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璿璃珞其實是在我的族中。”


    “確切地說是在你父母身上,但現在,他在你身上。”赤夷的語氣不容置疑,“尊上之所以一直與你糾纏不清,你現在明白了嗎?”


    “他從我身上得到璿璃珞。”青槿似在喃喃自語。


    “你既然明白了,那麽,現在你還想要生下這個孩子,繼續留在魔宮嗎?”


    “如果離淵已經為了你在魔界和尊上大戰了半月有餘,論天時地利人和,他似乎都不怎麽占上風。”


    青槿一聽見離淵的名字,差點就從床上跳下來,“師父來了?”


    可隨後,她才意識到,自己現在的處境,且不說能否逃出去,就算逃出去了,師父知道她已經非清白之身,要如何麵對對方。


    赤夷見她猶豫不決,冷笑道:“離淵的『性』子,我倒是不知道,他會不會為了你和尊上廝殺到底,但是尊上若要殺一個人必會讓他死無藏身之地的秉『性』,我倒是一清二楚。”


    青槿霍地從床上跳了下來,直視著她,“你既然一心想要我離開,必定也是早已想好計策了吧。”


    赤夷道:“你和尊上的事,我沒法『插』手,也斷不會因為你而和尊上產生隔閡,你若想要離開,有的是辦法,你以前也不是沒做過。”


    “你.......”青槿到了如今才發現魔族的人果真都是一個『性』子,心狠手辣不在話下,更狠的是將人『逼』到絕路,她盡量使自己的情緒穩定下來,說,“那你幫我見他一麵總可以了吧。”


    赤夷這是倒又改了口,“尊後若相見尊上,尊上欣喜還來不及,又何須要赤夷允許。”


    果不其然,赤夷走了沒多久,玄溟便興衝衝地跑了進來,一見就是剛經曆過打鬥的樣子,衣料有些地方已經破損,暗『色』上似乎還染著鮮血,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自己的,如果不是,那麽就是離淵的,青槿一想到師父為了自己受傷,心裏更加愧疚不已,自然而然地,也就忽略了玄溟眼底藏不住的喜悅。


    玄溟將她拽進懷裏,像是愛護物品似的,又是『摸』又是看,還忙問道:“赤夷說你想見我,是不是覺得哪兒不舒服?”


    青槿冷言冷語道:“你別碰我就好了。”


    “別碰你?”玄溟半眯眼看她,冷笑道,“我碰了你又如何?嗯?”


    青槿也不知哪兒來的力氣,一把將他推開,把事先準備好的匕首拿了出來,指著他說:“這匕首我已經用明火烤炙過,我勸你最好離我遠點。”


    玄溟嗬嗬笑道:“我現在倒是相信什麽叫做自作孽不可活了,”他一把捏住青槿的手腕,兇狠地說,“來啊,殺啊,青槿,本尊告訴你,你今日要是殺不死我,你永生永世都別想逃出我的手心,哪怕是死。”


    青槿的牙關都在發顫,她極力地想要使自己鎮定下來,可眼裏卻撲簌撲簌地掉了一串下來,連握住匕首的手也漸漸鬆了力道,全靠他的力氣支撐著。


    玄溟明知道她吃硬不吃軟,但還是忍不住伸出手替她擦淚,聲音也柔了不少,“青槿,你為什麽就是非要惹我生氣,你明明知道我是吃軟不吃硬,隻要你對我稍微好一點,我也就滿足了,更何況,我們現在還有了孩子,我更加......”


    “住口!”青槿充滿恨意的眼睛盯著他,“你有什麽資格說孩子,你根本不配當他的父親,他也不會有你這個禽獸父親。”


    玄溟的手不斷地握緊,握住青槿那一半的臉也漸漸有了痛意傳來,隻是未等他有什麽大的動作,青槿已經趕緊退後一步將匕首迴過來對著自己的肚子,她在威脅他,“你若還想讓我留下他,就放我走,別讓我再看見你。”


    玄溟深吸了一口氣,一雙焰眸怒火橫生,“青槿,若你敢動我的孩子一根寒『毛』,我就讓你挫骨揚灰!”


    “你把我囚禁在這個鬼地方,我還寧願挫骨揚灰,至少可以不用看見你,讓人惡心。”


    “不願意看見我是吧。”玄溟若有所思道,“那好,你盡管殺了他,我也不會殺你,我就要讓你天天看著我,和我睡在一張床上,做你最不願意做的事,直到,你給我生下一個孩子,你說好不好啊?”


    “你做夢。”


    玄溟冷哼一聲,“那你就試試,看我敢不敢這樣做!”


    青槿氣得渾身哆嗦,就在看到玄溟伸過來的手的瞬間,她突然將匕首刺進自己的眉心,一瞬間,一團巨大的白煙從血『色』的傷口中蔓延出來,像是一團浮雲在空中逐漸變幻,最後變成一塊巴掌大的靈珠。


    玄溟一時大驚,想要上前檢查她的傷勢,青槿卻退後一步,眉間的鮮血還在往下淌,她卻絲毫也不在意,朝他說:“你不是一直都想要我身上的璿璃珞嗎?這是阿娘死的時候放在我眉心骨的,我那時不知道,現在我把它給你,你現在可以放過我了嗎?”


    玄溟不得不承認當看到自己尋找已久的璿璃珞時,那種心情簡直不能用激動來形容,可如果是用和她決絕換來,他還願意嗎?


    他有些猶豫了。


    青槿沒有給他猶豫的機會,一撲通跪了下來,已經用了最卑微的方式去乞求,“求你了,你放我走吧,我對你已經沒有任何價值了,你放過我吧。”


    一邊哭一邊向他磕頭,頭磕在地上聲聲可聞,像是砸在他的心上,她的額頭是鮮血淋漓,他的心又何嚐不是呢?


    他仰頭閉上眼睛,說:“青槿,我問你,如果你一走我便用璿璃珞去屠殺六界或是你留下來,我不要你的璿璃珞,你選什麽?”


    青槿早就已經篤定,玄溟接近她,救她,幫她,過往種種,她都已經從赤夷的口中得知,魔尊的誌向,她從那次他擅自闖入寒潭來找她時,就已經說過他的大業未成,他的心裏隻有他的大業,她從來都是無足輕重,所以他會一次一次不顧她的感受強硬將她留在身邊。


    她幾乎沒有絲毫猶豫,一口道:“我要走。”


    “好好好,”玄溟一連說了三個好,臉上卻不帶絲毫笑意,“那我們就說定了,到時候誰也不許反悔。”


    青槿現在什麽也不顧了,一股勁地點頭,鮮血有些凝固在傷口處,還有些順著鼻梁繼續往下流,狼狽得慘不忍睹。


    玄溟說:“我數三個數,趕快從我眼前消失,否則,永遠也別想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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