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麽時候開始,他對她產生情愫的呢?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他一向『性』格開朗大方,本來是挺想將她介紹給離淵他們認識的,那時候他、離淵、青濮在昆侖虛上也算三大弟子,不僅道法厲害,關係也是相當好。


    但是襲衣不願意,她一直住在山洞裏,連他也想不明白,每次帶她去集市上時,她都開心得不得了,蹦蹦跳跳跟個小孩似的,她有時會玩累了,也隻有她才會不顧女孩子的矜持,竟然讓他背她上山。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到了山上,她還是不肯下來,他扭頭去喊她,才發現她已經靠著自己睡著了。


    他無奈又好笑。


    剛把她放到石床上,身子還沒站起來,她就拉著他的手,夢囈一樣的問:“你下次什麽時候來?”


    他想了想,說:“我每天都是有任務的,若常常偷懶來帶你玩,被淩空師父發現了那還得了,你隻能和我一起被趕下山。”


    她不滿的嘟了嘟嘴,這次是真的神誌清醒了,瞧著他說:“真是的,臭道長!”


    他‘嘿’了一聲,“你怎麽隨便罵人呢?”


    襲衣哼了哼鼻,立馬從床上坐起來,橫著眼,“本來就是,你一個大男人把一個女子藏在黑黢黢的山洞裏,你也心裏也過得去?一點都不覺得愧疚嗎?”


    懷泫見她這副趾高氣昂還有條有理地樣子,覺得好笑得不得了,他以前也見過一些女孩子,在未上昆侖虛之前,他見過的女人都是標準的大家閨秀,低眉順目的樣子,弱柳扶風惹人憐,而眼前這個女子真真是太不一樣了,她身上透『露』著靈氣,有木槿花的清香,她右頸間有翩翩起舞的蝴蝶,她的眉目如畫,他的的確確第一次見她都被她『迷』住了,他不知道,但從心裏希望她能永遠留下來。


    他問:“那你想如何?我送你下山,你自己迴家吧。”


    她狠狠牙,“臭道長,你個臭道長!”


    “那你又不願住在這裏,你叫我怎麽辦?”


    她哼了一聲,偏過頭去不看他。


    他本來是真心勸她的,現在又覺得有趣,於是笑著去哄她,聲音也是出奇的溫柔:“那你跟我說,你想要做什麽?我盡量滿足你啊。”


    襲衣臉『色』立馬就變了,歡歡喜喜地說:“你每天都來看我,好不好?”


    他隻不過猶豫了片刻,她就不高興了,“臭道長,臭道長!”


    他隻好求饒似的說:“行行行,我答應你好不好,但你也得答應我一件事兒。”


    她目光炯炯的問:“好!什麽事?”


    他抓著她的手腕,一臉認真的說:“依你這個個『性』,我覺得你不可能乖乖地在山洞裏待上一整天就甘心等我來,所以你要保證,出去逛可以,不許離開山洞方圓十裏,不許私自去三清觀找我,更加不許私自跑下山。”


    “可……”


    “還有,不許隨便使用靈力,傷害其他人或是動物。”


    “我……”她緊蹙峨眉,很不滿意他的獨裁,“你這也管那也管,比我姑姑還婆婆婆媽媽,我整天可不得無聊死了。”


    他挑了挑濃眉,不以為然道:“好啊,你既然不答應,那我就送你下山吧,山下好看的好玩的好吃的多了去了,比這昆侖虛的確有趣太多,你還是早早去吧。”


    說著,他就要起身,一副要送她走的架勢,剛才還跟他趾高氣昂,強詞奪理的襲衣,立馬就被壓了氣焰,半近哀求半撒嬌地說:“懷泫,你別這樣,我答應你還不行嗎?”


    他滿盤皆贏,滿意的『摸』了『摸』她的頭頂,她的頭發柔順烏黑,輕柔得像是山腰浮過的一片雲,在他的指間消融下去,一直融到了心坎,他本來還想說什麽,可現在全忘了,連手也忘了移開,整個人呆呆地站在那裏。


    倒是襲衣覺得他很奇怪,仰頭去瞧他,看表情凝固,還以為是他要反悔了,她又急了,“我都答應你了,你還想怎麽樣啊?”


    他覺得莫名其妙,“我沒說要你怎麽樣啊?”


    她這次是真的有些生氣了,一骨碌地躺在石床上,翻過身去不看他。


    他第一次覺得女孩子的臉變得真的是比淩空道長的劍法還要快,他哭笑不得,“襲衣,你怎麽又生氣了?一個小女子,身板就那麽大,哪能裝下這麽多悶氣,你說你啊?”


    她不理他。


    他又不好再去碰她,男女授受不親,她或許是真的把他當作好朋友對他沒有絲毫的提防,但他卻不能裝作無所謂,隻好說:“天『色』不早了,我該迴去了,你自己好好照顧自己,這石床太硬,下次我給你帶些棉被來鋪上。”


    她依舊不說話,也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他來不及多問,看了看天『色』實在不能再逗留了。


    他匆匆忙忙地迴到山上,離淵正練完劍術,見他一身汗的趕迴來,“你大半天都去哪兒了?淩空師父以為你又偷懶去了。”


    他訕訕地一笑,將這個話題跳了過去,勾肩搭背都攬著離淵問:“青濮呢?”


    “采雪菊去了,現在還沒迴來,也不知道出沒出事?”


    “那你怎麽不去北麓那邊看看,萬一真出事了怎麽辦?”


    “我也想去,淩空師父不讓,再說了青濮是泓一師父的座下弟子,泓一師父都沒說話,我獨自怎麽去找他,讓他知道了又覺得我是瞧不起青濮,處處壓他一肘。”


    懷泫擺了擺手,無奈的說:“那就讓他自求多福吧。”


    離淵說:“應該不會出事,隻是北麓那邊常年積雪,四處都是高山峰嶺,被白雪覆蓋,他估計是『迷』路了。”


    懷泫哈哈大笑:“有道理,有道理,對了,明天就該你去采雪菊了吧,你也別給我『迷』路了。”


    離淵無奈地盯了他一眼,“你心情很好啊?那我忘了跟你說,淩空師父叫你進去。”


    懷泫立馬變得嚴肅,“你說真的?師父又想做什麽?我上次的一百遍《觀注》還沒抄完呢?”


    離淵泰然自若地頷首點頭,“我剛才見師父讓阿七將《劍宗》《八卦圖》還有什麽其它的給捧了進去,不知道是不是用來招待你的?”


    “我……”他那個‘去’字還未說出來,阿七已經走了出來,喊道,“二師兄,師父讓你進去。”


    懷泫看了一眼離淵,離淵淡淡地說:“我明天泡雪菊給你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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