提前,民眾就會被他們控製,不太可能有恐慌的機會。無論敵人從什麽時候發動攻勢,民眾會被蒙薇脅迫,這一點是不會改變的。無論是趕在七月底還是拖到八月底,我們不主動的話,社會影響都會很惡劣。那麽, 為什麽不主動點呢?"張領事的手指一下又- 下地敲擊桌麵,還是有些猶豫不決,馬恩也沒有催促,他知道,張領事有自己的判斷,自己的催促根本不可能影響這個經驗豐高的男人, 反而會讓自身的評價降低。關鍵其實不在於馬恩做的報告和計劃有多嚴謹.而在於,張領事對他的判斷以及對這個計劃的認可度有多高.

    “你是調查員。” 張領事終於開口了,“隻有你才清楚詳細情況 ,既然這是你的判斷,那我也隻好賭上這身官皮了。

    “這不是賭傅,張領事。 ”馬恩嚴肅地迴答道,"如果您被追責 ,不是因為您賭上了什麽,而是因為我們都沒做好事情。張領事抬眼掃了馬恩一眼,揮揮手 ,說:“你去準備吧 ,我心中有數。”

    盡管沒有得到確切答案,但馬恩得到這個迴答, 也已經心滿意足。其實,就算維和部隊無法及時入港支援,

    他也有備用方案,隻是,這麽來,站在鬆左e門對立麵的每一 個人.都將因此冒上更為巨大的風險。有軍隊的支持,和沒有軍隊支持.無論在何時,都是不一樣的。哪怕是披虎皮,能夠讓人親眼看到這張虎皮, 效果才是最好。公寓肆號房。接下來,馬恩還有一 些準備工作。他的腦子裏被打入思維鋼印,封存了巨大的信息,由此和《七轉洞玄秘錄》達成了進步的溝通,這是大腦袋的說法.而實際上有什麽效果,還得他親自確認。

    實際上,目前為止,馬恩並沒有感受到太大的變化.也沒有進一步感覺到《七轉洞玄秘錄》有什麽地方和過去不同。他翻開過這本書,裏麵仍舊是無字白紙。大腦袋對這本神秘的書籍做過評價,聽起來比馬恩自己了解到的更深入,可是, 隻是聽說,根本沒有一點實質上的收獲。

    馬恩十分清楚.是否可以對抗結緣神,就全靠這本《七轉洞玄秘錄》了。在行動開始之前.他必須將從大腦袋那裏得到的東西.消化為更加實質性的力量。馬恩走到書桌前,將《七轉洞玄秘錄》放在一旁。取出寫有二:十四個符號的紙團.又拿過一張草稿紙.寫下目前為止對這十四個符號的研究結果。雖然靈感取自二十四節氣,但是,真正有奇效的地方,至今也隻有五個立夏、小滿、芒種、夏至和驚蟄。

    其中,驚蟄更是隻在噩夢中發揮過效用。

    馬恩再一一次將這五個變形的節氣意義寫下來,一字句地研讀,又取了新的稿紙,將靈感進發時繪出的二十四節氣陰陽圖複寫出來。除了京蟄之外,目前用過的節氣都是連續的,換算成公曆,正是在五月和六月.這其中有什麽必然聯係嗎?馬恩希望有.因為,如今正是七月,暑氣逼人的時刻,烈日的力量在這個城市裏已經展露無疑。

    一節氣的延續性, 是在這裏嗎?

    馬恩的手指在十四節氣陰陽圖上,將立夏、小滿、芒種、夏至、小和大暑連接起來,畫出一條弧線。

    一為什麽是從立夏開始呢 ?明明按照常理來說,- 年之計在於春。從開始的意義而言,春分更加重要。

    馬恩十分清楚,這些古怪離奇之事物根本不遵循所謂的常理,但從立夏開始,總要有一 個理由吧。 難道就隻是因為,自己接觸肆號房怪談的時節更貼近立夏?可是,《七轉洞玄秘錄》和結緣神明明是不同的東西, 比起“它們之間擁有的聯係高於其它原因”這個理由,馬恩更相信,是《七轉洞玄秘錄》本身,有從“立夏”開始的理由。這是“仙人”的修行秘籍,如果這個幻覺有一定的真實性 ,那麽,從立夏開始必然是“仙人”的意思。

    一不, 不對。將《七轉洞玄秘錄》和二十四節氣聯係起來,不過是從那二十四個符文的數量本身,-時心血來潮所產生的聯想。

    I 二十四個符文,僅從這個數字而言,其實可以聯係到所有和“二+四"有關的物事。這些物事同樣數不勝數。也就是說, -時心血來潮的聯想之所以被認為是“正確”的,僅僅是因為自己從中得到了奇異的力量。

    -如果不是我,而是其他人拿到了《七轉洞玄秘錄》.那些人得到的,又是否還會是這二+四個符號?又會否同樣會聯想到二十四節氣這麽一想,馬恩頓時感覺到自己其實忽略了許多情況。自己根本就沒有真正解讀過《七轉洞玄秘錄》本身的內容, 甚至可以說,根本就不記得其中的內容。至今為止, 對這本書的思考和研究,全是基於一 時的心血來潮, 是種無法實證的靈感,嚴格來說,是十分自我又偏見的,可偏偏在思考中,-直都下意識忽略了這一點。

    -難道說,每個人讀這本書, 都會有不同的讀法.有不同的收獲嗎?一千個讀者眼裏有一千個哈姆雷特?

    不, 重點不在這裏。

    馬恩咬了咬嘴唇,在這個思路上停下來,他有一種感覺,去追究這種種不同,是沒有意義的。畢竟,至今為止,他利用二十四節氣解讀這書,所獲得奇妙效果, 都是真實不虛的。這本身就意味著.自己哪怕錯了.也是借有錯著。

    在祖國,以二十四節氣為基礎編造的幻想故事和神奇力量可謂是數不勝數。二十四節氣本身就有十分久遠的曆史背景,也有極為深遠的社會意義, 其重要性早已經不需要多加評述。這個迴環狀的節氣規律.可以延申到太極和八卦中,並能夠進步深入到更早更神秘的古代哲學中二十四節氣,其意義早已經超出農事範圍了。它的意義廣泛,而用法也十分靈活,如何去解讀,去想象,更多是基於個人的理解。

    基於個人理解 ?

    -如果堅持用二 十四節氣去解讀,那麽 ,從立夏開始,並不是通用的,而同樣隻是基於個人因素?

    隻是我自己,才必須從立夏開始嗎?

    馬恩突然有了一些看似理所當然 ,卻在之前怎麽都沒有想到的靈感。他捉住這個靈感,將二十四節氣陰陽圖中的立夏、小滿、芒種、夏至小暑和大暑圈起來。十二個月份,這三個就是四分之一 ,三月為一季,忽略常識中的季節分割,這六個節氣正好可以視為一個分割。

    一這六個節氣的聯係從個人角度來說 ,其實要比常識認知中的更加緊密。

    一沒錯, -定就是這樣。馬恩將已經知的扭曲的節氣意義,沒有分段地寫在同一張紙上

    “四月立,夏為節,大也;至此之時.物已長,成以為目。小滿為中物,生.小得並滿.故以,小滿為名也。芒種,節令草蟲,感陰氣生,獨反舌感陽而發,遇微陰而無聲也。今辨其非者,以其此時正鳴,不知失者也,殊不知初旬見形後,形亦藏矣。禮地以夏至謂神在昆侖者也.陰氣以漸而微上,陰微上則陽微下

    “道心種魔,陰生後感陽而發,見形則形藏,謂之神在昆侖,陰氣漸而微上,而陽微下?”馬恩反複閱讀自己寫下來的東西,他已經意識了,這一次書寫出來的字句,又比上-次偏差了許多,而意義則更加扭曲了。而今將自己所想到的東西用嘴巴說出來,則更加縮略.其意義全然不同於節氣,結合大腦袋所言,更是種奇妙的熟悉感。這不正是小說中煉氣之初,產生氣感的描述嗎?

    一真是太可笑了。

    雖然覺得荒謬,可馬恩仍舊將小暑和大暑的描述寫了下來,接在這段描述之後:

    “小暑,六月節.熱也。就熱之中,分為大小,初為小,中為大,今則猶小也,溫風至。至,極也,至此而極矣。大暑,十五鬥指,大者熱, 初後為小,望後為大也。

    果然,一 如過去那般,不知不覺中.就發生了偏差,意義再次被扭曲了。可是.這部分的意義仍舊可以和之前的意義緊密聯係起來.形成個似乎更加綿延高遠的意境。

    “煉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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