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時候還總不盡如人意。


    而現在,所謂的完成訓練活動,則自然還要完成也許在別的活動那裏不必要的事項。


    存活是頭等大事。


    現在是第一天的晚上,秋夕身上還帶了一些巧克力,即使後頭兩天不吃別的什麽東西,也沒有大礙。


    水倒也好找,若她不嫌棄,即使是生水也可以喝。


    可三天結束活動,隻是富豪說的罷了。


    對於整個挑戰賽來說,第三天結束後,難道就結束了嗎?


    挑戰賽也沒有說這一點。


    秋夕被挑戰賽的狡猾氣的牙癢,卻無可奈何。


    她關好天台的門,費力地搬了幾大盆盆栽和根雕堵在門口。


    現在外頭的人可能還沒反應過來,待會就不好說了。


    拱拱很大可能也不會安心待在大廳。


    那個“誠懇的鑄幣師”,她似乎還沒發現到底有什麽實際作用,但還是在天台門框上別了幾個鑄幣。


    誰要是破除盆盆盆栽與根雕的阻礙而推開了門,還有一層冰雹般砸落的鑄幣在等著他。


    秋夕轉身往裏走去,打算折一支荊條出來當武器。


    她一迴頭,就被嚇了一跳。


    一條蛇正盤著身體,豎起圓圓的腦袋看她。


    秋夕愣在那裏好一會,腳如入泥潭,半晌才拔出來。


    可能她辨認蛇的時候,就是依靠蛇的大小和花色。


    但同類的兩條蛇,即使他們的花紋稍有不同,也很難辨別出來。


    沒有人會在意一條蛇身上的花紋到底是什麽樣子,與另一條蛇相比有哪些不同,甚至連那花紋到底是長在脖頸上還是蛇身上,可能都記不住。


    她把手伸進口袋,目光追隨著那條依然在看她的蛇的腦袋:“你是……桌子底下那條蛇嗎?”


    那條蛇望著她,將圓腦袋歪了歪,眼睛烏溜烏溜。


    它無法出聲,也不能說話,竟然在原地做了一個盤起來睡覺,又直起腦袋四看的動作。


    反複了兩三次,小蛇抬頭看秋夕。


    這個動作,之前桌子底下那條蛇確實是做過的。


    秋夕試探著往前走了一步,那條蛇雖然還看著她,但並沒有要挪動的意思。


    她就再走了幾步。


    小蛇在原地看著她,見秋夕走得稍微遠一些了,又迴頭來看它,還愣了一會。


    它想了一下,覺得她是在讓自己跟上。


    於是小蛇歡快地擺動蛇尾,遊了過去。


    秋夕咬緊嘴唇沒動,見小蛇在自己跟前停下來,尾巴尖兒耷拉在地上,也沒有別的動作了,她才放鬆下來。


    多看了一眼小蛇,秋夕邁遠半個步子,朝荊棘堆去了。


    她繞著那堆刺兒轉了一會,看好了一條荊條。


    這條刺不算細密,上頭的刺很結實,連著主幹的地方尤為粗壯,頂端卻也還很尖銳。


    要折斷的話,自然也要費些心思,但比起旁的來說,要方便輕鬆多了。


    那些要麽就是刺兒極其細密,一個不小心就要給人劃一堆傷痕出來,並不適合拆解下來;要麽就是被一堆其他的刺掩映,很難摸索到。


    秋夕將提包放在腳邊,隔著一點距離踮著腳尖去夠那支荊條。


    她好不容易折斷了那根枝條,卻一不小心在旁的荊棘裏劃破了手掌。


    掌背留下了一條長長的紅痕。


    秋夕握著荊條從荊棘堆裏邁步出來的時候,那條紅痕已經微微地腫起來了。


    幾點血珠滲了出來。


    秋夕靠著提包坐下,將荊條胡亂地丟在一邊,去吹自己的手。


    雖然傷口稍微有點疼,但出血並不多,秋夕在傷口周圍按了幾下,去看那條蛇。


    不知道蛇的嗅覺怎麽樣?


    它會不會聞到血味,然後就獸性大發衝上來給自己一口?


    這樣想著,秋夕看那條蛇的眼神都不對勁起來。


    好在那條蛇一如既往,在一邊呆著,沒有多餘的反應。


    但它這樣子反而令人覺得奇怪起來了。


    秋夕決定三思而後行,暫時不去理會那條蛇。


    待手背上的灼痛稍微降了一些,秋夕便著手開始處理荊條。


    雖然提包裏有幾根水管,她之前還掂了一下,那太輕了,說不準沒經過幾次敲打就會變形。


    萬一這也被計算進破壞挑戰賽咋辦?


    至於她丟出去的鑄幣……


    她不會撿迴來的。


    至少丟給拱拱的那些……不會撿迴來。


    如果因此要給她計算些什麽的話……那就太過分了吧?


    秋夕將荊條上被折下的刺攏在一起,抖散放在了天台門口附近。


    那個膽敢進來的人,鞋底可要足夠結實啊。


    也不要一不小心摔倒才好。


    秋夕坐到了一個大方盆的邊緣上,將提包裏的東西一樣一樣地掏了出來。


    大部分都在稍微處理後組裝到了天台門上作為陷阱,剩下的倒是不多了。


    事到如今,秋夕也不懂為什麽自己這個技能,要帶這麽多鑄幣?


    盯著懷舊款能量捕捉儀器慢慢上浮的儲存顯示,秋夕支著腦袋有了困意。


    她已經很久沒有好好休息過了。


    但浮誇的夢境才剛剛嶄露頭角,她就被忽然傳來的震動嚇出了一身冷汗。


    自己的腳下正在震動。


    秋夕隨著這震動,突然地從夢裏站了起來。


    腦袋有一瞬間的恍惚,要不是心跳過於真切,她都要以為這就是夢了。


    地震了嗎?


    天台說是天台,卻沒有日照,隻是亮著人造的白燈,秋夕一時分辨不出到底是這棟樓在震動,還是周圍的土地全部在震動。


    腳下的地板很快就開始傾斜了。


    上一次在索萊勒姆,那棟樓發生爆炸的時候,她還在地下室,情況雖然兇險,但並不會出現腳下空落落的情況。


    何況那時候,自己偶爾失腳的時候,唐守也會迅速提溜自己一把,讓她不至於被落石砸中掩埋。


    在以前的日子裏,就更沒有這樣的身體急速下墜,還要被各樣東西砸著的情況了。


    秋夕攥緊手裏的能量捕捉器,另一隻手護住了腦袋,腿腳盡量蜷縮起來。


    她緊閉上眼睛,以免有灰塵進入眼睛裏頭。


    這一場墜落沒有持續多久。


    她還算幸運,沒有砸在突起的鋼筋上,也沒有恰好和一盆仙人掌掉在一起。


    可她偏偏,和獅子拱拱對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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