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桑全身都止不住的開始發顫,她看著他,想要說些什麽反駁,可觸及他淬了冰霜的眼神,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洛桑,你一門心思想要嫁給我,現在你如願了,可你高興嗎?我早就說過,我對你並無情誼,當初你嫁給誰也比如今嫁給我要強。現在,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大可以親自去向天君稟報,你想要跟我和離。”


    她氣得嘴唇直哆嗦,一雙眼睛直戳著他,“離淵你沒良心,我為你做了那麽多,付出了一片赤誠,你什麽都沒有看到,你的眼裏心裏隻有青槿,她到底有什麽好,哪裏比我強?你要我和你和離,你讓我以後怎麽辦?”


    “青槿她一點都不比你強,但她也是我的人,至於你擔心的,我說了你親自去向天君說明,六界之中,顏麵無存的也是我,與你的聲名損傷不大,你可滿意了?”


    她怒目圓睜,倏爾,竟然癲狂地笑了起來,笑著笑著便有眼淚掉下來,“你以為你『逼』我離開了,青槿就能迴來了嗎?她已經是魔族的人了,這個烙痕她永生永世都不可能抹滅,我是妄想,你也好不到哪兒去!”


    “你放心,”他冷笑道,“我隻想讓你離開。”


    說完,他便轉身毫不猶豫的離開了,剩下後麵的洛桑早已喪失往日的尊貴在破口大罵。


    離淵到了昆侖虛,懷泫正在向君諾他們傳授道法,正說得津津有味,他突然感到背後一陣寒氣,止不住打了個噴嚏,轉身,正是離淵站在後麵。


    懷泫覺得他今日有點奇怪,雖然平時離淵也不喜歡怎麽說話,總是一副冰山臉,但今日仿佛又下了一場雪似的。


    他嬉笑著走過去,問:“怎麽了?誰又惹你了?”


    “我問你,”離淵抬眸看他,“為什麽不告訴我青槿為我取欲血的事?”


    懷泫一時被問的噎住了,半響,咳了幾聲,說:“當時我本來準備說的,可我沒想到你動作會那麽快,我還沒反應過來,你已經……”


    他猛地怒吼:“你明知道我當時那樣做是因為什麽!”


    “我知道,你是先下手為強,為了避免青槿被送到天君那裏,否則她隻怕會被打入輪迴。”


    “那你為什麽不告訴我?”


    懷泫皺著眉頭,突然一口氣說完:“我當時若說了,依你的脾氣肯定當時就要把欲血給『逼』出來,這條命你就不用要了。”


    “所以,你們寧願瞞著我,把所有的錯都推到她身上?”


    他從來沒想到,有一天她會替他承擔那麽多,她那根手指是怎麽斷的,她又到底經曆了什麽,他不知道,他什麽都不知道,甚至為什麽她會突然依賴上玄溟,她從來不是適應『性』很強的人,他到底給了她多大的傷害才會讓她變得如今這樣麻木。


    他不知道怎麽了,突然很想哭,一想到她,曾經是他的青槿。


    懷泫見他這樣也不好受,“離淵,你也別太傷心,當初,你和洛桑成親不就是想『逼』她離開嗎?她雖然沒迴蓬萊島,但在玄溟身邊,也、、不見得是壞事。”


    “是啊,不是壞事,”他自嘲道。


    原來他以為隻要把她藏在蓬萊島,一切都會化解,他體內的妖神永遠不會被喚醒,他不必和她非要恩斷義絕,可如何,還真的是不是壞事。


    “當初那塊仙骨上吸染了妖神的半點靈魄,所以沒到夜晚妖氣最重時,我靠近青槿便會引發體內妖神的躁動,那既然如此,為何青槿體內已經沒有我的仙骨,卻還能喚醒妖神?”他很費解,因為昨晚青槿睡著後,他想去看她的手,可還沒碰到她體內就有一股逆流的氣運衝殺。


    懷泫說:“你當真想不通?還是不願意相信?”


    “什麽意思?”


    懷泫微微歎了口氣,說:“當初妖神被封印在你的身體裏,這麽多年來,你和他確切地說已經融為一體了,正是因為他的靈魄在你體內橫行,不斷地融合進你的血『液』骨肉中,既然如此,那塊仙骨在青槿體內生長,自然仙骨上的靈魄也隨著她的血『液』流行,或許早就不在那塊仙骨上了。”


    “那會在哪兒?”


    懷泫見他冥思苦想的樣子,哭笑不得地說:“離淵,你犯什麽傻呢?難不成你還想把那半點靈魄找出來?”


    “……”


    “你連你自己體內的妖神都沒法毀滅又何苦是微乎極微的一絲靈魄,根本就不可能。”


    “不可能嗎?”他像是在自言自語。


    “對啊,不可能,不僅是這件事不可能,你和青槿也不可能了,離淵,你想明白了吧。”


    離淵沉『吟』不語,半響,猛地抬起頭來,語氣強硬:“不行,我答應過她,答應過襲衣會好好照顧青槿,我怎麽能讓她在仇人身邊苟且偷生一輩子?”


    “離淵。”


    懷泫見他步履匆忙,像是堅決要去找青槿,可他知道,如今青槿的身份的確是太過荊棘,迴到天宮,隻會再一次成為別人傷害她的利器。


    “青槿她現在已經是尊後了,你如何帶她迴來?”


    離淵伸手將他一掌打開,咬牙切齒到:“別說她是尊後,就算是入了妖魔道,我也決不允許她離開我。”


    “離淵,”懷泫用力抓住他的道袍,問,“你真打算要她迴來?你能保她全身嗎?”


    “這些你都要想清楚,違背天綱,不顧六界的說辭?”


    “隻要她迴來,粉身碎骨,灰飛煙滅,我離淵這一生也保定她一人了!”他說得字字鏗鏘有力,像是在立下一份毒誓一般。


    懷泫見他態度堅定也不再勸了,隻是說:“你去她不一定得見你,就算見了你,你這手上的鮮血淋漓又得把她嚇著,還是先讓我去同她說說吧。”


    他這樣一說,離淵才後知後覺,手上的血『液』已經幹涸,早就已經沒有知覺了,全身麻木的,他早就麻木了,自從她離開以後,這十萬年他一直在麻木的活著,為什麽收白苒為徒,他自己也不知道,斬妖除魔之後再也沒有歸屬感,他記得很久很久以前,她還那麽小,每次他在人間辦完事就立刻趕迴去,一眼就可以看到她縮在寒潭邊上小小的身影,像是等了很久了,一張小臉上寫滿了疲倦和不耐,可一看見他就像是展翅飛翔的鳥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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