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別克商務車停在了攝影棚的門口,兩個身影先後從後門落了地。


    “陳燔現在就在這裏拍戲?”徐老怪緊了緊大衣。


    他身後的短發姑娘答道:“嗯,說是今天的飛機,這會兒應該已經到現場。”


    唔,老怪低著頭,腦子裏忽然湧現出無數念頭。


    當初陳燔宣布婚訊的時候,他當時就是一個機靈——壞了,我的女二號要息影了!當初港島的那一波就是這樣的,女明星們一到三十上線就開始著急嫁入,然後就告別影壇——哪怕紅成紅姑那樣也是如此。江湖徒留其名,再難覓得芳影。


    大陸這邊老一批的女明星也有這麽幹得,但好在年輕一代女演員沒那麽“傳統”,人在結婚後也沒有走向那條相夫教子的路。


    喔,教子啊,自己60多了,也不知道還能不能……


    就是有些對不起阿南……


    徐老怪又扭頭看了眼身後的姑娘,決定把這問題拋之腦後——今天他可是主動來搞姬……he~tui,是來指導拍攝工作的!


    他邁開節奏獨特的步子,推開了影棚大門。


    “陳……what fxxx?”


    六個大光頭齊刷刷的轉身,把老怪物嚇了一跳——跑錯劇組了?這邊在重拍《少林寺》?也不對,仔細看看卻是四女兩男。這拍什麽少林寺,三言二拍還差不多!


    “徐導您好,陳燔去打個電話,一會兒就過來!”


    徐老怪看向最左側開口說話的人,這才發現是丫丫。


    “你們這是,拍什麽戲?” 他摸了摸胡茬,他沒見過劇本,隻記著這是個時裝片來著。


    “我的角色化療掉頭發,她們為了不讓我覺得尷尬,一起陪著嘍!”


    丫丫伸手想摸摸外頭那層仿真頭皮,卻被已經迴來的陳燔一把拍掉小手。


    “忍著點,變形了還得補!”陳燔剛好出現,監製大人立馬就亮起了官威,“佟小姐,兩京十三省的擔子……呸,是劇組這麽多人呢,耽誤了進度我可不徇私啊!”


    丫丫翻個白眼,懶得理這貨——她什麽時候耽誤過進度了?


    陳燔無視了老婆的鄙夷之眼,卻走到李佳杭那邊摸了摸對方的真光頭——手感不錯,很潤!


    然後才拉著韓言,走到徐老怪那邊打起了招唿:


    “徐導,歡迎蒞臨啊!……這位是這電影的導演,韓言!”


    “你好,”徐老怪和人搭了下手,又開口道,“我剛剛還想講你結了婚,像是成熟了點;現在看來,還是那個妖孽……毛手毛腳的妖孽!”


    “啊哈,我在您麵前裝什麽成熟?先坐先坐,我們先拍完這段戲,下一幕就是‘攢勁’的節目!”


    ……


    陳燔陪著徐老怪坐在一邊,那頭韓言歸位,直接喊到:“開始!”


    丫丫坐在鏡子前一睜眼,發現鏡子裏的大光頭,臉上自然流露出一絲別扭。但很快啊,又有四顆鹵蛋頭在身後冒了出來,然後齊刷刷的露出微笑……


    丫丫先是樂,忽然又滴下幾滴眼淚。


    這邊李建義推門而入,看著這鏡像,頓時呆住了。他摸摸自己的大光頭,感慨道:“我以為隻有我這個當爹的會這樣。”


    丫丫迴身看過去,旋即又哭又笑。


    ......


    韓延有點猶豫,女主角這個狀態很棒;但是某人的表情有點不對勁啊,觀眾會不會關注到?我現在要不要喊哢?


    “停一下!李佳杭,你把牙齒給我收迴去……微笑懂嗎?要爾康那樣的,不要張大炮!” 陳燔主動在步話機裏喊了一句,然後和徐老怪搭了一句,“你看現在多方便,以前都得用電喇叭。”


    “有大聲公用就不錯啦,我入行那會兒,用得還是鐵皮筒,我這邊講‘欽敬’電,演員就敢說‘三級片都姆能露’啊!”


    欽敬,粵語諧音是男性不可描述的部位。徐老怪自覺講了個好段子,但事實上沒人get的到。


    他下意識的掏出雪茄想點,但忽然發現頭頂上就是噴淋頭,又隻好收了迴去……你們趕緊拍完吧,我還等著發揮特長呢!


    ……


    “我跟你講,既然你要分強弱,那就是表現得柔一點!”麵對換好裝的的佟儷婭和王潪,徐老怪的傾訴欲望已經爆棚!他索性把陳燔拉了過來,自己縮在人家懷裏,“你像我這樣,眼睛低低的看著他,脖子以上頭不要動,手可以推著對方的胸口一點……”


    他迴頭對著陳燔,眼睛從下慢慢往往上看,直到和陳燔“深情對視”。後者有點為難,但也努力做出一份渴望和熱烈的態度,手臂從人身後用勁環住對方——就和奶茶見著貓抓板的德行一樣。


    “她從身後抱你,你就往前彎一下,不要向我電影裏的那個樣子……”徐老怪還在繼續解釋。


    這出戲說得就是丫丫建議的那部分,熊頓全裸昏迷,醒來後發現艾米附在自己身上,於是開始幻想自己被非禮。


    陳燔和路言一合計,索性就套了《東方不敗之風雲再起》的模板進來,讓丫丫扮成雪千尋,讓王潪穿上東方不敗套裝。


    “你呢,身段很棒,但是侵略性不夠,你可以這樣……”徐老怪剛剛調教完丫丫,又示意陳燔躺倒自己懷裏,開始繼續調教潪哥;隻見這老家夥附身在陳燔的脖子一側,然後開始深嗅……


    (沈滕:蒼天饒過誰!)


    “拍下來沒?”那邊韓言強忍住惡寒,悄悄問了聲場記——他覺著就這段這幕後記錄剪上一段放網上,保證刺瞎一群氪金狗眼!


    場記小龔倒是愛看這個,隻要不是異性,她都喜歡:“拍下來了,倆人的表情都是清清楚楚,保證一個動作都沒落下!”


    “很好!”


    “韓導,徐克導演怎麽會來幫忙的?”


    “喔,前天丫丫不是請假和人去醫院看人了嗎?‘不小心’說漏嘴了,人就跑來了唄!”


    前幾天徐老怪來京城,探訪《林海雪原》作者曲波的遺孀——劉波女主(2024年以百歲高齡去世)。現實中,這位也是當年參與過剿匪的老革命,許多人認為她就是書中小白鴿的原型人物。雖然劉波女士自己不承認這個,但徐老怪去探望的時候還是喊上了當天沒戲份的丫丫。


    於是麽,就在丫丫“有意”的閑聊過程中,老怪物“無意”得知小妖孽這邊有了這麽個高(搞)級(姬)的創意,這玩意他拿手啊!於是說什麽都要過來摻和一手,這才有了今天的“妖怪組合親身示範”的戲碼。


    話說,他當年能想出讓王祖賢和林青霞嘴對嘴隔空喂酒的花樣,就這招數,陳燔都不敢和媳婦兒這麽玩!


    畢竟,他沒酒量......


    小番外:墨鏡王附身的老怪物


    十月廿八,晴,有微風,黃曆上說,宜訪親友。


    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許多明星都有了自己的綽號。男的叫綽號,女的叫昵稱。


    他們管我叫老怪物,她也跟著這麽叫,我很喜歡。


    三十年,好快的。


    北方的食物偏鹹,這很好,可以讓我不去想她。但今天的豆漿很甜,讓我下意識的向南邊看了看。


    幾年前,我遇到一個奇怪的年輕人,他給我看了一個劇本,說給他當監製吧。我不知道該不該接這個活,又迴去問她。她說,接吧,接了就可以忘掉港島的那些紛紛擾擾。


    我接了。


    年輕人很不錯,我管他叫妖孽。


    後來人們都開始叫他妖孽。


    妖孽結婚了。


    他的妻子是一個很好的女人。


    我問他,以後打算怎麽樣?


    他說,他導戲,她拍戲,誰說不能帶老婆一起闖蕩影視圈的?


    我嫉妒他。


    原本我也是這樣的。


    對了,我新交往了一個姑娘,和他妻子差不多年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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