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說那位宮少爺呀。”尤白雪捂著嘴笑道,“宮堂主的公子誰不認識,隻是不熟罷了。”


    萬崇山奇道:“你們不是師兄妹嗎,總有些交情吧。”


    “哈,他這人跟誰也不熟,況且他是麒麟堂的,我是震雷堂的,本來交往也不多。”


    天極宗是百年前時由上百個門派合並而成,當時共分了十堂,推選出了一位宗主代表宗門,底下卻由十位堂主自治,遇事時也是各堂商議共決。


    所以各堂間相對獨立,過從不密也是正常。


    倒是靠著這種方式,天極宗門內匯集了五湖四海的門派,使得門內功法甚繁,弟子眾多,一躍成為了全國有名的大派。


    “這位宮少爺被大夥兒稱為麒麟子,隻是他好像不怎麽喜歡這個稱唿。”尤白雪笑著繼續說道。


    “為什麽?這綽號不是挺好麽?”孫泰問道。


    “可能覺得是受了宮堂主的餘蔭吧。”


    “切,矯情。別人要是能叫我小飛虹劍仙,我都樂死了。”萬崇山撇撇嘴不屑道。


    “噗,就憑你的劍法?”李靈蘊樂不可支。


    “哎呀就是舉個例子,你看你怎麽跟我師兄一樣,老打擊我。”


    喝了兩杯茶,時間也不早了,潘東平領著一群人離開安豐分局。


    臨別時,潘東平握著周崇禮的手歉然道:“最近蟑螂妖群的案子搞得我焦頭爛額,周道長的傷好了我也沒去看你,實在抱歉。”


    這個案子發生在安豐區內,潘東平自然責無旁貸,曾經也打電話詳細詢問過周崇禮當時的情況。


    “別客氣潘隊長。”周崇禮笑笑,頓了一下又道,“蟲潮的事還沒線索?修士協會沒有調查嗎?”


    “修士協會也在查,但所有的線索就在那些蟑螂身上,目前確實是找不到嫌疑人。”


    周崇禮這就愛莫能助了,隻能祝福他早日破案。


    “另外這幾個金鼎會的人我會派人去查一下的,隻是謀殺未遂這點,因為現場沒有攝像頭,恐怕……很難證明了。”


    “無妨,幾個跳梁小醜罷了。”周崇禮倒不甚在意。


    “那如果他們日後繼續找幾位麻煩,周道長一定要給我打電話。”潘東平認真道。


    “好,先謝過潘隊長了。”


    之後幾人就此別過。


    而這個時候,被打的偷獵者們則正被民警押送著向拘留所走去。


    “憑什麽!誒,憑什麽?他們打傷了我們,他們屁事沒有,我們卻要被拘留?”跨刀男子不忿的質問道,當然,此時他的刀已經被收走了。


    “盜竊妖靈屍體未遂,按治安管理處罰條例,可處五日以上十日以下拘留,並罰款一千元。”帶路的民警公式化的答道。


    “我們去除妖的,我們沒偷屍體!”曾經的佩劍男子說道。


    至於另兩人。


    用叉的男子此時還一臉懵圈不知發生了什麽,隻知道眼一閉一睜就到了警局。


    而矮個男子則被兩名民警架著,直到此時還渾身無力,直打擺子,已經沒了狡辯了心情。


    “幾位切割屍體的工具還在,通過比對屍體上的割痕與現場群眾的證詞已經確鑿無疑。另外請幾位在十五日內到指定銀行將罰款交了。”說著遞給了跨刀男子一張單子。


    “怎麽這麽多?不是一千嗎!”


    “每人一千。”


    “操。”


    ……


    拘留所內,隨著鐵門關上,警察離開,鐵籠內暫時陷入了沉默。


    停了沒多會兒,曾跨刀的男子忍不住先開口道:“謀哥,怎麽辦?就生吃這麽大一虧?”


    矮個男子黃有謀終於開口,還是那副沙啞的聲音:“不能,必須找迴場子。給我查出那小子是哪一派的,不把我這金鼎會副會長放在眼裏?媽的。我倒要看看,在中京哪一派敢不賣咱們三分顏麵!”


    這時,曾佩劍的男子突然低聲道:“謀哥,我、我好像知道那小道士是哪一派的。”


    “哦?你怎麽知道的?”黃有謀眼睛一亮。


    “前幾天在電視上見過……靈雲觀的……”佩劍男子越說聲音越低。


    “……”


    鐵籠裏突然再次陷入沉默。


    “謀哥,怎麽辦?就生吃這麽大一虧?”


    同樣的問題再次響起。不過這次聲音中卻多了猶豫。


    “不能!”黃有謀依然堅持道。


    “給我查那個小姑娘。我就不信她也是靈雲觀的不成?”


    “對對對,其實主要是那個丫頭,要不是她多事,咱早完活迴家了。冤有頭債有主。”佩劍男子趕忙應和道。


    “沒錯,謀哥,講究。”


    “哼,另外難道我就拿那小道士沒辦法了嗎?是人總有怕的,他是全真道士卻跟個小嬌娃曖昧不清,搞不好他們倆還真有一腿,咱們得把這事兒好好跟媒體說道說道。”


    “沒錯呀,謀哥,高明!”


    “哈。”黃有謀自得一笑,“要是這點事都擺布不好,咱豈不是白叫黃有謀了?”


    “哈哈哈,謀哥不光有謀還有勇啊。當著靈雲觀高手的麵告訴他,我要弄死你,然後強奸你女人,霸氣!”


    “小事,小事。”黃有謀享受的眯起了眼,似乎還真是逞了把英雄一般。


    ……


    今夜的雨一直沒停。


    在這紛紛擾擾的雨水掩蓋下,窮疑和相嬰約在了一處橋洞下相見。


    “驅蟲煉妖的事,查的這麽樣了?”伸手接著洞簷上滑落下的雨水,窮疑開口問道。


    原來不止人類在找這個引起蟲潮的人。


    “還沒查到,厲川離開警隊後我們的訊息來源少了一大塊兒。”相嬰歉然道。


    說起來這還是她的責任,導致現在完不成老師的吩咐,這使得相嬰十分自責。


    窮疑沉默半響。


    “同山有消息了嗎?”


    看來對這個學生,窮疑還是始終牽掛的,一提起厲川,便立刻聯想到了他。


    “沒有,”相嬰難過的搖搖頭,“一直聯係不上。又或者……刻意不跟我們聯係了吧。”


    “由他去吧。”窮疑收迴手掌,“先加緊查豢養蟲妖的事。”


    “是老師,隻是不知這事到底是妖族幹的,還是人類幹的。”


    “有何區別?奴役驅使蟲族子弟,不管是人是妖都不會是什麽善類。便是我族人幹的,也得及時製止他。”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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