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欲做一世無憂的小妖,卻因那句話要爭眾妖之上等。


    我舍棄美麗安逸的蒼霞,踏上大巫,拜於妖王夙離,便也識了羽衣為裳,蓮踏笙歌的蓮笙。


    她當真是我見過最美好的女子,卻不想我的夙命也因她而另定塵埃……


    蓮笙是夙離的藝姬,能歌善舞,我第一次見她便是在,大巫嵐壇之巔,她著一身素裳羽衣翩然起舞,仙氣環繞,與大巫的妖氣格外不合,她仿若是瑤池邊上不小心跌落下來的仙娥。


    後來,我成為大巫婢女,卻是道行太淺,總是任其它妖怪欺淩,唯獨那個美到虛幻的蓮笙,關心我,憐愛我,拉著我歡顏笑語。


    可能是卑微得久了,便也抗拒別人的關心,的確,她太過美好以至於我不敢輕易從心。


    直到那日,我被同為婢女的冰瑩所妒,我不知為何,或是我隻有幾十年的道行卻被夙離破格收下,亦或是蓮笙對我太過於好,總是把好吃的、好用的悉數與我。


    冰瑩在我每日送往夙離的青酊茶中下了一團蠱氣,果不其然,夙離喝下後怒火心生,那是我第一次見一向邪魅冷冽的他發火。


    我被懸浮於大巫峞上,困於夙離的一團邪火之中灼燒。寸肌焦煭、五髒俱焚,我隻覺得紫寒花衣寒光在退卻、靈氣在消逝。


    原以為我會焚屍於此,卻在臨死之際見到那一抹靈動的白羽,羽裳翩翩、仙姿麵容上流『露』出無比的擔憂之『色』,違反夙離的命令救了我一絲氣存。


    我醒來之後才知道她被罰於大巫嵐上忍受十年風吹日曬雨打,那是我人生第一次哭,也是那時,我發誓此生願護她一生安好。也是那時,我和蓮笙的宿命徹底糾纏不清了。


    百年後,或是夙離憐惜我的真誠,畢竟我看不懂他的心,卻是感謝他賜我一顆妖靈子,若我於大巫暗界之中,熬過百年孤獨、恐懼、害怕,百年不開花匿於黑暗,孕育出了妖靈珠我便能旖旎盛放,成為花妖。


    苦矣,難矣,卻是百年過後便能獲得花族在妖界至高無上的地位。


    我自然是忍不住誘『惑』,甘於奔赴未知的黑暗,臨走之際,我最放不下的便是蓮笙,卻沒想到那竟是除了她在死我懷裏時,我見她的最後一麵,可當我真正沒於黑暗時,我眼前竟浮現一個男子的麵容。


    百年之後,我應時而生,寒衣旖旎,妖靈珠出世,三界繁花落盡,花瓣飛揚於蒼穹之下,以此迎接我的誕生。


    我著百花寒袍,銜妖靈珠,妖舞九天,絕豔天下,寒華蓋世…..


    大巫山上,我隻見到夙離,他一身玄紫長袍,邪魅不減當年,那一雙如子夜星辰的鳳眸妖嬈無雙,我目若秋波,似漣漪暈開,嫣然而笑,眉間是妖靈珠噬入而留下的紫寒花圖騰,神秘高貴。


    他清冷寒徹的聲音在蒼穹下響起,不大卻似一股巨大的力量,昭告天下。


    “花妖九寒!”


    那便是我的誕生。


    “娘娘,天寒了,我們迴紫寒宮吧。”青煙將隨身攜帶的披風給我款上,便扶著我。


    “好”我緩步,恰似漫不經心道,“今日,尊上可親近與誰?”


    青煙扶著我的手一僵,她定是以為我又要對付誰了,想了想,道:“自上次那月音之後,暫時沒有,許是尊上最近忙於先尊的冥辰沒有時間--”


    話未說完,她覺得有些不妥,又急忙改口,“尊上本就不是愛尋花問柳之人,娘娘不必擔心。”


    我淡然一笑,夜殤是什麽人,我不知也不願知,隻是沒想到時光蹉跎得如此之快,轉眼我的蓮笙已經走了一年。


    “那可請了那些人物?”


    “魔界各族,邪帝屠穹,妖王夙離,鬼王羅刹”青煙『摸』著腦袋瓜子報著。


    “那倒甚是熱鬧、”我抿抿笑到


    青煙被我的笑覺得不自在,輕聲細語探問著:“娘娘,可要去嗎?”


    “為何不去?”我反問到。


    她吐了吐舌頭:“可是,尊上不允許魔宮女眷參加。”


    “是嗎?那我便以花妖的身份前去吧。”


    我說得淡然,青煙卻是聽得無語。


    那日,我喚青煙取來我的百花寒袍,華氣依舊、矜貴如常,亦如百年前我從黑暗中誕生一般,它依舊閃爍著無比耀眼的光芒,誰都知道,那是六界中百年花妖的九寒衣。


    青煙見我如此盛裝,便來問道:


    “娘娘,我們要去哪兒?”


    “玄幽宮”


    “去哪兒幹什麽?”


    我看了她一眼,目光裏透『露』著微微殺氣,她瞬間會意,低著頭默默跟在身後。


    自然是要對得起我這蠻橫無理的稱號,也是再會他一麵。


    魔界的玄天陡然而立一顆焰星於北,那便是先尊夜非天死後魔氣聚集所匯。


    今日的魔宮的確是格外地熱鬧,老遠便感受到了各嗣的氣運相衝,連平日裏話多的青煙也焉了嘴,乖巧地跟在後麵。


    玄幽宮內四根衝天石柱傲然立於四角,分別引著上古四大魔獸,夜殤坐於朱雀榻上一看見我焰眸裏便怒氣橫生,不僅是他,座下各賓亦是鄙夷相待,畢竟他們皆是各界統治者而我不過一隻花妖。而妖族在六界之內,本就不算強大,更何況我隻是妖族中的一個小小花妖。


    “你來做什麽?!”


    不用看都知道,這話脫自我那夫君之口、


    “臣妾作為這魔宮之後,自然是來奠念父君英靈”


    “住口!你隻怕是來玷汙。”這倒不是夜殤所說,而是魔界九黎族長炩穀。而他,我卻十分印象深刻,因為他的名字是我最後在蓮笙口中得知的。便也是他間接害死了蓮笙。


    “九黎族長何故如此說我妖界中人,道是當本王不存在。”語氣中含著無形的壓迫,即便如此,夙離依然可以邪魅慵懶地品著手上的茶,唯那雙鳳眸『射』出的寒光令人不寒而栗。


    “妖王息怒,我隻是後來聽鬼術人說花妖九寒出世之時,妖氣衝天正撞了魔尊的星宿才使得魔尊氣數殆盡,遭遇大劫。”


    “哦?這倒是又扯到我陰間的人身上了。”鬼王羅刹不滿到。


    大殿上一時變得爭吵起來,雖是因我而起,而我卻似局外人,眼裏隻有那個邪魅孤冷的身影。


    “夠了!各位今日就先迴吧,先尊在玄天之上得知各位的奠念,也會安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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